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雨儿,喂,喂!”
王项手足无措,忽然满脑子都是雨儿受欺负的可怕情景。(
丫头,你被算计了)
“秦秦,我要去城里了,你自己回家。”
“哥,出什么事了?”秦秦惊恐地问。
“我走了!”
也不打算考虑父亲恐将暴跳如雷的后果。口袋有一百多块钱,读书时兼职存的,本来打算给父亲和妹妹买礼物,如今勉强够去海京的车费。
秦秦默默地凝视他疯狂跑远的背影,静静地落泪……
……
折腾得够呛。
到海京东区这一片偏僻的出租屋的时候,已是六个小时后,晚上十二点多了。
低矮的平房,静悄悄如坟墓。走在弯弯曲曲的阴暗小巷中,偶尔出现的灯光,鬼火般阴森。
墙隙间的臭水沟散发恶心的臭味。
到了目的地,王项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放松,加快脚步,迈上老旧的楼梯到二楼。
不知何处藏了鼠虫的尸体,一上到二楼就闻到了一股怪臭。
走廊异常死寂,犹如沉默着什么。第三间屋子没有开灯,贴着报纸的窗户死死地闭着。
王项用力敲门,大喊:“雨儿,雨儿!”
门,猝不及防地打开!
一双苍白而纤细的手把他拉进去。
‘砰’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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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儿……”
她猛地抱住他。
女人衣衫褴褛,披散着秀发,在他怀里发抖,俏脸因惊恐而扭曲,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紧闭着,见不到往昔伶俐的光采。
王项轻柔地拍打她的背心,心疼地说:“不要怕,不要怕,一切有我。”
屋子有酒气,还混合着奇怪的腥臭味。
饭桌上有两个空酒瓶,放了三个菜碟,还有一盘切的整整齐齐的苹果片,但没有见到切水果的刀。
似乎一切正常?
但他却觉不寒而栗,因为,就在桌子下,一双眼睛瞪着他,眼球突出,血丝密布,死不瞑目!
胸口还冒出了惨白的刀刃。
“死……了?”他缓缓地转过头,望着雨儿,声音嘶哑。
雨儿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陡然看到床,他呼吸加速,猛地愤怒了起来,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这人却没有丝毫反映。
床凌乱不堪,他并非未经人事,立刻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
雨儿拉着愤怒的王项,无助地呜咽:“我对不起你。”
闭上眼睛,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王项缓缓地说:“我去看看。”
走过去,探这人的呼吸,他脸色大变,迅速去摸心口,胸口冰凉!没有跳动!
他吓得口舌干燥,脑袋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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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
一股致命的寒冷从胃里冒出来,流遍王项身体。杀人偿命啊!
雨儿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坐倒在地上,神情恍惚,一下哭,一下笑。
“自首吧……雨儿,你是正当防卫,最多坐……坐几年牢,甚至能缓刑,不用坐牢。”
王项蹲下来,默默地抱着她。握着拳头,怎么也不肯让自己和雨儿一样,即使害怕得手在颤抖,声音,也异常的坚定。他是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他必须坚强,保护她。
雨儿的瞳孔陡然扩大,望着王项,说:“我……考上大学多不容易,马上就能远离下贱的生活!现在……现在……”她求救地望着王项:“项,救我,救我。如果坐牢,我一辈子就毁了!学校会要我吗!将来找工作怎么办!我还能活的下去吗?”她疯狂地摇头,说:“我不坐牢,我不坐牢,我宁愿死!”
没有声息的夜,那透过窗户缝隙落进来的月光,照到脸上如此惨白。
她的话令王项痛不欲生,心想:“如果那天我砍了这畜生,雨儿就不用承受这一切……”
他眼皮一跳,忽然,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并立刻做了决定。
王项深吸一口气,向尸体走了过去。
拔出刀,血汹涌而出,仔细地用衣袖擦拭刀柄、刀锋。确认雨儿的指纹已抹除,他的眼睛随着那血红而疯狂地跳动,握着刀,往尸体上捅!
