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衣重新回到西域士兵猎杀大雁的地方,血腥味飘在空气中,那猩红的雪,让苏玉衣有些受不了。(
总裁独宠:爱妻成瘾)她检查了所有的大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除了那只被剜心的大雁,其它总算是留下一命。
太阳光暖暖打在那些大雁身上,它们熟悉的雪,也救了它们一命。
苏玉衣把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来,蹲在地上,一支支扎进大雁的穴道,每只大雁身上都扎了五六支银针,都是在要穴。做完这些,她拍拍手站了起来,巡视了一周,把目光落在被剜心的大雁身上。
它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胸前红泛黑的窟窿,和眼角绝望的泪,控诉着人类的无情冷血。
苏玉衣偏头,目光晦涩地看着西方。
西域士兵秘密潜入千雪山,不惜和大雁起了冲突,引来旁人,而这些千雪山的守护神也因此险些送命。种种的种种连接起来,苏玉衣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住。
倏然,她想到什么,看向刚刚打斗的方向。
她单手一挥,把大雁身上的银针全数收回,深深地看了那些大雁一眼,把自己的雪狐披风解下,盖在那大雁的尸体上。而后,她甩出白绫,扯住最远的树枝,纵身一跃,连忙往回赶。
风茗正挖好了雪洞,将一具具尸体填入洞中。
“少侠且慢!”苏玉衣情急之下打出银针,逼退了风茗。她匆忙落地,来不及站稳,就跑向风茗。
“苏姑娘?”
“打扰了。”苏玉衣抱歉一笑,随即说道,“请问少侠,那位领头士兵的尸体在哪里?”
风茗神色一动,看向墨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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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为何要找寻他的遗体?”墨容溪挑眉。
苏玉衣轻咬下唇,沉声道,“不便相告,望墨公子谅解。”
“既然如此,墨某也不必告诉苏姑娘领头士兵遗体所在。”
“墨公子!”苏玉衣上前几步,挡在墨容溪少年,一张清丽的脸因心急而通红,眼里满是倔强,“请墨公子如实相告!”
“墨某也请苏姑娘如实回答。”墨容溪冷冷地说道。他朝死人堆里一摆手,领头士兵的尸体就被摔了出来,落在不远处。“苏姑娘,我现在就可以烧了他。”
“不!”苏玉衣拉住他的手,恨恨地看着他,“墨公子何必强人所难!”
“苏姑娘,西域士兵潜入中原,此事可大可小,墨某也不过是尽分内事罢了。倒是苏姑娘,为何一直隐瞒在下?”
苏玉衣哑然,松开了手,闷声说道,“那人身上可能有千雪圣莲。”
墨容溪眼中划过一抹清冽,风茗闻言,连忙在领头士兵身上搜查。苏玉衣也不阻止,攥着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风茗。
果不其然,风茗在领头士兵身上找到了一小株千雪圣莲。他激动地握着圣莲,跑到墨容溪身边,“公子,果然是圣莲!”
苏玉衣心下一沉,目光在墨容溪和风茗身上打转。
看穿了她的猜想,墨容溪一挥手把圣莲收进袖口,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也要这千雪圣莲。
“墨公子,你这是何意?”
“苏姑娘冰雪聪明,定然知道墨某的意思。”
“夺人所爱?”苏玉衣逼近他,一字一顿,“这就是墨世子的处事之道?”
墨容溪蹙眉,直直看着苏玉衣,苏玉衣也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你是天禄墨王府的世子,墨容溪,是吧?”
风茗闻言,拔剑挡在墨容溪身前,冷冷看着苏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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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墨世子恶疾缠身,多年孱弱,无法下床,如今一见,才知道传闻不可信。”苏玉衣一挥手,风茗猝然倒地。她越过风茗,站在墨容溪背后,傲然说道,“不用疑惑,你说你姓墨,我就猜到了。墨王世子,玉质盖华,天下无双,这我还是听过的。”
“你什么时候确认的?”
“刚刚。”苏玉衣诚然道,“墨世子重病缠身,所以才需要千雪圣莲这旷世奇药,也只有墨世子这般人,才懂得这圣莲。”
“不愧是苏神医。”
“墨世子,恕我直言,圣莲药性烈,对您无益。天山雪莲药性温和,注补,更适合您。”苏玉衣伸出手,道,“请世子把圣莲交于我,玉衣他日必当重谢!”
