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厚道”,帕里安一贯觉得李维的这句口头禅大气有内涵,觉得这才是得胜将军的凯旋曲。(
误入贼船)
就像现在,自己在那个看不顺眼的佣兵头上拉过便便,转过头又是一次赤果果的羞辱,再一再二不再三。
“玩够了!”帕里安打算打道回府,李维已经吹号角召唤了好几次了。
帕里安甩甩尾巴准备去跟李维汇合,长长的耳朵微微向后转,帕里安有些好奇地兜转回身。
远处长草没膝,溜溜达达的马蹄声下掩盖着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一匹温驯的花斑马,马背上软塌塌趴伏着一个黑衣人。马腿前是一个小小的脑袋。
九月末的大荒原长草微微泛黄,狭长的草叶被烈日和呼啸的风磨砺成无数根坚韧的锉刀。(
逆乱青春伤不起)
那个孩子几乎要淹没在长草的海洋中,堪堪露出已经皱巴巴的衣领上的白色蕾丝,白生生的小脸迎着冒尖的草叶艰难挪动。她倔强地举着右胳膊,马缰就缠在上面。
小小的身躯劈开最后的一丛长草,沾染了斑斑浓绿草汁的睡衣勉强可以看出些许煦暖的白色以及那只娇憨的泰迪熊。裙摆更是被划地条条缕缕。
赤着脚,连小腿上都沾满了凝固的泥浆。身上却诡异的没有一丝血痕。
帕里安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小女孩倔强却绝望地眼神让它分外的心疼,一如很多年前龙窟里两个幼小的卑微生命搂抱在一起。(
第一宠妃)
帕里安很想伸出自己的脖子让小女孩拥抱倚靠。赤子之心每多怜悯。
然而它却没有挪动脚步,身为一匹马自己给不了小女孩什么帮助。
被黑马折腾得彻底痿掉了的阿尔文此时已经活了过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眨眼间圣父就送给了自己一个天大补偿,一个天使一样精致美丽的小女孩。
虽然收手加工魔兽材料是雷暴商会的主营业务,而且这个行当简直就是一条流淌不息的金币河流,但是数万佣兵指着这么一个单纯的业务糊口发家就有些不保险了。捕奴贩奴就是雷暴商会一个副业。
“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小女孩可惜就要凋零了,作孽啊。”阿尔文想到商会高层那几个嗜好幼女的变太仅仅是假惺惺地一声惋惜,毫无一个恶棍的自知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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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过被胡乱捆在马背上的那个男人,阿尔文有些惋惜,喘息细若游丝,浑身冰凉僵硬,几乎没有救治的希望了。
阿尔文笑眯眯地蹲在小女孩的身前许诺着将如何如何全力挽救那个男人的性命,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牵着马缰走进营地。
小女孩太累了,只是机械地迈动着两条小短腿,完全没有在意一匹黑马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小罗琳虽然疲惫欲死却仍死挺着守在帐篷外。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佣兵将自己的父亲吉尔伯特带进了帐篷里救治,她在等消息。
一番检查后老约克将吉尔伯特的衣服掩上,悄无声息的,吉尔伯特胸前的那条项链滑进了他的袖子。
老约克跟阿尔文无声的比划了几下便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洒进了水袋里。(
贴身医王)
阿尔文拿着水袋走出帐篷,递给小罗琳,心疼地说道:“可怜的,累坏了吧,真是个坚强的孩子,放心吧,佣兵团里的草药师正在给他治疗,喝点水吧,很快就能醒过来。”
小罗琳警惕地仔细凑到水袋口闻闻,马奶的腥气、麦酒留下的酸味、佣兵留下的口臭,小罗琳险些被熏吐了。
阿尔文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刚刚老约克已经打手势告诉他这两个全都是吸血鬼,极度危险。看着小吸血鬼蹙着眉一闭眼仰头灌下几大口水,接着便软倒在地上。
阿尔文得意的笑了。
小罗琳艰难地睁开眼睛,浑身酸痛,脖子上梗梗的,刺刺的。还没来得及摸一把便看到两个佣兵正抬着自己的父亲向营地外走。(
归来(陆犯焉识))父亲被扒的光溜溜,衣服和配饰全都不见踪影。
小罗琳一下子明白过来,一声尖叫,瞳孔瞬间变成血红,两颗獠牙呲了出来,蹭地蹿起来扑向那两名佣兵,劈出的利刃一样,拉出一溜锋锐的残影。
如同劈在了厚厚的铁壁上,刀锋崩碎。向前急冲的那抹淡影骤然一个踉跄滚翻在地,小小的身子翻滚着,在地上犁出一垄浅沟,咔嚓将一块车厢箱板撞成碎片。
小罗琳满眼晕眩,浑身火辣辣的疼,然而更疼的是脖子。抬手摸时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套上了一个一指宽的金属项圈。
小罗琳不敢伸手去拉扯,项圈里层是一枚枚尖利的金属长刺,有几枚已经刺破了脖颈上的皮肤。小罗琳转头死死地盯住那个领着自己进营地的佣兵,他的手里正捏着一个小遥控器。
阿尔文一头白毛汗,万没想到这个精致白嫩的小女孩发起飙来竟然如此地犀利。
躲闪着小女孩刀锋一样的眼神,阿尔文暗自庆幸:幸好雷暴商会提供的捕奴项圈发挥了作用,不然一营地的佣兵怕是一个都活不成。
两个抬着吉尔伯特的佣兵更是不堪,全都两腿发抖,前面一个更是尿湿了裤子。
“傻站着干毛啊,把那个死尸给我扔出去。”阿尔文呵斥着。
警报解除,缩在一边看热闹的佣兵们全都冒头出来打趣:“哟,都来看啊,这不是我们最牛比的巴特莱吗,裤子怎么湿哒哒的,哪个娘们给你尿上边了?”
叽里呱啦,闲到蛋疼的粗俗佣兵们自然学不会什么隐晦遮掩之类的,嘴皮一掀吐出的除了满嘴口臭便是比十年没清理的茅坑还臭的污言秽语。
尿了裤子的巴特莱脸黑成了锅底,佣兵就是一帮子靠手上功夫和脸面混饭吃的,胆怯是最要不得的耻辱。
巴特莱恶从胆边生,重重地一脚踢在吉尔伯特的身上,将他一下子踢地飞出了营地。踢完巴特莱就像完成了救赎的罪人,满心轻松的回过头看向那些奚落着自己的同伴。
巴特莱看到的是同伴们满眼的惊骇,下一刻这个将近两米的肌肉棒子被扑倒在地,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只是满耳朵里都是刺啦刺啦类似锋利的短刀划破衣衫的声音。
疼痛如巨浪一般将巴特莱砸进了最深沉的黑暗,直到昏迷过去他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营地里的佣兵们傻愣愣地看着那个白嫩嫩的小女孩跨坐在巨人一样的巴特莱的腹部,勾着锋利指甲的双手静静地举在胸前。小女孩的身前血雾漫天,像喷泉,更像是绚烂绽放的烟火。
小罗琳慢慢转头,笑颜甜美,猩红点点。
阿尔文已经要疯了,两只手抽风一样地按着遥控器上的那枚按钮,心里狂嚎:“该死的,偏偏要命的时候失灵了,该死的。”
慌乱地他看不到项圈下那一根根金属长刺一次次攮进拔出,将小姑娘的脖子刺出一个个血洞。
小罗琳甜笑一下,温柔的俯下身,软软的唇贴在巴特莱的脖颈上,小嘴猛地张大,脖颈猛地撕扯一下。
小女孩缓缓扭头,一大块肉噙在嘴里,血珠溜溜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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