良久,停手,满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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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雨儿,满心悲呛,说:“不要多问,你只听着,你哥哥是我杀的!他是一个好哥哥,从未欺负你。因为我穷,他反对我们交往,我恨他……有人看到我曾拿刀去找他,我今天杀了他,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雨儿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他依然顾及她的尊严,绝不叫人知晓她的屈辱。咬破了嘴唇,血流下白皙的下巴,她拼命地摇头:“不……不……”
双手掩面静静地啜泣,仿佛一切都要埋在寂静的哭声里。
她忽然放下手,抬头,凝望着王项,“你知道后果吗?”
“我可以承受这一切,你不能。而我,没有你……生不如死。”
窗外的城市,灯火如寒冰,无穷无尽。
“我对不起家人,希望,你能替我照顾父亲和秦秦。”他泣不成声地说。
……
朝阳初升。
雨儿关上门。
王项望着她走出去,面无表情地拿出电话,报警。
雨儿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小幅度地抽搐,控制住强烈的走回去的冲动,往楼下跑,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黑暗的夜晚,她在条条臭水沟穿梭的马路中间奔跑,喘着气,忽然停下来,‘哧哧’地笑起来。
努力挺直背部,站直,保持微笑,刚换过的衣服毫无褶皱,还是整了整。仰着白皙的脖子,行走的姿态美妙,缓缓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累了,她躺在地上,睁大眼睛死死地望着那初升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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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夕阳落进窗户也如此冰冷蚀骨。
昏暗的灯光在炎热的夏季,忽而令人感觉很冷。
八平方的小房间。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张饭桌,别无他物。
窗户只是用报纸封起来,不透光,白天也要开灯。
从打暑假工的地方回来,大多时间在学习,现在看的书叫货币战争,图书馆借来。雨儿和男朋友都是海京大学经融系的高材生,这类型枯燥的书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今天——饭桌上的食物太丰富了。两菜一汤,还有红酒。饭菜早已做好,似乎在等什么人。
“谁?”
声响来源于门口,住在人蛇混杂的地方,雨儿绷紧着神经。因为,她明白自己的长相对男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但那突然而来的男人的声音并没有令她害怕,说话的声音和腔调虽然是惊恐的……她为什么要伪装?
“嘿嘿,不要害怕,我的好妹妹,可好不容易找到你呢。”外面的男人又敲了敲门,说:“刚从镇里坐好几个小时的车来城里,累呢,快把门打开。”
“你来做什么?”她靠在门上,冷声问。
“怎么,你发财了,就忘记我了?”
“你胡说什么!”
“嘿嘿,我就知道你和那小白脸在一起不了多久。爱情?哼哼,你丫头从小到大就只是在拿它玩呢。”
雨儿索性承认,冷笑着说:“你知道了?不管你怎么知道的,都不该再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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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八字还没一撇,就这样嚣张了哟。不过啊,你倒真能耐,打个暑假工,能把老板勾引了,啧啧,了不起!不过呢,听说有钱人都在意名声,亲爱的妹妹,要不要我寄一些有趣的照片给人家看看?可是很精彩啊,我天天欣赏。”
“你敢!”雨儿清丽的脸愤怒地扭曲。
“嘿嘿,就在昨天,我见到你和那老板在一起的时候,又干回了老本行,拍了你们一些有趣的东西呢。我现在就想啊,把这些有趣的东西给你那可怜的前任男人看,再把更有趣的东西给你现任的男人看,啧啧,他俩离你而去,你会不会乖乖地回我这儿来?”
雨儿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乱了方寸,绝不能!”
“你敢鱼死网破?不过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想要什么,说!”
外面的人得意的笑了起来,说:“你傍上有钱人了,总要孝敬我吧?”
