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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河边的女人之甲午精华版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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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忙日夫妻显和气播种时姨母如悬心

    双红随着柳兰回到里屋时,柱子刚服了药躺下。百度搜网田文氏满眼含泪守在床前。柳兰忙轻声问:“妈,柱子的烧怎么样?”田文氏擦了泪,只答:“像是退了一点,怕是很快就要起了。今儿再不轻,明儿就要到你妈那里,那儿离镇上医院近得多,这么拖着,谁心里有个底呀。”柳兰手试了试柱子的烧,悬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又平了气息,说:“妈,树根拿了钱和方子去镇上医院抓药了,服了医院的药再看吧。”双红近前安慰说:“嫂子,别太担心了,柱子一直都是好好的,可能这些日子天气不好,过几天晴稳了,就会没事了。”田文氏轻叹一声说:“这些事要是有个准,可就好了。”柳兰听了,看床上床上昏睡的柱子,泪只不干。

    双红看她们婆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一会,柱子醒来,柳兰忙给他饮了水。然而接着柱子仍是起烧,一会比一会重。田文氏只得照例擀了片药给他灌了下去,可烧却没降下来,只得照例用毛巾给他敷一会。双红见忙作一团,自己却不知道该帮什么,站在旁边只有看的份,只不时说一句安慰的话。大民进屋见什么事也没有,怕遭柳兰训斥,到后院去了。

    几人守在床前,直待柱子第三次醒来,柳兰给他喂了饭,树根才提着两袋奶粉,一包药回来了。双红忙拿毛巾让他擦了汗。田文氏只叹:“树根呀,以后多学着点,我家有急事了,那自行车也能用上。”树根只答:“这刚下了雨,山路不能骑车,来回快走也不慢。”柳兰验了药,又试了柱子的体温,说:“还是多学点好,早晚都能用得上。要不是家里我走不开,骑车怎么也比跑的快。”田文氏给树根倒了水。偏巧这时大民也回来了,见树根要喝水,便要给加糖。树根怕他加多了,忙把杯子端在手里,说清水喝着正好。柳兰只笑他们哥俩客气。树根喝了水,看再没别事,便跟双红一起回了。不一会,又有邻近的婆子媳妇来看柱子的病情,不过说些安慰的话。田文氏无心与她们应话,回后院自己抹了一回泪。

    十二日一早,双红比昨儿起得还早,洗了手脸挽了头发,给牛拌了草料,接着做起早饭。每天不过都是这些事,虽觉厌烦,可都是实情,不记确是做了,记来又似废言。双红此时乃是贫家农妇,过日子似长途行路,当应如此无味。怎能如富人观光一般,一步一个景色。她自己都不知烦倦,我一个记述者又有何颜面说三道四。阅者若烦,跳过此段;如若再烦,将书奉还。

    田婆起床给孩子换了尿布,又沏了半瓶奶喂了又放下睡了。她出了西屋见只双红在厨房忙活,只不见树根的影,便走近叫了两声。树根昨儿走了二十多里的雨后山路,着实累得不轻,睡前还想着要早起吃了下地种棉花,到天亮竟睡住了。他听到喊声,忙起身下床,到牛棚下清理了粪便,又补拌了一点草料,这才忙洗了手脸进了厨房帮双红烧锅做饭。

    饭后,双红回屋换了鞋即刻就能去地里。树根一手提着棉籽一手提着刨铲,自然准备一起的。田婆见了,想地里雨后下种的活不如麦苗地里除草那般轻巧,又要刨坑又要一个一个下种,湿地里起蹲挪动太多,且山脚坡地多处不平,忙出了西屋说:“双红,你还是在家里,孩子抱回你屋里去,家里不能离了一个手脚利落的人。”双红听了很是不解,应道:“妈,我跟树根一起刚好,你要去了,孩子我要是喂不好可怎么办。又是刚下过雨,山脚沟边都不好走。”田婆又忙说:“那有什么了,那时候泥地里抢收也有很多的,我身子还硬朗着,都是来回无数的熟路,哪有那么就出了事了。”树根觉得不妥,也说:“妈,还是我跟双红去,你在家里看着孩子,地里还有点湿,你怕是手跟不上的。”田婆没好气的训道:“我怎么就不中用了,你那手脚就跟得上吗,哪一年不是你帮着种,心急得跟油烹了似的,到头来地空下半分,种就不够了,空的地拔苗补上也难旺了。”双红又劝说:“妈,家里不能离一个人,你在家里就好。我跟树根一起就够了,就那么一点地,我在何家湾哪一年都种棉花,可快了,那几分地不到晌午就完了。”树根也接着说:“是那样的,两个人三分地,要不了多大一会。”田婆想了一会,才说:“也好,那么点活,可别急忙了,多歇几回。”双红树根听了,都点头出了院子。

