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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河边的女人之甲午精华版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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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谢中柳兰除心魔风雨时树根得身爱

    双红自去了甜水沟长久没有回来,这次来到就要下地,村里婆子媳妇见了都很吃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因村里丫头双红是第一个嫁到甜水沟的,她们见了双红都有问不完的话,不过都是些婆媳常情和家里吃用情况等。双红并不讳瞒,甜水沟的事她们都是听说的,如实说了都不觉什么。玉勤见双红应答自如,很是顺心,只世明听了不觉入耳,见有人与双红说话的时候,快了手里的活,片刻远了她们。来问的媳妇娘们只顾与双红说笑,谁会在意他顺意不顺意。

    傍晚玉勤带双红先世明一步到了家,春福仍没回来。玉勤开了堂屋门,给双红倒了水,说:“双红,你先坐一会,我去把春福叫回来,等一会就能做晚饭了。”双红并不喝茶,也不急着叫她做饭,连坐也不坐就说:“妈,等一会再做饭吧,我爸没回来,天也早呢。”玉勤笑说:“早是早了点,可家里没了什么事,等晚了也是一样。”双红于是问道:“妈,我屋里的钥匙在哪里,我想进去看看。”玉勤听双红要进她的屋,顿了一会说:“双红,天都快黑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是别看了吧。”双红又说:“妈,我就是看看,别的没什么事。”玉勤回里间拿出钥匙,说:“去了看了就出来吧,那里多天都没打扫了。”双红接了钥匙去了。玉勤看双红出了屋,瞬间眼溢满了泪。

    双红开了门,窗户已被封上了,屋里暗得很,虽被玉勤扫过一回,可早又被落满了灰墙角的陈年蜘蛛网更多了。屋里除了床再没别的东西,书桌被搬到了春福屋里,板箱也被玉勤挪到里间去了,被子刚被拆了,一些双云的别的衣物被玉勤收拾了在双云三七的时候带到坟上烧了。双红正看着时,见玉勤也进了屋,忙擦了眼角的泪。“双红,锁上门出去吧,这里再过一节到夏收过了家里粮食就放在这里了”,玉勤在旁说。双红忍了泪答道:“妈,那样也好,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两人都出了屋,玉勤又锁上了门。

    玉勤拔了钥匙还没转身,只见世明进了院子。双红上前一步说:“爸,你回来了。”世明只“恩”了一声,又问玉勤:“开那门做什么,都多日子没进人了。”玉勤强作一笑,答道:“没——没什么,双红看看这里有没有她落下的东西。”世明没再说,只把洗了的青草放进牛棚槽里。双红忙对玉勤说:“妈,不早了,天都要黑了,这就做饭吧。”玉勤只笑应:“也好,我这就叫春福回来。”双红听后,进了厨房。

    晚饭过了,双红帮着洗刷了,又给世明倒了一杯茶送到了春福房里,这才跟玉勤一起回了里屋。娘俩很多日子没有那么贴近,躺下之后话没说几句,竟似一个心一个肺,一些白天没说的话都在这时说了。然而两人都不同早上,没一个再哭的。直到聊到深夜,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次日很早,双红忽而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坐起身,见身边睡着个女的,正要拍肩叫“姐,你怎么了?”猛地想起是梦,躺在身边的是玉勤,自己还在何家湾,于是抹了额头的汗,怕惊了玉勤,又躺下了。谁知这时再也无法入睡,泪又一次模糊了眼,只待玉勤也醒了,才一齐起了床。

    “双红,你怎么了?没睡好吗?”玉勤穿齐衣服,见双红睡了一夜,脸色竟比昨儿还倦弱,很吃一惊。双红怕玉勤担心,忙答:“妈,没什么,是做了一个梦才没睡稳。”“是梦见你姐了?”玉勤叹一声说,“唉,走得那么早,怎么能忘了呢,我也有几回,都是她。到底命苦的人到哪世里都不安。”双红抹干了眼角的泪,劝说:“妈,过去的事,老想着,伤着你的身子。姐不在了,还有我呢。”玉勤又叹一声说:“命跟河边的草一样,都是跟着受苦。”双红强作一笑说:“妈,我和孩子都是好好的,你太操心了。”玉勤没再答话,下床出去梳洗了。双红梳洗过了仍帮着做些杂事。

