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善该怎么告诉她关于安莲的事情呢?
“安莲恐怕来不了,她现在,人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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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安莲怎么会在精神病院?”
钟至善说:“她疯了,马金廷在她面前杀了他自己的父亲马四海,又差点杀了她,是马四海的老婆救了她一命,不久,她就疯了,被马四海的老婆送进了精神病院,我去看过她,她在里面很平静,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梅淑诧异,还是无法相信,安莲怎么会突然生了这样的变故?自己不也是同样吗?怎么也无法想象,会人事全非。她说:“我先回去看看安莲,我想回去看看她,二哥,麻烦你去订票,我们马上动身。”说着,就要下地。
钟至善拦住她说:“什么?现在?现在不行,我不能允许,你现在这种状况,要先把自己照顾好,安莲那里,你不用担心,那个医院有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已经托她照顾她了,你现在也是需要人照顾的,不要太担心她……唉,我不该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听话,再躺下睡会儿。”
不知何时,迟珊珊已站在了病房门外,偷听了许久他们的谈话。她这时,被一位医生喊住:“请问,你是病人家属吗?”迟珊珊说:“我?……我不是……”
医生见她鬼鬼祟祟,吞吞吐吐,便不放心的又问:“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迟珊珊结结巴巴的说:“我……哦,我来找人的……”钟至善已听出了她的声音,气势汹汹的走出病房门口,轻轻掩上门,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是替梅淑打的,你滚,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迟珊珊几乎是吼叫:“这是我的错吗!这是我的错吗!如果没有她,我们现在早就已经结婚了,我已经嫁给你了,这都怨她,我恨她!”
钟至善说:“这都是因为我,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爱她,就算你恨她怨她,你怎么能那样设计害她?你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了,你这叫间接谋杀,你知道吗!”
迟珊珊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到她这样的下场,我才解恨,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是你用情不专,你才是间接谋杀的杀人犯,要说害了她,也是你害了她,是你,是你钟至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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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一切错在我,但我绝不会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我不想见到你,你滚!滚!”
迟珊珊苦笑了一声,哈哈笑起来:“我做这一切,全是因为你,一切恩恩怨怨全是因你而起,你还叫我滚?你还说你不会原谅我?”
梅淑已披了棉大衣走出来,径直经过他们,走出大楼外。
钟至善对迟珊珊说:“你这是犯罪,我一定会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迟珊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笑着说:“我等你带着警察来抓我,我哪里都不会去。”
钟至善已经去追梅淑了。
他在医院公园找到梅淑,梅淑停下对他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钟至善说:“好,那我现在就去帮你找房子,你一个人早点回病房,别着凉。”走了几步,又转身叫住梅淑:“小妹,我,我知道这件事全都因我而起,你要是心里有恨你就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出出气,心里舒服点。(
神赌狂后)迟珊珊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我会让她和那两个禽兽受到法律的制裁,还你以公道。”
公道?就算迟珊珊和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还了她公道,就能抹得去这件事吗?它是一把刀子,深深扎在她的心上,拔去之后,仍然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痕。就算是法律制裁了他们一伙人,又有什么用呢?
迟珊珊积怨成恨,饶是报复了梅淑,也永远失去了钟至善的爱,她也并未因此而获得开心。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二哥。”梅淑说完,在旁边的长条红木椅上静静的坐下。
隔日,他陪她出了院,住进了驻地对面的一幢旧单元楼里。
从楼上,梅淑能看到连队里的战士们正在小篮球场打篮球,军人服务社的嫂子们正在清扫阶上的落叶,不知是哪位嫂子的小公主,正在阶下跑来跑去,欢乐的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小鸟。
细数日子,不知道颜鸽飞的归期在何时?
这时候,恰巧周嫂从楼下经过,看到立于窗前发呆的梅淑,便仰头喊了她一声。梅淑连忙惊慌失措的躲了回去,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
谁知周嫂又跑上来敲响了她家的门,是正在清理卫生间的钟至善去开的门。卫生间的墙壁上全是水渍和污垢,整个房间的灯只有厨房的能亮,全部都要修,这一整天,钟至善既是厨师,清洁工,又是修理工。梅淑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是躲在面向驻地的卧室里,不肯出来。
她吃饭,睡觉,全是因为她要肚子里的孩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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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现在,给不了这孩子快乐。
周嫂见是一个陌生男人来开门,便疑惑的问:“请问,梅淑是住在这里吗?”