    田婆看他们去了,进屋让老根出来晒着,向他说了刚才的事,埋怨树根不多留心眼。老根已全听了刚才的话,并不在意,不过说“他自来都是那样,能要跟双红一起去,不就好了?”田婆心疼似地说:“双红只怕都有了喜了。”老根听了,不在再言语,搓了烟叶点了吸了。

    春天里落雨,地里都是好墒。甜水沟没有大片的湾地,整块的除了柳兰大都种了主粮,空着留春三分二分的不过点豆种菜没有大的用处。或早几天或晚几天都随着春雨。老根家的地多在山脚沟边,这次留着的,不过是原打算种红薯的靠山脚的三分。这时候雨后,各家自然要趁着墒有点空地都要补上,地边地头山脚的空地上稀稀拉拉的都是忙人。

    双红树根见了都觉来得迟了,进了地更快了步子。村里人见他俩一块来下地,家里娶了媳妇或没有光棍的不过喊一声:“树根跟紧一点。”家里有了光棍不过背里心痒一回。双红只顾走自己的路,并不理那些。只树根满心欢喜,因双红在前面走,他只不好说话,仍不紧不慢的跟着。

    两人刚进了地还没动手,就有白大婶和星华妈从地头过。她俩见双红挎着半篮子棉籽,知上来种棉花的,白大婶与双红说的话稍多,知她脾性,先就冲树根笑说:“树根,种棉花吧,往年怎么就没种那么多,多织几尺布给媳妇做几件新衣服。你也真是的,这现是泥地,那么点活自己干完就算了,让媳妇在家做点轻巧的,洗洗刷刷,照看孩子,种那么多的籽还不怕累着?”星华妈也笑说:“是呀,在屋里守着孩子多轻巧。”双红本要答话问好,听他们说“照看孩子”,不觉间羞红了脸,只背着不再看。树根只不在意,答道:“我来刨坑,只让双红散种,累不着的,到上午就回去了。”

    白大婶又见双红穿的比甜水沟哪家媳妇姑娘都鲜明,哪里知道是双云给买的,笑说:“树根,什么时候给媳妇买了新鲜衣服,你妈整天嚷着日子紧,这样哪像紧的样子?”树根并不知实情,只答:“早买的。”双红听她俩在地头说笑,不好不理,把篮子放下转身笑说:“大妈婶子,你们要种什么,我们不忙,可让树根帮着一会。”她们都笑说:“我们能种什么,点几粒豆角籽,自家地头,长成了能不能见到还不好说。我们可没你妈那么大福份,天天在家歇着。好了你们小两口忙吧,不能光顾说话。”双红笑应:“婶子慢点,路湿不好走。”这白大婶临走时看了一眼双红的身段,笑对树根说:“树根,双红有喜了,可别忘了跟我说,算好了在哪天,我也好老早腾开手。”树根脸只一红,没应上话。星华妈怕双红害羞,一把拉了白大婶子去了。

    这时太阳悬在半空中,虽有一层薄云遮着,却很见阳光。地里渗了一天一夜的水,又有光照一会,刚好下种。树根没再说话就动手刨了坑,一次两垄,两坑相距一尺半,来回就是四垄。双红在后蹲着一手往坑里散种一手把坑埋上。两人一前一后干活,那树根还好,平日里重活累活干惯了,这点还算轻的,来回两趟身上有点发热,反而觉得更加顺手。双红却是不同,自嫁到甜水沟以来,每日白天操忙家务,晚上又因双云的事没有一夜能睡的好,一个多月过来,不但瘦了一圈,精神身体都不如以前。这时虽手脚还利索,却跟不上树根,无奈只得叫树根把坑刨得仔细些;每种完两垄到头站起来都头晕目眩,只得在地头趁换垄的间隙歇一会。树根只不在意,仍刨自己的坑,有了双红的话,那坑刨得更深了。

    一个钟头过了,太阳底下那几片云彩过了,更有些暖意。树根刨完了坑,只在双红身后跟着埋土。双红只往里散种,然而蹲得久了,怕快了就支不住,仍是跟刚才一样。不一会,两人种到地头。星华妈忙完了又从地头路过,笑对树根说:“不早了,日头快向南了,快让双红到沟边洗了手回去吧,累着身子可不得了。”树根见说,忙答:“还有几把籽,种完就能回了。”双红起身搓了手上的泥,笑说:“婶子,这太阳出来了,多歇一会就能完了,要不紧着,逢上连阴天再没日子了,来回又是泥路,本来就少,剩不了几个坑了。你先回了,我们就能跟上。”星华妈一笑,很羡双红勤恳,没再多说,回了。

