次日辰时,聆禹因为昨夜里同尧无心喝了酒还未清醒,过了许久隐约听见有人在门外说话。(
永生无罪)原来是左御来请他。左御道:“公主和王爷请公子去花厅一同用膳。”
若流笑道:“不巧得很公子还未醒,我们做奴婢的也不敢轻易去扰他。”
“若流姑娘不要叫在下为难。王爷的脾性姑娘大约不知道,请人这种事做不好吃苦头的是我们做手下的。”
若流道:“公子的脾性左护卫恐怕也不清楚,实在公子素来不喜与人一同用膳,还请左护卫代为转达王爷和公主。”
左御正要说话,羹心开门出来,骂道:“我们虽是客人,也不由旁人左右,公子如今破了规矩,答应去了,你不必在门外嚷嚷了!”左御点头直说是。又听羹心对若流道:“公子的意思是你先随他去,一应带了公子用的东西去准备,公子梳洗了便去。”说着一面递给她一个锦盒。若流接了去往外走了。
左御听了喜不自胜走在若流前面笑道:“若流姑娘请随我来。”
羹心见他两个去了,转身回了房伺候聆禹梳洗。正给她梳头,羹心道:“公子素来不喜与人同桌用膳,今日为何?”
“我心里觉得非去不可,这个公主邪门得很,总叫人觉得她不简单,去去无妨。”
二人去了花厅果然墨云央与墨云心都在了,见聆禹来了,墨云心道:“只等你了。(
苍云山捉鬼师)好大面子,竟叫本公主与王爷一通好等呢!”
“夜里睡不好,起来迟了,耽误了王爷与公主不甚惶恐。”
墨云心笑道:“无妨的,坐下吃饭吧。”墨云央一语不发,差人布了菜安静用膳。聆禹见桌上摆的是自己惯用的餐具心里很是满意。又见桌上菜色十分丰富,有名的几道都上了桌,满满摆了一桌子,一点没有家常用膳的样子,反而是贵宾到访的阵仗。
聆禹心内自是好笑。待用了膳,漱口的茶水端上来又换了喝的。三人坐在花厅喝茶。墨云心见两人无话,生分至极,很是尴尬。心道:难道算盘打了个错?她笑道:“云央,昨晚宫宴上你可是答应了母后去上霖阁见见明祯王的女儿苏棉。”
墨云央道:“并未答应。你答应了,自己去就是。”
“你拂了母后的意思,不怕她直接赐婚?”墨云心看着聆禹笑道:“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聆公子你说对不对?”
聆禹笑道:“将计就计,是不错。”
墨云心笑道:“公子觉得不错,陪云央去吧,也替他物色物色更免他二人独处尴尬。”
聆禹余光里见她一张笑颜摄人魂魄,却深感不妙。心下道:若不答应去,她必定作其他文章。倒不如离了她去。(
安居山林当猎户)因笑道:“正巧伤好多日,正心闷要走走。聆禹愿一同前往权当散心了。”
墨云心笑道:“很好的事。”
墨云央不知她是何用意,冷冷道:“本王不去。”
墨云心正要作怒,刘管家上前来行了礼道:“老奴见过王爷,长公主,聆公子。”
墨云央道:“刘管家?何事啊?”
“回王爷的话,北川织造少东家尧无心派人送来蜀锦四匹嵌丝布八匹。”
墨云央问道,“可是北川织造商尧成的大公子?”
“正是!”
“是个人物,只是,本王从未与他有过交情何以赠礼?”
聆禹开口笑道:“王爷误会了,这布是给我的。”
刘管家道:“回王爷的话,是给聆公子的。”墨云央看向聆禹,只见她浅浅一笑,吩咐若流道:“你快请上衡搬去同生院。”
刘管家道:“姑娘留步,那位执事的公子道是还有要事不肯逗留,交了布与府里的小厮便匆匆去了。老奴已命小厮送去公子住处了。”
聆禹道:“多谢刘管家。”
墨云心问道:“公子何以认识生意人。”
聆禹笑道“我认识他时还是孩童,生意人走南闯北,一来二去机缘巧合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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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幼深交,感情一定非比寻常?”
“这是自然。”
一旁的墨云央听了道:“公子既然答应陪本王去那便去吧。”
“嗯。”
墨云心笑道:“早已备了马车,上霖阁远得很呢。”眼神狡黠地看着聆禹。
说罢墨云央已走了出去,聆禹也跟着出了去,若流四个以及左御左商两个也要跟着去被墨云心勒令住:“他二人是去见姑娘,你等不必去了,本公主自会派暗卫在阁外保护他二人。”
羹心有不甘,正要出言顶撞,容时俭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拉了出去。若流道:“公主,奴婢不会跟去,只是请容奴婢与公子说一句话。”
墨云心道:“一句话而已,去吧。”
“谢公主”说罢跑出去对莫栈三人道:“你们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若流跑出去时,聆禹已上了马车,听见她的声音聆禹便掀开帘子。
若流看了一眼墨云央小声道:“虽然是见姑娘,公子也不要忘了午时一定回来……回来休息。”
聆禹嗯了一声便放下帘子,坐在墨云央对面。他闭着眼,似乎在睡觉。聆禹这样静静看他,才觉得墨云央也生的十分好看,俊眉修目,比无心眉毛浓了许多,眼睛也比无心深邃,鼻子直挺更显得他五官端正。(
废柴重生:倾城杀手妃)无心是好看,却不像他,脸上带着一份冰冷与狠戾。想着便收回了目光。
“看够了?”墨云央忽然道。
聆禹道:“就你我二人,不看你看什么?”墨云央这才不再说话。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聆禹不由得往对面撞去,这一撞便撞到墨云央身上。
“聆公子,管好你的身子。”却下意识伸手将她搂住。
聆禹挥开他的手,挣着身子起来坐好,“我自然管得住自己的身子,但王爷管了自家的车夫再说话。”
墨云央睁开眼,危险的笑道:“很好啊你,伶牙俐齿地像个姑娘似的。”
聆禹缓缓笑道:“我还乐意做个姑娘呢。”墨云央很久没有再说话。直到马车在上霖阁门前停住,墨云央才语气不善地道:“下车!”