    吃了早饭,仍是有地里的事要忙的。家里还是五口人的地,队里要等到秋收以后才收了双云双红的,所以眼下玉勤还要很好的种着,活儿自然不比往年的少一点。双红仍是要跟着一起。玉勤世明看天不好都不叫她去,可双红哪里是在家里能坐得住的,执意跟着去了。今儿是来的第二天,村里地挨近的婆子媳妇都在昨儿问过了该问的,说过了该说的,到今儿都没什么要问的了。三人在地里干活,如往年一样平静。

    还未到午时,玉勤见日头在云彩里还没出来,且又起了一点风,恐双红身子支不住,便收了青草要回了。双红不解,只说:“地里人还多,再拔一会也好。”玉勤笑说:“就剩这么一点,还愁拔不完吗?你爸在这里一会接着就行了。我们先回去做着饭。”双红看地确不多了,到河边洗了手上的绿泥,跟着回了。

    午饭过后,世明看天不会很快下起雨来,扛了铁锹到山坡上给前儿栽的杨树复土去了。双红帮着喂了猪,看天色不好,便说要回了。玉勤只叫她多留住几天,可她说家里老根身子不好,婆婆照顾着孩子,树根只会做些粗重的,家里只没个里外能照应周全的,少不得依了,又看天起了点风,会越等越凉,于是回屋给她把篮子留了。

    双红跟着进屋,抢着手把篮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且说:“妈,这些东西我就不来回带了,这酒在那边也没人喝,这些吃的带着也沉。”玉勤知道甜水沟的难处,只说:“这些东西怎么能都留着呢,带了回去你公婆都能吃。家里什么都不缺。”双红仍是不从,说:“妈,那里也都不缺。这些东西你选两样到大妈那里看看也好,原来的事散了,她为我还跑了那些的路,这次来我也没空去看看她。”玉勤笑说:“你大妈这几天没在家,忙着照顾外孙子呢。那边的事你去了甜水沟后就跟二倔家的小丫头定下了,正月十六刚办的事。我们都还了他家的礼,他们也就没说什么。”双红听了,又说:“那样可就好了。”

    玉勤回里屋拿出了一包红枣,说:“东西你不带,这些可是上好的,你姥姥给你留的,年前她去那一会没带,就叫我带回来等着你。”双红笑说:“姥姥想的真周到呢。”玉勤又把兜里红纸包好的十块钱掏了出来,没料到双红那么快就要走的,只没来得及放,现放进篮子里,说:“回家把篮子交给你婆婆就行了,路上仔细点。”双红笑应:“妈,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到地里跟我爸说一声吧。”玉勤笑说:“还去什么,等回来我说一声就好了。”双红看云彩厚了点,说:“妈,那好,我早点回去,再晚了家里就等急了。”玉勤笑答:“也是,早回去一会放心。下一回让树根一起过来。”说着,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双红只几步便让玉勤回了,挎着篮子快步出了村。此时天色转阴,各家不是在地里赶活就在家里没出的,河边桥上没一个人,在岸上浆线的也没有了。双红快步过了桥,只见梦妍迎面过来,笑脸迎上。她是趁这会河边没人下去湃衣服的,一见双红来了一天又回,忙笑说:“双红,才一天就要回呢,我还没抽个空跟你唠一会呢。”双红笑说:“家里有不了的事,都来两天了。”梦妍又笑说:“是两天想姐夫了吧,快回吧,天要是等不及,姐夫见了就该心疼了。知道是我拖住了你,还骂呢。”双红咬牙笑说:“你少说一句,能短了舌头不成?”梦妍忙说:“短不了,我也有要紧的事呢。记得下回来的时候跟姐夫一起,我一回也没见过呢。”双红忿忿似的说:“你不找你的,倒操心起别人来了。”梦妍又一笑“都不急呢”,接着便下河边去了。双红过了桥,快了步子往甜水沟走去。

