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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第十万字 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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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顶,楼高得不可思议,天黑着,月亮格外的大,像是触手可及。(抗日之兵魂传说

    离花晓雨十米远的房檐上站着一位女子,她着一袭破烂的白衣,甚至胸前裸露出皮肤,黑发长至脚踝,风拉直了她的裙摆,长发在风中凌乱。

    女子望着月亮,嘴里在呢喃些什么,花晓雨却怎么也听不清。花晓雨看不清女子的脸,却感觉女子此刻恬静而又安详。

    花晓雨一下子醒了过来。

    花晓雨醒来后就在想:她究竟嘴里说得是什么?

    天正下着小雨,花晓雨抬起头,布满整个天空的乌云,正缓缓地旋转着。没有鸟儿飞翔,天空一片死寂。

    此时,天空给人感觉像是一张,巨大的扭曲的人脸,向整个世界散发着诡异和恐怖。

    花晓雨手中没有伞,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她正走在一条已经残破不堪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很严重的裂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凹陷下去。

    她抬起头,几个鲜红的大字,可是实在是太刺眼了,她根本看不清。她又觉得脚下踩到一片柔软,赶紧退后一步看着脚下,是艾蒿。

    这时利用大楼的玻璃门,花晓雨看到了她身后的那个男人。花晓雨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一下子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回忆着:怎么又是这梦,而且还是个梦中梦,吓死人了。

    天正下着小雨,花晓雨抬起头,布满整个天空的乌云,正缓缓地旋转着。没有鸟儿飞翔,天空一片死寂。

    此时,天空给人感觉像是一张,巨大的扭曲的人脸,向整个世界散发着诡异和恐怖。

    花晓雨手中没有伞,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她正走在一条已经残破不堪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很严重的裂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凹陷下去。

    她抬起头,几个鲜红的大字,可是实在是太刺眼了,她根本看不清。她又觉得脚下踩到一片柔软,赶紧退后一步看着脚下,是艾蒿。

    花晓雨通过大楼的玻璃门,看见身后,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跑进楼里,大厅空荡荡的像是进入了一个无人区,花晓雨首先注意到的是地上趴着一条流浪狗,这条狗与大厅华丽的装饰太格格不入了,花晓雨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它。

    但是花晓雨知道,她身后的人是不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回忆的。她踩着红毯,径直跑向电梯。

    电梯门口的红灯显示,电梯像是早就为花晓雨准备好了一样,就停在一楼。

    她快速按动电梯口着指着天空的箭头,门开了,花晓雨没注意里面有没有人,就低头跑了进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忽然,花晓雨背后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花晓雨浑身一颤,她通过电梯门看见自己身后,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一下子醒了过来。

    花晓雨心想:又是那个梦,鸟的不仅加戏还升级了!三重梦,我可不玩了,说什么今晚也不睡了。

    天正下着小雨,花晓雨抬起头,布满整个天空的乌云,正缓缓地旋转着。没有鸟儿飞翔,天空一片死寂。

    此时,天空给人感觉像是一张,巨大的扭曲的人脸,向整个世界散发着诡异和恐怖。

    花晓雨手中没有伞,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她正走在一条已经残破不堪的马路上,到处都是很严重的裂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凹陷下去。

    她抬起头,几个鲜红的大字,可是实在是太刺眼了,她根本看不清。她又觉得脚下踩到一片柔软,赶紧退后一步看着脚下,是艾蒿。

    花晓雨想: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花晓雨看没看大楼的玻璃门,直接把门推开,她知道,不用再确定了。

    跑进楼里,大厅空荡荡的像是进入了一个无人区,花晓雨的目光在地上寻找着,果然地上趴着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但是花晓雨知道,她身后的人是不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回忆的。她踩着红毯,径直跑向电梯。

    电梯门口的红灯显示,电梯像是早就为花晓雨准备好了一样,就停在一楼。(权妃之帝医风华

    花晓雨停在电梯门前想了几秒,并没有按电梯门开关,而是转身跑向楼梯门门口。

    她跑进去,顺着楼梯往上跑,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一个转角她遇见了一个埋头哭泣的小孩,小孩旁边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银色垃圾桶。

