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杀手小光人头落地睁着眼死不瞑目的那一刻,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不过不是宋四爷的枪发出的声音,他的54发不出这种声音,而且可以肯定他的枪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因为他的脑袋突然爆开了,成了一滩血雾,连死不瞑目的机会都没有。(
逍遥弟子都市行)我不知道那一瞬间宋四在想什么,会在想那个在老家桥头给他送行的姑娘吗?
此时,就在华侨饭店对面的那栋楼的楼顶,一个男人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花,跺跺脚该是冷坏了,想来此人已经在这楼顶趴了好久,不仅身上是一层积雪,连头上都都被雪染得像是一头银发,甩了甩头,雪花纷纷落下,头发乌黑浓密,只是两鬓依旧斑白。
男人在极为熟练的拆解一把狙击枪,很老实的那种,军中已经淘汰多年,很难想像这种枪还能用来杀人,它的的命运应该是摆在博物馆里陈设才对,男人便拆解边抚摸着狙击枪的每个部件,就像是在抚摸情人细腻的酮体,男人的嘴里小声喃喃自语“老朋友啊,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你老了,现在85式狙击枪可要比你先进的多。我也老了,刚才开枪的那一瞬间我竟然心里有些没谱。(
大神驾到一贱倾心)这次死得这个人叫宋四,他是个坏人,他能死在你手里也应该含笑九泉了,上次死在你手里可是个将军呢!”
男人嘴上念念叨叨,手上的动作却也快得很,瞬间一支枪已经被拆解成一个个零件,往事前预备好的黑背包里一装,背起来匆匆下楼。
男人虽然两鬓斑白有些老态,体力却很好,速度很快,十多层的楼下来用了也不过两三分钟,而且呼吸节奏一丝不乱。
他要去一家小饭馆,他要去那里吃顿饭,顺便等一个人,一个复姓纳兰的人。
他坐下之后点了三个菜,猪肉炖分批,尖椒干豆腐,酸菜粉,这都是东北菜里的经典,显然此人不经常来东北,却又是个不错的食客,又让热情老板推荐了一瓶酒。这个小店看来生意不错,现在还不到饭点大厅里已经人声鼎沸坐了好几桌人。
纳兰经纬如约而至,还是那般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只是如果仔细看他本该洁白的衬衣袖口会发现一些血迹。
纳兰经纬坐到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对面,这个男人他已经十年未见了,但是当这个男人找到他说,宋四这个人该死,问他愿不愿意帮忙的时候,跟宋四爷共患难也共富贵了十年的纳兰经纬就毫不犹豫的站到宋四爷的对立面上,他选择忠诚于当年的兄弟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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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自然注意到了纳兰经纬的袖口血迹,他问几个就是在问纳兰经纬刚刚杀了几个人。
“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姐弟,年年轻轻,长得也漂亮,到是狠着呢,一见没机会双双自杀了,我没能留下他们的活口”纳兰经纬有些惋惜地说道,说完给男人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
“留下也没用,这种人嘴硬骨头更硬,就是费尽了力气敲开了他们的嘴巴,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又能怎样,敢对我的家人下手的人,目前也就那么几家,我们现如今也奈何不了他们”两鬓斑白的男人应该是饿了,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吃菜。
纳兰经纬不易察觉的点点头,跟对面的男人只吃菜不喝酒不同,他只喝酒不吃菜,再来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你怎么突然愿意管这些事情了,就这么看重那个孩子呀,他是叫林牧之来着是吧,现在的孩子了不得呀,年纪轻轻,杀性都是倒是大得很呀”纳兰经纬好奇的问道,这个男人如果想为家族谋大事,何苦等到现在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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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个人就厉害了,你我在边疆杀人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年纪吗,听说你当什么美学教授了!美学没看出来,这无病呻吟,胡乱感慨的穷酸劲到真像个教授。”男人还在大口吃菜,在他面前摆着的那杯酒却一口没喝。
“别打岔,说说这孩子怎么就让你看重了”纳兰经纬不依不饶的问,像是个求知欲望强烈的小学生,当初全连的兄弟就喜欢听这个男人讲各种段子。
“我家那几个孩子从小我都看着呢,最好的一个命格气运也就是个上等偏下,这要生在普通人家还好,但是生在我们这种家庭里,根本不可能存在中上游的机会,更不可能存在平庸的机会,当时我还自我安慰呢,所谓富贵不过三代嘛,这也是好事,你想想看要是全中国所有的富贵人家都能把财富资源传承三代以上,那么穷人三代以内往上爬的机会在哪?金字塔社会塔尖上不给后来者落脚的地,下面的人在下面久了谁会老老实实的支撑上层建筑,既然命中富贵不过三代,我这第二代何不好好享受一番,何苦苦苦挣扎,但是这孩子从外地回到北京以后,我发现他变了,整个人气运变了,气运一变命格也就变了,就像太祖当年一夜之间嘴角生痣变了面相一般。(
