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好吃!”笑靥若花,如阳光般灿烂。(
从神迹走出的强者)
“你开心便好。”从背对大海到与少女并排而坐,面朝大海,看天边降落的日光,再过一个半时辰便可见海平夕阳吧。
长长的睫『毛』轻垂,掩去水泽的雪白双瞳,却是掩不去的柔媚之姿,白『色』流苏轻垂脸侧,洁白得出尘,幽雅得宛若一朵雪山莲花,唇瓣樱『色』,小巧可爱,仅是一个侧脸,却绝美得如同仙子。
“霜雪。”轻声低唤。
“什么?”
“我想,我是离不开你了。”就似鼓足了勇气一般,而又低低喃语。
“是不能离开?”漫不经心,而又十分在意。
“不!”抬眼看着白霜雪的眼睛,目光灼热而坚定,“无关能力,我舍不得离开了。”
白霜雪只觉眼前一亮,就似望见了绝美风景,心弦一颤,而回音缭绕,驱之不散。双手微握,控制住自己想将她紧搂入怀的冲动,而又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真是我之幸呢。”
“无关身份,只作为白沙雪。”有些不悦,他的说法。
“无关身份,所以是我之幸。”轻抚上她的脸颊,温和笑着,如沐春风。
少女脸颊微红,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低喃:“对不起,我忘了你做事都有理由的,你取走了小花的玉魂珠,也是为了你的白玉堂弟,护弟心切,我其实,没什么立场可以指责你。”
小花这个主人都不在意了,她较真个什么劲儿呀!还因为这差点和霜雪闹分离!
“白玉堂弟,他其实并不想以魂存世,一切是我的自作主张,你责难于我也无可非议,我也本就是个坏人,强取豪夺也应该是本『性』吧。”白霜雪轻声说着,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节问题。
“你曾于我说过,弱肉强食这一生存原则……又不是你的错,是对方太弱小,没守护好该守护的东西,怪谁?”
天!她在说什么!她在帮白霜雪辩解么!她居然也这么坏了!
白霜雪闻言亦是一愣,看着懊恼不已而又表情纠结,显得几番可爱俏趣的她,笑意渐渐漫上了眼底,本淡漠如霜雪的他,竟也有这般温情的时候,和煦地似天边的阳光,温暖,柔和。伸手碰到了少女纤细的小手,紧紧握住,柔若无骨,不舍放开。
“我曾说过的话你倒也真是记得清楚。”别有深意地说着,满意地看着她红霞布上脸颊,小女子般的娇羞与烦恼,却着实让他觉得心情大好,看着她樱『色』的唇瓣因羞恼而不服气地轻抿着,让他竟有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弱肉强食,这的确是生存法则,而这一原则放在生命面前就会显得麻木不仁、冷酷无情,生命的珍贵与平等是不容许这一原则来侮辱的,单方面来讲,生命无价、生命平等,可当生命的无价遇上生命的平等又会自相矛盾,谁该生?谁该死?这时便产生弱肉强食。无论何事,单方面来看都美得精致无暇,但倘若与其它各方面挂钩就显得微不足道,丑陋不堪,谁能辨得清是非与成败?”
白霜雪轻声说着,如风轻云淡,声音有些飘渺,恰似天外飞仙,杳杳而来,如云似雾。
少女眼眸『迷』蒙,怔怔地看着清淡的他。不是很透彻明白,却觉十分厉害!
“同理的,对于被守护的东西,如果恶人为一己私利残忍相夺,你便会同情那被夺者,恨不得将那恶人碎尸万段,却不会在意到被夺者的弱小与无力,谁对谁错,立场不同便有不同的见解,怎么说怎么有理,太繁杂了。(
超时空犯罪集团)”
白霜雪轻摇头,似不想再说这些抽象而悲凉的道理,提起了少女的小手,捏了捏,只觉柔软滑腻,不由地又捏了几下,开始无忌惮地把玩起来,就好似少女的手一件精美的玉器。
以前没有深究,被白霜雪这么一说,竟也觉繁杂起来,越思考越觉得分不清楚,索『性』不再思忖,就又注意到了白霜雪的肆无忌惮,正欲开口就听得一声幽然轻叹。
“堂哥,那你觉得白玉当初,是对?是错?”
