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玲玲说,是真的,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的头发因为手术剃光了,才刚刚长出来。(
暗恋密码)
简嘉铭说,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怪不得你对我看不见的感受那么了解,对我的需求也那么明白。
崔玲玲说,我当时就想,没把老娘撞死,看老娘怎么把这后半生过得有声有色的,哪知道遇上你这个粘着甩不掉的男人郎。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简嘉铭摸摸头说,哎哟,别惹我笑,别惹我这样笑!
两个月过去,简嘉铭身上的绷带逐渐拆除,这也是最难熬的时候,那种伤口愈合时的奇痒比疼痛还要折磨人。
要不是崔玲玲经常在他身边给他读书读报,陪他说话,转移注意力,他真不知道要抓破多少处伤口。虽是这样,他还不能下地活动,医生说腿上的石膏虽然取了,还有一个恢复的过程。
简嘉铭心态似乎一直都不错,除了让大家宽心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苏醒前,简嘉铭隐约听到崔玲玲在他耳朵边那些如诉如泣的心灵剖白,她说她有过的徬徨、犹豫、怀疑、逃避甚至还准备拒绝他的求婚。(
打工巫师生活录)这些让他很是震惊。他以为她一心一意地帮他打拼天下,一心一意地等着做他的妻子,从来不知道她的心里有过那么多复杂的挣扎锎。
当医生告诉他视觉有问题时,他反而宽慰了,这样子的话,崔玲玲就绝对不会离他而去,她会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爱的自私与伟大,从来都是一对孪生的姐妹。任尘世间的红男绿女们各自演绎,绝对的喜剧与绝对的悲剧,都不是生活的常态,于是便有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喜剧。
得到与失去,就这么辩证地揉和着,有的人从中学会了珍惜,也有的人从中愈加地偏离了幸福的轨道。
周彩儿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努力,肚子还是毫无反应。刘涛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感觉得到,他在有意识地躲着她。
这天晚上,她在客厅等刘涛回家。(
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凌晨一点,他才外面回来,一身酒气,还有女人劣质的香水味。周彩儿劈头就问他干什么去了。刘涛哪是吃这一套的人?直说和老王还有老李他们到夜总会寻欢作乐去了。
“是不是还叫了小^姐?”
“是啊,一人叫了俩。怎么啦?这可是你迫我的。”
“我什么时候迫你了?”
“你看看你孩子流产后,变得多神经质?说得不好听一点,和巫婆差不多。”
“巫婆,你说我是巫婆?”周彩儿跳起来说。
“难道不是吗?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娶你回来,本来想有你陪着,后面余下的日子能够活得开心点、舒服点,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心只想着你的肚子,你关心过我们俩个人的生活吗?”
“我不关心我们的生活?我到处去给你找秘方,每天给你熬药汤,每天晚上就想着怎么侍候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再说我的肚子难道没你的事么,你就不想有个咱们的孩子么?”
“得,问题就出在这里,”刘涛指着她说,“我要的是一个能使我开心的老婆,而不是一个巫婆。(
别那么骄傲)至于孩子,我已经有两个,没有也无所谓。”
“可那不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想要我自己的孩子,我有错吗?”
“能真正凶得了我的女人还没出生呢?你如果你温柔一点对我说这些,或者你哭着对我说,也许我会听进去一点。”刘涛不耐烦地说。
周彩儿扑将过去,把他推倒地沙发里,吼道:“我告诉你刘涛,我不是那么没骨气的女人,我的温柔还有我的哄人本事,只在我开心的时候使!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想要我自己的孩子!我想要,我就要!”
刘涛被她的倔劲逗笑,叹了口气说:“你呀,是不是硬要把我逼到外面包二^奶才甘心?”
“哎,允许你找小^姐和允许你包二^奶是两回事!不,找小^姐如是非不得已,也不许找!”
“除非——我的小妖精能够变得像以前一样招人喜欢惹我疼。(
恶少的甜心娇妻)”
周彩儿扭动着身子撒娇道:“好嘛,我以后听话嘛,你也要听话哟。”
刘涛亲了亲她,俩人在沙发上打情骂俏一番,刘涛说他累了想回房间睡觉。周彩儿拉住他说:“等等,我去给你端药汤,你今天还没有喝呢。那老中医说,这药方可有效果了。:
刘涛看着她往厨房奔去,那一扭一翘的浑圆屁股似有上亿电力似的,他却耷拉着头长叹了一声。
喝过药汤,刘涛躺在床上装睡。周彩儿变着法儿来挑^逗他,由于心有抵触,他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直到周彩儿自个儿累了,才悻悻然地翻身睡去。
崔玲玲最近事那么多,周彩儿不好找她诉说,丁秀珍是不会管她这些的,说了也只会不痛不痒地引申到佛啊禅啊的境界去。(
超时空犯罪集团)她周彩儿本就是这么俗的一个人,要的是实在的功利,要境界来干吗呢?
