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踉跄着打车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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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已经睡熟,隔着房门尚能听着均匀而呼呼的呼噜声,一阵轻微的心酸涌起,父亲太累了,起早贪黑地张罗着三轮车卖水果,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终有一日,我要出人头地,让父亲过上好日子。”这个念头早在心中扎根、沉浸,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强烈,可是,真要做起来,又显得如此无力、苍白。
怀着如此沉重的念想,头脑中尚有犹未散去的酒精,真实而恍惚,就在这院子中,演练起一趟拳法来。
拳影生风,身形移动,路灯照耀出的昏黄光线透射进来,将楚凡的身影映在瓦房的墙壁上,一个少年手舞足蹈间,竟似隐含着自强不息、发奋图强的奋斗意志,还有一份对拳术的痴迷、灼热与上进。
其实,楚凡尽管打小在父亲的指导下练拳,但是,这么多年来,楚凡并不会任何拳法招式,也曾多次乞求父亲传授真正的拳招,父亲总以时机未到、攻基未稳之词回绝,从那时起,楚凡就更加勤奋,只为成就心中的渴望,早日学得拳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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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上并没有什么绝世武者、无敌天才,于各行各业,古往今来,或许能有所谓高超于平常人的天赋和资质,但是,他们能成为仍世人称道的天才,都是付出了足够的辛苦勤奋,将自己的爱好付诸于实际,时间一久,所有准备工作、辛勤经验做好、做足了,终有一日,一飞冲天,平步青云、崭露头角!
楚凡六岁习拳,整个童年基本全在“扎马步”中度过。虽然辛苦,却是异常喜好。
马步乃武术之基本,武术当中便有“入门先站三年桩”、“要学打先扎马”的说法,并不是说马步只需要扎三年就可以,说的是要想学功夫,就得先站三年马步之后,人体的各种器官包括喉、胸、肾、腰、手足的精气神等以及整个下盘的平衡能力,时间一久,功夫上身,就能自然地提升身体的反应能力,事实上,马步是需要扎一辈子的,并不是功夫大成之后,就不需要再扎马,如果是这样的话,基本上功夫会退步,耽搁久了,各种反应能力、协调能力、平衡能力悉数下降,最终将会沦为花拳绣腿。(
阿玖)所以,才有“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说法。
而马步看似简单,站则即难,马步分三个阶段,分别是“站稳”、“站实”、“站空”。
初站者保持正确姿势,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的长度,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两膝向外撑开,膝盖不能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同时胯向前内收,臀部勿突出,这样能使裆成圆弧形,俗称“圆裆”。含胸拔背不挺胸,胸平背圆两手环抱胸前,两如如抱球状,虚灵顶劲,头往上顶,似被一线悬着一般。
初站之时,不宜站久,以时间来说,三五分钟便可,因时间一久,人体血液,骨骼器官、内机气息都不适应,逐渐调息,每日早晚皆站,一段时间之后,便能达到“站稳“的阶段。(
妞非在下)再过一段时间,双脚已能站稳,姿势、状态等都娴熟、融会贯通之后,便是“站实”的阶段。到最后的“站空”层次,这就表明功夫上身,随心所欲,身体重心全在脚上,走路时能健步如飞,精力充沛,饭量增加,睡觉极香,口中生津,内气通畅,小腹处如老鼠,内气可贴背走,气通督脉,上达头顶,得心应手。
而“站空”的最高境界,便是单脚站立,另一脚蜷缩弯曲悬空,或盘于站在地面那只脚的大腿上,所以,单脚站空是建立在双脚站空的前提之后,非年月勤奋而不可速成。
楚凡日夜扎马步,到如今,已经是近十二年,凭此时功夫,已经可以学习天下间任何武功拳法,因为,他已经有了足够强悍的根基,不说这马步站空能站上半小时之多,单脚站马步能把脚尖放进自己嘴里,更何况就在今天早晨,已经能气沉丹田、贯气通筋骨,接下来的修练再也不能停留在扎马步上,必须得配合实际的搏斗技巧、拳招拳法而稳固丹田中已存的一口内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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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心想,过了今夜,就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今天,务必要找父亲要得拳法招式,不由一阵心喜,随心所发拳式更是有力。
