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茕,我有个疑『惑』。(
烈火军婚)”
“什么?”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为什么会记得那个传说,为什么会知道今晚会起这个好久都没有了的『迷』雾?”
“姑娘,你这可不是一个问题呢。”
“是么,那就再加一个问题吧,那间石室,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么?”
“我的记忆没有告诉我那间屋子是谁的,不过是个女子的闺阁呢。”
这她也看得出来好么!
“至于你说的我为什么会记得那个传说,我也不知道,好像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好像是代代相传的故事,这个岛上的人都知道呢。”
“这么说,你是岛上的人咯。”
“欸?这样的呀。”
“……”
“至于会知道起雾,因为感觉,我能够感知到这个岛上的一切,每个角落,什么地方什么人在做什么,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说至此,一顿,继续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知到。”
“可能是鬼,感知范围比较广。”悠若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样呀。”信以为真。
“说来,我们好像没有走到你想要去的那个地方。”悠若驻足,打量起四周来,“我们回到『迷』梦村了。”
“『迷』梦村,呀,好怀念呢。”
“你记得?”
“不,我不记得,但是我可以天天看到村民们的生活。”
“……”这算监视还是偷窥。
“总之,回来了的话,就先找找炎莫他们吧。”说着,悠若又开始随便选了个方向走。
“不用找了,他们在『迷』梦村的那棵大树下,嗯,睡着了,还没醒呢。”
悠若驻足:“茕茕。”
“什么?”
“你说你能感知到岛上的一切吧。”
“是呀。”
“那这个『迷』雾对你到底有什么影响啊!”
“没什么影响呢。”
“……”如果可以,她想揍她。
“哎呀,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我是魂体呢。”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揍她。
“等一下,让我感知一下。”
悠若沉默着,站在原地,等着某魂体所谓的感知。
半晌过后。
“茕茕,还没好么。”
“好了好了。”
“那告诉我吧,怎么走。”
“嗯,先继续往前。”
悠若抬脚继续向前走着,看着周围一盏盏昏暗的灯光,村中是一片寂静。
“对了,姑娘,我看到了几个有趣的人呢。”
“什么?”
“一个浅紫『色』衣服,一脸淡漠的男子,还有和他一起的,一个花妖。”
“花妖?”没印象,“不是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吧。(
逍遥在电影世界)”
“嗯,不是。但是他们醒来了,好快呢。”
“……说说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吧。”
“一个少年,带着三个人往你身边那个男子的方向走去了。”
少年?是炎天行吧。她身边的那个男子?是溟殇吧,果然他们是分散了么:“哪三个人?”
“穿嫩黄『色』衣服的小姑娘,嗯,她还在熟睡呢。还有醒着的两个男子,都是黑衣呢,怎么说呢,一个带着剑的,一个抱着小姑娘的。”
小姑娘?是苏芸儿吧。抱着她的定是慕容凌枫了,还有一个带剑的黑衣男子?是谁?她可不记得还有一个这样的人和他们一起。
“他们,没有危险吧。”
“嗯,没有危险,很安全。说来,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子,还在熟睡呢,倒是那个和你关系很好的女子,已经醒了。”
悠若目光微闪,继续向前走着:“他会醒的。”
——————
“霜雪!这里有间挺气派的屋子呢!”
白霜雪看着眼前的白墙黛瓦,微笑:“小沙,有间屋子呢。”
“是呀,有屋子!”
“……”
“……”
瞬间躲到了白霜雪身后,紧紧攥着他的衣服:“霜雪,我们回去吧。”
“小沙不好奇里面有没有人么?”
“一点都不好奇!我们回去吧!”
“雾这么大,来都来了,回去不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不要不要!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要进去!”死死拉住白霜雪,不让他走。
“不看怎么知道有没有呢,何况,小沙,现在很晚了,听说走夜路更容易碰到那种东西呢。”煞有介事,十分认真地说着。
“……你要时刻保护我!不准扔下我跑了!”勉强妥协。
“小沙,你别撇下我跑了才是。”
“……”怎么可能!
——————
“看来是有人在的呢。”看着院中一盏盏依稀的橘黄灯光。
缩在白霜雪身后,紧紧拉住他的手和衣服,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出来。
“悉索~”衣服滑过枝丛的声音。
少女冷不防颤了一下,张望着四周,低声询问着:“霜雪,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呀?”
