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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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风起,云涌,雨停,月落,四季相循。
绿湖畔,杨柳依依。
孩童的嬉戏声充斥在耳中。
灰衣少年肩背着鱼篓,衣袍一角被塞进了腰带里,露出了藏青色的里衣,裤管微微卷起着。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他英气俊朗的脸庞上,他嘴中叼着片细长的嫩柳叶,眯着眼睛离了绿湖而去。
密绿的竹林中,两棵粗壮的竹干悬着一张做工略粗糙的吊床,此际正有节奏的晃悠着。
吊床的边沿垂着一只脚,穿着软缎紫色绣鞋。
里头躺着个女子,一手曲着放在脑后用来枕着脑袋,一手持着卷杂书看得入神。
浓密卷翘的睫毛折射着黑亮的淡芒。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同新生儿一般柔嫩白皙,似不经吹弹之力。
“喂!”
突然有女子的喝声响起,带着几分薄怒:“快过来帮忙,伤都好全了还装什么伤者啊!再偷懒今个儿这饭你也甭吃了!”
或许是她后头这句话太具有威胁力,吊床内的女子即刻将书丢了去,敏捷地跳了下来,朝站在门槛儿处叉腰瞪眼的女子一笑,道:“看得入神。没注意到了午时——我这就来帮忙,洗菜还是添柴呀?”
凭儿被她这狗腿的口气逗到,嘴角溢出笑。口气却仍旧一贯的不饶人,“先洗菜再添柴。都是你的!”
苏葵脸色一垮,“方凭儿你别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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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谷口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族长和两名长老也过来亲自为苏葵送行。
族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也都依依不舍的看着马车前那蓝衣女子。
“有空常回来瞧瞧,或者我去找你。”凭儿握着苏葵的手说道。
反正现在蛊咒已经解除,要去卫国除了路程远点儿之外其余也不算太麻烦。
苏葵抿嘴一笑,指了指她隆起的肚子。道:“等孩子会走了,我再过来。”
凭儿一怔,遂开口问道:“为何非要等到会走了,你才能过来?”
“因为我怕你会把孩子丢给我来抱……”苏葵见凭儿成功的变了脸。哈哈一笑。
凭儿身侧站着的儒雅男子,闻言眼中也含着笑。
凭儿甩开她的手,白她一眼,“快上去吧,赶紧走!免得看着心烦!”
苏葵眼看着是该上路了。也不再同她耍嘴皮子,上前拥住了凭儿,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便放开了她。
对着一侧的男子道:“裘大哥,好好照顾凭儿。她脾气臭你多让着些。”
那男子笑着点头。
凭儿忽然转过了身去。
“要走便走,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再不走天黑之前到不了大漠境内,落脚处可不好找!”声音虽大,但却还是掩盖不了声音里的哽咽。
苏葵眼睛也有些发酸,但转念一想,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便就释怀了一些,朝着众人一点头,道了别,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她掀帘往后面瞧去,正见众人对她挥着手。
凭儿的相公则是拍着凭儿的肩,见那阵势,应是哭了。
看了一圈儿,还是没有看到松尾。
昨日晚上苏葵被请去族楼饯行,谷中大多数人都过去了,却没有松尾。
这两年来,松尾无时无刻不陪在她的身边,她手不能拿的时候,松尾是她的手,她腿不能行之时,他便是她的拐杖。
不觉间,已经拿他当做亲弟弟来看了。
松尾也早早把对她的称呼由阿葵姐姐改成了姐姐。
她伤势好全之后,便提了要回去的事情,一日日的下来松尾脸上的笑越来越少……
苏葵叹了口气,将视线收了回来。
.......
待到了晌午时分,车夫停下来喝水。
苏葵下了车,将凭儿备的干粮递与他,“张叔,给——”
车夫道着谢。
这车夫是巫谷里的一个老实人,平时也不爱说话,这回却主动要求来送苏葵,是打算将人送到大漠,租赁的马车找好,他再折回去。
苏葵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上去,取出了水袋来。
刚喝了一口,却听那车夫突然高声道:“那不是松尾吗!”
苏葵闻言忙朝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
是一个少年人骑着马疾驰而来,身上背了个包袱。
苏葵嘴角显现了笑意,朝着马上的人一挥手。
不多时,人便来到了跟前。
“怎么,不是不愿意来送我么?”苏葵朝他一挑眉,笑道。
松尾跳下马来,几步走到苏葵面前,蹲下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姐,我跟你一起回去!”
苏葵一愣,随即问道:“族长可知道?”