钟至善点点头:“是的,你是?”周嫂打量着他的一身家居打扮,便又狐疑地问:“那,你是她的谁?”
钟至善笑着应:“我是她……她哥。”周嫂眼睛四下扫向屋里:“哦,她哥?梅淑人呢?我跟梅淑是认识的,她不是搬到部队家属院去住了吗,怎么又住在这里?”钟至善说:“这个……那个……你先进来坐吧。”周嫂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梅淑?你在里面吗?出来见见大姐一面啊?”钟至善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道她和梅淑的关系深浅,不知道能不能讲?
钟至善张着口,说:“她……她……”说不下去了。
梅淑终于轻轻打开卧室的门,慢吞吞走出来,走到周嫂的身边,满眼的泪已经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淌满了她深深悲伤的脸。周嫂先不问,也不说,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像母亲一样慈爱的抚着她的黑头发。这是那是事情以后,梅淑第一次痛快的哭。
……
周嫂听了梅淑的事,简直难以置信,女人间的爱恨情仇真是令人可怕的颤抖。
从这个晚上起,周嫂就每晚过来和梅淑做伴,当她清楚了梅淑和钟至善的关系后,她就更加不放心,更加要留下来了。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现在青梅落了难,竹马就刻不容缓的飞了过来。
可是,如今,青梅已是一位军人的妻子,她的丈夫又出去执行任务,他们俩单独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样都是不合适。
www.qlprint.com她住下来,未来就能减少这对小夫妻许多说不清的误会。曾经的青梅竹马若旧情复燃了,颜鸽飞怎么办?饶是梅淑打定主意要与颜鸽飞分开,也要等他回来了再说。周嫂想要守护的,也是这一段历经磨难的爱情。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两个人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的时候,一针一线,小心而漫长,拆除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
半个月后的一个黄昏,紫色的云追赶着悬在天边的一弯瘦月,天色已暗了下来,像一张巨大而沉重的网洒下来,月光越来越明亮。
梅淑照旧,晚饭后,孤单的站在窗边看着部队门口的那条路,等着颜鸽飞的归期。
忽然,一辆军用越野车披着星光,开进了部队。这几日,几乎每日都有军车进进出出,但这辆车不一样,尽管夜色已浓,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颜鸽飞,她最熟悉不过的这个男人,是她朝思暮想的丈夫。
他,是她刻在心里面的一个人。
梅淑看着他在部队门口下了车,风尘仆仆,直奔家属院去了。那么,他到家,就会看到她留给他的信。到时,他又会怎样心急火燎的找她呢。他一定会疯了一样的找她,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不行,她临时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不不不!!!她这个样子,决不能回去,她想起了身在崇明岛的闺蜜,海澄,那么,她只有先去投奔她。
她不是怕他找到她,她是怕她自己会心软,会忍不住去找他。就这样,下定了决心,就直接给那个出租车司机在火车站工作的妻子打了电话,托她替她订了张赴上海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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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颜鸽飞不一会儿,就握着那张信纸,急匆匆地从家属院跑出来,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底下打电话。梅淑不知道,他握枪的手,现在竟然会发抖。他害怕他会找不到她,害怕她会想不开。他的心里充满了害怕。
颜鸽飞给所有可能知道梅淑去了哪里的人都打了一遍电话,打给周嫂的时候,尽管梅淑事先千叮万嘱,等颜鸽飞回来了,如果他找她询问她的下落,一定一定要说她不知道。颜鸽飞听着周嫂含泪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知道,原来他不在家这段时间,梅淑竟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和委屈。又听她讲了梅淑的想法,他想,他必须立刻找到梅淑,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怎么会离她而去?除非他是畜生!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两眼含泪的走出连队大门。
钟至善去商场买空调了,屋子里实在有些阴冷。梅淑也来不及跟他道别,这时,她已经坐上出租车,一边打电话改订今晚赴上海的火车票了。
颜鸽飞飞奔来到马路边,却看到飞驰而过的车里的梅淑,与他擦肩而过。
他追着车子,叫喊着梅淑的名字。梅淑不断地催促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开快点!”她的眼睛却要忍不住的从后视镜里看疯了一样追着车子飞奔的颜鸽飞。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擦了擦眼泪,从后玻璃窗上与他挥着手,说着唇语:“保重……保重……”
