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多福连早饭也没吃,趿拉上黑靸鞋,就直奔桃花峪亲家家走去,去找儿子儿媳妇和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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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下午,他约莫刘沛然他们该回来了,就到南面的村口去等。他想象着重逢后儿子儿媳妇叫他一声“爸”,孙子叫他一声“爷爷”。他就抱着孙子问:“我大孙子想爷没?”孙子指定说:“想了。”他再问:“哪儿想?”孙子指定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指着心口说:“这儿想。”于是他亲一口孙子那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坐上儿子赶的牛车,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角落里的妖孽)可事与愿违,一直等到闪电打雷刮风下雨,他也没等到他脑海中的那个情景。他冒着大雨三步一回头地回了家,到家后,他的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刘王氏明知故问:“没接着?”他挤出一点笑,解释道:“兴许他老丈人看要下雨就留他们存一宿,下雨天,人不留天也留呀。”刘王氏又问:“可他们哪回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呀。亲家家多窄巴,就那三间房,咋存哪?”他想了想说:“对付挤一宿呗。沛然和他老丈人、小山在东屋,花儿和草儿在西屋……”还没等他说完,刘王氏就急切地问:“那我大孙子呢?”他继续说道:“指定是闺女带着呗。(
天下第一宠臣)”刘王氏听后,看了看外面的雨,嘟嘟囔囔道:“我大孙子跟我睡觉睡惯了,跟闺女睡觉能行吗?”他反问:“大孙子跟你睡之前不是也跟闺女睡么?”刘王氏听后,不再说话了,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唉声叹气。刘多福则坐在窗前,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听着哗哗的雨声和呱呱的蛙声,想着大孙子。
昨天中午,早早就起了床的刘王氏要和更早就起了床的刘多福一起上南面村口去等儿子儿媳妇和大孙子。刘多福问刘王氏:“你那小脚多咱才能拧达到?”刘王氏反问他:“不就是上南头村口么,才多远一趟?”他甩了一句“我这回要在小河边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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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河边,刘多福脱下靸鞋,光着脚在泥泞的河岸上徘徊。小河涨水了,漫过了垫脚石。一直等到天擦黑了,他也没等着。入夜后,他回到南面村口,刘王氏正站在那里。他挽着刘王氏回家,连饭也没吃,一袋接一袋地抽旱烟,听同样没吃饭的刘王氏躺在炕上和昨天同样的翻来覆去唉声叹气,他在窗台上敲着烟袋锅对刘王氏说:“明儿一大早我就上桃花峪去,等我看着那个小兔崽子我就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刘王氏连忙问:“你打他干啥?”他恨恨地说:“打他干啥?等人的滋味儿那么好受呀?心急火燎的。(
侠客中文网)”刘王氏温柔地说:“是呀,我这也着急上火呢。可你千万别打沛然,你可从来没打过他。”他哄着刘王氏说:“行啊,我不打沛然。明儿我就能把他们找回来,明儿这咱你又能搂着咱大孙子睡觉了。”
现在,他耳边萦绕着这两天老伴儿的絮叨,急匆匆地走过半干的村道,来到了小河边。
小河水退下了一些,垫脚石刚刚露头。
他脱下鞋,光着脚走过垫脚石。到了对岸,穿上鞋,又急匆匆地走在乡道上。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二十年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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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那天,清朗的笑声从他那两件土坯房中传出,接生婆走出房门眉开眼笑地告诉她:“生了!生了!恭喜呀!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一直在院子里坐立不安的他听说后不顾一切地冲进里屋,感激地看了一眼满脸蜡黄的刘王氏,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抱起刚呱呱坠地的儿子,打开襁褓,亲着儿子的小?子,喜极而泣。哭够了,他冲到院子里大喊:“我有儿子啦!”月子里,他杀鸡宰鸭,买鱼称肉,为刘王氏调花样做好吃的,让她下奶。奶水足足的,好把儿子喂得胖胖的。刘王氏坐月子时,他洗褯子,儿子的尿和??他觉得不骚也不臭。每天夜晚入睡前,他都凝视儿子的小脸很久。办满月酒时,他特意请来私塾先生,求先生为他儿子起个好名。先生喝了一口酒捻着山羊胡子想了好一会儿,给他儿子起名叫“沛然”。他问先生:“沛然是啥意思?”先生吃了一块红烧肉后摇头晃脑地说:“沛然者,盛大也。”“盛大也……”他嘟囔着,对这个名字的寓意感到很满意。也果不其然,比起同岁的孩子,他的儿子长得又高又大,牙牙学语早,蹒跚学步也早。后来,虽然他也很努力,可刘王氏却再没有怀上孩子,他也就放弃了,不过从此,他有了新的目标,他又置了一垧地,在两间土坯房边又接了一间土坯房,还盖了两间土坯房的东下屋,又买了一个牛犊。他儿子十岁时,他送儿子上私塾读书。私塾先生说他儿子“孺子可教也”。儿子十五岁时,私塾先生无疾而终。临终前,把一些藏书给了他儿子这个得意门生。儿子十六岁时,他为儿子左挑右选,直挑选到十七岁,终于选中了一个好看的媳妇。媳妇过门后,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天,他同样抱起孙子,像当年一样,打开襁褓,亲着孙子的小?子,喜极而泣。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美满了,美满到足以让他安享晚年。可现在,儿子儿媳妇和大孙子非比寻常的音讯皆无令他心慌,特别心慌。
一路上他的步伐飞快,不到中午,就走到了桃花峪,来到了亲家家门前,向院子里望去。
院里没有牛车。
他腿一软,缓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喊:“亲家!亲家!”
屋门打开,李小山跑出来,一愣,问:“干爸,你咋来了?”
刘多福一下子瘫坐在地。
李草儿随后走出来,忙和李小山一起扶起他,问:“干爸,你咋了?”
李有根也走了出来,忙上前说:“大哥,你咋来了?来,快进屋!”
刘多福摆了摆手,强打精神问道:“沛然,沛然他们呢?”
李有根一愣,“沛然?沛然他们前儿下晌就回去啦!”
刘多福听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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