    双红一路都是很快,入了甜水沟时,才放慢了脚。待到家时,田婆已把怕淋的东西都收放到了屋里,这会正往灶前堆柴禾呢。双红把篮子放到堂屋,听西屋孩子哭了几声,见没别人在,便进了去。田婆也听见了,到了门口很吃一惊,刚才只顾找院里的东西竟没在意有人回来。她想的是双红多日不回何家湾,会多住几天,见她这时在屋里,忙问:“双红,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你妈可愿意?”双红笑说:“妈,这会家里忙,眼看要落雨了,地里要是补种点什么,你一人在家,爸身子不好,树根可着急呢。”田婆听了,应道:“是这个理,要不你爸怎么到地里看看该庄稼怎么样,还要补点什么。树根也被柳兰叫去帮着了,说是快下雨了,要把什么药材再补一点,等下了雨呢。”双红又笑说:“嫂子什么都料个准,种在地里等雨,这天上的云彩也难撑半天了。明儿人家忙,她在家里就等着收了。”田婆坐在床边说:“可别说,她还真是个能人,往地里不管种什么到时候都能卖个价钱,今儿又把树根叫过去,说是种什么药,我连名也记不住,她娘家带回来的,一定又是一个准。”双红只应:“就是不准,她也不在意那几分地的收成。”

    田婆还要再说些柳兰的旧事,只见孩子在双红怀里更闹了,下了床说:“我沏了奶喂她一会吧,该饿了。”双红抱着孩子说:“妈,还是我喂吧,你忙了一天,歇一会吧。”田婆沏了奶,摇匀了,说:“恩,也好。你慢点喂,我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收回屋。你爸和树根都快回来了,就能做饭了。今儿早歇了,夜里要是落了雨,明儿还能忙呢。”双红接了奶瓶说:“我喂着就好。”田婆笑说一句“这些天结实多了,吃得也快了”,又出了屋。双红在屋里喂着又看那奶粉,上次买的只有半袋了,孩子越大吃得越快,再这样下去家里都支持不住了。双红想来想去,只没个着落,不一会孩子把奶吃完了睡了,竟没在意到。

    田婆出来,并不急着查找院里的东西,直进了堂屋,把篮子上的毛巾拿了,掀了装红枣的布兜,只见下面果然有一个红包,心中大喜,忙拿起看时,竟是十块。她把枣放在菜橱里,又把篮子挂到墙上,把那钱看了又看,这才装了出了屋。

    田婆又把院里各处看一遍,再无遗漏的东西,又补了两筐柴禾放在灶前。她忙了厨房里,刚出来,只见老根进了院子正要去西屋,忙迎上使了个颜色。老根会意,只好跟进了厨房。

    田婆进屋问:“他爸,你回来没见到树根?看天也该回来了。”老根只磕了空烟斗说:“树根可能晚饭不在家吃了。他给柳兰忙了大半天,还不留在她家吃饭?”田婆唠叨说:“这可好了,大半天不进家,吃饭也不回来。”“柳兰好心留他,要是帮了半天一口水也不尝,她怎么能愿意?”老根说了,只是想吸烟,怎奈随身带的已用完,别的都放在床头,摸掏半天也只有一点渣。田婆见老根抓摸不着,说孩子吃奶饱了,可叫双红做晚饭了,又出了厨房。

    田婆到西屋见孩子睡着了,轻声问道:“双红,她可吃好了吗?”双红猛的回了神,又轻声笑说:“吃好了,小半瓶刚吃完,正眯上眼要睡呢。”田婆又轻声说:“交给我吧,我放她睡了,就能安心做别的事了。”“也好”,双红把孩子交给田婆出了屋。老根见了,忙趁空进了去。

    已到做晚饭时候,因要下雨,只觉得又闷又暗。双红还不见树根回来,又到西屋门口问:“妈,树根吃晚饭还能回来吗?”田婆答道:“柳兰留他吃饭了吧?不用等他了,今晚的饭空下他的。”双红应了一声“那就好”,便回了厨房。田婆让老根蹲在门口吸烟,给牛拌了草料进了厨房帮着烧了。

    三人吃了晚饭,已是掌灯时分,因空中有云,漆黑一片。双红仍不见树根回来,自己洗刷过后,给牛拌了草料,到西屋门口问:“妈,树根还没回来,我要去看看吗?”田婆正给孩子沏奶喂着,听问,只答:“不用,天那么黑,闪着脚了就不值。他自己一会就回来了。柳兰做饭都比别人慢。”双红不再问,抬脚回了堂屋,见挎回来的篮子已被田婆挂在了墙上,便合上堂屋门,进了里屋。