纵然现在蛊毒已除,但巫谷族规却仍旧很严,由于蛊毒中人个个擅蛊驯兽,若入世为恶必当引起慌乱,所以族长定下了规矩,巫谷中人未经允许不许擅自出谷。
“族长允了!”松尾忙道:“我求了他三天三夜!”
见他神色认真生怕她不愿意带上他一般,苏葵不由笑出了声来。
“姐!”松尾见她笑,便皱了眉急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好了好了……”苏葵拍了拍他的肩,“我又没说不让你一起——若你当真想清楚了,便跟我一起回苏府吧。”
“想清楚了!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松尾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脸的笑。
........
申时时分,三人便抵达了土祁城。
找好了落脚的客栈。苏葵三人围坐在客栈堂中点菜。
一晃眼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再次来到外面的世界,再过不久便能看到苏天漠苏烨,还有慕冬。苏葵难免有些兴奋。
一路上,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大汗新颁的税令你们听说了没?”旁边一桌的几个男子在说着话儿。
“刚听说刚听说!实在是太好了!这可是大汗登基后第三次减税了……以后咱们可有好日子过了!”
“天佑我朝。赐了这么一位明君啊!”
“…………”
一桌人又是把这位大汗一阵海夸。
从他们的言语中,苏葵大致听出了几个要点来,一是这位大汗是新即位两年,二是他很年轻,三,则是这是大漠国自打创建以来,最体恤子民的一位大汗。
又听那桌其中一人唏嘘道:“大汗未上位之前。也是吃尽了苦头的所以才如此懂得体恤咱们百姓的疾苦……”
“没错儿。”另一人接话道:“大汗年幼丧父,据闻当初若非向老爷力护只怕命也保不得啊。”
“越说越远了!喝酒喝酒……”
“来来来。”
苏葵几近呆愣。
年幼丧父,向老爷?
怎么越听越像是西廷玉那家伙!
“敢问你们大汗可是西姓?”
众人闻言齐齐停下动作朝着她看去。
眼神一个比一个惊异。
“你这不是废话么!”
其中一个汉子竖眉道:“我们大汗不姓西姓什么!你怎连这也不知道!”
就算不是本地人,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我姐姐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松尾闻言倏地站了起来。目含怒气。
“你……”那汉子见他站起身,也欲站起来,却被同行的人扯了衣袖,摇头示意他不要生事。
这行人显然不简单,这少年人年纪轻轻。但身上自带一种难言的气场,那女子衣衫寻常却也难掩倾城之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坐下。”
苏葵对着松尾道。
松尾气哼了一声,却还是坐了下来。
苏葵目光仍有惊异。
看这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战事明显已经休止。西廷玉坐上了大汗的位置,她总觉得似乎跟慕冬有些关联……
那一日西廷玉和向珍珠离了行宫回大漠之后,慕冬似乎就有了动作。
好像跟西廷玉达成了什么共识……
看来她在巫谷的这三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想想也是,三年的时间,实在有些久了,足以发生太多的变故。
巫谷蛊咒解除之后,她便写了信让人送去卫国,但迟迟没有回音,那送信的人也没再回来,不知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不知,一切可如她预料中的那般如意……
.......
从大漠到卫国,跋山涉水,从深春到炎夏,终于在一个雾雨霏霏的日子里,马车抵达了王城前。
“停车。”
车中女子轻声道。
“姐姐,这还没到苏府呢,刚到城门前。”松尾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提醒道。
“我知道。”苏葵唇边笑意微颤,道:“我想走着回去。”
“可外头在下雨呢!”
“无妨。”
说话间,苏葵已起身下了马车。
松尾无奈,只得跟着下去。
好在雨下的不算大。
眼前的一切如昨日。
仰头望着高大宏伟的城楼,苏葵忽就红了眼眶。
细细的雨水打在脸上,微凉。
出城入城的人多都行步匆匆,人来人往,只她自己始终伫立在原地。
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油然而生。
松尾走过来,将她衣后的风帽给她戴上,“雨虽不大但还莫要淋着的好,咱们进城吧?”
苏葵点点头。
此时,忽听城内传来了响动,浑厚而整齐的步伐声远远响起在雨幕中。
“御林军……”
不知谁低声惊讶地道了一句。
“哦对了!今日是八月初七……”
“对对对。”
“快快,都快到两旁去,别挡了御道!”守城门的守卫们开始对着人群道。
众人闻言皆自觉地分成左右两拨,让开了路来。
苏葵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不过八月初七怎么了?
八月初七慕冬便要出城吗?
不对不对,现在重点根本不在这里,重点是……她马上要看到他了!
怎么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要用什么来做开场白?
他见到她还活得好好的,会是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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