练了一阵过后,全身热气外放,酒醉之意,荡然全无,身体中竟出了一身细汗,楚凡也不管他,自是知道,一身细汗正是新陈代谢挥发而出,此时不能沐浴冲洗,假若洗澡,经冷水一浇,对身体绝对没有好处,非得落下病根不可。
楚凡走进屋里,只拿毛巾沾了点水打湿之后,擦干身上细汗,调息片刻之后,躺在床上睡了下来。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竟是如此地离奇,似乎这一切只在小说、电影、电视剧当中存在,而恰恰被自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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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散步遇同学,网吧对眼被勒索,勒索自己同学的人竟然被人追杀,自己又鬼使神差地救了那个人,原本也该到此结束了,竟被勒索自己同学的刘条子拉去天福楼吃饭,吃个饭也罢,没想到刘条子竟然喊了四个手下来,更加神奇地竟然让自己当他们那个组织的帮主,自己还一时兴起答应了,更给帮会取了个“乾坤会”的名字,这一切,好象是太不可思议了,但,又如此地真实。
脑海中不禁开始设想自己真成了帮主之后,该如何发展帮会,如何管理这班道上的混混,再有一年,便要高考,自己对大学是相当向往的,一旦成了帮会帮主,就是江湖道上的人,想着,想着,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也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索性不再去想,闭目睡去。
这一觉,睡了只是五六个小时,凌晨六点上下,便醒了过来。练武之人,精神充足、精力充沛,就是三五天不睡觉,也照样没有任何问题。
练武之人都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说法,所谓三九是指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三伏天就是夏天最热的初、中、末三伏,原因是冬天里,白昼时间短,地面吸收的太阳辐射热量最少,此时地面所散发出的热量实际上和吸收的热量差不多相等,所以地面的气温也是最冷的时候。而三伏就是说,夏至之后,白天渐短,黑夜渐长,但是,一天当中,白天比黑夜要长,此时地面吸收的热量多,而地面散发出的热量比所吸收的要少,于是,这就会导致地面的气温最热,最高。
而练武人的说法是,不管天气多热或者多冷,都得锻炼拳脚,这样才能使身体更好地适应天气的气温变化,达到“顺四时,适寒暑”的能力。
所以,楚凡才一大早起了床,就在自家院子里操练起来。练完之后,又出了一身细汗,待细汗被晨风吹干之后,渗入体内,楚凡才去洗漱。
洗漱完之后,走进厅屋,准备进食,在桌子上用瓷碗压着一张字条,纸上写道:“冰箱里有粥,热过再吃,今日是你十八岁生日,我尽早回来,传你拳技。”
看着字条上苍劲有力的大字,楚凡百感交集,是父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是十八岁成人时的喜悦、又是终于能学拳技的兴奋……
十八岁,乃当今法律之界限,具备完全民事行为活动之能力与资格,可行兵役之征集,可行刑事之处罚,可进违规之网站、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一切,都是青春之始,如初生之牛犊,龙行千里、虎啸河山。
兴奋无比,十二年扎马操功,就在今日父亲终于要教自己拳法,想到这里,“哈哈”数声,笑出声来。
踱着轻灵步伐,怀抱喜悦之意,心花怒放之下,右手拉开冰箱的门,双眼顿时放光,竟落出幸福而感激的泪花来。
顺着目光望去,一个圆圆的如太阳一般鲜明清新而绚丽夺目的蛋糕赫然映入眼中,蛋糕上,白色的奶酪、金黄的寿桃、嫣红的葡萄干是如此的好看,清香飘溢中,蛋糕上只以“喷枪”用奶酪喷出一条小龙,令人垂涎三尺,栩栩如生。
这一刻,楚凡醉了、哭了,如果说纸条留下的字,带来的是一种可以用言语来表达的兴奋、喜悦,此时冰箱里的蛋糕所带来的兴奋,所传递出的浓烈真诚的关怀和深深的爱,不足以用任何言语、文字去描述。
纸条所写,蛋糕之惊所传递出的父爱之情,胜却世间所有,父亲,便是世界上最浪漫、最让人震惊、最关怀自己的唯一,唯一的亲人。
泪水雨滴般点点滑落,侵湿清秀的脸,流进嘴边,咸咸甜甜,而心情是多么的激烈,便是怀着这样幸福的心情,拿出冰箱里的粥,去厨房熟热下,在清泪与粥味之间,将清粥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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