吉林小说网)我就觉得我家可能有机会了,可以争一争了”男人一大段话说完话继续埋头吃饭。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信,但是你好歹给了我一个解释,我很欣慰”纳兰经纬说完话继续举杯饮酒。
“你妹妹找到了吗”男人抬头问道
“找着了,不听我劝嫁给了一个姓孙的短命鬼,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现在在西南混着呢”纳兰经纬提到妹妹就有些犯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男人点点头叹了一声气“你的酒喝完了吗”
“完了”纳兰经纬敢玩杯中酒又晃了晃酒瓶,已经一滴不剩。
“喝完了你还不走?”男人故作诧异的问道。
“你这算不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呀”纳兰经纬无奈的遥遥头,他觉得这个男人没变,骨子里还是那般玩世不恭。
“别说的这么文雅,我这就是卸磨杀驴”两鬓斑白的男人轻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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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杀驴跟我没关系,你倒是把宋四杀了,你觉得他该死吗?他不过就是不想当狗罢了”纳兰经纬歪着脑袋问道,酒喝的不少已经有些上头了,就是一只狗养个十几年也会有很深厚的感情,何况他跟宋四这十多年风风雨雨的情义呢。
“不想当狗,有骨气,不该死!但是不把别人当人就该死了,这些年他做的坏事虽然没有外界传闻年里那么多,但是他做过的那些事枪毙个十回也不为过”男人看着纳兰经纬的眼睛认真说道。
“你还是这么这执着于对错,好坏,善恶,但是这个世界,我退伍之后这些年看来,只分利弊了”纳兰掏出一根烟,点上,却让对面的男人给抢了过去抽了起来。他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起来。
“我已经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连利弊都已经不分了,但是我那侄子他得分,他如果将来只能做一个跟这个世界同流合污的政客,自然不用分这些,但他将来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政治家,政治家就得知道是非曲直,并且坚守自己的看法”男人抽着烟说道。
“行了,行了,不听你夸自家啊孩子了,我得走了”纳兰经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乔四死了,东北不能乱”男人若有所值的说道。
纳兰经纬点点头,那就乱不了。
纳兰经纬走后,两鬓斑白的男人继续吃饭,还是没有喝酒。
此时饭馆大厅里另一桌上酒足饭饱,场面却热闹了起来。
其中一个手臂上露着纹身的光头拿起酒杯站起来,嚷嚷的喊道“要说爷们咱东北宋四爷是真爷们,他老人家我是没见过,但是他手下的兄弟,唐东风唐大哥我见过,那叫一个威风,那天唐哥喝多了,在大街上看哪个人不顺眼就打,看到那家店不顺眼就砸,看见那个小娘们顺眼就,,,你们都懂吧!”他那一桌上的其他人都配合着发出一阵男人都懂淫笑。“这才是真爷们”
光头男子明显已经喝多了,拿着一杯酒站到凳子上,号召整个小饭店里吃饭的人一块敬唐东风唐哥一杯,他这个级别的小混子还接触不到,他的偶像唐东风已经被一个叫大虎的刀客一刀毙命的消息。
全场迫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无奈,都纷纷举杯。
只有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埋头继续吃饭,好象没有听见,没有举杯。
光头男晃晃悠悠来到这个男人跟前敲了敲桌子“怎么你不给面子,不给唐哥面子”
男人咽下一口菜疑惑的问道“你说那个姓唐的是个真爷们?”
“当然!”光头男醉醺醺的点头。
“听你那描述,这个人见男人就打,见女人就抢,见店就砸,小日本在东北也没这样吧!这怎么就叫真爷们了?”男人笑着问道。
光头男一阵语塞,然后暴怒“你妈b你懂个****!你算个什么玩意”然后滔滔不绝,越骂越难听,越骂越不堪入耳。
男人听着光头男骂,不惊不怒,面色如常,继续吃菜。
光头男要气疯了,这种无视最让他这种自认了不起的小角色最受不了。
光头男拿起桌上的那一杯酒,直接浇到男人的头上。
男人依旧面色入场,取出钱放在桌上,仰首大笑而去,没看光头一眼。
有些人,在你的生命里出现,却不配让你看一眼
男人边走便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唱道、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再看林郎昨日,嫣然未嫁时,塞外沙场。
匹马单枪,弹指间,轰杀敌贼名将。
抱得美人,进了红罗帐,羡煞鸳鸯。
江山何用,负手天下名利场”
一抬头,太阳出来了,拿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日光,那年十七岁,那年阿克塞钦的太阳比这要毒,那天新德里城外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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