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只有尾指大小的菱形玉坠,尾部打了个洞用红绳串着,玉上刻着平安两字。(
亲爱的鬼公子)
随着玉一起寄来的,还有房遗直的信,信上邀功似的说玉是他亲手雕刻的,好不好看?
那个时候温宁就一直觉得,这也算好看么?真没品位。
可后来才慢慢觉得,这平安二字,虽然简单,却寄托着房遗直的最大心愿吧?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不是么?
只是温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狱中会是菱形的呢?还那么纤细?
温宁把玩着玉,触手是一片冰凉,想来,这就是那对戒指用剩的玉料了吧?居然用用剩的玉来讨好她,也就那个人做得出。
正这么想着,热水也弄好了,夏雨过来伺候着她梳洗后,夜已深了,可今日注定是个无眠夜。
不止温宁,就是房遗直也睡不着。
房遗直知道到康璐儿回来,温宁肯定不生气,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温宁会气成这样。(
魔兽永恒之树)
他不是解释了么?
他也说了他并无娶她之意,只要等那到康裕德的证据,便打发了康璐儿,温宁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呢?连让他好好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房遗直辗转反侧,门却让人推了开来,他疲惫的捂了捂眼睛,下了床来,看着放轻了脚步进来的人,道:“康小娘子,夜已深了,你不好好休息,来这做什么?”
康璐儿娇羞的红着脸,欲语还休的看着房遗直,道:“自然是伺候房郎入寝……”
房遗直果然如此的叹息了声,无奈的拍了拍额头,道:“这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同聚一室,这成何体统!康小娘子还是请吧。”
康璐儿却羞红着脸,娇滴滴的靠过去,倒在房遗直怀里,娇喘道:“房郎说笑了,你我怎么还会是孤男寡女呢?刚刚婆婆也说了,等过一阵子,我两便举行婚事。”
“我两的婚事?”房遗直神色一沉,将人扶了起来,退后一步,这才道:“康小娘子似乎听漏了什么吧?我娘当初说的可是要奏明陛下,若陛下同意才会答应让你嫁给我……”
他说着,似笑非笑道:“可康小娘子可是忘了一件事?遗直跟玉琼郡主的婚事乃陛下金口玉言指配下来的,如果遗直娶了你,这不是抗旨不遵么?”
康璐儿脸色白了白,道:“我可以做小,我不在意。(
福泽有余)”
房遗直上前一步,脸慢慢靠近康璐儿,痴情的深深呼吸了一下,这才道:“我也想啊,只不过三年前陛下赐婚,也是因为遗直曾放下大话,要跟玉琼郡主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这岂不是成了欺君?若是严重的话,你我可就……”
他又上前一步,紧紧牵着康璐儿的手:“之前我便一直不敢与你在一起,就怕陛下盛怒,你我便只能做一对黄泉之下的夫妻,然而,璐儿,你一辆香车千里追寻,我、房遗直实在是感动不已,不如……不如你我现在便寻了陛下说清楚,即便是上黄泉下碧落,你我也……”
“啊……”康璐儿脸色青白青白的,挣扎了一下将手抽了出来,藏在了袖子里,这才慌张的道:“夜深了,房郎好好休息,璐儿先行退下了。(
冷心公主的复仇)”
说着,也不等房遗直说什么,转身逃命似的离开。房遗直冷冷的盯着她的背影,直等得她远去,这才冷哼了声,几步上前将门关了。这才用力的拍了拍额头,疲惫的喃喃了句:“今后,只怕无宁静的日子了……”
温宁一直以为自己肯定是睁着眼睛到天亮,可哪知半夜便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让夏雨轻轻的啜泣声和林妈大嗓子的唠叨声吵醒的。
沉重的眼皮和浑身无力的感觉告诉她,她中招了。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哪知一出口便是沙哑得不行的声音,喉咙痛得跟着火了似的。
她的身子还是太弱了,不就是淋了一个下午的雨么?夏雨都没事,偏偏她重病不起。
夏雨红着眼睛,见温宁醒了,差点哭出声来:“郡主,我现在就去找大郎过来帮你看看……”
温宁不料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提那个混账,吃了一惊,一把抓住她,苦笑的哑着声音道:“生病了不是该请大夫么?找他做什么!”
