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几颗晨星依稀挂在微白的天上,苏玉衣收拾好东西,骑上凝雪,无声离开了客栈。(
最后人类)
三月春初,还是寒意逼人,越接近千雪山越是感到冷意。苏玉衣拢了拢身上的雪狐披风,加快了速度,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她就赶到了千雪山下。
把凝雪安置好,苏玉衣便就着山路上山。
这条路通向半山腰,两旁都是干枯枯的树木和野花野草,虽是大雪覆盖,但植物也不算少。苏玉衣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植物,偶尔会蹲下来摆弄一下花草。一路上没有动物出现,甚是太平。苏玉衣眯了眯眼睛,脚步慢了下来。
她慢慢停住脚步,转身往回看:飞雪已经掩盖了她来时的脚印,什么也看不到。
倏然,空中掠过十来只大雁,尖叫着,声音划破云霄,俯身飞扑向山腰。空气中多了一分肃杀,大雁绝冽地冲向山腰,紧接着是一声声坠落倒地的闷声,在这山谷里清楚回荡。
苏玉衣一颤,连忙足尖点地,飞身朝大雁的方向赶去。
越是接近,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苏玉衣加快了速度,借着树枝的力,掠过林子来到一片空地的后方。她闪身躲在一颗树上,一袭白衣,掩盖了她的身影。
数十只大雁躺在雪地上,一支百人军队围着他们,士兵手上都拿着白晃晃的刀。
一声无力的呻吟,苏玉衣清楚地看到一只大雁被开膛破肚。(
腹黑教官惹不得)几名士兵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把手里的刀插入大雁的身体,一刀刀划裂它的血肉,伸出手,扒开皮,取出大雁的心脏。那红扑扑的东西仿佛还会跳动,大雁就那么睁着眼,鲜血淋淋地躺在那,绝望地呜咽。
那几个士兵用手抹了一把心脏上的血,舔了舔,随即发出淫秽的笑声,指了指手中的心脏,一个用力,把它捏爆,浓红的血浆一滴滴顺着他的手低落在地,白雪皑皑上,开了遍地红梅。
苏玉衣捂住嘴,玉颜莹润,苍白无比。
她认得他们的衣饰,他们是西域士兵。
“谁!”突然一个士兵看向苏玉衣的方向,朝她拍出一掌。
苏玉衣心下一沉,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偏身险险躲过,扶住树干,拍出一掌,如离弦之箭往回冲去。身后骤然打来数十道掌风,直逼她的命门。苏玉衣咬牙,身形一转,飘落在地。
刚刚攻击她的士兵最先追到她跟前,用刀指着她的咽喉,冷声道,“你是谁?”
“与你何干?”苏玉衣面无表情,冷眼看着面前的刀,心中暗自计较。
“你是中原女子。”士兵打量着她,朝后面赶来的士兵摆摆手,同时撤了刀,一脸垂涎地看着苏玉衣,伸手摸上苏玉衣的脸。
苏玉衣厌恶地打落他的手,退了好几步,“不要碰我。(
重生之校园特种兵)”
“为什么不要?”领头士兵把刀别在腰间,搓搓手,舔着唇逼近苏玉衣,脸腮通红,一双眼如狼狼眼一般紧紧盯着苏玉衣。“中原姑娘就是漂亮,不知道做起那种事来,是不是也像传说中的那般……嘿嘿。”
苏玉衣勃然大怒,袖中的银针猛然甩出,倒退几步,又甩出白绫,直直攻向领头士兵。
那人似乎没想到苏玉衣还留着一手,狼狈地躲过银针,又被白绫击中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他身后的士兵见状,齐齐围攻了上来,包围住苏玉衣。
“小野猫,我喜欢!”领头士兵抹去嘴角的血,眼中的火焰渐渐烧起,毫不掩饰。他再次走近苏玉衣,撤退了其他人,“小野猫,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你走。不然……”
苏玉衣抿唇,不等他说完,袖中白绫就绕向他的脖颈,足尖轻点,足足撤了三尺远,反手握住白绫,缠住他的脖子。领头士兵不以为意,握住白绫一端,内力微动,连着白绫扯过苏玉衣。
“糟糕!”苏玉衣暗道不好,翻了身子,滚落雪地,借着滑力穿过领头士兵,又夺下他的刀,切断了白绫。
稳住身子后,她扶着雪地缓缓站了起来。
“有点意思……”领头士兵眼中的趣味更浓,就像看猎物一样,兴致勃勃地又一次走进苏玉衣。他扯落脖子上挂着的白绫,施以内力,一挥,套住了苏玉衣的腰,再一扯,就把苏玉衣摔倒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位面商人之强国梦)
苏玉衣冷冷一笑,一跃而起,手中白绫跃动,硬是把领头士兵打出一丈远。她没有内力,只能靠这些绣花功夫自保,但男女天生的体力差异,对方又是内力高手,一时间的优势,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可她苏玉衣是什么人,死到临头都选择放手一搏的人,怎么会轻易认输。
“他娘的!”领头士兵啐了一口,拍拍手爬起来,脸上怒意大增。“你们,上!把这娘们给我绑起来!”
苏玉衣大惊,甩手又是一排银针,挡住四周围上来的人。可只不过抵挡了一阵,苏玉衣就被士兵擒住,押到了领头士兵面前。
“小娘们,你倒是跑啊!”领头士兵邪笑着,把苏玉衣压倒在雪地上,整个人快贴上她。
苏玉衣的手被钳住,动弹不得。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士兵,眼中一下子掠过恐惧,她挣扎道,“放开我!”
“嘿嘿,不放!”
