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步的盘算正中千夜下怀,这两人在商榷楼内诸事上还是有些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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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扣着伏案,暗忖半响,似是有了主意,问道:“你可有办法将那铁矿弄到手?”如果将那铁矿占据,着实是笔只赚不赔的买卖,一来满足了自己的兵器补给,二来可以冶铁买卖维持淮南新派的建立,三来则是未雨绸缪,战未起,兵器先备。
阿步神情冷峻,这个主意虽好,却很难付诸行动,要如何与秦朝廷争铁矿呢,这事他却也思忖许久,有些自疑应道:“属下立即派人去打点上下,看是否容得疏通……”
千夜摇了摇头,“不妥!”若是疏通,利益难全不说,更是受制于人,稍有差池,这满布筹谋的棋局就错一步而失全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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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行至无处可行处,险象环生之法则是另谋规矩,请君入瓮。
这是非白与她博弈而论,棋局之论亦适人事之言,现在不正是以静待动的时机。
千夜恍然灵光一闪,“王丞相可是已故?”
“七月故的,举国哀悼,长安城内百姓十里悲恸相送,就连苻坚也是哀婉万分躬身相送。”
世人莫有不知当世功盖诸葛孔明的第一人,大秦王猛。
这位汉人出身的王猛弃汉辅助异族虽令世人不解,但也是受局势所迫。(
思美人)年少清贫的贤才穷其一生的愿望是能遇明君施展才华流芳后世,年少的王猛多少带着功利心来谋划前程的。
若是他跟随恒温进入那士族盘踞的晋,进入那看重权势地位的腐败场,自己必是淹没于权欲争斗之中,毫无胜算,怕是枉死还得毁了清誉,冠一个助恒温篡晋的名声。
后来他便遇上了相见恨晚的明君,抛下那世俗偏见又如何,能够施展作为才能体现他存在的价值,那时的他必是所想。
这才有了后来的金刀计,一心为那仁慈宽厚的君王除掉祸患,虽计不成,倒也留下了一典故,他那忠君爱国的心为后人所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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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看重王猛是毋庸置疑的,王猛助苻坚扫平群雄,逐鹿中原。
如今王猛已故,犹如苻坚失掉了左膀右臂。
千夜计上心来,狡黠地勾起唇角,“不妨我们也来一次金刀计!”王猛的金刀计是反间计,挑拨鲜卑慕容垂与秦天王,怎料天王心性仁慈通透,对慕容垂既往不咎。
那他们不妨借金刀和王猛在苻坚心中的地位来一招笼君计,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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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建元十一年,末。
有异族入秦,貌无殊容,服饰有异,素净飘逸。民族交融于此,通汉语,号称御承奉淮南子,盘踞淮南寿县八公山一带,创淮南派脱凡修仙,尊得道仙人汉淮南王刘安为祖师。百人迁徙,后四方有侠客立身寻道,皆入淮南门下。
大秦遣将龙驤将军及冠军将军南下驱逐,得见淮南庙宇供奉金刀一柄,刀锋精刃与当年冠军将军那柄极为相像。
冠军将军睹物思痛念及痛失故子,遂勃然大怒拔剑相对淮南门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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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驤将军抵剑相劝,故闻其门效仿王猛金刀计献计的忠贞之音来仪大秦,臣服圣土传承仁德忠君道义,遂上禀天王。
天王动容,特恩准异族百人安居淮南传授先圣道义,赐淮南掌门受封寻道尊者,有殊职协理此地。
千夜坐在高台,隆冬的风甚是凌冽,不一会儿,漫天飘落起了雪。
铃铛在屋檐下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北风起,霜寒降。
她目光遥着漫天的纷飞,扬起脖子任凭雪花降临,面上的白花软柔如桃瓣,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春暖花开的日子。
她的眸色锁在阁楼下的那株桃树旁,一个宽衣拽地枯发凌乱的女孩站在那里,她不会笑,也不可爱。
她的脸上是木讷的,她的眼睛是有着恨意的,那凶煞的神色里还有着故作掩饰的嫉妒,可她的心中却是有所期盼的。
她的嘴巴在蠕动,好像在努力效仿着什么,她的小手中紧握着锈迹未消的的怜惜刃,刃上泛着紫光,刀刃是暖的,手心是凉的。
那画面不需要触碰,多看几眼都会随着风雪散去,却总不会散尽。
正如同现在,千夜宽大的衣袂里依旧紧握着那柄刃,多年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像是想到了极其可笑的事,自嘲般的笑容渐渐加深,伴着在寒风中微微抖动的双肩笑了出声,那声音融在北风的呼啸中,听上去极是悲凉。
她的眼眶噙着湿意,那只是冰雪的消融,她的笑声嘎然,一股寒凉逼进了胸腔,狠狠地咳喘起来。
一旁的漠杀神情复杂无措,望着眼前人萧瑟的背影,听着耳畔久久不绝的悲凉,良久,方才试着唤道:“楼主……起风了,不如回……”
她不需要我,我也不要她,我是如此地恨她,恨她,恨她……
千夜的指尖深陷,是呀,恨一个人有多难呢?
她突然觉得很是可笑,她明明都是知道的呀,那么这几年她又在等着什么呢,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不会再回来了。
阿步是来报喜,金刀计用的甚是漂亮,来时方才晓得漠杀已经赶在之前,想必千夜已经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这段时日千夜的唇语进步很大,不但是能读懂意思,自己也能创出一套模仿他人声音的方法。
“阿步……你跟我来……”千夜神色如初,回眸瞥见漠杀颈上的刀痕,不忘安慰了几句,那刀伤自是漠杀毛遂自荐任命淮南门主时被冠军将军慕容垂所伤。
一条小径直接通到了寒池古墓之后,从千夜接任楼主之后,这条路便修建而成,曲径迂折已然成了雾楼的禁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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