少女凝神望去,就见得屋中背光的地方,站着一个如玉一般的少年,精致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忧伤,眉宇与白霜雪有几分相似,却没有白霜雪的孤傲清冷,而他体格轻飘,即使在暗处依旧显得透明几分,这无一不显着,眼前的他,并非活人,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白玉,白霜雪的堂弟。
“是对是错白玉堂弟心中清楚,你已离开棋局成了旁观之人,这对错是非你莫不是还看不真切?”
白霜雪并未看向白玉,而是将少女从竹搭上移回屋内。天『色』渐晚,冷风渐起,他该趁天『色』尚亮带她回去了。
“我在轮回塔中思过,直至现在依旧残存于世,不得轮回,我也麻木了,以为会永远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存在着,可是堂哥,你将我召了回来。我思不明白。”
“圣主大人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白玉羽睫颤了下,轻垂下,掩去眸中的暗芒,神『色』落寞,隐于背光处,显得如此寂寥。
“他道我心根不净,执念太深,若得因果,便可轮回。”白玉忽灼灼看向清冷的白霜雪。
圣主大人同意堂哥将他召还回世,让他继续看这凡尘烟火,莫不是他所求的因果堂哥会告知于他?
“堂哥,你召我回来的原因,我不明白。”
并未看白玉,神『色』亦平淡,就连语调也清冷着,与平时无异:“你是白家后人,是我的亲人。”
却让白玉深深震撼,呆愣望着白霜雪,忽然视线模糊了。
奇怪,自己都成魂魄了,居然还有眼泪?
少女望了眼他清冷的侧脸,又看了眼泪珠滑落的白玉,微笑,反握了下白霜雪的手。
她知道的,霜雪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好似不甚在意,冰冷如十月寒霜,心里却十分细腻,温柔如三月春风,即便东风料峭。
咦?她又在为坏坏的霜雪帮腔。
“懂得亲情了,不错。看来为师让霜儿出山门一趟是正确的。”
一个老人的声音,温和,微哑。突然介入,打破了那份沉默的安静,显得突兀。
少女吃惊,望向窗口,就见得白衣老人端坐在竹搭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干净利落,花白胡子花白发,眉目温和慈祥,手持一柄拂尘,几番仙味几般道。
“师傅,您出山了。”丝毫不惊讶自家师傅的突然出现,平淡清冷的态度,和平常一样。
“是呀,专门来看霜儿你的……哎哟!”
老人开心地站起身就准备进屋,哪料脚绊脚,直接跌进了屋中,正面趴在了地上,几分滑稽。
“……”
“……”
“……”
“呜,为师的老腰,为师的老腰……”老人手慌脚『乱』地『揉』着自己的腰,夸张地哀嚎着,而眼角又扫到了静看着他的三人,老脸一红,赶忙将毫无形象的趴姿改为席地盘腿而坐,掩饰尴尬地虚咳一声,老神在在道,“为师没事。(
可爱公主闯校园)”
喂,额头都流血了!这叫没事!
“师傅,您额头磕破血了。”白霜雪清淡开口,提醒道。
“嗯?”老人将手往额上一抹,只觉温热湿润的,手拿下一看,果见一片殷红,大惊失『色』,“啊!为师流血啦!”
又一阵手忙脚『乱』过后……
“哎,看来为师以后得收个女弟子了,霜儿一点都不懂得照顾为师!”老人愤愤地瞪了一旁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自个儿安危的劣徒,又满面春风,笑着看向一旁为自己施法疗伤的少女,“真是有劳姑娘了,咦?姑娘若不嫌弃,拜小老儿为师如何?”
少女一怔,看着老人如此希冀犹如小鹿般的目光,犹豫了。
“师傅,打消念头,有清语照顾您就足够了。”白霜雪直接否决。
“为什么!”老人与少女异口同声,好不默契。
“我说了,有清语照顾您就够了。”白霜雪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的合情合理,名正言顺。
“多一个徒弟照顾为师又没事,小气徒弟!”老人小声嘟囔,还是有些小不甘心。
“多学些法术又没事,霜雪小气鬼!”少女小声嘟囔,亦是心有不甘。
(#‵′)当他耳朵聋了么!
白霜雪不怒,浅笑,如雨后初荷,清新怡人。
老人呼吸一窒。天,他看见了什么,劣徒居然笑了!太亮眼了!不行,眼瞎了也要看!
