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是第一出这魔宫,因为我法力不稳定的原因,除却在魔宫中沧墨等人能够压制一下我的破坏之力,可还真没其他的魔兽能够经得住我的折磨。
况且魔宫基础比较厚实,能够承受得住我举手投足之间无尽地璀璨,即便它几乎遍体鳞伤每况愈下,但魔宫万年的根基也可不是我随便动动爪子就能摧毁的,故而我在魔宫时还是能横着走的。
然而到了外面可就不一样了,想到我很可能挥手之间就生灵涂炭掉我的一片民众,我拉着玄奘行动时不禁十分地小心翼翼起来,几乎到了连踩根草都要精确定位的程度。
于是乎玄奘在忍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忍不住发话倒:“姐姐施主,你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怎么了?”我还在寻找下一个脚步的精确定位,头也不回地搭理了玄奘一句。
“姐姐施主,我们才离开了魔宫门口不到九丈……”玄奘的声音骤然变小,带着一丝浅浅地忧郁。
我一愣,回头看去,那魔宫金碧辉煌璀璨无比的大门果然还真他大爷的很显眼。
我的脸彻底黑了,瞬间立起我弓着背的身子,拉住满脸难色的玄奘,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步伐,一边拉着玄奘观赏魔山的景色,一边开始云里雾里地琢磨着我所剩无几地方向感。
说实话这魔山也没什么好看的,撇开着终日都昏昏沉沉地魁紫色天空不说,这到处乱生的杂草……简直时时刻刻在宣告这是个多么放荡不羁地地方。
这魔界本没什么白天黑夜,永永远远地魁紫色天空让妖魔们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旺盛地经历,故而在妖魔们的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晚上能做白天不能做的。
我拉着玄奘才安然地走了没两步,远远地我便听见四条白雪地大腿在草丛中极为缓慢又深情地动作,间或传出那么几声浅浅地低吟,撩动着人的心弦。
我的脸刷地就红了,玄奘间我愣在原地,刚要张口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的脸色瞬间变紫,拉着玄奘落荒而逃。
“姐姐施主你跑什么啊……”玄奘被我一只手提着十分艰难地看着我非常堂皇地面色。
我一边奔跑,一边泪流满面,间或举手投足间有些没有控制好自己情绪地奔腾,一路各种房屋建筑被毁坏的有之,森林生态遭到严重损害的有之,野生动物被一巴掌拍死的有之。
我就这么踏着魔界万千生灵的魂魄和怨恨,满载着玄奘一路不停地问句,酝酿着一心有苦不能说的惆怅,居然被我误打误撞撞到了魔山地出口之出。
想来我没失忆之前应该是个无比风骚的主儿,这魔界的出口的石头被我用纯金包裹了个完全,要不是门前有几个精怪在扣金粉,我还真以为我是随便用黄铜涂了个色。
那几个精怪看了我一眼,瞬间跑没了影,玄奘总算缓了神,有些不解地嘀咕道:“施主姐姐你究竟为什么跑那么快?”
“哈哈……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能知道撒。”我干笑了两声,决定不再和玄奘讨论这个十足深刻地话题。
这魔山的边缘似乎已脱离了魁紫色天空的包围,头顶的天空是浅浅地淡紫红色,犹如平静的夕阳之色。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天色,我几乎有些发愣的站着毫无动静,玄奘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开始向着魔山门口走去。
二十八:一掌伤人心眼瞅着玄奘就要走出魔山的门,我赶忙回过神来,一把上前抓住往前走的玄奘,有些略带责备道:“说了不可以出去,怎么还往前面走?”
玄奘睁着眼睛瞅了我一会,伸出肉嘟嘟的指头指了指前面,努努嘴道:“姐姐施主,前面有个人。”
“瞎说,谁没事跑到魔山门口晃悠。”我头也不抬,眼瞅着我和玄奘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心中生怕沧墨等人杀个回马枪结果发现我这厢人去楼空,我是没事,恐怕玄奘是要被折腾一遍了。
“不是,姐姐施主,是真的有人呢。”玄奘拉着我的衣袖,我皱着眉头转过头定睛一看,那朦胧的雾色之中,竟然还真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一般来说,魔山门口是不会有什么人往来的,更别说这身影还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我疑惑地瞅了老半天,那身影愣是没动一下。
莫不是,是块像人的石头?我心中还在踌躇猜测,玄奘却充满了兴致地拉着我的手就往那个人影靠去。
我心中无奈地一笑,小孩子的好奇心果然比我这般活了上万年的浓重多了,纵使心中略有不安,却也随他去了。
那雾色并不十分的浓厚,我和玄奘还没走几步,那混在夜色中的人影却是开始分明了起来。
修长而挺拔的身材,一袭墨竹点翠的长衫十分贴合的穿在身上,双手松松的别在身后,看见我与玄奘接近时,身形微动,如玉一般微侧的面庞就这样突然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怎样清俊的一张面孔,逆水长得多了几份艳色,沧墨长得多了几分柔媚,而拓跋又是过于阳刚。
这张脸却是那样动辄则就过度,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突如其然地闯入我的眼眶之中,那平淡如水的眸子在看见我时瞬间闪过一丝极为震惊的神色。
“琉……璃?”那张唇微动,声音清冽动人,我恍如电击一般地愣在原地,四肢似乎都有些失去了感应。
他眼中带着极为闪耀的激动之色,绘着墨竹的长衫一动就要走上前来,我却是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猛然退后一步,垂了垂眸子面色凌厉道:“你并不是我族类,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魔山领地!”
