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风如箭,打在脸上生疼。(
恶少的甜心娇妻)暮云心里七上八下,他撑着船舱的门,紧张地看着同伴们鱼贯走入船舱。
最猛烈的风暴还未到达,泰迪他们好像也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对暮云的着急很不解,像平日里一样慢慢步入船舱。
紫涟走在最后面,她的脚步离舱门还有一两米,暮云却骤然萌生出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暮云急忙往船舷处望去,只见一波大浪正冲着船侧边打来——不!这不能算是浪了,而是一堵稠密的水墙!
在风暴的怂恿下,数个普通浪合并成大浪,其冲击力极其强悍。(
电影世界冒险记)暮云脸色都变了,甩下舱门,迎面朝着紫涟急速奔去。
“冒犯了!”暮云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手拦腰抱住紫涟,另一手匆忙凝聚出寒冰锁链。
“憋气——”刚喊出这话,暮云的口鼻已被海水灌入,恶浪崩碎在船身上,甲板登时发生了巨大的倾斜。
寒冰锁链绞在围栏上,暮云和紫涟几近踩空。甲板上的物品被狂甩出围栏之外,几只救生艇滚落在海面上,霎时间被卷得无影无踪。
这一个浪头,把两人埋于水中好几秒之后,客轮才回到水面,扶正过来。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暮云吐出嘴里的海水,大口呼吸。(
丫头你被算计了)
突然,有一个力气在他的怀中猛然挣脱了一下。暮云这才想起,自己是抱着紫涟的,他慌乱得不得了,以最快速度缩回了手臂。
海水是冰凉的,那温香软玉的身躯可不是……两个人闪电般的分开,那一种温暖的触感犹存,让暮云一阵脸红心跳。
“啊……对、对不起!快回……快回船舱里去吧!”暮云的语速快得不行,极力掩饰着话中的结巴。
紫涟挣脱了暮云,垂首调整了一下呼吸,左臂像受伤了似的蜷在胸前。好在,她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紫眸漠然扫了暮云一眼,她径自拉开舱门步入了船舱的走廊。
暮云站在风中,傻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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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来吗?”紫涟撑着门,波澜不惊地问。
“呃……嗯……谢谢。”暮云张口结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钻进了舱门。
一路无言。
回到客舱中之后,昨日重现——暮云又一次接受了其余人怪异目光的检阅。
湿身,还是两个人一起。泰迪冲暮云比出这句话的口型。暮云窥视了紫涟一眼,她却和个没事儿人似的,静静擦着身上的海水。
从泰迪暧昧的目光中,暮云可以肯定,若这家伙看过《泰坦尼克号》的话,现在肯定已把他们这两个落汤鸡,看成了杰克和罗丝……嗯……而且还是在船头“飞翔”时被浪打湿的杰克和罗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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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这个湿漉漉的“杰克”还能怎么办?眼观鼻、鼻观心,暮云无视周围人的眼神,昂首走到窗边,默然往远海遥望。
“刚才的那艘帆船是……”林佳雁讷讷地问,莫小雨一听到帆船二字,哭得更加厉害了。
“那是伊斯塔血海的幽灵船,‘玛丽·西莱斯特’号。”宁北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据记载,它在伊斯塔血海附近漂流超过四百年了,它不需要燃料,也不会沉没。”
“别说的那么玄乎嘛!学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佳雁咋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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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鬼故事,是真的。‘玛丽·西莱斯特’号这艘船很有名气,还有狂热的探险家,专程到伊斯塔血海去搜寻它的踪迹。”宁北辰认真地说,“它的船帆上的那个符号,就是它最好的标志。”
不得不说,恐怖故事只有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最能吓到人。在风雨飘摇的船舱里听关于幽灵船的故事,暮云马上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反正它现在也走远了嘛!”暮云急急地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自我安慰地说。
林佳雁还想问些什么,船内的广播响了起来。气元素的振动传达了船长的话语。为了不引起恐慌,船长并未说出关于飓风的消息,只是安慰大家,说海上暂时会有一些风浪等等。
在接下来的四五个小时中,船长的安慰话又说了不下十次。
结果未知的等待是焦灼的,暮云分明听到,风声已然转为了一种低沉的喘息,宛若一架庞大的管风琴被胡乱弹奏的怪响——这是风力强到了极致的吼声。
莫夫人被晃得脸色惨白,呕吐不止,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暮云终于憋不下去了,“嚯”地站起来,大步走出船舱。无论如何,他也要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操舵室的门虚掩着,暮云悄悄地凑近,细听里边儿船员们的对话。
操舵室里很吵闹,听起来,好像这些船员们,也未曾在这样狂暴的飓风中出过海。
“我们已经在飓风圈内了!我们必须逆风航行,才有机会逃出生天!”有人喊,这立刻引来了大声的反驳。
在吵嚷声中,猝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嗓门,“船长!右前方有一波恶浪……躲、躲不开了!”
暮云根本没有时间咀嚼这句话,船就被海浪拍中了。原本还站在门边的暮云一瞬间飞起,撞上了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一时间,玻璃破碎的声响不绝于耳。
颤巍巍地爬起身,暮云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一片湿湿的,想必是挂了彩。
这一波的巨浪退去,船身还在剧烈歪斜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暮云拉开了操舵室的门。
所见之景让他心中一片发凉,操舵室中那五六公分厚的玻璃窗全数被爆破,空气中的元素极不稳定地乱跳,血液混着海水漫在他的脚边。
看着躺在地面上呻吟的船员们,暮云大脑一片空白。被巨浪拍击,操舵室尚且如此,那么其他的地方,岂不是更加惨烈!?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客轮的动力供应处于崩溃的边缘。
走廊另一头,陡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闪烁的灯光中,暮云勉强能够分辨出,向操舵室跑来的是一名水手。他的右边袖管空空如也,全身浴血,叫人看着都觉得害怕。
“船……长……锅炉房……进水……了……”这,是这个可怜的人在世上最后的一句话。
他甚至还没有跑进操舵室,就倒在了暮云脚边。
死亡——暮云脑中第一次浮现出了这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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