“嗯。”他也听见了。
“趴踏~”踩碎枯枝的声音,在本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响亮。
少女更加紧张地向四周张望着,忽地视线停在那『迷』雾中慢慢向自己方向走来的亮光上,如此『迷』蒙,如此诡异。心跳在加快,手不自觉地抖了抖,下一秒,连喊都不喊,拔腿就要跑。
“小沙,回来。”白霜雪赶忙抓住了就要扔下自己跑掉的少女,无奈。这是刚才谁说不会抛下自己跑掉的?视线落到那抹光亮上,淡漠地从怀中取出一张用朱砂点画的符咒,轻扬至空中,化为一阵清风。
灯盏轻摇,火光轻晃,院中逐渐明晰起来。(
黑道的救赎)
“小沙,看清楚,不是鬼,是妖。”淡漠清冷的声音,睨了那亮光一眼便看向自己怀中吓得不轻的少女。
少女定了定心神,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自认为是不干净的东西的妖,而一瞬的惊艳,替代了之前的惊恐,欢喜:“好漂亮的姑娘!”
被点到名的姑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手里提着一个灯盏。
若花瓣的面容,那双乍看之下百媚纵生的眼眸此刻静静的,泛不起一丝涟漪,女子墨发轻绾,上面饰有红『色』茶花的梳篦,额间有朱『色』花云状花钿,平添着几分魅『惑』。一袭红衣,如妖如幻。
“奴家等候公子多时了。”女子忽看向白霜雪,眼波若水微微『荡』漾,带着言不清道不明的如丝魅『惑』,而声音似娇似媚,带着令人抗拒不了的劝诱,好似用一张用糖水织成的密网,甜丝丝的。
少女闪了闪神,继而是立刻的回神,紧张地看向依旧一脸淡漠的白霜雪,好似一个害怕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童般,紧紧攥住他的手。
白霜雪感觉到了少女的紧张,侧脸看向她,微微一笑,如此清华,声音浅淡却带着总以安慰她的力量:“我没事,不过媚术罢了。”
少女松了一口气,看向女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霜雪是我的,你不能这样看着他的。他是『色』胚,很容易上当的!”
女子转视线,看向少女,目光微闪,眼帘微垂:“是么。”而又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杀过人么?”
少女身子一颤,低首,神『色』黯然:“没有杀过人,却也杀过。”抬眼看向女子,低喃,“大叔不是我杀的,却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杀过,一个蛇妖。”
女子定定地看着她,微摇头:“你在怜悯人类?真可笑。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妖类,居然会怜悯侧目我们的人类。”而又看向白霜雪,嗤笑,“还跟一个人类男子一起,如此纠缠不休。”
少女微笑,看向女子,没有害怕,没有羞恼,有的只是单纯的天真笑意:“我喜欢和霜雪在一起,霜雪不是普通的人类,我和霜雪是可以在一起的!”
女子又看向白霜雪,细细打量,而一瞬的惊愕:“是个半妖。”随之嗤之以鼻,“想来也只有那个神兽族愿意和人类交好了,真是可笑,明明知道人与妖是不能交好的,害人又害己,那个人族还不是因为这妖而灭亡的?”
少女眼睛眨了眨,看向白霜雪,而目及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暗流,呆愣。她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白霜雪,那眼底的暗流如此沉重,如此戾气。
“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些吧,就算不是人类,他也是个男人,男人天『性』薄情。”轻声说着,如此轻描淡写,而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其间是绝对的认真。
少女怔怔地看着女子,满脸的『迷』惘与彷徨:“霜雪不是这样子的,霜雪待我很好的,小沙喜欢和霜雪在一起。”
女子不以为意地睨了少女一眼,转过身去,开口:“走吧。”
“去哪?”少女迟钝地回应道。
“带你们去客房,夜深了,你们需要休息,不是么?”
“嗯。”拉过白霜雪就准备跟着女子走,“呐,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定也是没有名字的吧,我给你起一个吧!叫小花好不好!你长得很漂亮,就和花一样!”