车子飞驰而去,颜鸽飞却穷追不舍。一路追到了火车站,见到那位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他扑到他的前车盖上,堵住他的路,上气不接下气的打着手势问他,已经讲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这位司机告诉他,他听到她打电话,马上有一列去上海的火车,她已经订了票,估计现在人已经快上火车了。“快点去追吧,或许还来得及。”他最后对颜鸽飞说。
钟至善和周嫂也随后乘车赶来。颜歌飞也认识那位出租车司机的妻子,他找到她,她告诉他,梅淑已经从她这里取走了火车票,火车两分钟后就要离站了。她带着颜鸽飞一路说情,追到站台,火车已经走了。
颜鸽飞望着渐行渐远的火车背影,眼睛里的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对着火车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梅淑,你回来,回来!我是你的丈夫,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你怎么能离我而去,你和我们的孩子怎么可以扔下我这个没有保护好你的丈夫和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给我机会补偿我的失职!你这个傻瓜,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一定会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辈子的妻子,我们是夫妻啊,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要共同面对,你怎么可以先抛下我!难道你忘了吗?忘了我们一起发过的誓言了吗?”他叫喊的嗓子都已经嘶哑了。
这时,开往上海的火车徐徐的退了回来,梅淑泪流满面的从车上走了下来,颜鸽飞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钟至善打通了她的电话,让她听到颜鸽飞所讲的每一句话。那位出租车司机的妻子带着周嫂去找到火车站站长,站长在监控室看到了站台上所发生的一切,这位军人打动了他许久不曾感动的心。于是,他紧急调度,下了这列火车退回车站的命令。
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一个月后,又到了老兵复退的时候,部队里弥漫了离别的空气。连队大门口一片敲锣打鼓送别战友的情景,一个个铁血男儿,脸上淌满了离别泪。这一挥别,东南西北中,又要散落天涯了,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分别是为了重逢,但愿,重逢有期。
颜鸽飞也离开了连队,被调到军区特战旅担任狙击连连长,梅淑和他一块去新单位报到。
在连队家属院住了下来,只是她一直的闷闷不乐,愁眉不展,令颜鸽飞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的那道伤痕还在滴血。
春节前,腊月二十七,她的肚子已经明显有了隆起,第一次孕检,胎儿一切正常,很健康。她看着b超显示屏上已成行的孩子,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颜鸽飞第一次看到她笑。颜鸽飞俯在她的耳边说,今天还有神秘客人来家里做客。从医院出来,他特意陪她去商场买了件红色的衣服。
回到家,门一打开,她怎么都猜不到,这神秘客人竟然是她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姐夫,她最爱最挂念最无颜以对的亲人,她的姐姐梅瑰,肚子也已经将近五个月大了。他们四个人,和婆婆公公正围着一张桌子包饺子呢。
梅淑捂着嘴失声痛哭了起来,全家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又破涕为笑。她说:“爸、妈、姐,对不起,我太任性了,太自私了,对不起。”妈妈用手掌轻轻帮她拭着脸上的泪,也流着泪,笑着说:“傻女儿,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我和你爸你姐,都希望你这辈子嫁给真心疼你爱你的男人,好好过一辈子,不要受伤害,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们就放心了。”爸爸也含泪微笑着点点头。
梅瑰走上前来,帮她整理着散落在脸上的凌乱的发线,说:“傻妹妹,不哭了,一家团圆不是该高兴的吗,怎么反倒哭了呢?姐为你高兴,转眼,我们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姐笑着摸摸她的肚子。
姐夫走过来拍了一下颜鸽飞的肩膀,说:“好妹夫,这都是你爸妈的功劳啊!”
梅淑这才知道,婆婆公公一直都在做她家里人的工作。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才有了今天的大团圆。梅淑的心情已经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了。
吃饭席间,梅淑才从姐姐口中得知,安莲已经康复出院,在她住院期间,钟至善经常去看望她,他俩已经订在来年暖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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