“等我搞定公司的老板,会给一大笔钱给你。”雨儿冷冷地说:“将是你想象不到的数目。前提是,你把照片烧毁,否则,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我同意。”
对方竟然出人意料的爽快,雨儿反倒怔住了,虽然不相信这杂碎,但相不相信还重要么?
她嘴角忽然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现在你可以走了!”她愤怒地呵斥。神色却不是愤怒,似乎是……痛苦。为什么痛苦?她纤细的手指在桌上绕着圈儿,一圈一圈……挣扎、犹豫。
“不,不。你误会了!想和我断绝关系,钱可不能解决,嘿嘿。”
“你!”
“让我再干……干一次!最后一次,我实在太想你了!”语言粗鄙至极。
屋子角落。
那里有一个白色的超市购物袋,她小心翼翼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黑东西,里面流淌着液体。
浓度极强的可卡因浓缩液,著名的毒品。
她把一瓶可卡因倒在了拔开塞子的酒瓶内,淡红的酒变得深红。
绝无破绽。警察将会推断,这畜生吸了毒,所以体内残留了可卡因。
把门打开。
门外的男人二十五岁上下,大概长年吸毒的原因,身体消瘦如柴。他颧骨突出,眼珠发黄,盯人的时候,直勾勾,叫人十分难受。
男人望着她,一时呆了,很久没见,她似乎更水灵了,真叫他舍不得。
“真后悔,当时就算那小子杀了我,也不该把照片烧了,哎,现在没有把柄了。不过,绝不能让这丫头知道,玩一次是一次!”男人邪心大发,嘴在雨儿的脖子上乱蹭,喃喃道:“不要反抗,否则,你会什么都没有。”
雨儿那仿佛精雕细琢过的白皙手指,在男人的背上轻轻地画着圈儿,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你们这些蛇类、毒蛇之种啊,怎能逃脱地狱的惩罚?”
她笃信佛教,喃喃自语。
……
男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得意地笑着说:“放心,没那么容易怀上。”
雨儿慌乱的在屋子里翻找。
“避孕药,避孕药呢?”
忽然想起,避孕药丢在那‘家’了,没有带出来。
眼神冰冷地瞪了一眼男人,冲进澡堂,狠狠地搓洗身体,恨不得把这一层肮脏的东西全部洗掉。
洗完澡,她静静地坐在床上。
无聊地玩着手机的男人,瞄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嫉妒地说:“是不是打算约你老板和你来睡觉,结果被我搅了?”
雨儿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就当喂狗好了。”
“我是狗,你被狗……干了,能好到哪里去。”男人肆无忌惮的狂笑,拿起桌上的开瓶器,谁知酒塞早被拔了,虚按在酒瓶里。
男人倒了一杯酒,递到雨儿面前,说:“喝一口。”
雨儿不理他,他也不尴尬,喝下酒,说:“清高什么,刚才挺配合的。今晚还长着呢,叫你多享受几次!”
雨儿拿筷子的手轻轻一抖,将嘴里的青菜狠狠嚼碎,吞下去,冷冷地望着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男人,嘴角的冷意越发浓重。站起身,端来一盘水果,说:“削点水果给你吃。”
她十分有耐心,缓缓地切着苹果,保证每一片一模一样,需要下刀缓慢,仔细衡量。她更像在等待什么。
男人终于眼神迷离,他忽然晃了晃头。两个人影……三个人影……一股熟悉的欢乐没来由的出现,好熟悉的快乐呵。
雨儿望着神志不清,极度兴奋的男人,冷冷地说:“下地狱吧!”
语气陡然冷冽,站起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鲜血从这畜生的胸口里冒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的女人,动了一下身子。
过去探男人的呼吸,确认他已下地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
多少年,多少年,就这样结束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她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项,打电话来给你,是因为,今晚,我又要对不起你了。你知道,我不能不顺从他。”
演技绝顶,从小练习,炉火纯青。
“这……应该就是命吧。我认命,我们……分手吧。”
挂了电话,一切成定居。
他这个傻瓜,一定会来,乖乖地走入她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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