女子驻足,回首看向兴奋的少女,淡淡说着:“娇红。那是我的名字。”
少女亦驻足,兴奋的神情落寞下来,牵强一笑:“欸?小花有名字的呀,真好呢……”
女子目光微闪,长长的睫『毛』微垂而下,似在看少女,又不似在看她,轻声开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怔,抬头看向女子,脸上绽放起灿烂的笑容,好似雨后清荷:“白沙雪。”眼神温和下来,握紧了白霜雪的手,又低低呢喃了一遍,“白沙雪,我叫白沙雪,那是,霜雪为我起的名字。”
白霜雪一瞬的呆愣,看向如此腼腆而目光柔和的她,微微一笑,眼底的暗流瞬间消散,反握少女的手,低眉顺眼,无所言语。(
护界仙王)
娇红默默地看着他们,转回头去,而眼中有看不清的情绪,继续往前走。
——————
“茕茕,你说的地方,是这儿?”望着那黛瓦白墙,真是难以相信在这个山野之中居然有如此典雅柔和的庭院建筑。
“嗯,是这里吧,我的感觉告诉我,是这里。”
——————
“小沙,如果害怕了,我带你回去。”看着四处打转,好奇打量着屋子的少女,白霜雪轻声说道。
“嗯?我不害怕了,霜雪,我们就在这儿玩几天吧!”
白霜雪目光投向窗外,庭院中只有那几盏黄晕的灯笼和那散不开的『迷』雾,淡漠道:“为什么?因为那只女妖?小沙,你们毕竟不熟,你不清楚她的本『性』。”
“可是娇红也没有害我的意思呀。”少女来至白霜雪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抬起,笑着,“霜雪,娇红是和我一样的茶花妖呢。我喜欢她,第一眼看见就喜欢!”
白霜雪转头看向笑容嫣然的少女,伸手弹了下少女的额头,语气有些不悦:“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喜欢别的家伙,胆子不小啊。”
少女『揉』了『揉』微痛的额头,笑得更开心:“有什么关系,娇红是女的嘛。”
“女的也不行。”
“霜雪,你这是无理取闹的霸道!”
“你奈我何?”
少女眨眼。是奈何不了他。微笑着,扑到他怀里,脸颊轻噌着,带着撒娇的意味:“喜欢霜雪,最喜欢霜雪了!”
白霜雪目光微闪,微笑,轻环过少女,低低说着:“你这叫得了便宜卖乖。”
“哼,你奈我何?”
“奈何不了你。”
——————
“姑娘,来此何事?”
一袭红衣,手提灯盏,火光轻晃。百媚纵生的眼眸中无一丝涟漪。
悠若看向娇红,忽开口:“茕茕,你可没告诉我这屋子还有人住呢。”
“她一直都在呢,守着这个屋子,忘记与你提前了。”轻声应答着,声音幽幽,是从悠若腰间的玉佩上传来的。
而娇红的双眼瞬间凝眸,灯盏落地亦是不知觉了。
“主子……”
——————
屋中如豆灯光轻晃,墙上的影子轻摇,最后慢慢定格。
“这样子呀,原来我真的是这个岛上的人呢。”女子微笑着,从容着,看向脸上带着忧伤的娇红,轻轻开口,而声音幽幽,“真是辛苦你了呢,守着这个破败不堪的屋子这么多年了……”
“破败不堪?”悠若打量了下四周,玩味地看向娇红,漫不经心地说着,“莫不是用了『迷』『惑』人的幻术将这庭院弄得崭新依旧?”
娇红垂眸,轻声回答着:“起初我并未用幻术,可是年久失修,我实在无能为力将它保护得如同当年一样了,无奈用了幻术,望主子责罚!”
“有什么好责罚的呢,败了就败了吧,不过一间屋子而已。”
娇红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女子风轻云淡的微笑,摇头:“主子,这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地方啊!那是你跟言华公子的……”家啊……娇红本是想如是说的,而忽想到什么,神『色』愤恨,“是了,主子,定是那个负心汉伤你太深,你再也不想保留与他有关之物吧。”
女子只是淡淡微笑着:“姑娘,我已经不记得了,关于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以及和我有关的什么,我都忘记了……”
娇红眼神一滞,继而苦笑:“主子,你连娇红我都记不得了么……”
女子轻轻摇头:“不记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劫修传)”看向娇红,微笑,“娇红是么,真是好名字,是很配你的名字呢。”
娇红唇瓣轻抿,微微一笑,而神『色』落寞:“主子,这样的话,您曾与娇红说过。”
“是么,倒也是缘分了。”
“主子不记得也好,如此便是将那个负心汉忘得一干二净,如此也最好不过了,主子,莫要再提他了,涂添您的伤心罢了。”
女子只是微笑着,轻声说着:“娇红,我真是记不起了。你呢,也莫表现出这一副要斩之他而后快的表情了,看得我瘆的慌。”
娇红表情一僵。她刚才表现了什么很恐怖的表情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颇为无奈:“主子,您还是这般率直。”
“娇红也莫叫我主子了,听着真是不习惯呢,说说吧,关于我的事情。”
娇红目光一闪,为灯添了些油,火光更亮了些,这才缓缓说道:“主子,您本来的名字是玉念华,是这个岛上的人,是扆族人。”
“扆族……”微笑,指向悠若,“这么说,在那间屋子里的这些衣服都是扆族的服饰了?”
