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魔女猎场边的一座峰上。
人影如一只大鸟,从峰顶急泻而下,不等碰地,身子在空中一个翻滚,头前脚后,朝南边急飞而去。
犹如一道流星,快如电闪。
此人就是封十!
当他从叶子口中知道自己的人以到了南边时,更是心急如焚。
她口中自己的人自然是指童不老无疑,却不知零仃是否也以到了。
单以童不老,他是决不敢独自去碰耶若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耶若基。无疑,零仃也早以到了。
以零仃的修为,自己的想法决逃不过她的法眼。
在冥冥之中,封十对零仃总有一种信任。
他自己也想不出其中原因。
正因如此,他才大胆请童不老去邀零仃。
当然!也只有零仃才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只所以这么孤注一掷要枪‘守护之灵’。在他冥冥的感应中,这守护之灵就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很可能就是子夭所说的那个“有你自己的东西”
想到子夭,封十又是长长叹了一声。
南边正是沙洲去失魂原野的方向。
封十一路急向南,本是荒芜的大漠又开始有些生机露了出来。
他以到了失魂原野的边缘。
封十开始有点急燥,难道他们不在这?
是叶子在引自己?封十开始大声咒骂起叶子来。
这骚娘们从来就没做过好事,自己还这样信她。
但只在心里骂了几句,他就知道自己错怪了她……
前头一个山包边……
一人光着脚丫拖着一双破了的烂布鞋,踢踢踏踏地围着一山包不住地打圈子,背后背着一个大布包一边绕圈子一边大声咒骂……
而在他身后,一个白影死追不放……
封十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那人边跑边骂,骂的人还挺多。
“你个死娘们想追你爷,还差着呢,想当初没在黄氏峰杀了你,是我一生不能忘的大错……”
“你爷不是先受了伤,还怕你这个小孙子,你尽管来追,就是别把小命追没了,爷心里疼……”
那白衣人却闷不作声。
“零仃你这个死妹娘,不先帮我解决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自己到先逍遥去了,我这老命没了,首先就是你的错……还说什么封十是个真正男人,我看封十就是看不上你,你一边作梦去吧,说不定他现在就在抱着那个魔头呢,哪里还管我们死活”
“啧啧……封十你那小子,没良心的小子,你继续抱你的娘们,我也不想见你了,死了快活……免得再受你的气,你身前身后左左右右全是气……”
封十听得一会,心中想笑,又笑不出来,但见追童不老的正是韩阴子,心中后悔昨晚没一举杀了他,留着还真是个祸害。
封十不再多想,先救童不老再说,在韩阴子没防自己之前,希望能一击杀了他。当下身子连移,忽地出现在童不老背后。
童不老吃了一惊,只道背后又是什么大难临头,正要想法再逃时,忽觉背后一松,背上所背之物让人一手枪了去……
此时的韩阴子因童不老慢了一慢,立时赶到,忽见前面多了一个人,正要看是谁时……
封十抢了天煞琴在手,见韩阴子也刚好赶到,二话不说,呜的一声,以压顶之势猛朝韩阴子头顶猛地砸落……
天煞琴带着呜呜之声,裂人心魄,声音中更是劲气激荡,如有开天裂地之势……
封十身形一入韩阴子眼帘,着实就让他吃了一惊!跟着头上撕心裂肺的呜呜之声,他从没听过这种震慑之音,一时心胆俱裂。
韩阴子反应也算极为快速,身子急向后滑……
总算躲过以头去硬顶天煞琴。
呜!地一声,天煞琴擦着他的鼻梁一泻而下,一时血如飞花,鼻子登时就成了粉末状,当天煞琴落到他肚部时,琴忽改了方向,向前猛地一撞……
“哇……”第二道血花从韩阴子口中狂喷而出。身子如一块被掷出的石子,朝前平飞而出……
封十一击之下,将韩阴子打成重伤,这样的重砸之伤就算他恢复惊人,只怕一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的童不老才转身看清是封十到了。
童不老四周张望了一下却不见了韩阴子。
“奇怪!那人呢?”