婚后的周彩儿曾经很专心地过起阔太太的生活来。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了,便渐觉无聊。回海鲜城管理又不甘愿再像以前一样招呼人,好像那样便掉了身份似的。现在谁敢再叫她“臭豆腐”?哪个见了她不是刘夫人前刘夫人后的带着笑?哪个还敢动不动就强行灌她喝酒,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摸摸她的大屁股?
她贪恋她的地位转变带来的虚荣心的满足感、贪恋这不用考虑生存的艰难与口袋的贫乏只管吃喝玩乐的日子。周彩儿特害怕这一切会在哪一天消失掉,也害怕有哪个女人像她取代前刘夫人一样来取代她,所以她不折腾刘涛行吗?
日子就这样风光中带着无聊,一天一天地过去。没事的时候,她会想起简嘉铭,她自问过自己,要是得知简嘉铭事业或者生命濒临绝境时,她会像崔玲玲一样吗?答案是当然不能。
于是她明白了她的爱情永远都是肤浅而表象化的,如果简嘉铭只是一个平凡的打工青年,她是绝对产生不了爱的。这样一想,心里便完全舒坦了,真心地祈愿着简嘉铭早日行走自如,和崔玲玲共谐连理。
更加无聊的时候,她还会怀念遇到简嘉铭以前的日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的日子。崔玲玲曾经调侃过她是属于没有负担、没有承诺、没有责任、没有灵魂的社会主义“四无”人员。如今有了一纸婚书,带给她一切体面的东西,她被迫变成了有负担、有承诺、有责任的女人,虽然还是没有多少灵魂。
她周彩儿从来都能正视自己的好坏,灵魂是个什么东西,谁曾经见过它来着?
是的,这个婚姻让她莫名地感到有点累人了。婚前她经常觉得芸芸众生看起来真是可怜,情侣之间有时候像间谍似的,两口子之间有时候跟敌人似的,如今自己也总算深有体会了。
为了保持她贪恋的这一切,她不得不时刻绷着神经。刘涛的前妻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周彩儿不一样,她是把婚姻当作战争来对待的,为了阵地的绝对安全,她断不能松懈下来。
那天家里的保姆提醒她,老爷下个月就七十岁大寿了。七十!七十啊!这个数字听起来真是触目惊心。要是刘涛一下子死了,她可是什么也分不到啊!
这加剧了周彩儿内心的惶恐。不行,得再加把劲,老祖宗的中药秘方都不行的话,那就用春药吧,只要他能够让她怀上孩子就行。
有时实在是无聊得紧了,她便自己驾车去看欧阳燕华,逗人家的小宝贝玩儿。她一直埋怨欧阳燕华怎么不让她做孩子的干妈。欧阳燕华和王进财笑而不答。
周彩儿自嘲道,你们也别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够资格,我哪像一个传统好女人的样子嘛?我只是眼红你们,怎么生个孩子这么容易,一次就定江山。
欧阳燕华说,你和刘涛就想办法再怀一个嘛。
周彩儿说,还用你教,办法我都想了一卡车。
欧阳燕华说,孩子是上帝送到人间的礼物,不可强求的。
周彩儿说,你们一个比一个没劲,丁老师动不动说佛,你呢现在还说上帝了。
王进财说,假如我是刘涛,被你这样整法,我肯定和你离婚。
周彩儿抿嘴一笑说,他才不敢和我离婚,一来这面子上挂不住,二来他不就想仗着自己有几个钱,讨个能哄他开心的年轻姑娘陪他这老年时光么?
王进财说,反正你就听我说几句,别太过分了,刘矮子这人,耍起脾气来比谁都狠。
周彩儿说,得了,我心中有数。对了,我反正还有空,想去医院看看简嘉铭,你们去吗?
王进财说,他们今天已经出院了,我们才从那回来。
周彩儿愤然道,怎么没有通知我?
欧阳燕华说,我们也是碰巧,上午进财带我和小宝贝去看望他,才知道他要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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