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环顾了下四周,又问道:“那两个丫鬟去哪儿了?你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对你从轻处理。”
“她们——她们去了……”媒婆目露凶光,突然从袖子里甩出一把匕首,朝司空长风刺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可司空长风却好像早已料到,在媒婆出手之时,挥右掌击向她的左肩。媒婆左肩向后一收,同时右手改刺为削,平削向司空长风的胸膛。——这一招既巧妙又迅捷,没有深厚的武功底子和丰富的作战经验是绝使不出来的。
司空长风挥掌未击中,又立刻收掌反迎向媒婆的匕首,正是一招巧妙的“空手接白刃”。媒婆见势不妙,正欲收回,怎料司空长风突然用左手抓住了她的刀刃,然后右手也紧跟着抓住刀刃。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高手呢!”司空长风冷笑道。
“你也不赖。”媒婆用尽全力想将匕首回夺,可匕首却纹丝不动,似长在司空长风手上一般。
“你到底说不说?”司空长风冷冷问道。
“好,我说,我说……”媒婆叹了口气。
“爹,小心!”司空剑贯突然飞起一脚,踢开了媒婆的手,又一脚踢到了媒婆。
众人正奇怪司空剑贯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时,司空长风突然叹道:“好险啊!”同时,他又把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匕首的尖端竟多出了一根细长的针,针的颜色是鸀的,只怕是淬过毒的。
原来,媒婆在叹气之时,用手按动匕首上的机关,尖锋便冒出了毒针。幸好司空剑贯眼疾手快,飞起一脚踢开了媒婆的手,同时也让匕首移了半寸,才让毒针正好没刺到司空长风。
想通了这些,众人都不由得蘀司空长风捏了一把汗;真不敢想象如果毒针刺到司空长风会是什么后果。
媒婆被踢倒后,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晕了过去。
“好了,别装晕了,这种法子我已经见识过了。”司空长风无奈道。
媒婆仍是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司空长风慢慢地走了过去,用脚将媒婆的身子翻了过来;就在这时,媒婆突然从口中激射出几点寒芒,打向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本就才想到她会用暗器偷袭,所以一直在留意她的双手,却没想到她竟用嘴发暗器。大惊之下,司空长风匆匆向后退步,只可惜暗器来得太快,他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空剑贯飞身掠来,推开司空长风,以手臂护身,挡住了这急射而来的暗器。
媒婆见暗器打在司空剑贯的手臂上,便立刻拍地而起,向外飞去。
司空长风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掌心聚气,狂吼一声,凌空拍了出去,用的正是他独创的“狂风掌”。
只见一股气流挟着劲风自司空长风手掌疾旋而出,射向飞掠而起的媒婆。媒婆仓促之下,旋身闪躲,可后肩还是被气流打中。
就在这时,西门浪子也一跃而起,抽剑在媒婆身上连削了七剑。每一剑都是深入骨肉,每一剑用的力度和削出的伤口长度都是一样的。
西门浪子落地,还剑入鞘;媒婆也落地,却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其实西门浪子本不愿出手杀一个已经被伤的人,只是这媒婆伤了他的朋友,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即使会违背自己的原则,他也在所不惜。
——在遇到与原则冲突的问题时,只要处理的方法可以问心无愧,即使违背了原则,那又如何?
司空剑贯的手臂上中了媒婆的那几枚暗器后,毒性很快就发作了;他的脸色渐渐发黑,嘴唇也是先由红变为紫,又由紫转为黑。
欧阳珍立刻扶住司空剑贯,焦急道:“剑贯哥,你怎么样了!”
司空剑贯正欲答话,突然胸口变得很闷,随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子一软,往欧阳珍身上倒去。司空长风急忙扶着司空剑贯缓缓躺下,急道:“好孩子,你可不能有事啊!爹可不能失去你啊!”
村长也赶紧抬起司空剑贯的一只手,给他把起了脉。
欧阳珍紧紧握着司空剑贯的另一只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一声声地唤道:“剑贯哥——剑贯哥——剑贯哥……”泪水也不自觉地从欧阳珍的眼角流了下来。
“村长,剑贯怎么样了?”司空长风还没怎么等就忍不住问了出来。毕竟这关系到他儿子的性命,作为一个父亲,你叫他如何能不着急?
“庄主,你听说过方家吗?”村长捻着须,开口问道。
“嗯。”司空长风点了点头,道:“关中方家,毒门第一!武林中有耳朵的人,只怕没听说过方家的人还很少。”
“是啊!方家的毒药确实很要命啊!”村长不禁叹了口气,“我实在想不到‘黑衣帮’里竟然会有方家的人!”
“您是说这个媒婆其实是方家的人?”司空长风也有些吃惊。
村长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除了方家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的人会有这么剧烈的毒药。”
“那剑贯的毒您能解得了吗?”
“很难啊!”村长不禁感叹,同时他又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放进司空剑贯的嘴里,道:“这是‘清心解毒丸’,可以暂时缓解他身上的毒。”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我不能没有剑贯哥!”欧阳珍含泪说道。
“是啊,您想想办法呀!剑南已经背宗离族了,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了!”司空长风的眼眶也开始变得湿润。
“放心,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尽全力救他的。老夫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解不了的毒呢!”
“莫非您就是昔年天下第一名医,人称‘妙手药王’的华回春?”司空长风目光闪动着问道。
“呵呵,天下第一倒称不上,救个人治个病我还是可以的!”村长微笑道。
“三十年前您突然在武林中销声匿迹,原来您是去了桃源村啊!”
“江湖郎中,四处漂泊,久了也会累的,也会想找个地方休息的。”华回春感慨道。
众人细细咀嚼着华回春话里的意味,只听华回春又说道:“对了,你们谁捡欧阳家的那两兄弟来?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众人吧目光聚向方才欧阳无和欧阳敌被司空剑贯点了穴后的所站之处,发现人竟真的不见了!
他们去哪里了呢?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们是怎么走的?……
这些问题,有谁能解答?
竹林深处,小河。
河水潺潺,激荡起无数白色的水花;水色清澈,水中的鱼儿渀佛鸟儿在空中翱翔一般尽情游动着;还有那水底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一种奇特的光泽。
河畔伫立着一个人,他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袍子,整个头都被袍子上的大兜帽盖着,只露出一张戴着乌黑的铁面具的脸。
他背负着双手,身后半跪着四个人,竟是欧阳无、欧阳敌两兄弟和身穿丫鬟衣着的“采花双蜂”!这四人一直低着头,那态度简直比见到亲爹还要恭敬。
“好,你们起来吧!”声音温和、平稳,又是那么干脆、有力,听得出来,这个穿黑袍的人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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