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陶玉敏提着一网兜新鲜蔬菜来到谭萌莎房间。（
实习神医）谭萌莎一看，高兴的不得了，说：“你看，你的工作多好，随时都能吃到那么好的青菜。哎呀，还有新鲜猪肉呀！你哪里来的肉票啊？”
“不用肉票，找肉店里熟人买的。”陶玉敏说得很轻松。
“怎么吃啊？我可不会做。”
“你那么笨，让你做就把新鲜猪肉给糟践了。”
“你真好，那我就吃现成的了。”谭萌莎可爱地笑了。“最近周泽明有信吗？”
“有。他被评为全县知青的先进典型，还到昆明参加先进知青代表会议。你不知道他在信里有多得意。信我带来了，给你看看。”陶玉敏从包里拿出信给谭萌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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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萌莎说：“真的让我看？你不怕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秘密嘛。周泽明又是个进步青年，更没有私人秘密。我倒是想有秘密，可人家不给。”
谭萌莎一段一段地念着周泽明充满青春激情的语句，不时地与陶玉敏一起爆发出笑声。既为周泽明的进步感到高兴，又觉得与他相比自己真是个落后分子了。忽然，谭萌莎停住了，说：“这里还有一首诗。‘绿叶映果红，清水出芙蓉。滇池不胜美，更有钟情容。’这是周泽明写得？”
“是啊。想不到吧，人家不但是先进人物，还成了诗人。”
“你不觉得诗里面有什么嘛？”谭萌莎问。
“有什么？”陶玉敏不解。
“‘更有钟情容’指的是谁？他会不会变心啦？”
“这你都看不出来呀？那里有他更钟情的事业。（
超级机器人分身）把事业虚拟为情人。他要是真有情况，也就不会这样给我写信了。”
“就是，要真的变心了，也不会告诉你了。”谭萌莎傻傻地一笑。
上午十多点了，两人在厨房洗菜、切肉，有说有笑地做着午饭。
陶玉敏无意中发现谭萌莎洗菜的手臂上有伤痕。抓过来仔细看，像是绳子捆绑的痕迹，吃惊地问：“这是怎么搞得？”
谭萌莎的脸一下子红了，嘴上却说“没事。”
陶玉敏放下切肉的刀，严肃地问：“是不是他打你了？”
谭萌莎说：“没有。”
“那为什么他要把你绑起来？”
谭萌莎很小声地说：“他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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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欢他吗？”陶玉敏问得很认真。
谭萌莎点点头。
“他会不会和你结婚？”
“他说要和我结婚。不过我觉得结不结婚都没关系。”
“他在骗你。他根本不敢跟他老婆离婚。一旦离婚，他的官就当不成了。”陶玉敏说得很坚定。
陶玉敏继续说：“不要再跟着他了，你们最后肯定不会有结果。而且他又那么暴力，你看他武斗的时候那么凶。”
谭萌莎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洗着菜。
“我觉得乔立荣就比他好。（
凌云霸主）”陶玉敏一边切肉，一边说。
“不要跟我提他。”谭萌莎极不愿提起乔立荣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不喜欢乔立荣？我觉得你以前对他挺好的，他对你也那么好。”陶玉敏不解地问。
“你知不知道，是他杀死了仝友全！”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跟他来往的？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杀的仝友全？”陶玉敏不切肉了，她要好好跟谭萌莎说一说这件事。“你过来，先别忙了，一会儿再做饭。”
谭萌莎跟着陶玉敏在客厅坐下。
陶玉敏问：“你是从哪里知道仝友全死的？”
谭萌莎答：“是李主任告诉我的。（
战兽斗天）”
陶玉敏继续问：“他是怎么说的？”
谭萌莎答：“他就说是乔立荣杀死了仝友全。其他什么也没说啊。”
“我告诉你乔立荣是怎么杀死仝友全的。根本不是乔立荣要杀仝友全，而是仝友全要杀乔立荣。仝友全与赵凯的关系非常好。‘赤卫军’包围‘红总’大楼时，烧死了赵凯。仝友全认为是乔立荣让‘赤卫军’杀死了赵凯，于是要找乔立荣报仇。他拿着刀去杀乔立荣，乔立荣把他的刀抢了下来，向他解释赵凯是怎么死的，跟自己没有关系，并要跟他和好。仝友全听不进去，非要与乔立荣拼命。几个‘赤卫军’的人要杀仝友全，乔立荣阻止他们，让仝友全赶快离开。结果仝友全不但不走，还拿起一把椅子要和乔立荣拼命，乔立荣出于防卫用钢钎捅了仝友全。乔立荣完全是没有办法，他不捅仝友全，就会被仝友全砸死。”
谭萌莎怀疑地望着陶玉敏。
陶玉敏继续说：“而且，你知不知道，乔立荣每个月都会去看望仝友全的母亲，还给她五块钱。仝友全死后，乔立荣非常悔恨。”
“真的吗？”谭萌莎惊异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也去看过仝友全的母亲，是仝友全母亲跟我说的。还是去年的时候，乔立荣去向仝友全母亲道歉，跪在仝友全母亲面前。仝友全母亲跟我说这事的时候都流眼泪了。我觉得乔立荣真的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真的应该跟他好。”
谭萌莎非常自责。怎么会把乔立荣想得那么坏呢？同学之间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信任呢？“是我错怪他了。他怎么不跟我解释这一切呢？”谭萌莎自言道。
“你都不给人家解释的机会。”陶玉敏不满地说。
“我让他解释了，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承认是自己杀死了仝友全。”
“那你现在愿不愿意跟他和好？”
谭萌莎没有回答。
陶玉敏又继续问：“你要愿意，我去跟乔立荣说。”
谭萌莎摇摇头，说：“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对不起他了。”
“这有什么晚不晚的，乔立荣不会计较。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要你答应，他肯定没问题。”
“我已经对不起乔立荣了，不能再对不起李继祥了。”谭萌莎缓缓地说道。
“李继祥只是贪图你年轻、漂亮，他不是真心对你好，你看他还绑你、打你。乔立荣才是真心对你好。”
陶玉敏见谭萌莎不说话，继续说道：“一个打女人的男人，绝不是个好男人。难道你喜欢被他打？”
谭萌莎心里是五味杂陈，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呢？
与陶玉敏的那次分手，让自己品尝到无尽的孤独；与李继祥的亲密关系，又极大地伤害了他的妻子；对乔立荣的误解，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痛苦；如果再离开李继祥，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失望……谭萌莎不敢想下去，无论自己做什么样的选择，总会给他人带来痛苦和伤害，生活怎么那么复杂啊？
吃着陶玉敏用新鲜猪肉和新鲜蔬菜做的饭，一点滋味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吃饱没吃饱。陶玉敏什么时候走的，自己也记不清了。晚上，小说也不想看，蒙着头昏昏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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