“谁?哦!他走了”封十收回天煞琴。
童不老吭了一声,翻了翻白眼道:“我以为你不来了,我正准备回家睡觉了”
封十心里内疚,强笑道:“是我不对,是让人耽误了……零仃呢?”
童不老又四处张望一阵忽笑道:“那人是给你打跑了吧,狂得很不会轻易就走的”
“零仃呢?……”封十有点着急了。
童不老向东边指了指,“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童不老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封十笑了笑,知道他怕那个普罗魔尊,笑道:“那你在这等着,哪里都不要去!如有什么危险就到那边来找我们”
“你快去,我还没老到要烂了还能照顾自己”
封十手握天煞琴看了一眼童不老,转身朝东边闪去。
童不老咕嘟一句道:“这小子,我又不是那女魔头,看得这么皮麻……”随即就地坐了,运气调息。
………………
失魂原野的东则,有一个快干得见底的小湖,湖边青草围湖向四周绵延……
而在湖边的一侧却是一个小型山脉,多是怪石嶙峋,也能看见一些杂草灌木。
这就是失魂原野的破狼山
而在其中一个山峰上一个绿衣长袍的女子,头上云髻高耸,脸形丰满如饱月,从长袖中伸出一只如白玉的右手臂,在掌中托着一个白玉羊脂玉瓶,瓶中一支柳枝,青翠欲滴。
左手中拇二指捏着一枝无叶莲花,样子端庄而凝重。
而在其头后部显现出一圈淡淡的金黄色光辉,在光圈的边缘,黄晕向上延伸如跳跃的火焰。
此人正是零仃,一生零仃。
零仃双眼微闭,对站立在她前方不足三十丈远的耶若基,似是没看到一样。
“零仃!你在天界也几近神位,今天地怎么管起凡界这等小事来了?”耶若基爽朗一笑接道:“你一生所做之事无不洁净如玉,怎么?今天想枪别人之物了?就不怕污了你法身?”
零仃微微一笑道:“耶若基!何为枪?你即知道我所做之事都为天理,你就应该知错而改,还了别人的东西!”
耶若基哈哈大笑道:“守护之灵对我来说,一不是偷来,二不是枪来,你如要去那自然就是枪了,我不知道他原本属谁,我只知道他现在属于我”
零仃缓缓道:“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吧,它属于守护之神”
耶若基哈哈大笑:“那你可以叫守护之神前来拿,如果是别人从我身上要,那就是枪了!”
“畜生!时到今日你还想绕幸么?”
“在你们眼里我们自然都是畜生,在我们眼里你们又何常不是?”
零仃微微而笑。
耶若基接道:“这东西在天魔女神宫,放了那么久为何不取,今日在我身上却又来枪了,这又是为何?”
“那是因为他的主人今天才想到要”
“你如硬枪就不怕我一把毁了它?”
“守护之灵不生不灭,何来毁灭之说,如你族有此能力,又何等到今日?”
耶若基哈哈大笑道:“我就算不能毁了他,但我可以将他放到一个你们无法去的地方。零仃!我与你做个交换如何?”
“你今天还能去那个地方吗?至于什么交换你也不必再说……”
“零仃,只要你今天不枪,我可以让他们从天仉堡撤出,千年内再不犯你天仉堡,如何?”
零仃微微一笑:“畜生!你总是难以明白天道恢恢,天仉堡自有他的天数,岂是你能妄论的?又何在这妄谈什么交换!天性啊天性如此……”
“是的!我天性如此,天性就爱妄想,我不知道你的天仉堡还能支撑多久?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动手吧!只是下在还有一问”
“你说!”
“我知道我非你之敌,但也差不了多少,你自信能在多久之内枪去守护之灵?”
“此话何意?”
耶若基哈哈大笑道:“你会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护他的也自然不是我一个,山中、通冥等人马上就会到,只怕到时你没枪去,却要陨落此地了”
零仃缓缓道:“那也自有他的定数,你出手吧!”
耶若基一声长笑,身形原地转动,跟着四周的砾石也跟着呈旋状跳跃,渐在他四周形成一条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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