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前的这条河,很深,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下去,根本见不了底,而且流速很快,几乎可能用利箭出弦的速度来形容,但水面却不宽,准确地说,应该是很窄,最多也就十来米左右,因此,江炎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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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把握的前提是秦梦她们俩必须得将他牢牢地拉住,否则...
然而,世间就是有那么多的否则存在。就像此刻的江炎一样。
“否则”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发生了,江炎刚刚下水,藤绳就裂开了,巨大的水流冲击力瞬间便将那条看起来非常粗壮的藤绳击个粉碎,秦梦与霜霜由于用力过猛,而藤绳的突然断裂让二人骤然失去重心,齐齐地后仰着栽倒在了沙石堆里。
而江炎却只感到腰间猛然一紧,之后便像天地间的一粒浮尘,随波逐荡,起起伏伏,而他的身体也已经完全罢工,只觉得似有一股股,一道道强而黏浊的气涡在吸引着自己,压迫着自己,推动着自己,直到自己只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击打声,以及眼前的那片模糊的水雾珠露,还有一些残缺不全的影像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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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骤起,水声更急,江炎屏住呼吸,尽量地将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应有的平衡,希望自己的思维与感知能够清晰起来,但,事与愿违,剧烈搅动着的河水在肆虐地咆哮着他的灵魂,以至于,他脑海中的意识已变得愈加模糊,愈加痛苦。
终于,他的胸口猛地一痛,那颗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间扯了下来,没着没落,大口大口的河水也倾刻间便灌入了腹中,然而,就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白色的画面,白色的天空,白色的云,白的人,戴着白色的花冠,背后还有一双白色的翅膀在飞翔。
他依稀仿佛觉得曾经的自己并不喜欢这个颜色,可那又喜欢什么颜色呢?
黑色,红色,还是血色?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了,他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
这一刻的到来!
可,就在这时,他的左肩胛骨下侧突然传来了一阵锥心的疼痛,他条件反射地摸出右手,竟碰到了一个很硬的物体,慌乱中,他拼尽全力,用右手抓住了那个硬物,一番苦苦的挣扎之后,他的身体终于在激浪中平衡了下来,随即也将脑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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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着呛入气管里的积水,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但唯有那左肩仍有阵痛传来,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一片荒寒,似乎比先前一路走来所见的景象更加苍凉,他身边的河水已变得有些殷红,虽然浅浅的,淡淡的,但那的确是血的颜色。
他不知道这是哪儿,但他能感觉得到,他此刻手中抓着的那件硬物一定是一件较为尖锐的金属,可究竟是什么呢?无论如何,他都得弄明白这件无生命的恩人是为何物,想到这里,他又潜回水底,细细地搜索着。
原来,救他的这件东西竟然是一个弓弩似的发射装置,虽然这件装置的表面已浮满了绿油油的藻苔,但他的基本形体还是完好无损的,只不过它的巨大超呼了人们的想象,如果不是江炎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庞大的弓弩发射器,他抱着“弓弦”一直往下潜,大约潜了十来分钟,都未见底,不光如此,那弓弦的延伸处还有几截不完整的弓臂,异常粗大,就算是千年古树的主干,也未必能及他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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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在河里的极度消耗,江炎身上的气力已所剩无几,因此,在简单地探寻之后,他便再次浮出了水面,而且在这个时候,水流也骤然减缓,他借着这个时机,拼尽最后的一丝气力,游到了对岸,然后筋疲力竭地一头栽倒在了岸边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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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西垂,血云狰狞,草丛中的虫鸣声响了起来,沟谷间的一阵打斗声也响了起来,而江炎也正是被这阵激烈的打斗声而唤醒,“叮咣叮咣”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的身边一样。
他习惯性将身子蜷了起来,准备随时蓄力,随时出击,随时抵御外来的威胁,尽管他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警觉与斗志。
然而,当他透过草丛,向四周望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人或物,尽管先前听到的那个声音依然存在,而且愈加的清晰,但是,这种金属的撞击声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他迷惑地睁了睁眼,突然,两道或有或无的光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仿佛只是一道风,又或是一缕烟,若隐或现,若实若虚,总之,光影晃动之快,几乎已超过了视线移动的速度,他的心头猛然一悸,“幻忍!”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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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他无法解释在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判断,但他的思维给予的第一个回馈便是“幻忍!”这个令他头疼的称谓。
也就在他如此的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一缕腥红的液汁在虚空中飞洒了开来,点点沫沫,飘散逐落,下一刻,江炎的脸上也感到了点点湿润,细微如沙,绵薄似水,他本能地伸手一摸,几道细微的血丝,凝结在了手掌之上。
而就在离他不足十步远的那片空地上,终于出现了两个白色的身影,只不过一个站着,而另一个却是躺着的。
“臭丫头!就你这点本事,还自不量力,快把地图交出来,要不然~~~~”站着的那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嘿嘿冷笑了两声,然后将手中的唐刀冲着地上的人一指,又道:“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然而,地上那人却毫无俱色,尽管那秀雅的面孔已如白纸一般,但那冷峻而刚毅的眼神,却仿佛比那唐刀更为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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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作梦了,我父亲便是因它而亡,那么,我又何妨?”地上的那位女子,微咳一声,凛然而对。
尽管他俩人说的是日语,但江炎却听得毫无障碍,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结果就是如此。
“你真不怕我杀你吗?”站着的那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怕,但是怕就能让你不杀我吗?”对方答道。
“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你,你还没有享受过生活的乐趣,这么死了,不是太可惜吗?只要你交出地图,我就可以当你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并且保证以后也绝不与你为敌!”那人又往前迈了一步,换了一种较为柔和的语气说道。
可那女子却是讥然一笑,“呸”的朝着那人吐了一口血水,道:“无耻小人,也佩提到保证二字,可笑!”
