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曾经我住过的地方,那里有我和凌湛的缱绻缠绵,然而如今,他却和别的女子缠绵欢好,废了我的后位,将我打发去梅园,让我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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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萧皇后的贴身宫女拦在了天澜宫门口,她鄙夷地望着我,道,“皇上谁也不见,皇贵妃请回。”
可凌湛不见我,我却偏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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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鹅毛大雪,我跪在天澜宫门口的雪地里,大喊道,“沈素求见皇上。”
凌湛不肯出来,我却倔强地一直跪着,我还心存侥幸,我想,他或许会出来,然后抱着我,为我温暖冻僵的身子,然后故作生气地责备我,“怎的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可我却是异想天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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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他没有出来见我,甚至于让人出来传句话给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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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渐渐涌起一阵委屈,泪水竟止不住地掉出来。
我一边哭,一边却还自欺欺人地认为凌湛会出来,可直到我晕倒在雪地里,我仍旧没有见到凌湛。
再次醒来,只有流悉在我身边,还是没有凌湛的影子,我起初有些失望,可渐渐的就不那么失望了,因为我也渐渐地不对他有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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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悉哭红了眼眶,一边喂我喝药,一边说,“娘娘和皇上本不该到如今的地步,其实娘娘不知道,皇上有多爱娘娘。”
我的心头涌起一阵酸楚,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爱的不是我,是我这张脸,和容贞皇后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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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那样厌恶地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我这张脸是留在他身边的唯一资本。
有时候,我真想毁了这张脸,不过我想,那时凌湛真的会杀了我。
流悉摇头,“皇上爱的是娘娘,是如今的沈素。”
我悲凉一笑,抬手为流悉拭去眼泪,“别哭,流悉,你以为我还在乎吗?不在乎了,这三年来什么样的痛我都挺过来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流悉咬着唇不再说话,我细细看着她,缄默不言。
自从天澜宫回来,我便高烧不退,可凌湛再没来过梅园,我的心逐渐冷到极致,便不再巴望凌湛来看我。
我躲进被窝哭得眼睛发肿,就在此时,赫连祁却再次出现,他悄无声息地坐在我的床沿边,我听见他心疼惋惜的声音问,“素儿,你怎么把自己变成这幅模样?”
我心头颤动,猛然翻身坐起,愕然盯着他,我不知道皇宫如此戒备森严,他是如何进来的,我也不想过问。
只皱眉问他,“你又来作甚?”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爱怜,他抬手轻抚我的脸,“想见你。”
我侧过头去躲开他的手,他略微失望地将手垂下,自嘲一笑,“素儿,你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像什么吗?”
我猛的顿住,赫连祁的笑意味不明,“像个弃妇!再过些时日,怕是要成为怨妇了。”
弃妇,我如今不就是个弃妇吗?被自己深爱的人抛弃,如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会明白那种切肤之痛。
只是即便再痛,我不会成为怨妇,我不怨凌湛不爱我,更不怨他只是将我当做替身,我怨的,只是我自己。
别过头去,我无言以对,“弃妇也好,怨妇也罢,都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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