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正说得高兴,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进了院里,冲到吴道身旁,大声质问道:“姓吴的,你凭什么敢打文羽?!”
吴道抬头一看,却是位面带怒容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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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叫潘琳,是兵书院老师潘大学士的女儿,常在书房帮父亲打理事物,并非学子。此女外表文静,颇有学识,尤其对林文羽的诗词迷醉不已,对其颇为仰慕,而那林文羽呢,也对她有意,两人便相好起来。
吴道一见是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没好气儿地说道:“哼,亏得你还是潘大学士的千金,难道竟连浅显礼法都不懂吗?”
“你什么意思?”潘琳哪里料到他会如此反问,怔了一怔。
吴道霍地起身,声色俱厉地喝道:
“什么意思?我比你年长,你难道能直呼我的姓么?你爹没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么!?我不怪你无礼冒犯之罪就是便宜你了,你还胆敢质问我的不是?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一状?说你爹管教不严,教出你这么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来?!”
潘琳又气又急,满脸羞红,却是自知理亏,生怕他真的去告状,只得忍气吞声地行礼,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吴、吴大哥……打、打扰了!”语气含怒,极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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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吴道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吗?你也配叫我大哥?!”
“你——吴公子,打扰了!”
“哼,这还差不多!你给我靠边站着,我跟老将军说话,完了再来理会你!”说罢,又转身去跟陈鼎天笑谈起来。
潘琳气得浑身微微发抖,却做声不得,只是心里一个劲地咒骂。
吴道却是有意如此,对她的来意已经猜到七八分,定是来帮林文羽出气。
他如此做法,正是故意给这女人一个下马威,以便自己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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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鼎天见气氛不对,于是起身告辞,免得她尴尬。
吴道立即相送,潘琳只能沉声闷气地眼睁睁望着两人作揖,答礼,相约再见云云,有说有笑地又磨叽了好一会儿功夫。
“只能先请老将军再屈就忍耐几日了!”
“公子哪里话,能遇到公子,乃是老朽一生之幸,别说几日,再忍耐几年又有何妨?”
“好,不愧是大将风度,能屈能伸,应付自如!”
“过奖过奖,公子,老朽告辞!”
“老将军慢走!”
“公子,请留步!”
潘琳眉头一皱,满心鄙夷:这吴道好生窝囊,居然跟个脏兮兮的老头子谈天说地,还称他什么老将军,哼,想必他在这书院不如意,大家都讨厌他,所以只能跟这些卑贱下人打交道,真是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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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鼎天,吴道这才慢慢坐回地上,抖了抖衣服,一副悠闲的神情,对潘琳点头说道:“有事就快说吧,我今日得遇贤友,心情大好,若非如此,谁有工夫搭理你?”
听他如此说法,好像反倒是自己求他说话一般,而他说话又似给了自己天大面子,潘琳不由心火大盛,暗道:好你个吴道,就凭你也敢如此嚣张?在兵书院里,还从没谁敢如此跟我说话!
的确如此,这潘琳虽然比国色天香的小郡主相去甚远,但也还算眉清目秀,比一般的庸脂俗粉倒是强些。
偏偏她没有自知自明,认为自己美若天仙,人人都该向自己献媚,见吴道这副轻慢冷漠的神情,自然心怒。
潘琳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吴公子,你在大殿之上为何要殴打文羽……林大哥?”
吴道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他打我,难道我不还手?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爹连这都没教过你吗?”
“那怎么能算是打你?那明明代夫子执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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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什么惩罚?”吴道脑袋一晃,直接装蒜。
“你……你干嘛不认账?!上百双眼睛都瞧见啦,几百只耳朵都听见啦,你、你还不认账——你没胆子,懦夫!”