    花晓雨眯着眼睛看着小孩,不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好像在哪里见过,看小孩脑后的马尾花晓雨确定这是个女孩。

    她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蹲下身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没回答她继续低头哭着。

    “你怎么了?”,女孩没回答她继续低头哭着,“这是哪?”,女孩继续哭着,一只手擦着眼泪,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花晓雨身后。

    忽然,花晓雨背后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花晓雨瞬间瞳孔放大,她通过面前的银色垃圾桶看见身后,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一下子醒了过来。

    第四重梦,她的精神有些要崩溃了,花晓雨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醒着,她掐了一下自己。

    花晓雨站在门前,低头看去,艾蒿在红灯下安静地躺着。

    花晓雨直接把门推开,跑进楼里,大厅依旧是空荡荡的,地上的流浪狗还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

    电梯门口的红灯显示,电梯依旧在一楼等着花晓雨,可她这次看也没看,直接跑进楼梯里,她的时间不多,她要抓紧。

    在楼梯拐角,花晓雨找到那个正在低头哭泣的女孩,一下子把她正在擦着眼泪的手拿开,女孩不哭了抬起头,泪水填满女孩雨蓝色的眼睛。

    一瞬间,花晓雨愣在那里,嘴里小声呢喃了一句“果然”,抱起女孩就向楼上跑,竭尽全力地跑。

    花晓雨怕这么跑下去,会很容易被男人追上,她跑到某层后,没有继续向上跑,而是推开那层楼的门,想要躲进去。

    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各种颜色的灯光在两双雨蓝色的眼睛里碰撞起来。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光都意味着光明,那里的灯光把整个环境反而照耀得更加黑暗,空间宽敞,宽敞到正有上百只影子在里面忘情地热舞。

    花晓雨把门带上,昏暗的灯光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她想他应该不会追到这里了。

    花晓雨抱着女孩刚走两步,忽然听见几米外有个女人的声音喊她,她顺着方向看去,一个脸上带着反射金属光泽的眼镜的女人倚在柱子上。

    女人披着长发,一边肩膀上的肩带像是有预谋的滑落,她问花晓雨“大哥,来玩玩么?”

    “我是女的。”

    “管它呢!”

    “你是谁?”

    “那不重要。”

    “这是哪?”

    花晓雨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关于这个女人的。

    还没容得花晓雨想太多,忽然,花晓雨背后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花晓雨瞬间瞳孔放大,她通过女人的眼镜看见身后,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一下子醒过来。

    第五重梦,一片漆黑,接着就是花晓雨长时间的放空。

    花晓雨直接把门推开,跑进楼里,大厅依旧是空荡荡的,地上的流浪狗还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

    她跑进楼梯,往上快速地跑着,在拐角处找到女孩,把她抱起来就继续往上跑。

    抵达到某层后,花晓雨破门而入,那里的灯光依旧是那么昏暗,每个影子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注意到花晓雨。

    女人还没张口,花晓雨就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的眼镜摘下来,雨蓝色的眼角勾勒着纯黑色眼线,如同一个惊叹号写进花晓雨的眼睛里。

    花晓雨惊讶得叫出声,几乎是在用喊的语气,对女人说“你究竟是谁?!”

    “你管得着么?!”

    “你到底怎么了?”

    女人白了花晓雨一眼,把脸撇向一边。

    花晓雨环顾周围的一切,问她“这是哪?”

    女人自顾自地端起一杯红酒,入喉。(神赌狂后

    花晓雨抓住女人的手腕往外拉女人,说“你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跟我走啊!走!”

    “你放开,你给我放手。”

    忽然,花晓雨背后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花晓雨瞬间瞳孔放大,她通过女人手中的杯子看见身后,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可是她认得那皮鞋,忽然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花晓雨从梦中醒来。

    第六重梦,花晓雨站在原地,闭着眼,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花晓雨抱起女孩,跑到那层楼推开门,抓住女人的手腕,平静地说“跟我走。”

    “我不。”

    花晓雨一个耳光打在女人脸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口跑去。女人蹲下身,狠狠地拽脚上的铁链,手被勒得变形,她眼角纯黑色的眼线,花了。