那人听到这话后,立马大怒,面色涨红,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根插在祭桌上的蜡烛,充满了煞气。
而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子大声叫道:“来吧!杀了我!杀了我!父亲,女儿来陪你了!”
“好~~太好了~~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我今天就成全你!”说着,那人已经振臂一挥,刀锋如影,准确而又凌厉地朝着地上躺着的那名女子的胸膛刺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江炎再已忍不住了,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许就最看不得这种以强凌弱,以霸欺儒的龌龊行为,事实上,这种事情,他自己也干了不少,但在他的骨髓里,或许,他更讨厌这种行径,就像讨厌他自己一样!而此刻,已经忘掉自己是谁的他,也终于将这种积郁许久的愤怒爆发了出来。
“铛”的一声脆响,刀锋偏离了预定的轨道,斜斜地重刺在了那名女子耳畔的碎石中。
“谁”那人大吓一声,不想,“嗖嗖”的两声轻啸,又是两粒石子朝着他的面门飞了过来,那人躲闪不及,赶快挥刀阻挡,那速度也是快如疾电,“铛铛”又是两声脆响,两粒石子碎裂,而挡在那人脸前的刀刃了微微摇晃了两下,但那人的身体却迫不得已地被逼退了两步,然而,还未及那人站稳,便是如雨的石粒蜂拥而至,漫长碎石,激荡汹涌,同时带着道道劲风卷啸而来,那人大惊之余,忙从腰间又抽出一把短剑,左手挥刀,右手挥剑,刀剑生风,风起轮舞,竟将身前罩得滴水难入,石屑横飞。
不一会儿,这场石雨终于过去,而那人的身前,已经堆了足有一尺之高的碎石屑,可这些碎石却未能伤到那人一丝一毫。
这时,江炎迈着缓慢的步伐从草丛后走了出来,并走到了那名女子的身旁,将其扶了起来。淡淡地问道:“还坚持得住吗?”
那女子,嘴角微颤,眼神迷离,很显然是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好,你会没事的!”江炎在扶那名女子的同时,已经把过了她的脉象,降了气血有些淤阻外,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内伤,因此也放下心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人见江炎长相清稚,身形瘦弱,却能够让那些小小的石子发挥出如此强横的力道。于是,惊讶地问道。
“中国人!”江炎冷冷地答道。
那人眼中精光一闪,愕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又是你什么人?要你来救她!”
“你有必要知道吗?”江炎将视线移到了那人的刀剑上,淡淡地说道。
“你~~~”那人愤慨地将手中的唐刀一举,似乎要宣战的样子,然而,就在他举起刀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那哪里还是刀,如果硬要说是刀,那也只能称作是麻花刀了,当然,还有麻花剑。
“我在想,你们幻忍一派好像有个与刀剑齐毁相关的门规吧,而你现在再看看你手中的那两件兵刃,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江炎又是冷冷的一笑。
听到这话后,那人红眸似火,嘴角抽动,脸上的肌条与额头上的青筋同时高高鼓起,握着残刀破剑的手骨,咯咯作响,但口中却说出了:“好~~~~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这几句话后,便是一道白影闪过,那人已遁于无形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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