    双红铺了床,只听外面“哗哗”下起大雨来,正想树根这时更要等到一阵雨停了以后才能回来,忽听一声篱笆门响,树根这时冒雨进了院子。原来柳兰要留树根吃饭准备竟有五六个菜,荤素都有,光做就用了近半个钟头。做好之后,她又让大民和柱子一边吃着,把年关剩的半瓶酒从板箱底拿了出来,与树根边吃边喝又边聊,如此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多钟头过去。柳兰在家就有酒量,半斤的酒她自己喝的倒有三两多了。等饭后让大民收拾了碗筷,看天上乌云密布,雨都快下了,这才让树根回。树根少有跟柳兰一起这样吃饭,整个饭时,只量着酒力喝了几盅,多是吃着听她说。直到看外面滴答落起了雨点,才得了话,慌忙回了。

    田婆和老根这时都刚躺下,还没入睡呢,听篱笆门开关的声音,便知是树根回来。田婆忙冲着外面问:“怎么到这会才回来?天都黑一会了,淋了雨找谁去?”树根忙应了一声“嫂子留我吃饭了,雨刚下,没淋着”,慌忙推了堂屋门进了。

    双红把灯芯拨亮些,树根已进了里屋。她借着灯光见树根浑身湿漉漉的,忙拿了床头的枕巾上前给他擦了水,说:“怎么不早点回来,淋成这个样子?身上怎么还有酒气?”树根只应一声“是她家剩的酒,我只喝了几盅”,接着便不再答话,心“咚咚”跳着看着双红。双红给他擦了衣襟袖子,还要擦领子。树根不等她再擦,上前抱在怀里,胡乱亲着。双红几乎喘不过气来,半天才说:“可别这样。”树根仍不听,紧搂着亲摸好一会,才松了手脱了湿湿的上衣。双红刚把枕巾搭在一边,又被一把搂住抱上床,外面的雨“哗哗”更大了。树根几乎什么都听不见,把双红抱在床上,附在她身上一边胡乱撕抓,嘴里还说:“双红,媳妇,你是我媳妇,我早该对你这样,别急我了。”双红趁势躺在床上,浑身燥热,嘴里说:“怎么了,我的好男人,快些吧。”树根听了,犹如干柴浇油染了烈火,忙自己退了裤子,撕扯掉双红的衣服,饿虎一样扑在她的身上。两人一阵翻滚卷在被子里,紧紧缠在一起,几乎化为一个。

    半夜里双红醒来,雨还在“滴答”下着,又从树根身后紧紧抱住了。树根被双红的浑软的身子惊醒,翻转过来又趴在了她的身上,片刻两人又化为一个。不一会,都再次睡去了。

    清晨天刚有点微亮,双红就醒了,点亮灯,打开板箱,找了几件两人的衣服。她穿齐了,才轻轻下床收拾了地上潮湿的衣服,装在洗衣篮子里。树根这时仍在熟睡。

    双红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开了门梳洗了。院里的石头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低洼处还有点积水。她踩着石块到牛棚下拌了草,只见棚下也积了水了,再抬头看时,棚顶竟有漏的。她别事不忙,只把把灶下的草木灰装了半筐垫在了棚下潮湿的地方,又回厨房。

    双红正忙着,猛听见孩子在西屋里不大不小的哭声,想是田婆起了惊了一会,也就没在意。她还要接忙时,田婆提着水瓶进了厨房说:“双红,先别忙着做饭,烧一瓶开水出来吧。天快亮时房子还在漏水,你爸手脚不利索,我就起来看看,不巧把半壶开水碰倒了,这会孩子醒了要沏奶我才看见水瓶倒在地上。幸好里面的胆没烂。”双红正要洗了红枣下锅煮粥,只得擦了手接了水瓶说:“妈,我知道了。”田婆没再多应,忙又回了西屋。

    双红烧好开水,树根已起了。她叫树根把开水送到西屋里,再回厨房烧火做饭。不一会,等田婆给孩子喂好奶又放睡下,饭也好了。双红端了咸菜碟子,放了馒头,正要给老根送去,田婆忙进了屋说:“双红,先把热粥给你爸送一碗吧,馒头和菜先留着。他昨儿到山脚地边转了一圈,今儿就腰酸背疼了,胃口也不好,说难吃下东西。我试了也没有烧,前几年阴天都是好的,不知道怎么了,到今年就撑不住了。”双红放了碟子,拿勺盛了粥,说:“妈,今儿的红枣粥能合爸的口,我这就送过去。”说了,端了碗拿了小勺去了西屋。田婆把自己的和双红的都盛了,叫树根拿老根的馒头夹了咸菜先吃了。