    门一打开,本应连接的是来时的楼梯,结果门一开,一座大楼的天台竟出现在花晓雨面前,花晓雨抱着的女孩不见了,花晓雨没有关门,门却也自己消失了。

    楼顶,楼高得不可思议,天黑着,月亮格外的大,像是触手可及。

    离花晓雨十米远的房檐上,站着一位女子,她着一袭破烂的白衣,甚至胸前裸露出皮肤,黑发长至脚踝,风拉直了她的裙摆,长发在风中凌乱。

    女子望着月亮,嘴里在呢喃些什么,花晓雨却怎么也听不清。花晓雨看不清女子的脸,却能感觉到女子此刻恬静而又安详。

    忽然,女子转过头盯着花晓雨,就在那一瞬,天地像颠倒过来,女子跳进夜空,白裙在风中极速地颤抖。

    女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像是在往下坠,几秒钟后,女子停在夜空里,大小不再发生任何变化,白裙渐渐变红,像是在夜空里绽放的玫瑰。

    “铛!”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回响在花晓雨耳畔。

    花晓雨一下子醒过来。

    第七重梦,“晓雨,起床啦!”

    7月1日,距离中考还有363天..

    当天下午五点多,原本天气预报里说好的,晴好的天气却爽约了。

    花晓雨与乐乐哥跟着乐乐哥和他四个朋友一起上网。到了网吧门口,大牌子上写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然后一群未成年人成群结队地走了进去。花晓雨看着网吧里一排排的小学生,估计如果网吧不让未成年人进入,一半以上的网吧都得关门。

    走进去,吧台后面挂着三张什么证书,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合法经营,然后网管阿姨接过学生们的钱接着非法经营。哥哥们找了一排连座,开完机器交完钱坐下,有两个哥哥还点上一支烟,网吧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已被烟熏得发黄。

    在中国,凡是明文规定的都是不重要的,跟学生的作业一样只是需要你去应付的,凡是重要的都不是明文规定,而是需要你去认真琢磨的。

    刚开完机器,忽然,花晓雨注意到有四个穿着民警制服的人走到吧台,花晓雨赶紧用手背拍了拍乐乐哥,给他一个眼神,说“跑不跑?!”乐乐哥看了一眼吧台的民警同志说“没事没事。”

    其中三个民警同志在网吧里走了一圈,吸引了不少小学生的关注,花晓雨假装很淡定的输入开机的卡号,却输错了四五回。

    一个大肚子民警看着一群群未成年人,说“很好,没有未成年人。”

    这时那个没有巡视网吧的民警同志也把机器开好了,四位民警同志在门口的一排机器上开始进行网络游戏切磋。

    花晓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要是中国再多点这样负责任的民警该有多好。”

    看着门口沉湎在游戏里的民警叔叔们,花晓雨心生感慨“真好!”

    花晓雨终于输对卡号,她一直就对网络游戏表示无感,左手边的乐乐哥以及他的四个朋友在玩“五黑”,花晓雨也不明白“五黑”究竟是个什么游戏。

    花晓雨在用企鹅跟summer聊天,从今天中午吃得什么,一直聊到外星人会不会攻打地球。

    花晓雨的右手边是个比花晓雨小一两岁的男孩,染着一头屎绿色的头发,玩着跟乐乐哥他们玩着的同款游戏。www.meike-shoes.com小绿情绪激动,连砸键盘带摔鼠标,满嘴的生殖器官和性行为,对着麦克大骂对友是“坑”。

    十分钟后小绿干脆不操作了,就这样专心致志地骂,神态、表情、肢体语言,无论从各个角度上看都极其投入看上去难以自拔。小绿喝了一口矿泉水对着屏幕接着骂,结果由于骂人心切,口中的水还没全咽下他就开始了,结果不小心喷到一旁花晓雨的手上。

    花晓雨真的是忍他很久了,她一摔耳机对小绿说“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向我道歉。”

    小绿也正在气头上打量了一下花晓雨,他看花晓雨不过比他大一两岁的样子又是女生,所以甚是不屌花晓雨,说“丫蛋,说话别那么冲好么。”没等花晓雨再说话,乐乐哥和他两个朋友马上站起身,直接把小绿拖了出去。

