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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重逢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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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开的时候春意盎然,杨花曼曼;她归来的时候秋风萧索,梧桐瑟瑟。(重生之抽奖空间

    新言的手指僵在门环之上,记忆中鲜红的木门,此时也朱漆凋落,斑驳一片。院子里的一棵高大的梧桐寂寞,满树手掌似的黄叶随风翩翩,宛如翻飞的衣裙。一片桐叶颤悠悠地跌落,猛然将她远去的思绪拉回。她一怔,忧鹿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之上,轻轻推开了门。

    院中的人却并未被打扰,小小的孩子端正地坐在矮桌旁边,一旁的男子弯着腰,大手握着小手,在素白的纸张之上留下点点墨迹。

    新言痴痴地凝视着,像是有千万只手在心里挠着,面容却还是平静如水。(火影之漩涡流云)她握紧了袖中的手指,叫了一声:“爹。”

    新辕身躯一震,直起身转过头来,看见相别五年的女儿伫立在门口,聘聘婷婷的模样与当年孤孤单单背井离乡的孩子千差万别。

    五年时光恍若云烟,她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

    他大步流星向新言走去,感觉一颗心也似风中梧桐抖个不停,掌心确是灼热的。新语跟在新辕的身后,跑得跌跌撞撞。

    直到他将她揽入怀中,相隔两地的思念终于交汇在一起,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仿佛回到阔别多年在他膝头嬉戏的时光。(谋权红颜

    忧鹿淡笑着看久别重逢的父女,眼中的落寞仿佛深湖,他蹲下身看着懵懵懂懂的新语,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新语躲不开他的手,竟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刺痛传来,他经不住叫道:“哟。”

    小孩子竟也知道喜与恶,恨恨地看着他,又躲到新辕的身后。

    “怎么了?”新言诧异地问。

    “没什么。”他暗自将受伤的手指收于掌心,孩子虽小,力气却不小,竟将指尖咬出了血,他却只无奈地笑道:“你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

    新言这才看向被忽视在一旁的新语,七岁的小孩看起来还是又矮又小,五官却精致绝伦,白白嫩嫩的面容柔和如初雪,秀丽纤巧更像是死去的母亲。(武破魔天)小孩红着脸,怯生生地看着她。

    新辕将新语拉到身前,对着新言道:“小语,快叫姐姐。”

    新语睁着明亮清澈的眼瞳,水光灵灵宛如月光皎洁的湖泊,声音是小孩子特有的温软甜腻,乖巧道:“姐姐。”

    这又勾起了新言灵魂深处最隐秘的疼痛,那深深浅浅的厌恶仿佛永远也挥之不去,她将目光移向忧鹿,道:“爹,这是忧鹿。”

    新辕眼中苦涩渐深,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知女莫若父,他怎不明白新言从始至终都是不喜欢新语的。(丫头你被算计了)可命中注定的劫难,又怎能偏执地怪罪于刚出生的婴孩?自新言走后,陪在身边的只有幼弱的新语,纵有千般孤寂万种深情,也只有付诸于新语,何况他本就视小孩于第二生命,这种于子的父爱,甚至超过了新言。“别在外站着了,先进屋吧。”他抱起新语,率先向屋中走去。

    新言难以迈开脚步,凝视着新辕的背影,却发现他瘦的厉害,灰袍之下空荡荡的,也不复当年挺拔,而记忆之中那不输于母亲的一头黑发也夹杂着丝丝银白,宛如落霜染雪。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残忍与自私,用最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自己,也对准了父亲。(帝凰:神医弃妃)直到新辕快进屋时,她慌慌张张地跟上去。

    还不等坐下,便有人在屋外叫着新辕的名字。

    新言这才想起下午的事还未告诉父亲,而村中不明不白地死了人,在没真相大白之前,每个人都难逃干系。果不其然,来人是因为这事找新辕,而他又是大夫,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新辕交代了几句,又让新言帮忙照看新语,急匆匆地出去了。

    新言环视着屋子,发现屋中的陈设除了染上岁月沧桑,竟和多年前一摸一样。她心中酸涩,眼角微微湿润,往事如风中尘埃,扑面而来。

    没想到新辕这一去良久,天黑尽才回来。新言和忧鹿无所事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新语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讨新言喜欢,自己又不喜欢忧鹿,只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点着头打瞌睡,希望爹爹早些回来给他做饭,直到他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完全睡着。新言厌恶归厌恶,却明白新语是新辕的掌中宝,心头肉,也不想因为他而将自己与父亲之间的隔膜堆得更厚,虽然名义上是因母亲的祭日而回家,实际想看的却是父亲。

    她将新语抱起来,让他在床上睡好,却听见他睡着也不安静,咂着樱桃般的嘴巴一个劲儿地叫着“姐姐,姐姐——”她震惊地看着新语熟睡的面容,心在刹那被温柔击中,她弯下腰,垂怜般地抚了抚他光洁的额头。

    新辕回来的时候面色凝重,带着深秋的凉意和隐约的血腥。他进屋洗漱一番,换了衣服。

    新言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她不知道新辕喜欢吃什么,也很久未做过饭,只得挑了几样会做的。但三个人宁静而沉重,谁也无心吃饭,还是忧鹿先打破这沉寂。

    屋里点着灯,但光线还是很暗,明明灭灭,像是压在心头的浓重阴云。

    “伯父,事情进展得如何?我和新言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新辕迟疑了一下,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死的人叫阿近,是村中人阿远的弟弟,三十二岁。阿近是个小商贩,在外地卖些小玩意,前些时候写信说在外地赚了一些钱,要回家取媳妇。但阿近和阿远兄弟二人并不和,曾经为家中田地争论不休,阿近一气之下离开家,哪知道真的赚了钱。”

    新言和忧鹿默默地听着,新辕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最先发现阿近尸体的人是三瑞,他从地里回家的时候看见地上睡着个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两年未见的阿近,可他却死了。三瑞吓破了胆,慌了手脚,急忙叫来一群人,可他们也只是围观,不敢上前一步。我搜了阿近的身,查看了伤口,想必你们也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却只发现他行李中只有几件衣服,并未发现任何钱财,有可能是三瑞拿的。但三瑞不承认,说自己害怕死人,又怎会抢死人的钱财。也去搜了他的身,没找到。而且杀害阿近的凶器也迟迟未找到,村长正在派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你们觉得如何?”

    窗外深黑一片,而案情似乎也陷入了重重迷雾。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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