娇红点头:“正是。”而又忽然询问:“主子说的可是玉华宫?”
“玉华宫?”摇头,“我不记得了,那间屋子倒确实是用冰玉堆砌的。”
“定是那里了。”娇红一脸的挫败,“我早该思忖到您会在那儿的,若果知晓您的魂魄尚在,娇红也定当不惜一切代价寻得引魂法的!”
“莫再责难自己了,说说吧,关于那个言华。”女子浅浅笑着。
而娇红目光再次呆滞,低首,幽幽然:“主子,原谅娇红不能将他与您的事情告之与你。”
“不可以么?”
娇红坚定地点了点头,看向女子,眼中是不容置喙的果断。
“如此也罢了。”女子微笑着,说的毫不在意。
“罢了?”悠若忽觉好笑了,“玉念华是么,若是不知言华这名,倒也是个不错的名字,知晓了有一个男子叫言华,还是娇红姑娘口中的负心汉,亦是茕茕你心心念着的人,呵,怎觉玉念华这个名字是个讽刺了呢?”
女子只是微笑着,不以言语。
娇红错愕地看向悠若,又看向微笑的女子,神情沮丧:“主子您,依旧没忘言华公子么?”
“不,我忘了。”看向一脸心痛难过的娇红,微笑,“我真的忘了,只记得这个名字,而忘了这个人是谁,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真的忘了……”
娇红低垂下头,喃语着:“那您想知道么……”
“娇红不希望我知晓不是么?如此便也罢。”
娇红轻叹,抬头看向女子:“我告诉您,关于您和言华公子的事情。”
于是,娇红娓娓道来,关于玉念华,关于言华,从他们的相识、相知、相恋、相守,再到相杀。从惺惺相惜、生死相依,再到反目成仇、冤冤相报。而她亦不深讲,轻描淡写,如此简单带过那些相识、相知、相恋与相守,刻骨铭心的竟只剩下那反目成仇的相杀。
“欸?好老剧的民间故事呢,那女孩子怎的这么笨,竟恋上这样的青年?”女子微笑,说得毫不在意。
悠若眼角微抽,扶额。她也这么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小白……
“主子,那是您的故事!”娇红挫败,怎料的女子反应竟是如此平淡,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纵然她说得平淡简单了些,可是那种刻骨铭心的恨与爱,主子不当是这么平淡的反应啊!莫不是,真的完全忘却了?!想来也是,毕竟这么多年了,忘了也不过人之常情吧……
“如是就算完成了吧,茕茕,关于你的心愿,就应该是想知道关于自己与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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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悠若姑娘,我并未言我的心愿是这个呢。”
悠若诧异,有些头疼。她确实没有明说过,她只叫自己将她带于这儿,关于她的那什么心愿具体是什么,她是真的没有说过!无奈:“茕茕,那你说吧,关于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而娇红错愕,不解地看向女子,喃喃着:“心愿?主子,您有未了的心愿?”
“是呢。”女子点头,“可能就是因为执念太过强烈,成天扰的圣主都心烦了,便是将我以亡魂的方式放了回来吧。虽然我亦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困在那个镜子里。”
镜子里?!娇红更加不解。
听说执念过于强烈的亡魂是无法投胎的,而会出现在尸体呆的地方。可是,她明明记得当年是她亲手含泪将主子葬在了『迷』梦山的山坡南,一棵大树下。自己也明明常常去那儿祭拜主子,为什么主子的亡魂竟是出现在了镜子里?!莫不是有人曾挖出过主子的尸体?!
想到此处,娇红不禁冷颤。
这么说,这么多年那个墓碑下的竟是一口空棺材么?!
娇红越来越不敢相信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相?!