    屏幕那头的summer问花晓雨怎么了,花晓雨看着因为被耳机压住所发过去的字母,说了句没事。

    summer说“今天晚上七点别忘了找我。”

    花晓雨说“知道了,朕今晚一定翻你的牌子。”

    花晓雨刚走出网吧大门,三个人就带着小绿从楼门洞里出来了,花晓雨注意到小绿鼻子流着血,这让她感觉头晕、恶心,额头发凉,她明显感到额头上有冷汗渗出来。

    乐乐哥注意到花晓雨脸色发白,问“晓雨,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晕血一会儿就好了。”

    小绿低下头对着花晓雨鞠了一躬,说“姐,对不起。”

    花晓雨赶紧扭过头揉着太阳穴,乐乐哥的小伙伴说“你聋啊!没听见人家晕血嘛!去去去离人家远点。”

    “我送你回去吧。”乐乐哥说

    “好。”

    小绿的机器上还挂着他的企鹅,上面身份信息填得跟户口本似的除了昵称以外全是真的,他的昵称叫“潇洒澎湃你潮哥”。“潮哥”的好友栏里有三个头像在闪烁,一个曰“风中摇曳的地瓜干”一个曰“碎花裙中的烤冷面”,还有一个..

    七点花晓雨简单打扮了一下去找summer,花晓雨穿着白色超大t恤配黑色打底裤,会合后她们打车去了一家ktv,summer穿着一身很“简单”的衣服外加,比内裤大一寸的短裤,其实那种地方要不是summer说有人拿钱花晓雨才懒得去。

    大厅里灯光闪烁着却显昏暗,灯红酒绿把每个影子照得更加鬼魅,繁花似锦的夜里处处都有寂寞的信徒。

    花晓雨跟着summer来到一间包厢,里面十来个人有男有女,他们头发颜色之复杂,连色彩斑斓都不足以概括,summer跟他们打招呼,这个哥那个姐的。

    花晓雨没听见summer叫他们谁的真名,花晓雨猜测可能summer根本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名。

    这些“哥”们,大都穿着牛仔裤,小体恤,小平头一剪露着头皮,裤子很紧,尽显他们纤细的大腿,就是把蛋蛋勒得够呛。他们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明明满嘴的生殖器官,还能挤出一个小缝,往缝里塞支烟。

    那些“姐”们的打扮基本就是,鸟窝头,大耳钉,画得黑眼圈,大红嘴唇,几厘米的指甲上还涂着各色指甲油,小背带配大高跟鞋,总之遇上眼神不太好的爷爷奶奶们很难会辨别出这是个人。

    花晓雨注意到有位很有特色的佳丽,跟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特色到足以让花晓雨眼前一亮。这哥们不错啊!简直可以说是,拳打曾轶可,脚踹李宇春,真正的铁血真汉子!哪个爷们要是娶了她,估计还得让老爷们去医院生孩子。

    花晓雨找个地方坐下,大家各自吹着各自的牛。

    穿着一身假阿迪的男生说他爸是开服装厂的,一年小赚几百万不是什么问题,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把裤子上露出的线头拔掉。戴着二十块钱一条的“金”链子的男生说,男人就得戴点能凸显自己地位象征的东西,比如他这链子三千块钱一条,这才显得上档次。穿着一身黑还戴着个墨镜的男生跟大家说,有事给他打电话他联系人摇一个电话就一车人。说得他好像是东三省扛把子一样,也不知道他说的“摇”是不是指“微信”。

    女生们就显得比较低调,摆出一副博尔特就是为了追老娘才跑得那么快的样子,然后只是戴着一手10块钱三个的戒指,偶尔聊聊自己曾经上过多么多么有钱的富二代而已。只是那些姑娘们长相多少有些堪忧,就这么说吧,如果范冰冰的长相可以算100分的话,那姑娘些们得平均得分至少能有负2100。(都市超级兵王

    他们说话有一个共性,无论是表达什么前都喜欢先说一声“操!”作为语气助词,像是他不“操”就没有底气说话一样。大家侃侃而谈,说得他们如何如何好使,如何如何重要,仿佛巴西的世界杯就是为了他们才办的一样,本拉登就是因为他们才死的似的,菲律宾就是因为他们才要和中国干架。

