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子时,除了那轮永不知倦的圆月外,大地上的众多生灵已都归巢返穴了,虽然,在这寥寂的林间,偶尔也会响起一阵阵的虫鸣声,但那悠扬的曲调更像是一首索魂曲,在轻轻地质问着苍穹,世间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苦难与浩劫?
篝火烧得很旺,红红的,像个小太阳,江炎还在不停地往里添着枝条、树叶,希望能将周围的温度再提升一点,而秦梦与霜霜已靠在了篝火旁的一棵大树上相互依偎着进入了梦乡,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二人的身体早已虚脱,要不是在这一路上,江炎交替地背了二人一段路程的话,估计连这片林地都走不到,就倒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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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将搭在篝火旁的衣衫取了下来,摸了摸,几乎彻底的干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秦梦身边,将那件干透了的衣衫盖在了她的身上,顺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因为她发烧了!
然而,他的这一轻微举动,却让秦梦正好从恶梦中惊醒。
“啊~不要~不要~不要抛下我~别抛下我~~”秦梦满头的汗珠,颗颗晶莹,像珍珠一般璀璨,可惜的是这些珍珠却是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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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江炎只以为她是在发烧说胡话,所以并没有特别在意。
秦梦紧紧地抓着江炎的手,惊恐的眼神中不时地闪现出渴望的光芒,仿佛就像一个黑暗中飘荡的灵魂突然间发现面前的天堂之门向自己敞开了一般。
江炎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但是他却知道了紧张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奇妙,或许,在他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紧张这个概念的存在,既然是不久前在游艇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根本没能让他有一点点的紧张。但,此时此刻,他却紧张了!
“我在呀~~我一直都在!”江炎喃喃道。
“别吵~别吵!让我再~~多睡会儿!”这时,依在秦梦身旁的霜霜也嘟着嘴,说起了梦话。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对我好!”秦梦恍恍惚惚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是你先救了我,我才~~~”江炎辩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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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秦梦对江炎的话置若罔闻,只顾自己一昧地自言自语着。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江炎开始糊涂了起来,他将秦梦的手拉了过来,放在膝盖上,轻轻把脉,试图能够找寻出她的病因。
然而,脉象的结果告诉他,只是常见的虚脱及受寒发热之象,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症状,因此,他便放下心来,之后又慢慢地将秦梦的手放回到了她自已的怀里,将那件刚才被她挣落的衫衣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而秦梦在自言自语了几句后,便也再次缓缓地合上了眼,渐渐地重回了梦乡。
而江炎又缓缓地走回到了篝火旁,坐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几道微微凸起的伤痕,仰头望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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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格外的舒爽,远处海平线上的霞光将天水连成一色,在这混然天成的画卷中,还有几只黑白相间的海鸥在无忧无虑地飞翔,或许,也只有那里,才是它们的天堂!
篝火烧完所剩的残渣已经被林中的晨风给吹散,东一点,西一点,完全没有章法,而喜欢早起的一些鸟儿却乐得其所,仿佛在那些残渣中能够找到什么宝贝似的,啄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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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清风的拂过,江炎便从睡梦中醒来,其实,说是睡,倒不如打盹更为贴切,因为,他几乎是加了一夜的柴,为的只是能让那两个丫头睡的更加踏实一点,直到月落西头,日起东方,他才终于将火熄灭,躺靠在树上,合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个多小时虽短,对于他来说却已经足够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精力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旺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些逃生的手段,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得医术以及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他只知道他是个孤儿,而且这里没有他的家。
他醒了之后,竟下意识地朝着秦梦和霜霜的方向瞟了过去,却不知她二人也正向他望来,六目相交,竟是那么的默契,但只在一瞬间!
秦梦和霜霜迅速地将头转了回去,并相扶着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慢慢地朝着江炎走了过来,江炎也随即站了起来,原地蹦跳了几下,扭动着脖子,咯咯直响,秦梦将昨晚盖在她身上的衣衫递了过去,并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啦!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江炎微微一笑,将那件衫衣套回了身上,虽大了许多,但总不至于赤身裸体了,尽管他觉的赤身裸体好像更舒服一些,但,有秦梦和霜霜在,也便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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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打算?”江炎问道。
“回家呀!”霜霜不加思索地答道。
“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哪儿,你知道吗?”江炎又问。
二人同时摇摇头,“要是有部手机就好啦!gps一下就知道了!”霜霜抱憾地说道。
“可惜我们跳海里的时候,手机都被冲走了!”秦梦也附和着,扁了扁嘴。
江炎叹了口气道:“是啊,如今连我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回家呀?”
