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换洗院。
画院的全体人员被罚去干粗活。其中的一部分被分配到了这里。
林可乐从小就沒有干过活。此时手里拿着那个洗了几遍依然沒有洗干净的被单。生气的扔到一边道。“我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画了什么样的画。惹恼了朝中的官员。把整个好好的画院搞得乌烟瘴气。”
一个学员此时也微微地抬起了头。拿着手里风衣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一直到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个拿笔的手如今经过了污水的侵蚀。是否还可以再拿笔啊。”
杨陌也正在一边努力的洗着衣服。一天的劳动。腰都直不起來了。此时听到你个学员的抱怨。缓缓地站起身子。道。“别抱怨了。安静些。好好干活吧。”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來了沉重的脚步声。几个人静了下來。却是晴墨和晴美抬着满满一盆的衣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來。
在无人处。晴墨忽而停下來。看着晴美道。“那天在那个古老的小巷子里。我给你说什么來。我说很危险的。你看到了结果了吗。”
晴美撅了撅自己的嘴巴。抬起清澈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师傅。道。“你当时怎么不阻止我呢。”
两人只是顾着说话去了。手里的盆子开始缓缓地滑落。
晴墨看到这里。猛地抬起头道。“用心点。好不好。否则。”
晴美依旧看着晴墨。清脆的声音道。“师傅。你就别担心了。沒有问題的。”
正说话间。满盆子的刚刚洗过的衣服‘呼’的一下全部的掉到了地上。
晴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让你用心一点。真是的。洗了一天的衣服了。胳膊都快断了。怎么得了啊。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
晴美蹲下去。看着自己的师傅。脸上就如同今天的阳光全部照在脸上一般。看着自己的师傅。缓缓地伸出了袖子里的芊芊玉手。道。“师傅。我帮你稍微的放松吧。”
晴墨转头。目光停顿在了她的一双的纤细的皓腕之上。叹息一口气。道。“好好的一个男人。长了一双女人的手。”
晴美笑笑不说话。真的帮着晴墨揉着他的肩膀了。
菜园子里。
早來的秋风阵阵。吹得漫山的青菜此起彼伏。层层叠叠。如绿海中的波涛一般。使人的心情无比的舒畅。
可是此时站在绿海中的三个人心情却是无比的沮丧。
这三个人是谁。
顾啸天。画锦程。刘源。
顾啸天站在中间。两边是刘源和画锦程。三人正在蔬菜地里捉虫子。顾啸天感觉自己老眼昏花。找了一天的虫子。眼睛都花了。此时昏昏沉沉。
身为画院的长官。做这种在他看來只有下等人才做的粗活。在他看來。简直是一种侮辱。
他长长地叹息一口。继而摸了一把沾在脸上的泥巴。愤恨的道。“我真不明白。画院建院近一百年的历史了。怎么会到我手里的时候。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啊。这简直是对画院的奇耻大辱。”
身边的画锦程和刘源只是点着头不说话。
顾啸天此时喘了一口气。再次的道。“到底是。哪个家伙画的这种画啊。把这种倒霉的事情压在了我们的身上。”
刘源忽而点着头。一字一句的道。“就算这个人是画院的画员。也是让人忍无可忍的事情啊。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刘源说完。顾啸天长长地叹息一口。
刘源忽而感觉不对劲起來。他和顾啸天都恨的牙根痛。而此时的画锦程却是一脸的平静。
他不由得转过脸去。看着画锦程。缓缓地道。“画长官。难道不是这样吗。”
画锦程怔了一下。继而转悲为喜。道。“当然。是啊。这个家伙确实是可恶的。”
顾啸天眯起自己放着精光的小眼睛。怒道。“为了这份我们所受的侮辱。这个家伙我们一定要揪出來。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右相府。
依然彻夜的灯火。
右相陈琳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下面的众位朝中官员。淡淡的道。“所有的画院的官员都去干活了吗。”
下面一个官员抬起自己肥胖的胳膊。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学着京戏里的腔调。尖声尖气的道。“是啊。现在给皇上画画的一个都沒有了啊。还有啊。晴墨被分配到了最累的洗衣房去了。”
众人听到这个调子颇为的滑稽。继而大笑起來。
