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师妹命来!”青紫嫣一剑快过一剑,全是下手凌厉的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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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逼她去死!”墨亦儒满脑子里还在演绎相里英对他的诈骗,可苦于手中没有兵刃,还是仗着觞羽马接连躲避。
“好霸道的言论,今日也让你拿命来偿!”
青紫嫣绣口一吐,咻咻咻声连起,已是有数十道剑刃破空盘旋,她忖着墨亦儒在化鬼楼后实力会回落到一品圣公,此行来到墨城郡就是要趁机击杀。
要是等到后者以极度可怕的速度提升功力,那就是她邀请了多人同来也不一定能奏效,所以,刚动手就火力全开,若是墨亦儒并不曾接受弑帝衣钵,别说是没兵刃,恐怕有也是孤身难敌。
“难道这就是‘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么?我现在是穷人,所以只需要过好自己就行?助人为乐,还是等我富贵之后再做?我呸!什么儒家经典,什么仁义理念,无非是要让弱者自我调节情绪。”
墨亦儒闭上了眼睛,从这一次被骗,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儒家的那一套完全是虚空的,他倾囊助人,最后换回了什么?弑帝曾在穹苍殿里一再提醒的话语,忽然自动跳了出来!
剑中透出了凛凛化气,鼓荡其中,犹如细雨缠绵而下,青紫嫣还嫌不够,腰口中的曳带也宛若莲花叶状,反倾出来,细剪生花,可惜不是春花,而是杀人夺命的血花!
“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墨亦儒感觉他内心深处的懦弱,正在一寸寸地退缩,他要从青紫嫣身上报复回来!耳中的啸声,又回拨到了他与弑帝的一问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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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善?何为恶?天地道心又在哪里?弑帝您活了亿年万世,想必能知道其中的答案,晚辈借此拜问。”
“三界轮回千百万年,又哪里能以善恶来区分?‘情因沧海浅深难,人如紫薇明灭无’,你既然从灵侍瓶中读到我写的此句,何以还会有疑惑?”
“斗胆再问,弑帝可有后悔之事?”
“紫薇星象征帝王之座,在整个瀚海星空、乃至洪荒异界,何等狭小,何况是区区人身?天地的道心不在于万物,而在于最强者所拥有的决心,于我而言便是情心,亘古不灭的唯有真情,你可懂?你若让自己受伤、坠落一分,便会让真正在意你的人难过和失望一分,保护爱我和我所爱的人,这就是成为强者的终极目的,你从护灵戒中应该能猜到我后悔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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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绕气,就像是微尘浮在半空,在青紫嫣陡然念口诀的时分,都往墨亦儒身上疾速扎去,按照往常,这一庞大招式对着普通村子扩散开去,那绝对能造成家破人亡的终极下场。
可惜,她此刻攻向的是正处于极度困惑又极度叛逆的墨亦儒,墨亦儒怒吼向天,觞羽马的光影犹如奔雷闪过,他此前对阵肖仇确实比较狼狈,可青紫嫣哪里够比较?
便在瞬间,青紫嫣感觉整个时空都像是凝固了,她所攻击出去的剑招,就像乌云失去了着落似的,都沉顿到了一块,而墨亦儒的情心缘气就像是一只巨蟒,张口就侵吞了下去。
不消片刻,原来还把墨城郡和纵横郡两地的居民弄得是天象的攻招,就像是彩云飞散般变得没了,一股温柔又带有强烈的吞噬力的潮气,抵到了她的腹心,生还是死?
“你有种就杀了我,我死了化成厉鬼也会找你算账的!”青紫嫣情知不免,她先前颇有几招能要了对方的命,都被对方惊险躲过,现在局势在对方手里,他又如何能放过!
墨亦儒本想就势抹杀此女,但他强自把情绪压制下来,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能错发了怨气,于是临时将情心缘气一收,用手指掐住青紫嫣的咽喉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我问你,是我亲手杀死了你师妹么?是你师父!若不是他想利用化鬼楼连灭三十一郡的郡代表,又如何会将文笛逼死?”
“哼,你现在怎么诋毁我师父都是理所应当的……”青紫嫣才刚讲到一半,就听见侧脸挨了一巴掌,不轻也不特别重,这使得她还待汪洋如海的语势,顿时停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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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儒懒于再解释更多,只回身说道:“你师妹前去殉情崖投死时,你既然这么在意她,你又是去了哪里?”