    花晓雨不唱不跳也懒得听他们吹,就坐在那喝喝酒吃吃水果,其实她可能就是奔这个来的,只是顺便陪陪summer而已。

    有一个男人跟花晓雨差不多,只是他不吃水果,只喝酒。在灯光这么昏暗的情况下,他身上的衣服竟然还泛着月光的白。

    聊天的聊天,点歌的点歌,有人点了一首陈瑞的《下辈子不做女人》,接着就有人点了一首易欣的《下辈子不做男人》,花晓雨喝着啤酒听完歌名就喷了,心想他们下辈子刚好一对儿啊。

    这一男一女唱上瘾了,男的又点了一首苏永康的《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女的接着就点了一首陈小春的《女人不该让男人太累》,花晓雨又喷了,心想多么体贴的小夫妻啊!

    四首歌下来,刚才点歌的那对男女就消失了,花晓雨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就问summer说“刚才那俩认识?”

    “不认识啊,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十分钟后,两人回来了,花晓雨也不知道他们刚才干什么去了,只是那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的。

    唱累了就喝,酒过三巡,加上后来又来得七八个人,包厢里喝得尸横遍野,地上来回来去地滚着各种酒瓶,花晓雨也已经吐了一轮。酒仙只有一个,酒鬼却有很多。

    summer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summer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说了句“我马上回去”,然后十分仓促地就走了,仓促到完全忘记了跟她一起来的花晓雨。

    花晓雨再醒来的时候她的下面带着血,她也已经来到一个对她而言完全未知的世界。

    现实世界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拉开帷幕,舞台暗淡,道具粗糙。

    这是一家叫做“堂皇”的ktv,寓意“富丽堂皇”,主营业务:唱歌、酒水、性服务。堂皇ktv就这样冠冕堂皇地开在阳光下,堂而皇之地干着组织****这种见不得阳光的事。

    堂皇的大门上有硕大无比的菊花图案,酷似日本的靖国神社的大门,在日本只有皇室才可用此菊花,它应该是象征着堂皇与靖国神社的地位一样非同一般。

    为响应上头号召,堂皇的面子工程做得也十分到位,不光大门考究,用来撑门面的吊灯也是高仿“某国石化”的。

    其实“某国石化”也不是很铺张浪费,根本没有民间流传的,光是一座吊灯就要1200万那么过火,“某国石化”出面澄清:那盏吊灯才156万而已。堂皇高仿的吊灯也才16万而已,跟某国的切糕一个价。

    堂皇的正厅高挂着六个金灿灿的大字——为人民币服务。

    不加任何粉饰。

    他们对金钱的贪婪从不写在脸上,而是用实际行动表明。

    而且能在这里当保安的,也不是普通的人民群众,那都是有犯罪前科的人,没有犯罪前科的还能在这里当保安的,以前一定当过城管。

    堂皇还给保安们下发了一本“实用操作手册”,其中教保安队员如何打人做到“脸上不见血,身上不见伤,周围不见人。整个活动过程要做到心态平稳,意无杂念,不可慌乱,不要考虑自己是否是相对人的对手、会不会把相对人弄伤了、这样的对抗多长时间才能结束等。此时应达到忘我的状态,成为一名坚决维护堂皇尊严的坚定的执行者。

    在这里,总理说了不算,总经理说了才算。

    花晓雨看着自己下身的血迹,脑子里一片白光,惨叫出来。

    花晓雨旁边有个女人在抽着烟,听着花晓雨的叫声一副见怪不怪的姿态,说“得了得了,别叫了。”

    花晓雨说“你是谁!?”

    女人黑指甲,红嘴唇,脸上的妆画得很浓,看不出年龄,她说“以后叫我妈咪。”

    “妈咪?!”花晓雨情不自禁地叫出声,这回她看过的电视剧可派上了用场,一个信息量满大的词,却瞬间被花晓雨理解了。

    “有人把你卖到这里,你怎么也得在这里工作直到把钱还清为止。(权妃之帝医风华)”

    “工作?****!!”