吴道目光冷森地望着她,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道:
“笑话,我在那大殿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我本无错,事事据理,夫子都驳不倒我,他要打我,那是怪我冲撞了他,他是老师,打我手板无可厚非;可林文羽算哪根葱?平白无故,居然也敢对我动手!?就算要打我,也轮不到他动手!自有翰林,学士,执教来惩罚我——难不成他自以为高人一等,便不敬师长,非要盖过诸位翰林,大学士不成!?”
“你——”潘琳气得嘴唇哆嗦,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觉得实在是没法跟他理论,无论自己说什么,这吴道总是一句“我本无错”直接给她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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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反咬一口,莫名其妙地便给林文羽扣了一顶“不敬师长”的大帽子。
潘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反驳,怔了片刻,这才咬牙说道:
“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他,还不是因为我一直没正眼瞧过你么!我跟文羽要好,你就嫉妒!你为什么来兵书院上课?还不是为了我?可是你这样做有意义吗?无论你再怎么羞辱他,我都不会瞧上你这种废物!”
吴道“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来,厌烦透顶地白了她一眼,回敬道:“我说潘大小姐,为何你的自信如此之高?难道你认为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儿?所有男人都得围着你转悠?呵呵,麻烦你先照照镜子吧,就你这副尊荣,进宫当个秀女都没资格!啊,对不起,应该是送进青楼都没人会要!”
“你——你混蛋!”
潘琳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抡起手来便要打他。
忽然间吴道猛一抬头,一道凌厉之极的目光射向自己,潘琳被这目光所震慑,手掌停在半空,竟然落不下去。
只听得吴道慢条斯理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无论男女,我必千倍奉还!”一边说一边握紧双拳,骨骼咯咯做响。
“你、你敢打我?”
“呵呵,你认为呢?”一边说,一边回敬过去一个凌厉而充满杀气的眼神,“你不是自认为我喜欢你吗?趁这个机会,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潘琳心中一凉,冷汗直流,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神情,仿佛只要自己一动手,便要被对方撕成碎片一般。
而且,更令她胆寒的是,吴道嘴角流露出来的笑容似乎、似乎还巴不得自己动手,以便狠狠修理自己一顿。
回想起他在大殿之上,当着众学子跟翰林的面,毫不领情地痛打林文羽,一个声音在心里反复响起:他做得出来,他、他真做得出来!
举在半空中的手颤抖了一下,终于慢慢放下。
“我、我懒得与你争执!”
潘琳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来,掉头便走,临到门口时,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说道:“你这贼子,反复小人,将来必定自食其果,死无全尸!”说罢摔门而去。
吴道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叹道:“看吧,吴道,这就是你这傻小子当初喜欢的女人!就他妈这副自以为是的贱胚相!”
穿越前那个本尊吴道的确喜欢潘琳,在吴道现在残留的记忆中可知,本尊是在一年前的中秋灯会上见到潘琳的。
当时潘琳随父母一同赏灯,并为灯会作诗一首,她的才气打动了傻乎乎的本尊。那首诗也是本尊从识字以来,唯一记得完全的一首诗。
以他的学识与才能,之所以能进入兵书院,也是本尊在得知潘琳经常在兵书院帮父亲打理书库后,死缠着父亲,不断央求入学的结果。
要说送儿子去兵书院,吴元霆并不太放心,因为他知道儿子的斤两,也知道兵书院里绝大部分学子都是自己政敌的儿子,儿子一人前往,必定遭受欺负,而兵书院直接归翰林院管,上上下下几乎全是对方的人。
自己的势力还没能完全囊括翰林院,如果儿子受了欺负,对方来个死不认账,自己也只有干瞪眼。
可经不住他的一再央求,爱子心切的吴元霆还是不得不同意,不过还是事先打点了一番,并对翰林院的几位首要人物予以适当的升赏,这才让吴道顺利入学。
说实话,本尊不但读书不行,就是泡妞也不行。
憨傻、含羞而又老实的本尊,白上了一年学,书没读出来不说,竟然连话都没敢跟潘琳说过一次。
每次都是默默地在远处,痴痴地望着潘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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