    不一会早饭过了,双红收拾了厨房,饮了牛。她帮着树根把牛棚顶拿草和树枝挡了,又到西屋门口问:“妈,今夜落了雨,咱家山脚空着的几分地还能补点东西,你看种点什么好呢。”田婆给孩子掖好被子,想了一会说:“昨儿你爸看了,说几垄红薯还算好的。我想家里添了人口,吃的不多缺,棉衣棉被都要褥子,栽点棉花还是好的。红薯可放在午收后一茬。”双红听她要种棉花,又说:“妈,我妈在何家湾给我备着的有呢,我年前来的时候没顾得上带,家里单子各样花色都有,被子也做了几床,都在那儿放着呢,等有了空让树根带回来就行了。”田婆听了,想了一会还是说:“有了就先放在那里吧,我们能自己地里能长就不用去带了。留着给你兄弟用吧,像他们这一茬的,到时候都不会纺线织布了,你妈以后也能省不少的心。反正我们家的那点荒头种正经的庄稼也不会长得很好,种了棉花多一点总比少一点好。孩子以后大了,做棉衣棉鞋用着的时候还多。”双红听了,片刻没应上话。

    婆媳二人谈话,老根虽身体虚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田婆要把山脚三分的荒头种上棉花,忙下了床到门口说:“根他妈,你可糊涂了吗,家里那点棉籽都多少年没种了,能有几成出?还是种上红薯吧,叫树根到集上买几毛钱的秧子栽上就行了,那东西也是高产的。”田婆一时竟犯了难。双红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好。

    树根在旁见田婆难有个主意,忙上前一步说:“妈,我们的不能用了,嫂子家里有呢,她本来备好了要种的,可留好的地都栽了药就剩了。我去说一声就拿来了。”田婆听了,心里一喜,忙说:“那样怎么不好,拿来泡上,等地晾到不沾脚就能种了,还不算太晚的。”树根说:“都快泡好的了”,即刻要去。双红忙说:“还是我去吧,西屋顶上有点漏水,墙角也是湿的,你找点东西堵上。”树根又说:“用塑料布最好,家里没有,嫂子家里有。”双红又说:“我去先一起拿回来也好,你先看准哪个片。”田婆叹了一声说:“先不急也好,看着天晴了就能等几天不下,修屋顶有的是日子。”老根听了这句,转身进了屋。双红只说一句“我先去拿棉籽”,便出了院子。

    树根在早饭时就听田婆说屋顶漏雨,进屋看时果然见上面有两个指头大缝隙,还有一处不知是从哪里漏的,顺着墙角湿了一片。他手里没任何补漏的东西,只得等按田婆说的等着了。一家人只等双红回来,一宿无事。

    约半个时辰,双红才提着一包棉籽回来了,还拿了一卷塑料布。她把棉籽交给田婆说:“嫂子准备种点棉花做棉衣棉鞋的,改种药就用不到了,都是泡好了,我要是不去,也是给别人借去了。”田婆笑应道:“这样最好,等晾了地就能种了。”

    树根不想双红一去就是那么长时间,出了屋便问:“嫂子家里有事了?怎么去了那么大会?”双红答道:“柱子夜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受了凉,天亮以后就起了高烧,我在那里帮着熬了药,又看他喝了才回来的。”原来柳兰昨晚跟树根一起喝了酒,夜里睡得沉了,没有给柱子把被子盖好,夜里下雨变冷,自然就受风着凉了。树根听柳兰家里出了事,忙问:“这会可好点了?”双红又应道:“我回来的时候药就灌下去过了,还不知道烧退不退。嫂子说灌了药就好,还有柱子奶在那里看着,不用担心。”树根听了这才放了心。