“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是江湖神医。”苏玉衣固执地不收回手,似乎是打定主意墨容溪会交出圣莲,“墨世子,您会千里迢迢赶来千雪山,想必是想翻过山,前往西域,找寻西域圣女为您医治。”
墨容溪挑眉。
“为何西域会派一支军队冒险翻过千雪山,是因为西域圣女命悬一线,需要这圣莲救命。您若是固执地想将圣莲占为己有,他日恐怕会后悔。”
“你怎么知道西域圣女命悬一线?你是西域派来的?”
苏玉衣摇摇头,“天下皆知西域圣女医术逆天而行,玉衣想拜于门下,自然时刻关注西域圣女的动态,还请世子将圣莲交于我,我必会带往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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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墨容溪毫不客气地说道。
苏玉衣愠怒,又发作不得。
“把风茗弄醒。”墨容溪将圣莲交到苏玉衣手上,淡淡地说道,“本世子随你一起前往西域。”
“什么?”
“以你的功夫,别说到西域,就连这座山也翻不过去。”墨容溪说道,“你是神医,知道怎么保护好圣莲,不削减它的药效,所以圣莲由你保管。”
苏玉衣看着手中的圣莲,心中纠结。
有墨容溪的护送,必然会一路畅通无阻直往西域。西域王既然已经派出士兵来寻药,就证明西域圣女已经危在旦夕,刻不容缓。
“好!”苏玉衣点头,“世子,山下是否有你的人?”
“有。”
“我的马在山下,马上挂着我的药箱,劳烦世子让人把药箱取过来,我们直接翻山过去,就不下山了。”
墨容溪颔首,“清沂,照做。”
“还有,希望世子不要带太多人一同前往。”
“好。”墨容溪不反对,看着苏玉衣,问道,“还有?”
“把我的马,送到唐国公府。”苏玉衣轻声说道,“让唐云慕好好照看,我回去再和他领。”说罢,她伸手摸向腰间,骤然睁大眼眸,“我的玉佩!”
她低下头,蹲下身子,在原地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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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见了!”她把手伸进雪堆,推开雪,生怕被雪掩盖。
“玉佩?”墨容溪明知故问。
“对!”苏玉衣头也不抬,换了一个位置再找,手在雪里翻动,仔仔细细,一小块地方都不放过。
墨容溪深深地看着苏玉衣的头顶,和她已然冻得通红的手。可苏玉衣没有注意到他,也不顾寒雪冰冻,不停地剥开雪找玉佩。
“雪地白玉吗?”他走到苏玉衣面前。
苏玉衣猛然抬头,抓住墨容溪的袍子,“对,刻着一个唐字,你有看到?”
“在领头士兵身下发现,本世子以为是他的东西,就让风茗毁了。”墨容溪不以为意。
“毁了?”苏玉衣腾然站起来,气鼓鼓地看着墨容溪,“你怎么能毁了!”
“反正都毁了。”墨容溪风轻云淡,微勾唇角,“怎么,我赔你一个?”
“不用!”苏玉衣瞪了他一眼,赌气地把脚上的雪踢到他的袍子上,背过身,不看他。
“没了?”墨容溪挑眉问道。
苏玉衣吐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没了!”
墨容溪失笑,“那就把风茗弄醒吧。”
“哼。”苏玉衣不甘愿地走到风茗身旁,想到他毁了玉佩,抬脚在他身上踹了好几下,当做出气。
墨容溪摇摇头,也不制止她。
“便宜你了。(
电影世界冒险记)”苏玉衣冷着脸,把一块香扔在风茗身上,然后走到一边。
墨容溪看着她,隔了好久才问道,“那块玉佩,对你很重要?”
“还行吧。”苏玉衣转身看着远处,目光真挚澄澈,“那毕竟是云慕送我的,我把他当成朋友,他的东西我就要好好保管,而且那块玉佩还弥足珍贵,是唐国公府的象征,我竟然给弄不见了……”
墨容溪抿唇,有些懊恼。
“不过没关系了,唐国公府那么有钱,云慕也不会计较那一块玉佩的,大不了再赔他一块咯。”苏玉衣见墨容溪微微沉了脸,不忍心责怪他。
“你过来。”
“啊?”
