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度才情并茂,却也是好酒之人,对于好酒当真亲如父母,穆盈如此机灵敏巧,自然懂得投其所好,而且自从小清河相识一来,李南度这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书生,像是参天大树一般深扎进自己的心里。(
仙界第一商贩)只是身为女儿家,这些儿女情长魂牵梦绕之事,当然只能深埋心间,无法轻易说出口。
李南度对于穆盈唯有感激,莫不是有穆盈的支费,自己也不会一路潇洒走到如今,想到这里心中不禁透过一丝暖意。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了一阵,秦欢观了观月相,推算了下时辰,此时已是子末。说此去马鞍岛约莫有五十里水路,如今夜里风速时急时缓,就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也要一个多时辰,到了马鞍岛附近也得到丑中才行,如果潮汐掌握得当,方可以进入马鞍岛的浅滩,要不然只能下锚在海岸几里以外,乘坐小舟前去。(
篮球之黄金时代)但马鞍岛地形和东流寨敌我未知,乘坐小舟容易被人围攻,进退不得,这是行船大忌。
欧阳月和穆盈,赵贤几人这才从船上下来回到岸边,汪直一直躲在桅杆后面,不依不饶,庄敬尧和赵贤都拿他没法。李南度心想,如果带着汪直有很大的风险,但看这小子这么起劲,不如就遂他所愿。
汪直听到李南度愿意带着自己出海,兴奋的差点从船上掉下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倒是缓和了方才凝重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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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码头一侧的妈祖神龛前焚香祈祷,预祝此次出海一切顺利,平安归来。所有的船工水手杂役,还有李南度等人在妈祖神龛前一字排开,三跪九叩之后才各自返回。
随着老迈的秦欢一阵划破苍穹的螺号声,这艘庄敬尧称之为“东方号”的三角帆船,缓缓离开刘家港码头,向东而去,不片刻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东方号先是借着近岸暖流向东而去,约莫走了四分之一个时辰,这才调整侧帆和尾帆,向北而去。听秦欢讲,这样做就可以利用季风和向北的黑潮,将船只带入东北方向的马鞍岛。
一路上,李南度和秦欢还有一班水手聊得很欢畅,从这些船员的嘴里,李南度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比如如何判断一个水手是合格的水手?如何掌舵操控船只?如何利用季风和洋流顺利出海航行?如何巧妙使用尾帆和侧帆?如何在海上遇见黑风暴时能够安全回避?甚至从一位多年从事走私贸易的水手嘴里听到了很多关于东洋和南洋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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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也好奇的一直跟随李南度,不管李南度走到那,他就跟到那,当李南度和水手们交流航海的经验时,汪直总是瞪大了眼睛在一旁仔细聆听。李南度的直觉告诉他,汪直这个小子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东方号在深夜的海面上约莫行驶了一个时辰,随着瞭望手的一阵呼喊,众人这才发现,东北方向若隐若现如鬼灯一般的光影。(
妖颜惑众:十夜杀手)此时潮汐初涨,夜晚的海面上雾气弥漫,远处几处如游丝一般的光明,如飞蛾般在眼帘前忽闪忽闪。
李南度觉得,这恐怕就是范东阳胞兄范东流所把持的水寨--东流寨了。夜晚虽然视线较为有限,但仍然可以看到东流寨的大致布局,这座马鞍岛目测算来东西约莫有十几里,但东流寨只在其中一处平坦的地方起寨筑栏,其余的地方除了零星的岗哨之外,并没有匪寇聚集的痕迹。
在船只离东流寨约莫二里地的时候,东方号的瞭望手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李公子,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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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度顺着瞭望手指引的方向看去,远处水寨之上来回流动着火星,在秦欢的解释下,李南度才知道,这是水匪惯用的交涉信号,具体如何,李南度一时也没听出端倪来,但通过细微的光影来判断,东流寨的水寇所释放出的信号好像是在警告自己,莫要靠近。李南度此刻也顾不得许多,秦欢建议是否应该先在这里下锚,然后观察一下情形再说。
李南度摇摇头说道,如果贸然下锚在这里,会被人家误以为我们只是先来探路的侦查船,会起相反的作用。秦欢琢磨了一会李南度话,微微点头。李南度这次并非冲动而来,原本来刘家港的时候,他早已想到了如何应对之策,这才坚定的说道:
“不如,我们乘着潮汐往前逼近,如果一有危险,我们立马下锚,这样即使匪寇要短兵相接,也要略作思量。到时候我们观情势再做定夺,而且此时已是深夜,如果我们能隔空喊话道明来意,想必范东流也不会有意难为于我?”
边说边从怀中摸出范东阳随身携带的令牌,来回翻看了一会,此时船已行至离岸不足一里的地方。李南度远远望去,从山寨大门之上和两侧涌来了一大堆手持火把的人群,看来东流寨是倾巢出动了。
“来者是何方人士?速速通报姓名!”岸上一个包裹着头巾的粗壮汉子,挥舞着手中火把,鼓足了劲撕心裂肺的叫道。
事先李南度早已安排好了应对之法,这个艰巨的任务当然要交给虽然瘦弱却声嗓颇大的汪直来完成,汪直对于这个任务看的很重,一路上在船舱里,甲板之上,练习了好多遍。由于汪直的嗓门实在太大,有一次差点将瞭望手惊得从瞭望台上掉下来。
李南度朝汪直使了个眼色,汪直会意的走到船舷一侧,深深的吸了口气,扯大了嗓门喊道:
“英雄不要错意,我乃汪直!”
李南度听到汪直如此一喊,心中一惊,原本他想让汪直喊:我是范东阳来着,怎么这小子,练习了好久,如今在这关键时刻,将范东阳越俎代庖换成了自己的名字。
汪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摸摸后脑勺,又鼓足了劲头,如炸雷般喊道:
“我是范东阳!”
岸上的众人听到范东阳几个字,纷纷慌乱起来,不一会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膀大腰圆中等身材模样的汉子来,挥舞着手中火把,示意将船靠岸。秦欢这才命一班水手操纵东方号向岸边靠拢,不片刻便飘到岸边。待船快到岸边的时候,那汉子才喊道:
“舍弟,你在那里?”
李南度朝岸边仔细的扫视了一番,这东流寨倒也有些实力,在岸边围拢的水寇没有三千也有一两千,看来范东阳所说非虚。当年荆襄民乱,从郧阳一带跟随范东流而来的手下还真心不少,近年估计又入伙了不少手下。
“在下,苏州太湖人氏,李南度,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东流寨寨主?”
“杂家正是,你是何人?舍弟呢?我舍弟在那里?”范东流似乎并不在意李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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