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控制我身体里不听话的魔力,那魔力渐渐在我的控制下渐渐渗进那门扉之中。
那股魔力顺进了门缝之中,我的神魂渐渐地有些飘逸起来,这倥侗殿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所保护,我那丝魔力只能游弋在外围之中。
隐约间我听见了类似野兽的嘶吼,但这气息间却又掺杂着一丝魔族的气息。
“姐姐施主……”我正聚精会神地在试图测探倥侗殿中的动静,一直乖巧听话地玄奘却悄悄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玄奘你在边上玩一会,姐姐正在探索世界。”我眼睛也不睁,随口就从肚子里捡来了一句瞎话。
“哦?探索世界?尊主大人的兴趣果然十分广泛。”逆水妩媚的声调瞬间在我耳边气吐如兰,我猛然睁大我的眼睛慌张的一回头。
逆水笑的如同一颗绽放的罂粟,那黑紫色的眸子分明是浅浅地弯着我却莫名感到了些寒意。玄奘正拉着我的衣角对着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哈哈……夫君过笑了,我就是有点子好奇不是。”我干笑半晌,每当逆水摆出这副神色,总让我心中升起些若有似无的不安。
“尊主你我本是夫妻,你又是魔界尊主,你若是好奇也不必这般偷偷摸摸。”逆水一笑,万种风华渗透到了骨子里。
从前本不让我接近这块地方,为何今日?我皱了皱眉头,思考不出个究竟来,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这倥侗殿中究竟有什么?”
“尊主觉得有什么?”逆水不答反问,“这……我怎么知道呢?”我也不直接回答,我刚才用魔力探测时,的确感到倥侗殿内确实有人,但因有力量封锁住了,没有再深入探索下去。
“打开来看看如何?”逆水上前一步,手贴住那扇石门。
我有些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逆水明显勾起的嘴角让我不禁有些想后退,逆水却转头,四目与我交汇,让我不由得一个寒颤牵动了一下面皮向前。
“怎么,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这扇门不能打开么?为什么现在想要打开了?”我勉强一笑,逆水覆盖在石门上的手散发出红色的魔力,那扇门开始急剧地颤抖起来,抖落下一地的土石。
我一把拉过玄奘,心中有什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那扇门后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一点一点的牵动我的心脏。
轰然一声,石门在逆水的手下,渐渐地张开。
门内类似野兽的低吼也愈发的明显起来,玄奘面色一变,明显有些害怕地藏到了我的身后,我似乎受到了一股强大地牵引力,有些莫名地向向前走去。
“尊主,不急,让我来带你进去。”逆水在前面牵住我的手,面色十足的祥和恭敬,让我彻底的忽视掉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的光芒。
“吼……”野兽的低吼伴随着铁索剧烈的抽打声,在空荡荡的倥侗殿之中显得尤为明显。
倥侗殿虽说名字听上去是个殿,实则不过是个石窟,远远地我便看见,有一个人低垂着头,在不断凄厉地嘶吼奋力地挣扎。
“他是谁?”我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问向逆水。
我原本以为这倥侗殿之中藏着多么巨大地秘密,却发现里面不过是是关押着个人,心中的趣味劲瞬间少了一半。
“尊主不认识?”逆水不答反问,我满头雾水,走进了两步,那人却是长发覆盖了整张脸,一身白衣染着鲜血,无论如何也辨别不出是谁来。
“你这话倒是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呢?”我心中没了什么兴趣,便也没没再做深究,索然无味的望了一眼。
这人应该是在中期的入魔阶段,却没有突破高阶,失了心智,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故而如此的狂躁。
“尊主你真的不认识?”逆水一笑,兀自走上前去,伸出手挑开了那人半边的头发。
苍白又透明的面容上因长期的与体内的魔力作斗争,青色的血管十分明显的在脸上纵横交错,让原本清雅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他似乎已经累到了极点,不再嘶吼也不再挣扎,只是低垂着自己的头颅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一般。
他是谁?我脑中一瞬间空白起来,逆水却在看见我神色时十分巧佞的一笑,靠近我在我耳边气吐如兰道:“尊主,他叫琅秀,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我脑中迟疑地转了两圈,满面难色地再度看了一眼那苍白清雅地面容,心口上有什么在不停地跳跃,一点一点在我的心口周围旁敲侧击却迟迟不肯推门而入。
我认识他吗,又亦或者是我应该认识他?
我皱了皱眉头,不清楚逆水究竟意欲何为,只是沉了嗓子几分笃定道:“我不认识他,逆水你好生奇怪,莫非我应该认识?”
