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夏维的记忆
在短暂的惊愕后,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被这个人误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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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离开白花桥的三个人是谁,自己绝对不在其中,因为他不记得了。也许小孩子开始记事的时间有早有晚,可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比吕文质还要晚。如果有一个哥哥,他不可能不记得。
“那你敢让我和阿孟对质吗?”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认定了这是谎言,根本就不必再为它苦恼。“你到底……”
“你就没有想一件最简单的事情——当年卫行知既然知道了白花桥有拐卖妇女——或者他觉得那是拐卖妇女,而且他还从这里救出去一个,并且成功离开了树海……那么他离开了之后,为什么不报警?”
在那个年代,社会的善恶观还是很分明的。(
超极品狂少)卫行知既然都救了一个人,他也没理由不去报警。
这就是一个问题了。夏维在一开始和其他人都觉得是因为卫行知没有发现这个村子的异常,可是听说他从村中带走了双生子的母亲后,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看似是顺理成章的一切,却处处破绽百出。但是有一点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于那些事情,早已开始怀疑起来。
——因为吕文质说得没错,他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记忆。(
鬼王的毒妾)在小学前的一切记忆都是空白的,直到那时,他唯一认识的人只有卫行知。
“你可以仔细想一下。当你想通了,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他走到门口,将门锁启开。村民在外面的门锁上加了锁链,应该是田村长的命令。“到了那时,你会愿意和我一起留在这里的。”
————
离自己上一次看到那种怪物,已经过了三天了。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作为一个军人,郁北林自认为不会被任何东西动摇。他是个无神论者,并且坚信能够作恶的只会是人。在现在的军队中,他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了。三十五岁,对于外界来说或许是男人的盛年,可在军队这个地方,他已经算个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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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就是这样一个奇异的存在。它和外界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芥蒂,足够将人的经历进行一种过滤,最后留存下来的回忆如同四角八方的压缩饼干,整整齐齐地垒在那里。
可郁北林不是。与那些年轻人的军旅记忆不同——正步训练,团与团之间的友谊赛,和教官一起唱歌……那种琐碎而柔和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早已模糊难辨了。
他的职位是教官。也许其他人听见这个工作时,第一反应只会是那种高中或是大学军训时的年轻解放军。他们的年纪比学生大不了多少,连自己都像个孩子。
www.rgstt.com所以每当郁北林和其他人说自己是教官后,几乎没有人会问其他的。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那种学校军训的教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教官——他们的确只是些年轻的军人,可能是小军官,然后会被临时派去大学生军训。真正开始可以被称作教官的则是正式民兵团的教官,然后是预备军,正式军,一级级往上。在军队这种等级严明的地方,郁北林则是高阶层的教官。他负责重庆通讯学院及成都总军区的士官训练,包括三支特种部队,因为他自己也是特种部队出身。
可是郁北林却退了下来,当了一名教官。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当年的经历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严重的战场后遗症,尽管他竭力去压制,但是那种痛苦并不是光靠意志就可以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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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这种经历,他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再被其他的什么伤害了。
当他无意间卷入白花桥的追捕时,其实郁北林并没有将这些人当做什么威胁。如果只有这些村民,他有自信可以安全脱身,并且将夏维他们带离树海。那天晚上他引开了所有的村民,然后顺利地在半个小时内甩开了他们。可就在他以为一切已经平静下来时,一种生物出现在他的眼前。
——白色而高大的人。
这是他对它们的第一印象。这些人很白,没有一点点的颜色,瞳仁很大,完全看不到眼白。可是郁北林仍旧将它们当做是人。这种天真的错觉在第一次交手后就荡然无存。
——这不是人,而是酷似人的什么东西。
他不得不砍下这种生物的头颅来确保它死亡。一路上他遇到了三只这样的怪物,自己也受了伤。可郁北林一直都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它们有着人的外形,却根本不是人,更像是一种野兽。而且他很确定,这些白色的怪物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换做一般人,比如是夏维,也许什么都无法去想了。然而郁北林却冷静下来,考虑到了一种可能。
野兽是不会有这种删选猎物的能力的,和军犬一样,如果没有人训练,军犬也不过是普通的猎狗而已。这种白色的怪物,很可能是受人指挥,被人饲养的。
先不管这些怪物是什么,指挥它们的是白花桥的人?如果是,那么他们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回去寻找夏维他们的踪迹。如果这种怪物会袭击自己,很有可能也会袭击其他人。很快郁北林就找到了夏维他们的痕迹,只可惜,并不是向着树海外的——也许是遇到了一些事情,行迹是向白花桥的方向蔓延的。很大可能性是被抓,而令他感到不祥的是,森林里有剧烈打斗过的痕迹,树干上有利器留下的刀痕。
民用铁器留不下这种痕迹,军刀也不可能。他站在那树干上的刀痕前,静静看了一会,计算出了那武器大致的外形。
——不是什么小家伙,应该是弯刀类的武器,刀口极其锋利。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树上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具巨大的尸体,皮肤雪白,没有头颅。
——有人也杀了这种怪物。是谁?故意让尸体留在那么高的树上,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示威一般。
他抬着头,微微眯起眼睛,感到事情开始有意思了起来。
就在这时,郁北林感到身后有人靠近的声响。那人显然是个手法很粗糙的人,他甚至能听见刀刃擦过树枝的声音。太嫩了。他想。
——弯刀刺出树丛的刹那,他已经转过了身;同时树丛里却传出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宁大哥,他就是郁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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