那人身影一个停滞,装似十分纠结的拧了拧自己的眉头,脸上闪过一丝十分诧异的神情,语气有几分冷凝道:“你是什么族类?”
“我乃堂堂魔界尊主,而你非仙亦非妖,究竟是何人?”我大声训斥,下意识把玄奘往我身后一掩,放出自己的名号。莫不是玄奘这块肥美的肉已经名声在外,引得各路的人纷纷争夺。
思及此处,我看向那人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几分鄙夷和自信。果然好皮囊的男人,没几个是好心肠。
想我堂堂魔尊,虽然控制力比较欠缺,但基础之扎实,也足以挥一挥手让这家伙去拜见几次佛祖了。
那人在看见的眼色时竟没有害怕,脸上迅速的划过一丝莫名地了然之色,低笑了一声道:“魔尊?那你的名字是叫孽镜?”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理所应当道:“我不叫孽镜叫什么?还有,你别向前!小心我不客气!”
眼瞅着他要上前,我手中立马囤积起黑紫色的魔力,面容严峻如临大敌。
而那人却丝毫害怕的神色也没有,只是笑着向前,那笑容浅淡地在我心中化开一层涟漪,让我控制魔力的手竟然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你你、你别来啊!”我颤抖地后退一步,明明我的实力要比他强悍得许多,但不知为何我心中的情绪竟是瞬间翻涌起来。
他每向我走向一步,我的心竟是不由得惊惧一分,如履薄冰一般地痛苦瞬间让我的面色堂皇起来。
“魔尊孽镜?”他靠近我,勾唇笑了起来,那笑却没有温度,目光虚无地穿透我,眼神中仿佛带着极大地分度。
“我说了你别过来!”我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在他这样紧迫的目光下瞬间坍塌,手一缩一放,巨大的魔力就不受控制的从我的手心之中汹涌而出。
而我只听见一声闷哼,那墨绿色的身躯就在这样强烈地冲击之下,被我猛击在地。
二十九:我是河卷帘那清俊地面庞在接受到我的掌击时,脸上竟是一丝波动的惊讶都没有,只是维持着那样一个浅淡的笑容,直到唇边沁出骇人的鲜血,在空中洒出了点点鲜蓝色的斑点。
蓝色的鲜血?他是……堕仙?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颤抖地收回手,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胸前的温度。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意识到我无意中伤了人这个事实,我开始有点局促不安起来。
玄奘有些震惊地看着我,半晌不敢移动,却在发现我双手颤抖时伸出自己的两只小手,捂住了我垂落的右手。
手心一暖,我有些慌张地回头,不安的神色占据了我的整个表情,我使劲地攥住了玄奘的小手,一时间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本无心伤害了他,他中掌时那莫名的微笑,竟然我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处。
“魔尊孽镜据说杀戮无情,孤寒冷艳……”那清冷的声击中我的耳膜,我牵着玄奘望去,骂人墨色的长衫上有深色的液体渐渐地浸开来。
我自然知道我那一掌有多么地鲁莽和充满了烈性,他分明是受了极大地苦痛,可却无比镇定自若地戏谑道:“魔尊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杀戮无情,孤寒冷艳。”
他此时还有心情玩笑,我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起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语气瞬间恶毒了起来。
“看来我是否杀戮无情,你还想再挑战一次!”我自知我没有控制住情绪,右手瞬间又汹涌出了一股强大的魔力。
魔界的天空刹那血红,我心中五味陈杂,看着他不怕死的表情瞬然生出了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一触即发,他却忽然极为清浅安然的笑了起来。
仿佛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洗刷去了风雨中的撕虐之色,放下了狂沙飞乱时的漫天粉尘,清澈地浸透了人心。
他眉眼一弯,挂着那样的笑容,一手撑着地起了身。胸前已经被深蓝色的血液染出了一朵渲染的狂花。
他那般的神色瞬间磨灭了我心中混杂不安的情绪。
我讶异于自己情绪瞬间的平和,抚摸这自己的心口,有些惊慌地看着他在我的面前,笑得如同一朵白莲一般清雅安然。
“琉璃,你果然没有变……还是那般,像极了孩童的心性。”他素手抚胸,指尖渗出了鲜蓝色的血液,神色却带了莫名的欢喜和怀恋之色。
他欢喜的什么?他怀恋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脸上是我读不懂的神色?
“琉璃是谁,而你……你又究竟是谁?”我恍然如同受了蛊惑,看着他的面容皱了眉头,心中有万千的涟漪,无名又悲戚地开放。
“我是河卷帘。”他声音清冽的如同一井清泉,不动声色的湿润了我的胸腔。
“河……卷帘……”我低垂下头,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还未等我品位出分毫,忽然间天空劈过一道强光,我一震,抬头看去,警觉立马占据了我的脑袋。
怕是逆水回来了!不好,不能让他知道我出了魔山!
我神色惊慌地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愣的玄奘,拔腿就要跑回去收拾我的犯罪现场以免被发现罪证。
“明日我还在。”河卷帘看见我要走,却也不动,只是抚着胸口,仍旧站在原地。
我动作一滞,回头极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接受到我复杂无比地目光,却染着鲜血的手对着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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