少女脸颊微红。霜雪又在勾搭她!
白玉瞅了眼风华清颜的自家堂哥,别开视线,同情地扫了老人与少女一眼。如果没猜错,这两个中肯定有个会被算计,是哪个呢?
“师傅,师兄妹出双入对会惹人非议的。”
“胡说,谁敢非议!为师端了他!”好似才意识到什么,一脸不敢置信,而又八卦地瞅着白霜雪和少女,“霜儿,你是认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反问道。
老人好像真的怀疑白霜雪,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确定这就是自家劣徒,这般风华绝代,淡漠清冷的徒儿,他还真难找出第二个来。又扫向一脸『迷』糊,不知所云的少女,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大惊失『色』,指向白霜雪,手都在颤抖。
“劣徒!这姑娘是你拐骗来的,对不对!”
您老真相了!
“师傅,清语呢?”
这是在转话题吧。
“哦,他呀……”
您老太容易上当了吧!
“三年未归,四处逛逛?师傅就不怕清语不回来了么?”
“该聚就聚,该散终散,一切皆有因果,为师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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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聚就聚,该散终散……
白玉目光黯然,这会是他的因果么?
为老人疗好伤,少女悄悄来到白霜雪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不甘心:“霜雪……”
白霜雪握住她的手,望向她,知道她想说什么,轻声道:“你想学的,我可以教你,手把手教,不好么?”
少女眼睛一亮,挽住白霜雪的手臂,笑靥若花,小声道:“霜雪最好了!”
其实她更想自己偷偷地学,然后让霜雪大吃一惊!等她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了,她就可以保护霜雪了!
“咳,非礼勿视。”老人虚咳一声。
他们没干什么吧!
“师傅,您出山的目的。”他可不信他老人家就真只是专门来看他的。
“哦,徒儿不说为师都忘了,是为师的师傅,也就是霜儿的师祖,交给了为师来炎京的一个任务,咦?我把信放哪儿了?”
老人翻腾着在身上找那封自己还没拆看的信。
白霜雪眼皮微跳,清冷开口:“里衣左手边那个口袋。”
“哇!真的在这儿呢!霜儿你神啦!”老人激动地捧着信笺,就拆开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任务,“嗯?师傅的女儿?玲珑珠?欺负……”
老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放下纸张,抬眼看向白霜雪,沉默着,忽的冲他一扬拂尘。
白霜雪神『色』一凛,松开了少女,将她轻推到了一边,不避不闪,下一秒,自己被一道浑厚的气压拍击到,直撞上了墙,只觉浑身疼痛,无力直站,缓坐到了地上,而面『色』如常,却惨白了几分。
“霜雪!”少女惊愣地看着这一瞬的惊变,赶忙跑到白霜雪身旁,蹲坐下,满目担忧,而眼底金光暗暗涌现。
“小沙。”白霜雪抬手攥住了少女的手腕,看向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少女回神,眼底金光退去,伸手扶住白霜雪,瞪向老人,却是看到老人已经在她面前,满脸的虔诚,且双手合十,一怔。
“四夕丫头呀,我这劣徒就那臭脾气,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他呗?”
少女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呀?四夕又是谁呀?
“四夕……原来这才是你的名字么……”白霜雪却是一点都不惊讶,更是明白了一般,只是如此低喃着,长睫轻垂,掩去眸中流光。
——————
炎京,茶馆。
“嘿,你听说了么,又有贪官污吏被抄家了呢!”
“是么!这次又是哪家?”
“工部侍郎!听说他克扣那些工人的工钱,以公充私呢!”
“太过分了!工人生活本来就艰苦,哼,被抓活该!”
“要我说呀,还是咱们的新皇有本事啊!”
“可不是嘛!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的新皇有胆量有魄力,这短短几天的大刀阔斧不知为咱老百姓除了多少恶官,出了多少恶气呢!是咱炎国之福啊!”
“你是不知道,在咱们新皇还是大皇子的时候就亲自守卫西北,立下功劳可不比任何一个高官差呢!”
“原来是年少英才!”
“听说咱们的新皇还是赫云美男榜的第二名嘞!啧啧,真是为咱们的炎皇自豪!”
“哦?咱们的炎皇还真是风华绝代呢!”
“还有还有,咱们的炎皇还平反了定王爷的冤假错案呢!”