墨容溪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你过来。”
“哦……”苏玉衣乖乖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眼睛不自然地看着他胸前的衣裳。
墨容溪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伸手,帮苏玉衣系在腰上。
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划过,苏玉衣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了起来。墨容溪的手指撤去后,苏玉衣下一秒便握住那一块玉佩。
热热乎乎,还带着他的体温。
“还你。”
苏玉衣平复了心情,看向他,“你没有毁掉?”
“没有。”墨容溪笑道,“我知道这是唐国公府的玉佩,怎么会扔掉。”
苏玉衣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风茗。”墨容溪朝苏玉衣身后喊了一声,“把这些人埋了,清沂,传回莫歌,他跟我们一起走。”
“是。”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应道。
苏玉衣转过身,正好看见风茗慢慢爬起来,甩了甩头,晦涩地看了苏玉衣一眼。当苏玉衣看到他身上几个不明显的脚印时,尴尬地低了低头。
墨容溪也不拆穿她。
半晌,两道人影同时落地。苏玉衣看过去,都是两个黑衣男子,年纪和风茗差不多,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骐骥。
“属下见过公子。”
墨容溪微微颔首,在清沂把药箱交给苏玉衣后,他的目光看向风茗。清沂和莫歌会意,上前帮风茗埋那些士兵。
三个人的速度快了很多,他们都内力深厚,几乎是把那些士兵扔进洞里,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看上去别有风味。
苏玉衣静静地看着,眼底一片淡然,宽大的衣袖下,她两双手紧紧相握。刚刚淘雪的时候没注意,如今静下来,才发觉手被冻伤了,呲啦呲啦地疼。
“你没事吧?”墨容溪看着她,目光有些怪异。
“没事。”苏玉衣摇摇头。
墨容溪不说话,打量着她。
苏玉衣硬着头皮,脸色有些绷不住,她弱弱地说道,“墨公子,真的没事。”
“你的手……”墨容溪盯着她的袖子,想到刚刚她冻得通红的手,心下了然,“冻伤了?”
苏玉衣见瞒不过他,也就点点头,把藏着的手伸出来。
原本白皙的手冻得红发紫,左手食指和中指还裂开了一道口子,右手也裂开了好几道口子,惨不忍睹。
墨容溪蹙眉,手心跃出青色的光芒,笼罩住苏玉衣的双手。顷刻间,苏玉衣感到一阵暖意从十指到四肢百骸。
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恢复暖色,裂口也缓缓愈合,激动地看向墨容溪,“多谢。”
“不必。”墨容溪点点头,看她身上的披风不见,不免得蹙眉。虽然雪已经停了,但融雪时天气更冷,她穿得单薄,墨容溪心中有些担心,不多说,把自己身上的雪獒披风解下,拢在苏玉衣身上。
“墨公子,你……”
“我有内力护体,不碍事。”
听他这么讲,苏玉衣也不推辞。她拉了拉披风,顿时觉得暖和和的,很舒服。
“你的银针和白绫都使得很好,看得出来是苦练过的。既然不怕吃苦,为何不练内力?”墨容溪问出自己的疑问。
“天生体质不好,难以修炼。”苏玉衣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
“你是神医。”
“是,神医不等于神仙,疑难杂症我可以应付,但这种命数,就算我有通天本领,也无法改变。”苏玉衣坦然说道,神情没有一点困惑,“既来之,则安之。命数如此,也不必太牵挂。杞人忧天不是我的作风,尽人事,听天命吧。”
墨容溪偏头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
“苏姑娘,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聪慧女子。”
“世人都说我是奇女子,墨公子是否也这么认为呢?”苏玉衣笑吟吟地说道。
墨容溪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笑着。
“你永远这么风轻云淡。”苏玉衣突然说道。
她上前几步,抬头看向天空。经过一番折腾,已经快到正午,太阳照着他们,光亮适中,她可以直视那金黄的圆球。
“公子,埋好了。”风茗带着清沂和莫歌走过来。
墨容溪颔首,对苏玉衣说道,“苏姑娘,可以出发了。”
“不急。”苏玉衣收回视线,看向西边的方向,“墨公子,我们的同伴,还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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