    “呦,不错嘛!被卖进来的姑娘里,你是我见过最懂事的了,有的姑娘呀又喊又叫的,还有的求我放过她,宝贝儿,你说可能吗?我只是个领班,这又不是我们家开的。”

    花晓雨坐在地上全身瘫在那里,灵魂,像是在跟着心脏的节拍颤抖着,随时都会脱离躯壳。

    “是谁卖的我?”

    “呵呵儿,我也不清楚,不过看那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缺钱的主儿。”

    “我被卖了多少钱。”

    “我只能告诉你,你需要还十万。”

    妈咪踩着高跟鞋,走到花晓雨旁边,说“别反抗,这里的保安都是有前科的人,下手都没有轻重。”

    “..”

    “一个钟一个半小时300块钱,3p加倍,得到的钱五成还账,剩下五成归你,如果你能多哄客人喝酒,多点果盘,还能按比例分成。”

    “..”

    妈咪把嘴唇凑到花晓雨耳旁说“如果你表现得好,一年不到就能离开这里,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只要做满三个月就很少有人想要离开这里的了。”

    “..”

    “宝贝儿,该我问你了,今年多大啦?”

    “十..十六。”

    “嗯——真是个好年纪呀,叫什么名字呀?”

    “花..晓雨。”

    “以后就叫你晓雨吧。”

    “..”

    “好了,就这样吧!宝贝儿,一会儿会有人来教你怎么服侍男人,好好学着点儿。”妈咪摸着花晓雨的脸蛋说,门打开,高跟鞋走了出去,门关上,门被反锁。

    一瞬间,花晓雨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泪如雨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砸门,像疯了一样。

    来到堂皇的第二天,花晓雨因为“活”不熟练,被客人扇了一个耳光。

    来到堂皇的第三天,花晓雨因为拒酒,被客人推倒在地。

    来到堂皇的第四天,花晓雨和另外一个女生因为逃跑失败被人打得浑身青肿,关进黑屋子里,一天没水没食。

    这两天,花晓雨知道大概有20个女生住在堂皇,每三个或是四个女生住在一起,和她一起逃跑的那个女生也和她一样被卖进来不久。

    花晓雨她们房间有三个女生里,那个没跟她们跑的女生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打算再反抗。

    刚被打完的时候,花晓雨和那个都在哭,女生头发黑长平静地看着窗外,泪,流得不动声色。花晓雨抱着膝盖小声啜泣着,像是怕再把他们招来。

    房间里已经没有哭声很久,花晓雨说出第一句话“我叫花晓雨,琳琳你真名叫什么。”

    头发黑长的女生说“程琳”,只是她只动了嘴。

    花晓雨听见这两个字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然后竟然条件反射地问程琳,说“姓侯?”

    程琳愣了半天,说“姓程”。

    “程琳,不好意思啊,我有个同学跟你名字很像,他姓侯,所以..”

    “没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花晓雨和程琳虽然语速很慢却聊了很多,同是沦落人的两个女生说了许多自己的故事,花晓雨知道了程琳是名大一的历史系学生,父母双亡。

    程琳的父母是后天双亡的,在程琳刚上小学的时候,所以她对父母还是有一点印象的,但是也就仅限于“一点”。

    程琳由她奶奶带大,对于亲戚,程琳是这么评价的“他们喜欢用自己的富有来折射别人的贫穷”,其它没再多说,程琳说,她一直就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没有父母之后的日子程琳过得很艰难,不仅仅是生理上的。

    总有小朋友嘲笑她没有父母,每到那时程琳就会觉得,他们在用他们的“富有”,来嘲笑她的“贫穷”。她很特殊,父母双亡,所以她觉得连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比她要“富有”得多。

    父爱母爱,这种在许多家庭里再寻常不过的感情,对于程琳而言,却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奢侈品。

    每次开家长会,当其他的小朋友幸福地牵着父母们的手时,程琳只能躲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们肆无忌惮地炫耀着他们的“财富”。

    程琳没上过幼儿园,刚上小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都会一些基本的语文和数学,有的同学甚至会说一些简单的英文句子作自我介绍,而程琳连拼音是什么都不知道。