“定王爷?哪个定王爷?”
“就是炎二公主的亲生父亲啊!当年那个保家卫国赫赫有名的定王爷!哼,你莫不是也被那无虚有的叛国罪名蒙瞎了眼!”
“哦,哦,那个定王爷呀!一代枭雄!当听到定王爷叛国,嘿嘿,我当时还真是被蒙瞎了眼,该打,该打。(
暴力前锋)”
“哼,年少英雄,定王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可不是让像你们这样的小人给亵渎的!说来那个炎二公主不愧为定王爷的女儿呢,为整个炎国甘愿和亲于风国,以维系炎风两国之好,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魄力呢!”
“炎二公主不是一向孱弱木讷,默默无闻的么?我记得她是很不惹原来炎皇喜爱的。”
“你懂什么!炎二公主有大气量,那是炎二公主懂得隐忍,懂得心宽!不像那些罪连的妃嫔,那么娇贵,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哀声嘶嚎,一点大家闺秀的素质都不懂,整一个个泼『妇』!”
“嘘,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那些都是被株连九族的,现在人尽皆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来那天炎二公主随风啸帝回风国,那排场我可是见过的!听闻风国将帝后的象征,风国传宝‘花雪’交予了炎二公主,可见风国对这场婚事的重视,对咱们炎二公主的重视,给足了咱们炎国面子呢!”
“真是喜事连连呢,我听说炎五公主的病也在神医苏家三小姐的治疗下痊愈了呢!”
驻足,侧首看着在交谈甚欢的两个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而又举步出了茶楼,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着,路过一间又一间的宅院,,是熟悉的瓦砾,熟悉的石墙。
猛然驻足,那是,熟悉的人……
炎欣自门口缓缓走出,面上没什么表情,好似不开心,因为身边的人,而忽的注意到一道过于灼热的视线,下意识的望去,目光一滞。
一张精致的娃娃脸,透着稚气,明眸皓齿,白净的长相,那双犹如子夜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而眉宇间的稳重与成熟,却平白多了一抹忧伤。
明明是稚嫩的长相,应当挂着稚气而灿烂的笑颜,却是老气横秋的凝重,格格不入调,又说不出的和谐,好似那抹淡淡的哀愁已经是习惯,常年形成了,刻进了眉眼中。
目光交汇,炎欣不由心头一颤,可是回过神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似眼前之人曾那般熟悉,可是,想不起来……
“欣儿?你怎么了,在看什么?”芦荻疑『惑』地顺着炎欣的目光望去,而只有来往行人。
炎欣回首看了芦荻一眼,而又再次望去,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却独独少了那抹青『色』的影子,不由觉得一阵失落,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能御天下)
“欣儿,随我一起回去吧……”
芦荻目光微闪,继而温和地笑着,就和平时一样,伸手欲牵住她的小手。
炎欣避了开来,冷眼看着笑容僵硬的他:“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
“欣儿……”看着僵在半空中的手,握紧,不甘地垂下。
一时无语。
“咦?这不是欣姐姐么,怎的还未回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折扇轻晃。
“天行?”炎欣望向从院中恰巧出来的炎天行,眼睛忽的一亮。
“呀,瞧我这记『性』,欣姐姐说要跟我一起回炎宫看夭哥哥来着。”炎天行笑着,无辜无害,瞥向脸『色』有些难看的芦荻,笑意加深,“芦公子可是同路?”
“不是。”芦荻深呼吸,暗暗咬牙。
“那欣姐姐,我们走吧?”炎天行微笑着,往炎欣身边一站,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炎欣冲炎天行点了点头,笑意染上眉梢,与之前的神『色』淡漠完全不一样。
“芦公子慢走,恕不远送。”炎天行冲脸『色』更难看的芦荻拱了拱手,笑得肆意,大摇大摆地带着炎欣往炎宫的方向走去。
看着两人并行的背影,芦荻咬了咬牙,手紧紧攥着,愤恨地挥袖离开。
暗处,一抹青『色』的影子显现,望了眼愤恨离开的芦荻,又望向反方向慢悠悠走着的两人,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那个叫炎欣的姑娘身上,深深凝望着,眼底滑过流光,而又垂眸,转身离开。
“说来奇怪,欣姐姐明明就和芦公子成亲都三年有余了,可是讽刺的是欣姐姐在三年前的婚礼上便晕倒,自后三年大病,感情淡薄也难免嘛,不过,我听说芦公子可是很疼姐姐的呀,每天亲手抓『药』,还为姐姐去了苏家求『药』。”
折扇轻晃,炎天行说的毫不在意。
炎欣垂眸,轻柔说着,而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我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醒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呵呵,欣姐姐倒也真是直白,不过呢,欣姐姐,这样的话可千万别在芦家说哟,虽然有夭哥哥庇护,芦家明面上不能动你,天行怕暗处,欣姐姐又这般单纯,难免掉圈里了呢。”
炎天行淡淡说着,而眼底闪过暗芒,折扇轻晃,忽的打开来,细细看着。
还是那把玉骨折扇,却少了那抹让自己暗暗喜欢的幽蓝光芒,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呢?