青紫嫣这才一愣,是啊,当时局势并不混乱,若是不顾及三空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她完全能阻挡文笛自杀的,而她也是看到墨亦儒当时是追了过去。
“反正你不杀我,我就跟着你,直到杀了你为止!”她紧紧跟了上去。
难道又是第二个杜空空?墨亦儒冷笑着人心不古的世道,茫然的脸孔是一阵自我沉叹,弑帝的见解无疑是正确的,只相里英一时追不上,不免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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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灰意冷地往前走去,空中垂流下磅礴大雨,他不以为意地走着,听任不胜狼狈的画面重播着被骗的记忆,才能更痛心地感到自身的可笑。
就这样颇走了一段距离,青紫嫣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而他找到关想与陆宗会合后,更不会当众驱使觞羽马,还是利用萧鬼灵所留的飞云鹤往孤云峰进发,此女银牙一咬,还是追了上去。
空蒙蒙的天气,就像是沉浸在灯油里的烛花,有时能够觉着一点热态,但更多的是沉闷,关想偶然调侃的笑话,都被惊得少了内容、失了腿脚,根本就不接地气和人气。
鹤飞九天,在飞行了许多日后,几人已然从破败的庙宇中进了青玉观,沿路又凭着陆宗的伪娘风采,问了一些弟子,才在云海群峰中找到了传说中的孤云峰。
孤云峰的旁边有二十八座青峰,或高或矮,不过有十数座都被拦腰截断,这许多峰林中尤以此峰为最,站于峰腰,已是抵达了第二重天。
据说,在茅山道派的巅峰时期,这二十八座峰下,还有数千个洞府,往来之间多为仙卿等级的高手,可从被神殿一起攻击后,便是连孤云峰这座主峰都差点被掰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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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儒抵达的时候,孤云峰一反常态地热闹,它的山峰脚下有着许多的道士,关想百无聊赖地盯着这些臭道士,从服色来分共有十数种,不过最主流的有七种。
代表青玉观的藏青色,代表暗厅观的灰暗色,代表赤天观的赤黄色等等,无疑,赤天观是七个道观中实力最强的,这从他们飞扬跋扈的神色上可见一斑。
这次的沐浴盛典在孤云峰召开,其实颇含深意,鉴于神殿门已经开启了长达数百年的自闭令,一时偃旗息鼓的道派,自然要凭借盛典来号召旧部,重振茅山道派的声威了。
“我都说了西蜀道派肯定会来的,不然,你真以为我此前愿意呆在青玉观苦修呀,就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哎。”陆宗指着前头一拨黑袍人,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看,钟城和方田,他们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墨亦儒冷哼一声,恰见到钟城老老实实地对着一个中年女子行礼,方田则是站在了一位山羊胡子的老头身后,显然,这两人应是他们的同门前辈。
“区区齐鲁道派,我根本不看在眼里,两个破败道派临时拼凑起来的道派,能有多大实力,看那两小子的实力就能知道了。”关想一脸不屑道。
“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随我一同去见我爹吧?”陆宗又露出了艳若桃李的柔媚之色,其抱拳的身姿却又颇带点弱柳扶风的样子,边上早有几个暗厅观的弟子窃笑出声。
“陆兄盛情,我们兄弟两个能不接受吗?”墨亦儒回礼。
“你确定不是三个?”陆宗挑着眉头,把眸光回落到了后头的青紫嫣身上,此女虽在途中一再躲避,可到了人多的地方,本身姿色极为不俗,早被长期闭关的道士们瞧出来了。
“她?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认识。”关想懒洋洋地剔着牙,可更多的还是在瞧好戏,青紫嫣被刚才窃笑的暗厅观弟子给围住了,当头一人的实力还在她的上头。
“这位姑娘,你先前左躲右藏的是要跟小爷玩游戏么?”当先开口的是暗厅观的首席弟子沈边,此人的天赋在七个道观中极为靠前,敢排他之前的除了赤天观的潘元,就绝无他人了。
“你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动手了。”青紫嫣将手中的剑一展,泼辣得一如野地里的辣椒。
“哟哟,小爷就喜欢烈性子的女子,说不定伺候起来还特别舒服,因为完全不用爷主动嘛。”沈边嘻嘻而笑,他旁若无人的姿态引得其边旁弟子争相调侃。
“还不是本道观的呢,孤身一人前来认亲,凭着这勇气也让我等艳羡得紧呀。”
“就是,还会使剑,抖几朵剑花给瞧瞧。”
青紫嫣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反手一剑刺出,立马将一名暗厅观弟子刺伤了,而那沈边恰好捡了名头,一柄中长的、带有错镂花纹的快剑抽拔出来,已是与前者斗成一块。
这两人的斗战一快一慢,快如龙蛇攒动,慢如泰山登临,墨亦儒留意去看,发现沈边无愧于天才的名头,本身实力就强过青紫嫣,加之所用是狗级斗技,比后者更高出一重。
他用剑式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便似太极生无极一般,到了四十招开外,青紫嫣使尽全力都不曾脱离剑势,面对沈边趁势靠近的一再揩油,她自知不敌,偏见着墨亦儒在那看得似笑非笑。
心里就更生出了一种栽赃嫁祸的意思,反把身子抽转,忽如飞燕惊险脱身地引到了关想这头,沈边的剑势从慢变快,开始围点打援,恰把不曾动招的关想一并伤了。
“喂,死没良心的,你还躲着,真要老娘改嫁么?”青紫嫣脚底滑动,不顾自身会被沈边的快剑刺到,反而死赖着抱住墨亦儒的侧腿,这使得后者想要不入战局也难了。
果然,沈边将剑斜向一指,用充满鄙视和挑衅的语调道:“我倒要看看你区区一个一品圣公,有什么实力能让这位姑娘如此倾心?也让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墨亦儒对青紫嫣的栽赃本是可以躲过的,可沈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伤了关想,他拦住欲待迎上的关想,并不惧怕道:“就你?我就是不用兵刃让你,你也赢不了我!”
一座地域颇为广阔的亭台中央,这两人的斗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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