    双红树根把剩的几把籽埋了,都停了手到地头。树根下到沟边洗了手,见双红仍站着,便说:“到沟边洗了手吧,就能回去了。”双红此时只觉得目眩脚轻,只笑说:“不急,还早呢。”树根只把刨铲和篮子拿到地头等着。双红在地头站了一会,觉着脚下稳了,才到沟边洗了手,上了岸树根就挎着篮子拿着刨铲就回了。双红忙跟了上去。此时地里的人刚回了过半。

    没到午时,双红和树根都到家了。田婆犹嫌回得迟了,只怨树根:“那么晚回来,都快到饭时了,不该早点回来?等吃了饭再去也好。”树根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听田婆唠叨,只不好说。双红挂了篮子,到跟前笑说:“妈,种庄稼就是及时的事,跑了墒苗出不齐。那点地不值得两回去。”田婆听了,仍说:“分两回去也不耽误的。”双红又对树根说:“正到做饭的时候了。”树根应声进了厨房坐到灶前。双红洗了手,也忙进了。

    饭后,天更暖了,老根闲不住,见牛在湿地上卧了两天,便把它牵到有光的地方晒暖儿,又拿扫帚给它扫身子。他几天没干活,还真有点力气。双红刚解了围裙,见老根不闲着,上前接过扫把,说:“爸,你歇一会吧,你身子这两天还是多歇着好。我没什么事了。”老根听了,放了手只说:“别惊吓住它了,多天都没扫了。”说毕,坐在一边晒着抽出了烟斗。

    田婆见树根只坐在一边歇,不好当着双红的面唠叨,又见老根要吸烟,正要上前止住,忽听屋里孩子哭了几声。她少不得作了罢,进屋给孩子换了尿布,又用棉被裹上,可仍是哭。田婆见外面晴的好,没有一丝风,想孩子来甜水沟两个月,还没出过屋几回,刚来的年前天冷,又碍着双红是新媳妇。当下村里人都是说双红的好,也就不必在意那么多,因此想了一会,还是把孩子抱了出来。

    双红给牛扫完身子,见田婆抱着孩子出了屋,只不好说,脸上仍是带着笑。孩子这会还真怪,刚才哭得不止声,出了屋就再不哭了。田婆坐下,拨开棉被看了看,说:“过了年真的长大一节,这棉被要不是柳兰借了个大的,真是要作了难的。”双红站在跟前笑说:“孩子这几天长得最快,几天不见就另一个样了。”田婆只又说:“就是吃得更多了,顿顿半瓶还要和得稠的,喝开水每一回也要好多。”她刚把这话说出口,自悔说得慌了。双红仍笑说:“再过一节子天暖了,就能带点稀饭什么的了。”话虽如此说,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的。

    田婆刚与双红说了几句,突然想起一个大事来,笑说:“真真是我老糊涂了,一家人年前年后把她放在屋里,只顾忙了,连个名都没起呢。双红,她是你抱来的,你就起一个吧。”如此也不怨田婆糊涂了,谁家有个孩子能不想去起个名的?只是自双红嫁来,孩子天天放在西屋养着,一家人都少提过她,亲戚邻居也少有过问的,如她不在一般,又怎能起个名字叫出去的。双红听田婆提了,只勉强一笑说:“真的呢,都两个月了,连我也忘了。什么样的娃都该有个名的。”双红虽识得不少字,然而却一时难以想到一个合适的,胡诌一个又不好,又说:“妈,孩子都是你喂的,你想着什么好,就起一个吧,长大了也听你的话。”田婆听双红要她起,忙笑说:“吆,不怕笑话,你大姐二姐还怨我没给她们起名字呢。能写上手的字都不认识一个,能叫怎么起呢。你前天回家该叫你妈起一个的,她起的名字可叫好呢。”双红只笑说:“那会儿忘了,只一个孩子的名,离近的人人起得更好。”老根树根这时在旁都不说一句。

