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下元节,傍晚,刘沛然回到了杨子姝为他留的东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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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的夜里,他杀了三个鬼子巡逻兵后,连夜跑出了塔城,一口气跑到了苏德生家。苏德生开门后,见他浑身是血,以为他又受伤了。他和盘托出杀鬼子的事,苏德生听后拍手称快,说:“当浮一大白。”二人花生就酒,聊了一夜。天蒙蒙亮时,苏德生把他脱下的衣服塞进灶坑里烧了,把他锁在东院房里睡觉。李草儿和李小山到苏家时,他站在房门内听到了姐弟俩和苏德生的对话,从门缝中目送姐弟俩远去。后来,他叮嘱苏德生不要再对姐弟俩说他杀鬼子的事。苏德生问为什么,他说:“没找到家人,只杀鬼子又算什么呢?我愧对草儿和小山。”苏德生听后沉思许久,点了点头。从此,他在苏家东院昼伏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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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子姝又看到刘沛然时,喜出望外,忙笑着问:“吃没?”
刘沛然低头答:“吃了,在外面吃的。”
杨子姝笑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在外面吃了,我给你做。往后你的衣服我也给你洗。”
刘沛然以为她还要挣一些饭钱和缝穷钱以补贴家用,随口答应:“行啊。”
杨子姝喜滋滋地回到上屋,对站在房门里的淑娴说:“他回来了,没有食言!”
淑娴焦急地问:“那两件事,他答应了?”
杨子姝喜上眉梢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傍晚,刘沛然没有在外面吃饭,回到了东下屋。
他一进屋,就发现里屋地中央摆着四仙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有两双筷子,两个碗,还有两个酒盅,烛台上插着红蜡烛,炕上铺着绿褥红被粉枕头。(
谋妃当道)原来的被褥枕头不见了。
刘沛然指着被褥枕头对屋里屋外忙碌着的杨子姝说:“大嫂,这……”
杨子姝穿着红袄绿裤花鞋端进两盘菜,笑道:“天冷了,这些都厚实,暖和,就用这个吧。”
刘沛然紧张地说:“大嫂,那我原来的……”
杨子姝又端进两盘菜,对炕柜一努嘴,说:“我收起来了,你放心。”
刘沛然释然了许多,看着桌上的四盘菜,挠了挠脑袋说:“大嫂,受累了。”
杨子姝捧着冒着热气的酒壶说:“没啥。”说完,她指着里面的椅子说:“你坐呀。”
刘沛然听话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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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姝抿着嘴,把酒壶放在桌上,点亮蜡烛,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为刘沛然倒酒后又为自己倒,随后放下酒壶,端起酒盅,笑道:“我为你接风洗尘,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盅里酒,长呼了一口气,笑盈盈地问:“怎么样?去奉天没逛逛?”
刘沛然低头答:“我起早贪黑地在奉天火车站扛大个儿,没工夫逛。”
杨子姝又为自己倒上酒,说:“你喝呀,你多喝酒吃菜。”
刘沛然喝了一口热酒,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你的话不多。”杨子姝看着他,说。
刘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不置可否。
“那好吧。(
大明土豪)”杨子姝又长呼了一口气,说,“那你就只管喝酒吃菜,就听我说吧。”
刘沛然又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说:“好。”
杨子姝也喝了一口酒,问:“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姓甚名谁么?淑娴姓什么?你知道这个家除了淑娴和我还有谁?”
刘沛然摇头说:“不知道。”
杨子姝又喝了一口酒,说:“我姓杨名子姝,淑娴姓柳。”
刘沛然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杨子姝指着桌上,说:“你别只喝酒不吃菜呀。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酱鸡、素烧鸭、糖醋黄鱼、蚝油牛肉片。”
刘沛然点点头,夹起了一块酱鸡,放进嘴里,觉得香馥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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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姝又一饮而尽盅里酒,说:“我娘家原来是做生意的,淑娴家原来也是做生意的,这也算是门当户对。我父亲和淑娴父亲是生意上的好朋友。有一次,淑娴父亲到我家喝酒,见我母亲怀孕了,说淑娴母亲也怀孕了,说是要生下一丫一小,就结亲,也就是指腹为婚。后来,我母亲生下了我,淑娴母亲生下了淑娴哥哥。从此,我父亲和淑娴父亲见面就互称亲家了。两年后,淑娴母亲又生下了淑娴。”
“哦。”刘沛然听着对方的絮叨,只能点头。
杨子姝还为自己倒酒,边倒边叹气道:“可是,我十二岁那年,父亲患病了,卧床不起。为了给父亲治病,我家是病急乱投医,花光了积蓄,还把西关的门市房卖掉了,可父亲还是不治,只留下了我和母亲这对孤儿寡母。”说到这,她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三年前,我还不到十五岁时,淑娴哥也病了,卧床不起还不能说话。淑娴家也是花光了积蓄为她哥治病,却始终不见好转。最后,淑娴家让我来冲喜,让她哥和我拜堂。我蒙着盖头刚进洞房,淑娴哥就断气了。我还是……还是女儿身,就守寡了……”
刘沛然抬起头,看了看不知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脸色发红的杨子姝。
杨子姝却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喜事变成丧事,红事变成白事,结果白事一个接着一个。淑娴父母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打击,先后走了。我母亲也不能接受我这个克死父亲,又克死丈夫,还克死公婆的扫帚星女儿,也归西了。”
“你……想多了。”刘沛然笨嘴拙舌地低声劝道。
杨子姝似乎没听见似的,还满上酒盅,一饮而尽,叹气道:“后来,家里只剩下淑娴和我,还有几个佣人。淑娴和我除去看书刺绣什么都不会。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还坐吃山空,只好辞退佣人,靠吃瓦片儿生活。”说着,她抬起头,盯着刘沛然说:“这么多年,我们姑嫂俩也没有个男人。但是你知道吗?你一来,我……我们淑娴就看上你了。”
刘沛然听后周身一抖,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杨子姝举手制止了,说:“听我说。”
刘沛然只好听下去。
杨子姝自斟自饮道:“虽然淑娴没明说,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我就想你们完婚后,你也不用上火车站扛活儿,我们就靠租两个下屋过日子。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就帮你们带。其实,你中秋节那天喝多了,淑娴对你都灰心了,让我和你好。可听了你酒醒后一席话,她又动心了,却又不好再变卦让我退出。所以你走的这些天,淑娴和我商量了,淑娴给你做侧室,我给你做正室。”
刘沛然听后一惊,眉毛微微立了起来。
杨子姝却借着酒劲,面带桃花地站了起来。在摇曳的烛火中,她缓缓打开衣襟,轻轻躺在炕上,慢慢闭上眼睛,哝哝地说:“我现在就给你。”
刘沛然看到杨子姝红袄中绣花的红肚兜,突然想道了李花儿,也想到了元稹《离思》中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想到这,他瞪了炕上的杨子姝一眼,不屑地站起身,径直走出屋门,猛地推开房门。
只听“呀”的一声,房门撞上了一个人。刘沛然定睛看去,原来是柳淑娴。
只见柳淑娴抹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向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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