夏雨担忧无比,温宁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去给我倒杯水,我喉咙都块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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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只能赶忙去了,温宁这才冲林妈道:“林妈给我请个大夫……我想我是没力气出门了。”
林妈道:“莫家大娘已经去请大夫了,郡主你好好休息。”
说着给温宁掖了掖被子,欲言又止的道:“这男人啊……都是一个样的,郡主也莫要跟房家大郎计较太多,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若真要这么计较下去,那计较得来呢?何况这男人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呢?”
温宁看着她,问道:“林妈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么?”
林妈一脸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啊,你家林叔是没本事,这才只能娶了我,若是家里条件再好些,总要给他纳个小妾使唤使唤……”
温宁觉得这次感冒还真严重了些,不然她怎么觉得头那么晕乎乎的,疼得慌呢?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可林叔若是娶了小妾,不要了林妈怎么办?林妈会甘心么?”
林妈脸色微微难看了些,叫了句:“他敢!”
而后却有些恍然大悟,笑道:“原来郡主是担心这个?莫要担心,郡主是房家大郎的正妻,他所纳的小妾的命可都握在你的手里,若是不听话,便将她给休了就是。(
火影之漩涡流云)”
她是担心这个吗?温宁无奈的闭了嘴。
或许公平这两个字在大唐根本不可能被人认同吧?若是她说她受不了房遗直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只怕她会被人唾弃,会被人认为是疯子,是心胸狭窄的泼妇吧?
在这个年代里,女人就该是个贤明的,给丈夫纳妾找女人的人。
谁家没有个三妻四妾呢?男人看上了谁,只要跟妻子一说,妻子就必须娶进来,若是不娶,便是不贤淑……
她没有卢氏的强势,可温宁觉得,若是真要让属于她的丈夫纳妾娶小老婆,她真的宁愿喝下那一杯毒酒。
不一会儿大夫便请来了,说只是着了凉,开了几贴子药便走了。
温宁因为房遗直的事情,身心懒散着,怎么也不想动,一连在床上窝了几天,看得夏雨都看不下去了,准备出去找房遗直的时候,一乘小轿便落在了门外,夏雨盯着跟小轿一起来的人,觉得眼熟,又看了几眼,才反应过来,一时欣喜,小跑着进去,口中叫道:“郡主,东宫来人了!”
东宫?温宁微讶,福平已经弓着身子请道:“郡主,殿下有请。”
温宁稍稍动了动眼珠子便知道李承乾是为了什么事,有心不想过去,却又生怕李承乾多想,想了想还是上了小轿。
李承乾因为脚伤的原因,越来越少出宫,虽有温宁的劝说并没有想历史所记载的那样胡闹,可脾气却越来越暴躁了起来,动不动便翻脸。可在温宁面前却还是温顺得很,温宁也不好说得太过分,只能慢慢劝说着。
对于温宁李承乾还是听话的,一直以来都是言听计从,将温宁当晋阳宠着。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温宁总觉得愧疚,慢慢的,到东宫的次数也就少了,今日还是这个月以来,第一次去。
人才刚刚下了小轿,白白胖胖的李象便迈着企鹅步摇摇晃晃的扑来,温宁从来都是见了小孩便神经气爽的,一把将人抱起,捏着他包子似的脸颊,问道:“小家伙,你父王呢?”
李象虚岁三岁了,说话虽还是口齿不清,可还是听得懂不少话了,将含得**的手指从嘴里抽出,指着一处地方,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大堆什么,温宁只大概听得懂一字半句,明白了李承乾大概是又发怒了。
李象还在咿呀的叫着:“父王……黑黑……象儿怕怕……”
正说着,苏氏也出来了,红着眼眶看了温宁一眼,将李象抱了过去,道:“他在亭子里等你,你过去吧。”
不知怎么的,温宁总觉得今日的苏氏待她冷淡了些,但也来不及多想,李承乾身边的侍卫便过来请了,她眨了眨眼睛抛开心头那点怪异的想法,往亭子走去。
还未到亭子便闻到了一股酒精味,往亭子看去,李承乾正背着她,自斟自酌着。侍卫停了脚步,让温宁一个人上去,将紧紧跟在她后面的夏雨拦下。
温宁越是上前,那酒精味便是越重,她蹙了蹙眉,李承乾的声音已经响起,倒是没有醉意:“你来了?”
温宁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满地的酒瓶,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李承乾呵呵的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杯子还未满,酒瓶里却已空了,他用力的甩了甩,见倒不出什么,不由得拧起了眉头,随手将酒瓶扔了,仰头将最后的半杯酒喝下。
温宁这才知道,他根本已经醉了。不由得劝道:“别喝了,醉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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