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喊了两声流悉，却不见流悉答应，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凌湛正掀开帘帐，他声音沙哑地问我，“醒了？”
一股冷风灌进来，我浑身一个激灵，也令我彻底恢复意识，我猛然坐直身子，说，“皇上怎么有空过来？”
“你怎会认为朕没空过来？”他如此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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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和萧皇后大喜的日子，他应该在天澜宫陪着萧皇后，又怎会有时间来我这冷冷清清的梅园？
虽如此想着，可我不愿和他争辩，只躺了下去，“皇上还是回天澜宫吧，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没办法侍寝，再者，皇上也不能怠慢了萧皇后。（
大神驾到一贱倾心）”
“萧皇后。（
飞来横宠：凌少的彪悍妻）”他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
我轻轻闭着眼睛想让他快些离开，可他并没有，他和衣躺在我身边，他炙热的手握着我的手，我浑身一阵颤抖，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他离我仅有一寸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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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素儿，什么时候开始，你我竟生疏至此？”
我的心头一痛，侧过头去靠在他胸口，我轻眯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同我讲讲容贞皇后吧，我和她……像吗？”
凌湛愣了片刻，伸手将我搂在他怀中，他说，“像，却又不像，她不似你倔强，你不及她温顺……”
听了这话，我忽的便笑了，他分别用了不似和不及二字，我在他心中，远不及容贞皇后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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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过我吗？”我忽的就问出这句话来，虽然明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仍旧是那样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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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抱着我，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时，他竟哑声对我说，“我此生……只爱过一人，素儿，我以为你会懂我。”
不知为何，我的泪竟倾泻而出，他只爱过一人，我知道，是容贞皇后，早知道的答案，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还是让我心痛了一把。
他可以心里想着别的女子，而一声声一如既往地喊我素儿，可我却是那样不能释怀，自三年前我便开始喊他皇上，不再叫他阿湛，起初他还问我为什么，想必如今他也习以为常。
早晨醒来时，凌湛已经不在身边，我不知道他何时走的，留下被褥上还未褪尽的龙涎香。
流悉推门进来，将醒酒汤递给我，“娘娘醒了？可还觉得头痛？”
我有些痴愣，却是摇头，再痛，能比得过心痛吗？
我从床上坐直身子，目光瞥见窗外簌簌的雪，七年前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我醒来，然后看见凌湛布满恨意的眼神。
流悉为我披了大氅，“娘娘可别着凉了。”
我垂头看着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看流悉，“流悉，明日便是十五了，你随我一起到金岩寺去吧。”
流悉顿了顿，道，“到那里去作甚？皇上兴许不许娘娘出宫。”
“他如今哪里还能顾及我？”我苦笑一声，“我看，他倒是巴不得我去了就不再回来了才好，流悉，你先收拾东西吧，我去告诉他一声，也免得到时候说我擅自做主。”
…………
……
我去见凌湛时，凌湛并没有在御书房，听多公公说，是去了天澜宫。
我便又毫不停歇，冒着风雪赶去天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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