    田婆把棉籽和塑料布放到屋里,听柱子生病服药,只在旁叹说:“唉,男人不中用了,留下那么个难分南北的儿子,也是个孽。今儿有了这个病,明儿有了那个灾,也难有个长命。”双红听了,忙说:“妈,柱子也只是得那点病,我看没大碍,嫂子整天跟命根子似的,怎么也不能让儿子受了委屈,吃喝穿用有哪家的孩子能比得上?大婶也说孙子是两代的一条根,就是有点傻气,长大了也要哪一样都要比别人强。”田婆并不在意,只说:“就那么一个,柳兰那么说过?男人那样,再生一个也难,过了三五年,谁还能不如她呢?”双红听了有点不解,又说:“嫂子也是个能人,怎么都不比别人差的。只一件不好,她和大哥都年轻,又都没结扎,怎么只生一个就不生了呢。”田婆惋惜地说:“男人那个傻气,又不知有了什么病,她刚来过就小月一回,生什么呢。他家还生了一个,像二民家的,过了门七八年了,也没一个呢,医生也没少看。”双红说:“嫂子都说想有一个灵巧的孩子。”田婆只是叹了几声。树根在旁听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不一会,天色更晴了,树根见刚才双红拿了塑料布回来,便说:“妈,今儿要把屋顶上漏的那点修好吗?”田婆看了一下天,说:“不急,等天晴了,屋顶晾干了,再补也好。”双红忙接过话说:“妈,不能等了,明儿地里就松了,不沾脚地里就要种棉花了。嫂子说过两天还要有连阴雨,再补就没时候了。我回来时她还跟我说要紧早,叫我早把塑料布带回来了。不然再过几天屋里都是湿的。”树根听了,也说:“妈,就今儿补吧,等一会晾了屋顶,不渗水就能把塑料布盖上了。”田婆觉着妥当,于是说:“也好,今儿盖上,明儿安心干活,再下雨就不用操心它了。”她刚说了,只听屋里孩子发出了哭声,忙又说了句“怎么又是饿了?刚喂过不大一会”,接着忙进了屋。

    双红看天色虽晴得不大好,可短时不再会下雨了,又不到修屋子的时候,回屋挎了洗衣篮子,又到西屋把孩子的尿布一并放了,提了棒槌,到河边去了。树根进西屋把塑料布拿出来,两边都绑上细竹竿,又到白大婶家借了梯子,只等双红回来。

    将近午时,双红洗了衣服和尿布回来,晾了之后就到厨房动手做了午饭。一时饭毕,天色比上午还好,双红和树根看到了好时候,忙将梯子放了。树根顺着爬上了屋顶,双红从下面把绑好的塑料布递上去,又递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让树根与竹竿系到一起,将两个漏的地方都遮盖了。田婆在屋里看着也没漏的地方了,才出屋叫树根下了屋顶。

    不一会,树根将借的梯子送去了又回来,刚洗了手,只见柳兰满额汗光,神色慌张地跑进院子,说:“树根,快,柱子的烧又起了。”双红见情形严重,慌忙将收了一半的尿布放下,迎上说:“嫂子,别急,柱子怎么了?树根这就能去。”树根忙擦了手上的水,甩了毛巾,大步上前说:“嫂子,往哪儿,我这就能去。”柳兰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方子,按在树根手里,又拿出十块钱,说:“树根,你快别在家了,到镇上医院照方子抓一剂药回来,柱子烧得厉害,褪了又起,小药铺的药不好用,只能到镇上。”树根应道:“我这就去。”双红看树根即刻要去,又想孩子的奶粉快完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西屋,说:“妈,树根要去镇上,叫他顺路买两袋奶粉回来。”田婆这时刚拍孩子睡了,不曾想片刻没到,院子里竟乱了,又看奶粉确实不多了,只得从枕下摸出二十块钱给了双红。双红又拿了一个用光的空奶粉袋子,忙出了屋。田婆和老根看院里的乱是柳兰过来引发的,知道是柱子又犯病了,便都没出去。

    树根正要出去,见双红回屋又出来,忙问:“还有什么事?”双红忙答:“没什么别的事,把这二十块钱带上,照着这袋子买两袋奶粉回来。”柳兰忙催:“快去吧,桥北半里地十字路口门市部就有,别误了时候。”树根接了钱和袋子,忙跑出了院子。双红看柳兰惊魂失色,又说:“嫂子,快去看看柱子吧。”柳兰没应话,忙转身小跑出了院子。双红忙跟了上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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