    婆媳二人正在院里说笑着,柳兰这时见天晴的好,柱子的病也好了,过来看看。双红见柳兰进了院子,忙说:“嫂子,柱子可好多了?坐下歇着唠吧。”“昨晚就退了烧没再起,正在后院玩呢”,柳兰笑说,“今儿可热闹,一家老小都在院里。”说着,又近两步到了田婆跟前俯身看了又看。田婆起身笑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着要给孩子起个名呢,来两个月了,天天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竟把这事忘了。”“这么个事我也没想起问过,只当双红该给起好了呢”,柳兰从田婆怀里接过孩子,笑说,“这孩子见了光,越发显得精神了。”双红接过话说:“刚要起呢,妈说她起不好,我也怕诌不好,嫂子比我多识几个字,给起一个,还是你带她来的呢,长大了也能记得你。”柳兰笑说:“起个名还用去想,孩子起名,不拘什么,起一个叫出来听着亲切不就是了,女孩子家叫得郑重反不好。”田婆听了,笑说:“说的是呢,可我这老脑子,随便怎么想都是冲了人家的,你说一个,听着能叫出来就好。”柳兰想了片刻,说:“依我的,这春暖花开大好日子,就叫‘燕子’,轻名厚福,这个名可好?”双红听了,笑说:“好得很,这名跟嫂子的配一起,倒是一幅画了。”柳兰又问树根:“你听着怎么样?”树根不想会问他的,忙答:“是个好名。”田婆听了,也笑说:“真个柳兰是个巧嘴,随意说了一个名,别家都是跟不上的。”一句话说的几人都笑了。老根只坐在一边,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柳兰低头看了看孩子,抿嘴一笑,说:“真是越看越精哩,连我的话好象也听破了,再大一点,还真的围着她转。”田婆得意地说:“这出来还是少的,要是见的人多了,连你也能认出来了。”双红也笑说:“不求她多能了,长大了只抵嫂子一半也就好了。”柳兰笑说:“看你说的,照我看,有你在这比着,她长大了,我都不抵她一半了。”说的几人又笑。

    说笑间,孩子经受不住轻摇轻动,慢慢睡着了。双红近前看了小声说:“嫂子,燕子睡着了,我抱着放回屋吧,出来不小一会了。”田婆也上前说:“我看她也玩不了多长时候,屋里床铺好了,我把她放回屋吧。”柳兰把孩子交到田婆怀里,动了几下胳膊。双红见了,说:“嫂子,屋里坐一会吧,抱着孩子站着,挺累的呢。”柳兰说:“有什么累的,不过是玩,我来也是趁空看看,待不了长时候的。他们爷俩在家玩着,时候短了还好,时候长了就就等急了。”双红又说:“孩子到底是离不开妈,柱子见不着你就要闹了。”柳兰说:“病好了烧退尽了,怎么闹都不要紧,多亏了树根昨儿大老远跑到镇上去帮着抓药。”树根在旁只应:“不过是小事。”柳兰笑说一句“有空到嫂子那里坐坐”,回了。双红看日头没刚才好了,把晒好的尿布收了叠了放回西屋床头,一宿无事。

    十三日一早,天仍是晴的。早饭刚过,双红忙了厨房了琐事,正要把牛饮了,这时前院二民媳妇过来说小田庄石头正月底种树摔住了胳膊,大姨家里这两天人手有点紧,也是想她了,想叫她过去看看。原来玉敏想着双红带着孩子过来,必不同与正常嫁娶,自年前那次之后,也就再没过来看,不想这落了雨,石头正月里山坡上栽树摔住了胳膊,一家勉强能自顾,雨萍有两个孩子要看,还有牲口要喂只没个闲时。采菱又是刚生了二胎还没满月,更不能过来帮着一点。她想双红这时在家无事,便让二民媳妇捎了个口信。双红来这里年前年后竟只去过一回,听说过当即应了要去。田婆心内虽是不愿,可嘴里还是说:“也是该去了,就这几步路,不管有事没事,多去几趟总是好的,自家亲大姨,跟亲妈没两样。”

    双红饮了牛,跟田婆老根说了一声,又叫树根应着家里的事,便去了。甜水沟离小田庄只隔一个坳沟,相距不过半里。双红如串门一般,不一会就到了门外。这时田二贵和玉敏正在堂屋门口剥花生子,正说话间,田二贵看见双红到推门,便说:“石头他妈,双红来了。”玉敏听了,忙看时果然双红到了跟前,忙起身笑说:“双红,昨儿才叫二民媳妇捎信给你,那么快就到了。”田二贵也说:“是呀,都一个多月了。”双红走到近前说:“大姨,我离这儿近,有事捎一句话我就知道了,今儿一早才知道石头哥栽住了,来的急什么都没给他准备。”玉敏笑说:“都是自家人,本来就不是大事,都快好了,只要不重累,没有大碍。你过来看看,帮我忙一会说说话,比什么都好。”田二贵给双红搬了凳子放在玉敏旁边。双红笑说着坐下了。