    小学时,班上有淘气的男生向她扔粉笔头,白色的小块打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她不敢反抗,因为她觉得如果把他们激怒,她没有父母能够保护她。

    班上淘气的男生把泡泡糖黏在她的头发上,她跟泡泡糖斗争了好久,最后只好把那柳头发剪掉,她也不敢反抗,因为她觉得,她没有父母能保护她。

    父母亲死后程琳变得异常的敏感和脆弱,所以她的朋友也特别的少。

    有一回程琳找和她关系最好的一个女生出去玩,女生说“程琳,我以后不能和你玩了。”

    程琳问“为什么?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女生说“我妈妈说你是野孩子,我妈妈不让我和你玩。”

    程琳哭了,她大喊“程琳不是野孩子!程琳不是野孩子!”

    程琳哭着跑回家,一下子抱住奶奶,说“奶奶,我不是野孩子!奶奶我没有父母了,是我的错吗?”

    奶奶说“程琳,不哭不哭,程琳才不是野孩子呢,程琳不是还有奶奶呢吗。人这一辈子啊,就像茶,总会苦一阵子,但不会苦一辈子的。”

    程琳在学校的运动会上得了第一,她没有父母能摸着她的头,说“咱家女儿真厉害!”;程琳在各种考试中考了满分的时候,她没有父母能抱一抱她,说“咱家女儿真聪明!”;她没有父亲能撒娇,她没有母亲为她买漂亮裙子,她买不起橱窗里那个小小的多啦a梦。

    渐渐地程琳上了初中,她意识到没有人保护她,她只能替自己坚强,她不敢倒下,她背后空无一人。

    后来,程琳很努力地学习,别人玩游戏时她在学习,别人看电视时她在学习,别人在睡觉的时候她还在学习,她的成绩永远都是年组前三。

    奶奶经常劝她不要总把自己逼得太累,你已经够优秀了。程琳说她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有个好前途,以后才能好好的报答奶奶。

    程琳小学的时候就会洗衣做饭,生活过得一直都很拮据,她这么苦从来也不在人前哭,她说她不需要别人怜悯。

    高考之后,程琳以高出一本线三十分的成绩考入一所一本,上了大学在许多同学都在混吃等死过日子的时候,她同时做三份兼职。

    程琳聪明能干,脾气性格也好,每月的收益也很可观,就在她以为那“苦一阵子”终于过去了的时候,她的奶奶却走了。她奶奶临走前给她留下一串念珠,一百零八颗每颗小手指甲大小,程琳此后一直把念珠挂在脖子上,她说这样就会感觉她的奶奶时刻都陪在她身边。

    自那以后程琳再也不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之类的话,她说这都是安慰自己和别人的假话。她憎恨所有人,认为人性本就是自私贪婪丑恶的,她憎恨命运,不给好人留一丝希望。

    程琳说,做了恶事的人总是逍遥法外,人善必然要被人欺,这个世界上没有“因果循环”。

    程琳的故事引起花晓雨的共鸣,让花晓雨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花晓雨的母亲经常工作到很晚,花晓雨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去广场,因为只有那里热闹,花晓雨看到很多跟花晓雨同龄的孩子都是父母牵着,手里还拿着大大的棉花糖的时候,花晓雨羡慕极了,但是也只有羡慕。

    又一次花晓雨在那里玩健身器材,有一个丫头过来要抢花晓雨不给她,结果那个丫头就找来了自己的妈妈,她妈妈比那个丫头还不讲理一下子就把花晓雨推倒了,花晓雨就只能坐在地上哭,哭了很久,叫了很久的爸爸妈妈,但是没有人理她,那个时候花晓雨感觉自己真的很无助,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花晓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爱把电视机开着,即便自己不看,那样也会觉得家里有点人气儿。

    回忆像是把往事用来下锅,炒蒸烹煮炸煎熬,最后只剩下末尾二字。

    人在成年之后的种种执与迷,多半是在为童年还愿,你童年缺失什么,成年后就会追逐什么,童年受到了怎样的扭曲,成年后就会加倍地反弹。

    门打开,妈咪走进来坐在床上,她还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点上一只烟,不慌不忙地对她们三个说:

    “你们有什么想不开的,跑什么呀,你们以为你们能跑得了么?”