而心中的疑『惑』越大,就越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茕茕,你说吧,关于你的心愿。”
悠若的再次开口,打破了娇红的遐思,让她缓过神来,也定下心来,看向女子,想认真地听女子说出的心愿,已是做好打算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女子的心愿。
“我,”女子微笑,“不知道。”如此干脆。
“……”
“……”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咬牙。如果茕茕是实体,她很想弹她脑门啊!!
“悠若姑娘莫生气,我是真的不知道呢。”女子笑着,而默默地往后飘了几步。
“主子?”
“我的执念只告诉我要来这儿,关于为什么,我的心愿又到底是什么,我想,我已经忘了。”
“……”忘了……
“……”主子忘了……
“败给你了,茕茕,我听说健忘是病,得治!”
“算了,主子,不提其它,娇红先带您和悠若姑娘去歇息吧,毕竟很晚了。纵然是幻术,有些屋子娇红还是努力维持着,是可以居住的。”
“如是倒也有劳你了。”女子微笑着,如此风轻云淡。
娇红只是轻摇头,站起身来。
——————
“呐,菀儿姐姐,你定是做了什么好玩的梦吧,讲予天行听可好?”
“嗯?好呀。”苏菀殊微笑着,缓缓道来,“我呢,梦见了凌枫哥哥在偷吃,被我当场逮住了,凌枫哥哥向我百般道歉,然后,我就醒了。”
子鲨,默。
慕容凌枫,默。
苏芸儿,昏睡。
溟殇,昏睡。
炎天行,兴致盎然。
“敢问姐姐,是何意味的偷吃?”
“嗯?自然是字面上的意味。”笑着看向慕容凌枫,“凌枫哥哥也真是的,饿了也不找我说,竟是偷偷去觅食,让菀殊我百般伤心呢。”
“欸?竟有此等事情。是姐夫的不是,姐姐当罚于他。”
“是么,我也是这么忖的呢!天行倒是知我了!”如是笑着,温柔亲和。
“得姐姐如此赞誉是天行的荣幸!”如是笑着,无辜无害。
子鲨:这个女人,笑得好像主子……
慕容凌枫:什么跟什么,不是梦么!菀儿也真是,怎的竟是做了这样的梦!?
苏芸儿,睡。
溟殇,睡。
“不过说来也奇怪,天行听说这个『迷』梦是让昏睡者梦到自己最美好的向往,姐姐竟是做了这样的梦,让天行觉得不解呢。”折扇轻晃,敲了下额角,如此清纯年华。
“是么?那倒也真是奇怪了呢。也难说这可能是我内心深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愿望呢。”
“姐姐真爱说笑!”
“天行也爱说笑呢!”
子鲨:会折寿的吧,听主子和这女人的对话定会让人折寿的吧。
慕容凌枫:这到底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话题总不离自己?!
苏芸儿,睡。
溟殇,睡。
“说来,天行倒是唤着凌枫哥哥‘姐夫’呢,凌枫哥哥定是很开心的,可,天行不觉不合适么?一来,我与凌枫哥哥尚未成亲;二来,天行也并不是我的弟弟。天行,你说呢?”
“欸?不行么?不能这么叫呀。”炎天行好像颇为失望的低下了头,语调沮丧不已,“天行倒是很希望有一位像菀儿姐姐一般如此蕙质兰心的姐姐呢。”
“是么?菀殊也很希望有一个像天行这般如此机灵嘴甜的弟弟呢。”
子鲨:要折寿了,我定是要折寿了。
慕容凌枫:这称呼挺中听的,至少苏芸儿这丫头就没这么变通。
苏芸儿,睡。
溟殇,睡。
——————
望着床幔,悠若忽然开口,询问着:“茕茕,你不觉得那个娇红瞒了你什么吗?”看向窗外那幽幽闪动的黄晕,“这么晚了,她又是要去哪里?”
女子轻摇头,浅浅笑着:“娇红只是说漏了些细节罢了,并未隐瞒着什么。那个孩子是很喜欢这个家的。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能感觉到。”而也看向窗外那些幽幽闪动的黄晕,轻声说着,“那个孩子,定是去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吧。这孩子不懂得在在意的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的。”
“跟去看看么?”
“不需要的。”看向悠若,“悠若姑娘如果想知道,让我查看便是了。”
“哦,差点忘了茕茕是『迷』梦岛的百览无遗的全能监控器呢。”
女子失笑,纵然不明白那名词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字面的意思她还是懂得的。
“茕茕,你到底在这儿呆了多久呢?”