苏玉衣瞪向他,那人不为所动,伸手解开苏玉衣披风的结,又伸向她上衣的系扣,“小娘们,今日,咱们就……”
“不可能!”苏玉衣打断他的话,眼中是坚决的寒冰,她冷然看着他,一字一顿,“士可杀,不可辱。”
领头士兵并没有理会她,解开了她的系扣,一个又一个,露出了里衣,转而抬头看向她,“你自己死得了?”
苏玉衣心中一寒,闭上眼,咬住自己的舌头。(
夺鼎1617)
“啊!”
身上传来一身尖叫,苏玉衣猛然睁开眼,领头士兵已经从她身上滚落下去。苏玉衣慌忙抬头,身前站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白一黑,黑衣男子持剑,剑尖一尺带着血迹。
苏玉衣看向领头士兵,背后果然有伤口。
她不再多看,伸手系好系扣,拿过雪狐披风,套在身上,然后站起身,微微弹去衣上的雪花,站在那两个男子身后,开口道,“多谢。”
黑衣男子没说话,静静地立在那儿,而白衣男子淡然出声,“风茗,一个不留。”
“是。”黑衣男子微微点头,握紧剑柄,身形微闪,只剩下一道黑影,穿进军队,霎时间,百名士兵来不及反应,一半的人应声倒地。
苏玉衣震惊地看着那个叫风茗的男子,身法如此敏捷,绝非池中物。
剩下的士兵反应过来,举起刀,迅速结成一个阵法,把风茗围在阵法中央。
风茗微微蹙眉,右脚往前移了一小步,一身防备姿势。
“这是西域的猎兽阵。(
永夜君王)”苏玉衣猜风茗未曾见过这个阵法,便出声提醒道,“是由最原始的猎兽方法演变而来的,凶残不留余地。”顿了顿,苏玉衣轻声道,“少侠小心。”
风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头持剑对上首冲的士兵。
“你既然知道这是猎兽阵,为何不知道破阵之法?”白衣男子转过身,对上苏玉衣的眼睛。
翩翩公子,风华无双;如玉少年,天下倾之。
这是苏玉衣见到墨容溪的第一感觉。
同样身着白衣,苏玉衣自问穿不出这种尘世之外、无烟火之气的飘然。他就那样背着手站在雪地上,圣洁如雪莲,背后厮杀,却毫不影响他的尊雅。
苏玉衣脸上有些微烫,不自然地偏过脸,压低了声音才回答他:“此阵中原的兵书上从未记载过,也是我在外游历这几年,偶然听西域商贩提起的。那是西域最引以为豪的阵法,据说难以破解,普通商贩更是知其片面。”
墨容溪颔首,转身又看向风茗。
苏玉衣看着他的背影,心口热乎乎的。她一手握拳,一手摸着胸口,压抑自己加速的心跳。
“姑娘,当心!”苏玉衣失神之际,风茗的声音突然响彻耳际。
苏玉衣抬眸,半截刀直直往她脑门扎来,风茗懊恼的面容在远处。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翻身,脚尖轻踮转圈,擦着刀身躲过。
风茗松了一口气,苏玉衣也是吐出一口气,而后又是淡然地看着那边。
墨容溪看了她一眼,抬步走向她,在她身旁站定。
“你不会武功?”
“没有内力。”苏玉衣如实说道。
“恩。”话落,墨容溪和苏玉衣周围出现了一个深青色的光圈,把他们笼罩在里面。
暖暖的,光圈把风也挡住了。
苏玉衣小心翼翼地抚上光圈,手心前的荧光,也雀跃在她的眼眸里,尽管没有显露出来,但墨容溪还是感受到她的羡慕之意。
“公子,在下苏玉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苏玉衣不知何时收回了手,微笑地看着墨容溪问道。
“我姓墨。”墨容溪淡淡一笑,并没有与她过多交流的打算。
苏玉衣点头,知道他的疏离,也不多话,静静地看向风茗。
果然不出苏玉衣所料,风茗并非池中物。尽管是第一次接触猎兽阵,还是以短短的时间破了阵法,且对方全部阵亡。
这般高超的武功,苏玉衣心中感触颇深。
风茗收了剑,站回墨容溪身后。
“少侠武功精湛,玉衣佩服。”苏玉衣朝他们微微行了个礼,笑容可掬,“多谢墨公子和风少侠出手相救。”
“不必客气。”
苏玉衣抿了抿嘴,看向墨容溪,“若无其他事,玉衣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墨容溪点点头,苏玉衣退了几步,足尖点地,踏上树枝,转眼间和这白茫茫的天地融为一体。
风茗见苏玉衣走远,开口道,“公子,这位玉衣姑娘可是姓苏?”
“是。”墨容溪没有回头,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意,“江湖女神医,苏玉衣。”
风茗大喜,上前了一步,“公子,为何不留下她!指不定她能治好公子的恶疾…”
“她医术再厉害,能有西域圣女的医术精湛?”墨容溪扫去肩上的雪,转头看向远处遍地的尸体,微微蹙眉,“清理干净。”
“是!”
墨容溪转动右手拇指的扳指,看着那一群西域士兵。
这百名西域士兵皆是上乘的士兵,领头士兵更是西域王手下的先锋将军。这一只精兵悄无声息地潜入千雪山,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清沂,查明他们此行的目的!”
墨容溪五尺之外,一道人影微动,“是。”
“公子。”风茗小跑过来,把一件玩意呈给墨容溪,脸上是意味不明的表情。
墨容溪接过风茗手中的玉佩,雪地白玉,剔透玲珑。他手指摩挲着玉佩表面,在“唐”字上面流连。
苏玉衣…
唐云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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