“我不想回去,天行不能让我住炎宫么,住在炎宫也比住在那儿好。”
“那可得看夭哥哥的意思了,天行可做不了主。”
“嗯,那我随天行去炎宫见见夭哥哥吧。”
“本是帮姐姐甩开芦公子,倒是没料到姐姐真会随天行去炎宫呢。”炎天行笑得灿烂,眉眼弯弯。
“说来是该谢谢天行。”炎欣微微一笑,虽然不记得了,可是那种亲切的感觉尚存。无论是来看自己的夭哥哥,抑或去了风国只来看了她一次的莫姐姐,以及眼前的这个笑得纯真无邪的少年。
“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欣姐姐的五叔叔有去那儿看过姐姐么?”
炎天行忽然这么漫不经心地询问着。
“五叔叔?那个儒相白面的男子么,见过的。”炎欣想起了来院中看自己的炎语陌。
“那,他可曾对姐姐说过什么?”
炎欣细细思忖了会儿,缓缓道:“他道代一个叫林清语的人来看我,看我病已经好了,他就放心了。”
“那,欣姐姐可记得林清语?”
炎欣『迷』茫地看了眼炎天行,不明白为什么他也这么问她。
炎语陌问过一次。
悠若也问过一次。
现在天行又问她记不记得林清语……
林清语……他是谁呀?
“呵,看来欣姐姐是不记得了呢,也罢也罢。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弄不好还能蹭哥哥一顿晚膳呢!”
——————
客栈酒家。
“咦?清语,你咋知道为师和霜儿在这家客栈嘞?”老人很是吃惊地看着自若推门进来的林清语。
“没什么,猜对了而已。”林清语淡淡地说着,径自坐到了桌前,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清语,你神『色』不对呢,出什么事了?”老人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
“看到旧人旧景,一时感慨良多,没多大的事情。”眼睫轻垂,半掩墨瞳,掩去流光,掩去情绪,望着杯中平静的茶水,心如止水。
“嗯?是么?”老人似乎很沮丧地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嘟喃着,“你霜雪师哥真是坏坏良心,为师来了也不请为师吃顿饭,还得让为师自己掏钱买饭吃!”
“师傅,师祖交给您的任务您完成了么?”林清语突然这么询问。
“完成啦!清语,你猜猜你家师祖给了为师什么任务?”老人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林清语,小声说着。
“徒儿愚钝。”
“嘿嘿,让为师来告诉你把!”老人一脸得意,在林清语身旁坐下。哎,还是清语好,也只有在清语面前自己有当师傅的感觉,那个劣徒,哼!
“清语,你知道么,霜儿刚刚被我揍了一顿,也算他心里还记得我这个师傅,没有还手,任我拍。”老人似乎说到这个就很得意。
林清语微扬眉,以怀疑的眼神瞅了下老人。
老人自顾自说着,也没注意林清语那一秒怀疑的眼神,讲得眉飞『色』舞,好不带劲儿:“啧啧,真是的,我看到这个任务时都吓了一跳,师傅居然让我揍霜儿一顿,原因是霜儿惹四夕丫头不开心了,四夕丫头不开心,师傅他老人家就不开心,师傅他老人家不开心就会找咱们这个做徒弟的替他出气,听说前不久你那玉笙师叔就来揍了你师哥一顿,被划了下脸呢,哼,你玉笙师叔也不够义气,你师哥这么坏,也就那张脸养眼,他居然还让欢庆那两只小狐狸划你师哥的脸,可气,可气!哪像你师傅我,避开你师哥的脸,一拂尘拍过去,你师哥都没哼一声!”
