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从一记耳光开始
夏维是古文献系的助教。(
总裁的美丽娇妻)这个系因为冷门,所以连一个独立学院都没有,是依附着历史院的。学这个的大多是女生,或者就是没有考上自己心仪的专业,但又不想调档到下一级高校的,会选择调剂过来。连招生都是每两年开一次,算是个名符其实的孵蛋专业。
冷门,学的人少,没经济助力,缺少对口岗位——这就是这个系的现状。学校都没在它上面多浪费一个辅导员的工资,古文献系和历史系用的是一个辅导员。
读这个专业的大多两极分化,要么就真的是十分喜欢,要么纯粹就是混个文凭。在夏维的印象里,吕文质是前者,而宁云川是后者。
因为人少,所以这个系上课几乎就是小班课教学,师生之间很快就熟络起来。(
怨咒之笔仙)更重要的一点,作为助教,夏维在寝区是有宿舍的,和学生住的房间在一起。无论上课下课都在一起,互相年龄又相近,几乎没什么隔阂。
很早他就注意到有一个叫宁云川的学生经常不来上课,差不多所有的点名他都不在,就算偶尔来了,也是趴在最后那排睡觉。夏维没去管他,大学么,总不可能和高中一样。
再然后,是逐渐听到班级里的女生说,班里的宁云川长得不错。
他真正见到宁云川的那次,是因为晨跑。学校有晨跑分,负责监督学生打卡的都是老师。其中一个是夏维的好友,那天恰好不舒服,就让夏维代替他去。偏偏那天又是小雨,没有一个学生来晨跑的,夏维又不能就这样走了,只能拿着打卡机坐在树底下发呆。(
庶女妖娆:媚骨生春)大概就这个时候,一对男女走过来。情侣一起晨跑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没在意,就开好了机器在那边等。
男女走得很慢,忽然,女孩子转过身,狠狠给了男孩子一个耳光。
……小情侣吵架。夏维又打了个哈欠,有点无奈地看着。
打完了,女孩子就跑了。男孩子在那站了一会,就把手插口袋里,又晃晃悠悠向终点走去。
“打个卡。”他把体育卡拿出来。夏维拿起了机器,结果就看到卡上写着这人的名字,宁云川。
——的确长得不错,有些像他小时候看的一部电视剧里面的男二号,那时候满大街都是这个男演员的贴纸,小学里面女学生都买了偷偷贴在铅笔盒里。
大概因为女朋友的关系,宁云川现在才发现今天是夏维打卡,神色有点尴尬。(
都市全能系统)其实夏维没其他意思,但这人以为是夏老师在记挂着自己总是翘课的事。
“这……夏老师啊,早啊,今天你怎么来打卡了?”
“张老师身体不舒服。我代他一天。”
“哦……夏老师是哪人?”
“就是本市的。”
“老师留个手机号?”
“……我第一节课就留过了。”
“咳。”
宁云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但旋即他就看出夏维没生气,立刻吃定了这是个好脾气的人。
之后,这个人的出席率还是低得令人发指,每次考试都是半抄半蒙才能过。(
魔天记)班里成绩最好的是吕文质,一堂课都没缺过。
如果说夏维对宁云川的印象,第一点是长得好,第二点是浪荡。
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翘课,考试都抄前面吕文质的卷子。简直和长不大一样。
无论如何,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看着这道刀光,看着从怪物喉头喷涌而出的鲜血,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这么久,他所坚持的一切都几近崩溃,他所相信的,所保护的,全部都是假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
心里,一个陌生的声音这样说着。
弯刀在他的眼前晃过,以一种奇异的轨迹被收入了刀鞘之中。他的学生正在走过来,走得很慢,也许是怕吓到他。(
神级天才)夏维却像是见到了那天的操场,他挨完了一记耳光,有点无奈地笑笑,手插在口袋里,很慢很慢地晃过来。
“走吧。”他说。“也许这种东西很快会再来。”
“……你为什么……”
“现在没空解释,快走吧。”他伸手去拉夏维,却被对方躲开。那人摆明了在没有听到解释前是不会相信他了。“我不会害你的。”
“每个人都说不会害我。”
“……好吧,你一定要听解释的话,我只能说……我也是来调查白花桥的。”
——这样来调查的?他看向宁云川手上的弯刀。此时平静下来看,这把刀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小孩子玩玩装帅用的东西——这是真的开过锋的东西,哪怕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从刀刃上传来的震慑。刀柄上缠着皮质绑手,因为年久而泛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还有一个最实际的问题——他们是坐飞机来的,这个东西是怎么带上飞机的?
“……我得到了一本手记本。”
在短暂的僵持之后,夏维决定妥协。原因很简单,因为宁云川手上有武器。无论如何,他不想冒这个险。
宁云川的神色没什么改变,哪怕是听见了手记本。林中树影婆娑,声响不断,他们的对话就这样断在这一环。附近有水源,偶尔能在脚旁看到小水流。“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又想起了这句话。那么,他们的秘密都是什么?
森林里有时可以看到骸骨。他们刚进入树海的时候,这些骸骨曾经给过他不少的惊吓,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危险的主要来源来自于活人,死人比什么都安全。
死人也有秘密,活人也有。
“来了。”
宁云川突然拉住了他和李语,向着左边推了推,随后弯刀出鞘。右边的树影后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密集,人数众多。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想到是白花桥的人。
但是,第一个从树丛后出现的人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是阿孟。
三个人还未来得及惊讶,那里就出现了更多的人。阿孟的头脸满是血,是被人押过来的。两个村民将他摁在地上,随后出现的是田村长,然后是吕文质,接着是其他的村民。
“那个叫郁北林的,也已经被抓住了。”吕文质的目光晃过他们三个人,这眼神似曾相识——当他站在徐绿兮的尸体前,也露出过一模一样的。“你们在外面够久了,该回来了。”
“你这是要挟?”宁云川晃了晃手里的弯刀。看得出,他并不怕这些残废。
吕文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夏老师怎么看?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情——白花桥欢迎你,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否则你根本活不过第一天。只要你回来,那么田孟和郁北林就不会有事。”
——这种紧张的时候,人会忽略很多东西,可是这句话里的一个词依然惊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一直以为阿孟之所以叫阿孟,是因为他姓孟。但是吕文质却叫他田孟。
“……他叫田孟?”
这个姓氏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夏维希望是自己多心了。这样的村子里,如果村长姓田,很可能里面很多户人家都姓田,就和李家村于家村一个意思。
“对。”田村长点头,神色一如既往,和一个寻常的和蔼老人没有什么分别。“他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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