    双红正向玉敏说着甜水沟的一些琐事,又对她说孩子让柳兰起了个名叫“燕子”。石头从屋里出来,胳膊缠着纱布,见双红到了,笑说:“双红,来的真早。好长日子没见了,你大喜的日子正是雪天,我就没过去,前几天想去看看,偏又遭了这个霉事。”双红笑说:“哥,胳膊可好些了?你出事那么长日子,我都不知道呢,要不早就来了。上回我过来,正赶在你胳膊出事前几天。”石头笑答:“好多了,只是不能多动,幸好今春队里没分什么工,要不然就更麻烦了。你再来了帮着做点事,我就什么都不用忙了。”双红又笑问:“嫂子和孩子呢,怎么我来了一会,都没见到他们呢。”石头又说:“两个孩子都被你嫂子送到她娘家去了。小的长到两岁,还没见过你呢。”玉敏又接着笑说:“双红,你可没见,可像你嫂子了。”双红忙问:“嫂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石头应道:“她可能要在那里忙点活,今儿拐到镇上给我抓了药才回来。我早说能撑着,不过多养几天就好了,她就是不依,那么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玉敏接着补说:“听她说不光抓药,还买什么种子。”双红只笑说:“嫂子凡事想的周全,买回来就是中用的。”

    说话间三人已做完了手下的事。双红因想要趁墒,即刻说要去地里。玉敏忙说:“双红,先歇着,活儿虽多,可也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田二贵也说:“多日子没来了,那点活急什么。”石头笑说:“等你嫂子回来,你们一起不是更快些?”双红说:“大姨,时候不早了,我来的时候看还有人在忙呢,趁地里好墒,再等不是地干了就是接着连阴,早一会是一会的巧。”玉敏听说的有理,笑说:“也好,早一会也好”,又对石头说,“你就在家,别动多了,等雨萍回来,别叫她到地里去了,在家做着饭等着,就说双红来了。”石头只说:“妈,你和双红去了,早点回来,要不她要去地里找了。”双红笑说:“哥,嫂子真的要是那样,你就别对她说,等我回来叫她欢喜一下。”玉敏笑说:“俩人都是一样的,你看他能憋的住不?”说了几人一笑,便出了院子。田二贵拿了两个铲子跟着去了。

    今儿是雨后第三天,地里人没昨天多,墒仍很是好的。田二贵知玉敏见了双红犹如母女一般,在地里更是话闸难关,只端了半碗籽,拿了铲子自己刨坑自己埋种,一边种着往前赶了。

    玉敏与双红并着蹲着前行,两人多日不见,不一会掏心的话都是说了。玉敏问家里田婆怎样,与树根过得顺心不顺心,邻里处的怎么样,孩子吃睡怎样,见胖不见胖,有没有发烧咳嗽等事。双红来甜水沟近两个月,对什么样的话都不避了,这时又在玉敏面前,有话比在玉勤面前说的还多。她说了家事,又说孩子来甜水沟几十天好的是田婆照应的仔细,一点小的毛病都没生过,吃睡都好。只是花费太多,一个月要从镇上百货铺里买几十块钱的奶粉和糖,家里都难撑起了。玉敏听双红说的如实,又提醒双红说以后吃得更多,日子要掐算着过,省出孩子的,不能让她跟着受苦。双红嘴上应是,可心里却是没一点的底。

    两人提到孩子,双红忽而想起表姐采菱来,笑问玉敏:“大姨,采菱姐这些日子可长来了?她成家三四年,我还没见过呢。”玉敏听问,只答:“有两个多月也没来了,年关的时候雪多路滑,怕身子有不测就没来。正月底的时候刚生了第二个孩子,过十来天就满月了。”双红听了,猛地一喜,忙问:“她家又添了一个孩子,姐夫怎么没去跟我说呢。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玉敏舒一口气,叹说:“唉,他谁也不让去,上边查的紧不说,这胎跟大的亚男一样,又是个女娃,以后还不知道能怎么过呢。”双红只安慰说:“那怕什么,采菱姐才二十四岁呢。”“那不是还得等,家里罚过了又没有多少钱了”,玉敏又说,“我那时有你石头哥的时候是二十岁呢。”双红接着说:“那没什么担心的,时候不一样了。把我接到甜水沟的柳兰,今年二十六了,有一个不大正常的儿子,到今儿也没再生。我婆婆说她可能不生了,可她还想要一个精巧的娃,还不知道要等多少日子呢。”玉敏又叹道:“她好歹是生了个儿子,她家又不穷,什么时候等到下一个都是一样的。”说着把一粒种子埋在了土里。双红听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再说。百度搜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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