逆水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来牵住我的手,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由地向后缩去,逆水一个眼神下我却放松了身子,任由他牵过我,神色几分莫名地喜悦道:“不,尊主你不认识也无碍,不过是个丧失了心智的魔罢了。”
“姐姐施主……”这厢逆水神色欢喜的搂住我的腰,我满腹不思其解他这前前后后莫名其妙的举动,玄奘却拉住了我的衣角,语气抽搐又恐惧。
我才想起来,这孩子先前还以为这是个仙女扎堆天宫,此时此刻怕是脑中的美妙幻想全部都崩塌了。
对于绞碎一个小孩子可爱幻想的后果就是,愧疚感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袭来。我恨恨地剜了逆水一眼,把逆水的爪子从我的腰间拍掉。
逆水神色一愣,我却是已经转了身牵了玄奘拍拍屁股准备走人。逆水再度看了一眼那被锁链捆绑的魔,终究是浮上了一个极为难测却又愉悦的笑容。
安置好了玄奘,我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寝宫,还未坐下半晌,脑中却混沌地又想起了那倥侗殿中那人苍白俊雅的面容,一股细小的电流似乎从心中渐渐地上窜,我不由得抖了抖,索性闭了眼睛静下心思驯服我体内狂躁的魔力。
“琉璃,我会永远为你留一扇窗……”
“噗通”我的心跳和那渺茫地声音同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惊惧地睁开眼,一滴冷汗瞬间划过我的额边。
寝殿的窗正巧大开,窗外魁紫色的天空瞬间充盈了我整个视线,压迫的我瞬间难以喘息。
二十六:被麻布袋子套来的玄奘那是谁的声音……
我心中如同雷鸣一般断断续续地开始崩裂,一种情绪瞬间从撕裂心的出口涌了出来。来的那样突然又那样可怕,让我不紧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声音里带了几分喘息。
“舂!”我几乎全身被窗外魁紫色的天空冻结住视线,只能在床榻上大喊着舂的名字。
舂瞬间就从门外飞了进来,怪异地看着我冷汗直流的样子,声音里也不由得带了些紧张道:“尊主你怎么了?”
“窗户……把窗户关上……”我死死的用手扣住石床的边缘,带着凉气的风从窗口中飘入,一瞬让我感觉心情无比的凉薄。
舂皱了皱眉,飞到床边用爪子带住了那窗户,“嘎吱”一声窗户被关上,我心中的情绪却没办法立刻缓和下来,只是挥了挥手让舂出去。
舂停顿了半秒,刚要飞出去时,语气带了几分不安道:“尊主,可要叫逆水大人来?”
我勉强一笑道:“并无大碍,不用麻烦逆水了,你出去便是。”
舂迟疑了半晌,终究是挥了挥翅膀飞出了,却剩下了一脸凝重的我。
稍稍平复了一下体内胡乱冲撞的魔力,我从榻上起身,有些茫然若失地走出了正殿,那声音似乎还在我耳边萦绕,让我藏在袖口的手几乎是有些颤抖。
我原本走的毫无方向,一抬头却发现我又到了倥侗殿的门前,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打开倥侗殿的大门,但手在刚触及石门时却又是如同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
不能打开……我身体里有一种冲动在蠢蠢欲动,告诉我这倥侗殿一定有什么秘密,那名为琅秀的魔定然与我什么联系,但是我脑海中的意识却清晰无比地告诉我,不要去揭开他。
“琅秀么……”我终究是浅淡地一笑,抚了抚倥侗殿石门上粗粝地纹路,转身离开。
这日子过了几日,我和玄奘两人就在魔宫里默然无语地守着空荡荡的宫殿过了几日。
这几日咱们魔宫那是分外的清冷,拓跋说咱们魔山的猪妖快被烤光了,得去外面引进一点新品种。
沧墨说他的六个手指头最近活动起来分外的不协调,得去找一找世外的名医帮他疏通一下筋骨。
舂说她咱们魔宫最近财政危机,得去引进一点外援,指望不上我这个毫无财政头脑的坐山吃空的魔尊。
我这么睿智无双,无论他们用怎样的借口想来蒙混过关……我扫一眼就基本知道,这些家伙是想办法找东西去催化玄奘体内的舍利子成型去了。
我带着无比忧伤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我旁边不知忧愁的玄奘,其实一整个魔宫的人除了我,都在想要怎么把他弄死之后挖出他体内的那颗舍利子。
为什么这世界最开心的是傻子,就是因为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玄奘,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估摸着我保不了这孩子几天了,怀着一点愧疚想弥补一下玄奘。
“你可以送我回白鹿寺吗?”
我摇头,我要是能送他回去我早送了。玄奘见我摇了摇头,便弓起了身子把头埋在双腿之间踌躇了半晌道:“那你可以带我出去走走么?”
我一哽,其实我不可以出这魔山,但其实我作为堂堂魔界之主,小孩子的第一个愿望我都没答应,第二个愿望我怎么能狠得下心又不答应呢?
“那啥,拓跋不是一路把你给扛来的么,你都没沿路看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玄奘默了默,抬头眼神凄楚道:“我是用麻木袋子套来的……临门才给我撤了……”
这孩子的命运真他大爷的悲催,整个魔宫都在暗中策划要他姓名,我如果连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我还当什么魔尊!
我在心中捶胸顿足半晌,伸出爪子默默然的摸了摸玄奘锃亮地脑袋,咬了咬牙,趁着这些个家伙都出门打酱油去了,攒足了劲道:“走,姐姐带你出山去!”
二十九:没有事情非得在夜里做“姐姐施主,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安,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么?”我刚牵起这家伙的手,这家伙立马开始怀疑我带他出游的决心。
我好不容易从地上捡起自己碎成一地的心,万分纠结地看着玄奘,想来他在魔宫呆了好几日,也定然认为我是个没权没势的主。
“玄奘,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点信心的……”我干咳了一声,面色凝重地拍了拍下小玄奘地肩膀。
“姐姐施主,信心这个东西很是玄妙,不是你说能有就能有的。”玄奘十分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只好抑制住我内心想剜了他眼睛的冲动,黑着一张脸拉着他走出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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