二人进了上霖阁,一个身姿袅娜的女人含笑走了过来。用羹心的话说:“那简直是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样子。”只见她身穿七彩水袖罗裙,浓妆艳抹,一派贵妇人打扮。她正是杜娘。杜娘道:“王爷来了,公主早已打点好了,今日一律不准待客呢,只为王爷清净,苏姑娘就在楼上雅间,王爷随我来。”说罢扭着腰带两人上了楼,又去吩咐人传了点心和茶。二人进了雅间,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坐在桌旁。(
大文学)柳眉弯弯,脸蛋尖俏,一双秋水明眸十分动人。见了二人进来,苏棉立刻起身行礼。
“苏棉见过王爷,公子。”
“不必拘礼。”
三人坐定聆禹笑道:“苏姑娘果然是美若天仙,怪不得公主一直催着王爷来见一见。”
苏棉只是笑笑道:“公子怎么称呼?”
“聆听之聆,禹城之禹。”
“聆公子。”苏棉看着墨云央笑道:“这位公子我见过的。”
墨云央寡淡的脸色才有些情绪:“哦?是吗?”
聆禹道:“我却不曾见过姑娘。”
苏棉这才回忆起年前明月泉之事。当时她与婢女换春偷跑出府,到京郊外骑马游玩,途径明月泉洗脸喝水,见三位姑娘在那里合衣玩水,其中一位正是聆禹。后来,还邀了她与换春一同玩水作乐。
苏棉见她这样打扮因问道:“公子,可曾去过明月泉?”
聆禹虽想起她来却道:“不曾听说,又何曾去过。”
苏棉笑道:“那便是我记错了。请王爷恕罪。”又道“不如苏棉为王爷与公子奏一琴曲贺今日相见之欢?”
墨云央道:“也好。”
苏棉起身退到珠帘后。随后琴声婉转传来,墨云央却无心琴曲,直盯着聆禹不说话,只觉得他与苏棉定然认识,却不知为何矢口否认。
聆禹道:“苏姑娘果然琴艺了得。”
墨云央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左御的声音:“打扰王爷了,属下该死。属下有要事禀告王爷。”
墨云央道:“失陪。”便起身开门出了去。聆禹立刻起身到珠帘后,道:“多谢苏姑娘。”
“不必言谢,各人有各人难处。如若姑娘真要谢我不如请王爷离去。实不相瞒,今日来见王爷,全然是我父一厢情愿,苏棉早已心有所属,然而,父命难为……”
“不过小事,我答应你便是。”
这时候墨云央推门进来,戏谑道:“答应什么?本王才离开一会,你竟引得人家姑娘心许了你,可见你招人!”
苏棉道:“王爷哪里的话,公子不过答应日后有机会指点我琴艺罢了。”
墨云央道:“是吗?”
聆禹道:“是这样。”
墨云央道:“坐吧。”苏棉与聆禹这才坐下,墨云央又道:“本王最不喜欢惺惺作态的女子,更不喜欢被旁人左右。苏姑娘可明白?”
苏棉起身跪拜道:“明白。”随后又起身道:“既如此,苏棉不讨王爷喜欢,就此作别,若家父问起,还请王爷婉转相答。”
墨云央冷哼道:“嗯。”
“苏姑娘走了,我们也该回府去了吧。”
“还不能回去,方才左御道是我母后的贴身嬷嬷领了十名秀女到府里去了。”
聆禹笑道:“王爷怕什么,多些美人不是好事?”
“本王不需要!”说真的,他现在见任何女人就像见了烂苗枯草一般没有兴致,却深深明白唯独对眼前这个人有些动容。
“王爷不肯回去,我可要回去。”午时将近,再不回去昏睡不醒可如何是好?
“你也不准走,陪本王下棋。”
“不要。”
墨云央欺身过去,语气轻缓而危险,道:“不要最好,赶明儿本王启奏陛下府里来了两位难得的美人,一个温柔贤惠一个泼辣耿直,不过两个奴婢,你说皇上要也不要?”
“你!”真卑鄙啊?
“左御,准备棋局。”
“诺!”
聆禹面露难色道:“不要下得太久了。”两个时辰后,聆禹已然有些困意。墨云央也察觉出来他的疲倦,想问却又不问。
两人对弈正欢,然而北昌王府同生院里四大手下急得直冒冷汗。羹心道:“午时将近,公子还不回来。”
若流平时的声音娇柔无比此时也不免急得变了声:“每日午时公子的昏睡蛊必要发作,公子若是昏睡在外,可怎么办?”
莫栈道:“你们不要太急,我和时俭去探一探。”
若流道:“那你们快去呀,当真是急死人了。”
一炷香后二人回来了,时俭道:“上霖阁外有影卫护着,闲杂人近也近不得的。”
若流道:“老门主保佑公子不要……”
羹心道:“老门主下的昏睡蛊,求他什么用!”
莫栈道:“也怪公子年幼时不肯好生睡觉偏要练功,老门主也是心疼公子才下的蛊。羹心,你别急了,公子机智过人,他既知每日昏睡蛊发作必定寻安全处休息。你们且相信公子吧。”
“也只能如此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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