好在划得不是很严重,现在疤印也退了,要是他的徒儿因为这毁了容,哼,别怪他老人家和他玉笙师哥翻脸!
“我记得师傅曾说,圣女轮回了。”
避开一切不是重点的要点,直点关键。
“是呀,轮回去了,你猜四夕丫头现在成什么了?”
“徒儿愚钝。”
“是个小花妖呢!修为一丢丢,弱的跟渣渣似的,师傅他老人家也真是狠心呢,把女儿就这么放养着不管了,倒是将凝『露』光剑给了她,好歹有个自我保护的能力。”
又沏了一杯茶,递给老人,淡淡询问着:“师哥和圣女是什么关系?”
老人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继而笑得奇怪,眼中写满了八卦,神秘兮兮地悄悄说道:“说来怕吓着你,你师哥也算是开窍了,你师哥是将四夕丫头当女人看的呢!”
林清语抿了一口茶,也没多大反应。在老人说那一大串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些些意外,毕竟白霜雪的清心寡欲,自己是看了三年。连漂亮女妖都能一击秒杀,企图诱『惑』他的还被断手斩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么冷酷无情的家伙,可不就是自己的师哥白霜雪么,两年前那个他带着自己搅了害人女妖窟的任务,自己是绝对印象深刻。
而老人笑得更奇怪:“孽缘,真是孽缘,四夕那丫头是能当成女人看的么!咳,不过轮回后的四夕丫头倒也确实有了点女人的味道。不过为师更好奇,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那可是你的霜雪师哥,是个为师一度怀疑情根断掉的家伙呢!”
“既然师傅任务完成了,那,师傅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炎京?”
“嗯?离开?”老人是有些诧异林清语会突然这么问的,虽然这话没错,自己完成任务可不就该回去了么,不过林清语说离开的话,那就让自己疑『惑』了,“清语,你不打算留在这里了?”
“留这儿?师傅希望我留这儿?”林清语奇怪地看了眼老人。如果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
“那当然不是……”你走了谁照顾我呀,“咳,这儿不是清语的故乡么,清语若想留下,为师不会加以阻拦的。”
“师傅要走,徒儿自是跟您回去。”轻垂眼睫,轻声说着。
“那,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公主……”
“见她平安开心便好。”
——————
炎宫,后居。
“皇儿,工部侍郎被你抄家,云妃也受牵连,押入刑部,决定秋后处决,此消息可是真的?”炎上皇抬眼看向自己刚继了位的儿子,如此风华,自愧不如。
一袭紫衣,衣角用金线绣着五爪龙配着云火,那是炎皇的象征,紫金冠束发,却不是规矩的全部束起,就和这人一样,一样的不守规矩,平添肆意的不羁。眉间朱砂生华,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两叶清秀的柳叶眉,这般风华的容貌竟是一名男子。眼波流转,滟滟随风。
“父皇莫不是舍不得云妃?”
“一个罪『妇』,无所谓舍得,父皇只是怕你刚登基便如此大刀阔斧,恐生非议。”
“非不非议由人心而定,孩儿在意的是百姓议而非君臣议。”
“为父是怕你得罪那些根深的家伙,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于你不利呀。”炎上皇无奈摇头,那几个家伙自己都不敢动,恐生叛『乱』呀。
“根深又如何,我为炎皇,还动不得他们,放任他们肆意妄为?我不是你,你孱弱无能,苟且过活,看他们脸『色』来保你炎皇室地位,我不需要!”
“你!”被自己儿子当面骂孱弱无能,贪生怕死着实不好受,脸涨得通红而又无可奈何,轻叹一声,皆是悲凉,“罢了罢了,皇儿你是整个炎皇室,乃至整个炎国的希望,为父也希望你能摆脱那几个老家伙的束缚,重振我炎皇室光辉,但切记分寸啊!”
“炎皇室?”好似念到了什么好笑的字眼一般,眼中闪过深深的鄙夷与厌恶,哂笑,“你就是这样,张口不离炎皇室,你的炎皇室永远是最金贵的,子女只是装点门面的饰品,是工具,呵,子不顺,女不孝,后院都能经常起火,这是,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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