“多久呀……忘了。”
“对哦,你忘了。”
——————
“唔,霜雪,你在看什么呀?”『揉』着惺忪的眼,慢慢走到站在窗边的白霜雪身旁。
白霜雪转头看向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少女,微笑,将她搂入怀中,脸颊轻轻蹭着她的秀发,低喃:“没看什么,除了小沙,什么都不好看。”
少女眨了眨眼。这是情话吧?那她也是应该说句情话来应景的吧?
“嗯,除了霜雪,什么都不好看!”默默地模仿着,还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和好吃的也除外。”而又继续补充着:“娇红也好看。”
白霜雪哑然失笑,将少女横抱起,向床铺走去:“小沙还是去睡觉吧,很困了不是么?”
“嗯,很困,虽然不会做什么梦了。”
将小沙轻放到床铺上,为她脱去鞋子,再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着她,温柔地拂去她脸颊上的发丝:“睡吧。”
“霜雪呢?不睡么?”
“守着你,不好么?”
“不好!”倏然坐起,扑到他怀里,轻蹭着,“霜雪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小沙,别瞎想。”轻环过少女,靠着窗栏,抚着她的小脑袋,微笑。
“没有为什么不陪着我睡觉?”
“小沙睡觉还需我陪着?”
少女眨了眨眼睛,脸颊微红,而又大胆地双手环上白霜雪的脖颈,望着他,低低呢喃着:“你就当我需要好了。”
“小沙,你这算是,勾搭我么?”
“……”为什么是勾搭这个词?!负气哼了一声,凑了过去,轻轻地亲了下白霜雪的唇瓣,微笑,“对,就是勾搭!霜雪都没有亲过小沙了……”不是『色』胚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君子的『色』胚!除了牵手抱抱,不似情人,反而像父女了!少女越想越觉不爽,她就这么不招人喜么!
白霜雪只是微笑,用指腹蹭了蹭少女的白嫩微粉的脸颊,也不见其它动作,却是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小沙,你看窗外。”
窗外?少女疑『惑』,转头望向窗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得窗外有两双绿油油似眼睛的东西正盯着屋里看,一闪一闪的,确实有点诡异,细瞧之下,可不就是两双眼睛嘛!而最最惊悚的是,在那绿光的映照下,略微显现的就是两个森森的骷髅脸!
少女脸『色』刷白,身子微颤,冷汗微冒,咽了咽口水,已是忘了尖叫。
“小沙?”白霜雪好笑的看着少女的反应。看来是吓得不清呢。
少女愣愣地看回笑得风轻云淡的白霜雪,下一秒,死死扑到他身上,死死抓着他,声音都在颤抖:“那是什么啊!赶走赶走啊!霜雪!赶走它们啊!好可怕啊!”
白霜雪无奈,轻拍了拍少女的小脑袋,算是安慰她了。这才转头看向窗外的那两个吓人的玩意儿,却是,微笑。
而窗外的两只明显地不约而同的一颤,绿油油的眼睛都在扑闪,默默退后,打算离开。
白霜雪只是微笑着,笑意加深了。
两只更是一颤,转身,就打算逃走了,而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好了,小沙,他们回去了,别怕。”
“回去了?”少女小心翼翼地往窗棂那儿望去,果是恢复如初了,而那种颤颤的感觉却没有因此消除。
“乖,睡吧。”将少女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将她放到床铺上。
“霜雪一起!我怕!”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肯放他走。
白霜雪轻扬眉。莫不是真吓怕了?微笑着点头:“好,我陪你。”
——————
怔怔地看着老旧的棺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惊愕地跌坐在了地上,满脸的不敢置信,轻摇头,声音微颤:“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是我亲手将主子的尸首放进去的,为什么竟然成空棺材了……怎么回事?!是谁!到底是谁挖开过主子的坟墓,取走了她的尸首!不可能,不可能的……”
——————
咬着坚果,子鸢默默地瞅了眼手中的木匣子,顿觉无奈:“主子也真是的,居然让我做这种事情……”
环顾了下四周,皆是『迷』雾茫茫。又低头瞅着手中的木匣子,说得忏悔:“罪过罪过,我呢,吵醒了您老的休眠实在是迫不得已,您老千万别找我呀!不过,也是帮您老见见旧情人了,算是好事一桩,但您老也千万别感激地来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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