    “干这个有什么不好的啊,干咱这行多轻松,只要把客人陪好了那群****还不是乐呵儿的掏钱,咱这三四十个姐妹们不都跟你们一样。”

    花晓雨把头埋进膝盖里。

    “现在大学生毕业他妈才挣几个钱,工地那些扛砖的更不用说,你没关系没个牛逼的爹就得一辈子吃苦受累。”

    “但是咱们不一样啊,喝着小酒脱了衣服就把钱挣了,而且至少比许多人挣得多得多吧。”

    “有钱了,你们可以去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高跟鞋、漂亮的首饰,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生活过得不需要那么拮据,不必总委屈着自己。”

    “..”

    “难道不比嫁人强么,嫁了人你得做抹地擦桌子、洗衣服带孩子,一点也不自由,而且还没工资。”

    “四十岁就成黄脸婆,手变得粗糙了,腰也变粗了,胸也下垂了,男人还会爱你吗?”

    “记住,女人别想永远都靠男人,男人最他妈靠不住!有钱的找小三,有权的******,老婆一打电话他就在那‘开会’,一给老婆打电话就是‘加班’,咱们自己赚钱自己潇洒难倒不好吗?”

    她长吸了一口烟,说“你们是不是觉得这行脏。”

    “..”

    “其实咱这行不知道要比那些整天勾心斗角的行业企业单位干净不知道多少倍,他们的手段和心,不知道要比我们这行脏多少倍!”

    “总有些个****站在什么道德的高度上说咱们脏,去他妈的!我们一不贪污二不腐败,没偷没抢付出劳动获取报酬,不靠天不靠地,不拉关系不走后门,低碳环保无污染,办事儿拿钱儿,天经地义。”

    “..”

    “说咱们脏?”她的脸只笑了一半“咱们可比嫖咱们的人高尚多了!”一绺头发滑落到额前。

    “他们提上裤子就可以走人,不用担心咱会不会怀孕,不用假惺惺哄咱们、送礼物、说嘴不对心的爱情话。”

    “反过来咱们还得伺候他们,陪他们喝酒,说他们好棒,而且一次只要几百块钱,跟他妈人民教师补课一个价。”

    “中国现在有三千万的光棍,没有咱们,他们还不得打一辈子飞机?没有咱们,强奸案得多出多少起!”

    “你们说咱高尚不?”

    “..”

    她又深吸一口烟,说“你们是不是还觉得做这行没有尊严?”

    “那我问你们,尊严多少钱一斤?你可们以看看,各行各业最底层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尊严的!都得看人家脸色过日子,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怎么?出卖灵魂的就比出卖肉体的高尚?出卖灵魂就比出卖肉体有尊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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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长串烟,从她嘴里呼出,笼罩着这个空间,像是一个诡异的骷髅。

    “妈咪也知道,你们现在适应还需要一个过程,没关系嘛,刚来的女孩都这样。过两天妈咪带你们出去买两件衣服..”

    “出去..”花晓雨嘴里吹出两个字。

    “废话,不然把你们憋坏了怎么办,不过你也别想跑,咱们去哪都是有人看着的。”

    ..

    7月7日,距离中考还有357天..

    花晓雨被卖到堂皇的这一周,天,始终不肯施舍这座城市一点阳光,抬起头,天空永远像是被泼了牛奶的玻璃,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花晓雨只了解到这座城市叫做东城,一个她从未听过名字的城市,她也不知道这里距离她的家究竟有多远。

    花晓雨被快速地适应这里的一切——权力、金钱和红酒,她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生存。生活仿佛已经走上正轨,实则正在向正轨渐渐偏离。

    妈咪领着十几个姑娘,走进一个包厢,里面坐着六七个身上穿着西装脚上穿着皮鞋的大叔,像是刚刚开完什么重要会议回来。

    中间站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穿着牛仔裤配夹克,连个商标都找不到的那种;一个一身“李能”,一切皆有可宁的那种。

    这间包厢的客人大手笔,一口气点了十个,被叫做琳琳的程琳,被叫做晓雨的花晓雨,还有那个早就已经放弃反抗,甚至享受这种生活的于洋洋,都被留了下来。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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