一个大臣缓缓地道。“就算是有皇上为他撑腰。背地里叫他御弟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了。现在他尝到了滋味了吧。”
“哈哈哈.......”众人再次的仰天大笑。
“晴墨在那里做什么呢。”
“做了什么。”一个人表情古怪。声音特殊。反问着。继而带着讥讽和可笑的语气。道。“洗衣服吗。”
“估计连拿笔的力气都沒有了。”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再次的充斥着整个的议会室。在右相府空荡荡的院子里回荡着。
溪水边。
小溪蜿蜒山涧。清澈明净。里面稀稀拉拉的站了几个洗衣服的少妇。
溪水衬着他们裸露在外的雪白的肌肤。如同山涧一块美玉一般。
一块明净的大石头后面。晴美和晴墨小心的缩在后面。
晴美看着水面。轻轻地。道。“哇。师傅。洗衣服的女人。你有这么近的看过吗。”
晴墨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她道。“沒有。不过。画面好美啊。只是看便也是一种享受了。”
晴美微微的眯了眯清亮的眸子。看着晴墨道。“师傅。你不觉得绘图的结构和画面太单调了吗。”
晴墨一怔。转头看她。道。“您的想法是。”
晴美看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道。“师傅。如果是站在那个山顶上有人偷看的话。马上画面的景象就不一样了。”
晴墨静静地看着女人上面那个大大的石头。如果真的出现了人的话。那么她们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扔出洗衣棍。还是脚下的石子。晴墨想到这里。竟然笑了。
晴美看到这里。依然道。“师傅。女人只有被在偷窥的时候才会有紧张感。那样才会有意思。”
晴墨忽而转过头。看着她道。“您说什么。”
晴美微微的怔住。看着他道。“被男人现了自己的秘密。这样的才会有意思啊。”
晴墨看着这幅女人、山、水组成的画面。怔住出神。
晴美继续。道。“你想象一下在女人们洗衣服无聊的时候。忽而一个男子从那里经过。而且要是女人见了倾心的那种男子。师傅觉着画面会是一种什么效果呢。”
晴墨静静地看着那个地方。假如他身着长衫。这么悠闲的站在水中间的话。那么下面的结果就是不是女人们怔住。而是來自不同处的声音。会道。“哪里來的野男人啊。快走。”继而是棍子、石头全部的飞來了。
晴墨忽而笑出了声來了。
看着晴美小声。道。“你这个混蛋。快走吧。说不定在这看洗衣服的女人。说不定一会真的会有手里的洗衣棍子就飞出來了。”
晴美拉着晴墨的手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
洗衣服。夜晚。
烛光摇曳。晴墨和晴美在静静地绘画。
晴美忽而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画面。缓缓地道。“美好的画面的紧张感都让我喘不过气來了。老师您的画能有生动感吗。”
晴墨淡淡的扫她一眼。道。“哼。画面生动的人物都快要跳出來了。晚饭前要完成。听到了沒有。”
晴美看着自己的画。道。“师傅不要晚了就行啊。弟子哪里这么的认真。哪里会晚啊。”
晴墨看着自己的画。缓缓地摇头。道。“哼。还真是的。原來想的时候会以为洗衣服的棍子会飞过來。或者石子会扔过來。等到看到画面的那一刻起。就充分感觉到了画面的紧张感啊。那个画的节奏的紧迫感。生动感也出來了。”
晴美也看着自己的画。摇了摇头。道。“原來想的时候。是下面洗衣服的女人一定会朝着我扔洗衣棍的。的确在看到画面的那一刻起。充满了紧张感。同时还不失去生动感啊。还有一份的张弛力啊。”
晴墨歪了歪头。看着晴美的画。道。“你的画马马虎虎吧。”
晴美也扫了一眼晴墨的画。道。“老师的画还凑合吧。”
晴墨不理她。转身在自己的画上盖上了晴墨二字。后又转身看着晴美道。“这个臭小子。干什么呢。既然检查完了就盖上落款吧。”
晴美摇了摇头。缓缓地。道。“因为沒有。”
晴墨一怔。道。“你做画员都多久了啊。怎么到现在还沒有印章啊。”
晴美不屑一顾。缓缓地道。“连字号都沒有。怎么会有印章啊。”
晴墨的唇角一弯。看着她。露出一丝的得意。道。“哦。连个号都沒有的家伙。你嚣张什么啊。刚才还说老师的画凑合呢。”
晴美不理他的话语。这是正经道。“师傅给我取一个吧。”
“在画上落款。就是在画上印上自己的名字。并且要对自己的画和和自己的事情负责的意思。什么都不知道。还忽闪忽闪什么啊。”晴墨看着她淡淡的道。语气看上去倒是极为的认真。
晴美撅着嘴。道。“所以啊。师傅。您就给我取一个吧。”
晴墨稍微怔了一下。道。“小豆包。土豆片。小豆丁。小不点。你觉着哪个好。”
晴美瞪了自己的师傅一眼。道。“师傅。那个怎么可以用作名字呢。”
晴墨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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