“那你说怎么办?”霜霜问道。
“你们看,这片树林的上面是一片坡地,通常呢,道路的两旁都是会种植一些既防风沙又能增添美感的树木,而这里无山却靠海,因此这里曾经一定是一个港口,只不过现在荒废了而已,而那片坡地也一定是以前外界通往那片海域的陆上通道,所以我们爬上了那片坡地,应该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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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反正也不远!”听完江炎霜霜急切地说道。
“可问题是那片坡地与这片树林之间有条很深的沟壑,而且沟壑里还有一条河,我们根本过不去!”江炎眨了眨眼,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一条沟壑?”秦梦问道。
江炎耸耸肩,苦笑道:“我昨晚去看过!”
霜霜瞪大了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来,你昨晚就准备丢下我们自己跑呀!”
“不~~不~~不,我只是去探探路,好像是习惯吧!”江炎忙解释道,事实上,他并没有说谎,这也的确是他的一个习惯。
“那你说了这半天不等于没说嘛!”霜霜抱怨道。
“可我又发现了另外的一条通往那片坡地的路,只不过会绕很远罢了!”江炎又说道。
“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霜霜翻着白眼,气鼓鼓地说道。
“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不用我背二位走了吧?”江炎这时才亮出了底牌。
“讨厌~~~让你背我们,是我们吃亏,好不好?现在倒落得好像是我们占了便宜似的?”霜霜黛眉一挑,一副强词夺理的腔调。
“好啦~~好啦~要贫也等出去了再贫,既然人家有办法,就跟着赶紧走吧!”秦梦上前一步,拽了霜霜的胳膊一下,微微笑道。
江炎笑笑,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钻入树林。霜霜见没讨到什么便宜,便也跟了上去,秦梦尾随其后。
就这样,三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穿过了那片树林,来到了那条沟壑旁,沟很深,大约有七八十米的高度,而且很陡,几乎快要垂直了的样子,而且这样的陡面呈一字相连,左右绵延数公里而不见首,很是奇特,仿佛就像是被大自然刻意地打造了这样一般。
因此,江炎便沿着这条沟壑一直向东走去,在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后,终于远远地望到了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在沟壑间浅浅迂回。
江炎伸手指了指那条若隐若现的小道,说:“看~~我们就从那儿下去!然而再爬上对面的坡地。”
“哇~~这么远,你昨天是怎么知道这儿有这条路的?”霜霜好奇的问道。
江炎淡淡一笑,道:“这是个秘密!”
听到这话后,霜霜将头往另一侧一歪,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道:“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不过,说来也快,几句话的功夫,他们便已走到了那条小路所在的缓坡处,然后,身体半蹲,重心向后,顺着缓坡上的那条小路慢慢地滑了下去,直至壑底。
然而,这道缓坡上,却长满了荆棘与一些带刺的小花,因此,当三人下到壑底时,衣衫也被划开了诸多的口子,尤其是秦梦,因为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长裙;当然,除了衣衫外,三人的手,胳膊,以及腿上也被划出了无数道细小的血痕,加之昨夜在林间被蚊虫叮咬的斑迹,还真可谓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了。
不过,好在还算是顺利地下到了沟底,现在就只需要爬上对面的坡地就算是初战告捷了。
然而,此刻,在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那便是先前在壑顶所看到的一座连接着壑底河流两岸的石桥突然不见了,也不知是涨潮的缘故,还是先前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幻象。可如果是幻象的话,三人明明都看到了呀,难道三人同时见到了同样的幻象?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这条河是必须要过的,只是现在看来,河水湍急,且水量很大,如果下水强渡,势必会被冲到下游,而下游是哪里?又是一个未知数,如果这条河流最终将汇入滨海的话,他们岂不就又回到那片茫茫的大海了吗?
所以,江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便是先找来了一些树的枝条,然后编了一条既粗又长的藤绳,再然后,将藤绳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间,另一端由秦梦和霜霜抓牢,之后自己便下水强渡,只要不被冲走,便有可能游到对岸,然后他再抓住这端,另一端系在她们两人的身上,他便可以将她们直接从河里拉到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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