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吵。”若颜又是皱了皱眉,这声音显然已经超过了若颜能承受的范围。
“你……你敢对本公主不敬!”向颐芹声音还有些不稳,质问的话语也失了原有的效用,“喂,你别再过来了!”
看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近的若颜,向颐芹紧张的大声制止,眼睛死命的往若颜脸上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若颜坐回床上,不愿理会这个大白天跑人房里制造噪音的公主。
见若颜没有再走近,向颐芹顿时放下了心,眼神也顺着飘了开去,却看到了令她更为吃惊的东西。
“你身上怎么……怎么……”下面的话向颐芹说不出口,疑惑只是一瞬,随后便幡然醒悟,“你真的是男宠?”此时,向颐芹早忘了刚才的顾忌。
若颜低头看看自己□的上身,胸前布满了当时留下的种种痕迹。原本以为第二天就会消除的吻痕,却仍留于肌肤之上。连脸上的伤都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这身上不算什么伤的痕迹却比昨天更为明显。
早在起床之时,若颜便在镜中发现了脖上的红点。于是脱了上衣,上身的点点更是密密麻麻的,让若颜也是一阵吃惊。
皮肤上的各种痕迹,包括不算太重的伤,从不会留到第二天。若颜总有很强的恢复,更新能力。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若颜正盯着镜中的自己奇怪着,就被向颐芹的叫声给打断了思考。
见若颜只盯着自己的身子看,并没有回答。向颐芹便以为若颜算是默认了,于是咬了咬牙说到:“以后要是向启轩欺负你,我绝对会要他好看。”说完,又用不明的眼神瞧瞧若颜,然后默默的走到若颜面前把一个小瓶子塞到若颜手中,“这是伤药。”
随即干脆的转身出了房间。
若颜握着留有向颐芹体温的药瓶,不明白向颐芹的态度怎的变的如此之快。
“芹公主。”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哼!”向颐芹似乎不领情的哼哼,然后没了声。
翌走进房中,看见正穿着衣服的若颜,开口便问:“芹公主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就送来了那个。”若颜扣上扣子,顺手把长发拉出衬衣外,动作飘逸,流畅。
翌顺着若颜指的方向看见了那药瓶。才一眼,翌就认出了那是皇家专用的治疗外伤的圣药。既然会亲自来送这个,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翌却不由地佩服若颜的魅力,竟然连刁蛮的芹公主都逃不出若颜的手掌心。
“红肿已经消失了,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受了伤。若颜你的修复力真是比狗都快,芹公主的药对你应该没什么用吧?”翌凑近若颜的脸,细细的看着若颜白净的右脸,态度随意的挑侃道。
若颜对于翌时不时的调笑充耳不闻,对象这样的话语已经到了麻木状态。
“你没事了?”若颜也随意丢出一句话,语气平淡。
翌愣了愣,表情有一瞬间淡淡的苦涩,但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口抱怨起来:“若颜,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随便揭人伤疤是不道德的吗?还……”还用这种语气,更加让翌郁闷不已。
“不知道。”若颜干脆的回答,丝毫不以为意。他只知道翌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翌的控制力一向很好,这几天应该早就疏理好情绪,要不不会象现在这样放松了。
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那天的事被若颜当了话题,翌确实有点底气不足。
想到要干的正事,翌正了正色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
湘阳国的都城如他的国名一样,名曰湘阳。人杰地灵,湘阳的人,无论男女,大多面目清秀,身材矮小,皮肤细腻,有着南方人特有的灵气。
路边商贩带有节奏的吆喝,买者不时的讨价还价,路上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若颜一边跟在向启轩身边,一边感受着淳朴的民风,一路下来,让若颜对这里很有好感。
这次为保护向启轩,若颜特意在脸上做了些掩饰,连衣服也换了身,此时的若颜与普通人无二致,仅仅只是一个小跟班罢了。
想起前些天翌说的话,若颜心里紧了紧。
向启轩今天要见的是太子,虽然若颜遇见太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对这太子的印象却很深。
似乎与向启轩有关的人,若颜总会下意识的去留意。太子向启岫,前皇后赫哲氏的独子。赫哲氏在向启岫五岁时,因失心疯在永僖宫中自杀身亡。
此后向启岫被立为太子,并被指给当时的虞贵妃,也就是向启轩的母亲抚养。
据说虞贵妃原是民间普通女子,却被当时还是太子的现任皇帝带了回来,直到登基才最终有了名分。皇帝对她及其宠爱,但她却偏偏不娇不横,待人亲切,性格温和。对待向启岫和向启轩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按这些资料分析,向启岫和向启轩可以说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皇帝虽然对向启轩百般疼爱,可对向启岫也是重视非凡。所以也不存在太子之位易主的可能。
加上向启轩沿袭了他母亲温和、与世无争的性格。若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使得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如此之怪。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若颜充满探究的凝视向启轩儒雅的背影。他想问,但是若颜知道向启轩不会说。从翌来找他,慎重的嘱咐他要好好的看着向启轩,别由着向启轩自作主张开始,若颜就暗暗观察。
向启轩每次听到关于太子的事,甚至只是听到太子两字,便会不经意的抚过左手手腕。眼神也会变得飘渺,脸上和煦的笑容却遮盖了这一切,让人忽视了那一瞬的波动。
若颜却强烈地感受到,隐藏在笑容后面的心事——一个说不出口的心事。
现在,向启轩平静的面容后是何等复杂的心情?若颜不知。
若颜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一件事的理由固然重要,却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很多事,结果才是若颜首先要考虑的。何况事情的缘由若颜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向启轩忽的在一座高大的二层建筑前停下,该建筑透着强烈的古朴气息,似一个书院般充满书卷之气。
若颜抬头一看,置于檐下的牌匾之上,赫然写了“聚宝楼”三个朱红色大字。此三字苍劲有力,让不懂书法的若颜也看得出,写字之人笔法娴熟。如不经苦练绝无此效果。视线再往边上移,匾上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印章。
“心岫……”若颜轻轻的读出声。
走在前方的向启轩步伐突然一滞,若颜若有所思……
大堂之中,座无虚席。却没有吵闹之声,只有偶尔掠过耳际的交谈声。喝茶的、吃菜的,都是斯斯文文、态度闲适,每个人的衣服粗一看各不相同。仔细一瞧,不难看出,面料都是上好的,一般人家绝是穿不起的。想必这里坐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
小二们训练有素的穿梭在饭桌间,脚步轻盈、手势平稳、神态从容、态度友好,服务工作做的滴水不漏。来这里用餐俨然是个享受。
刚走进聚宝楼,一个大腹便便,面目敦实却满目精光的人就恭敬的迎了上来。
“七爷,太子爷就在上面。”聚宝楼的掌柜做了个揖,对向启轩道。
“恩。”向启轩只是平淡的点点头。掠过掌柜,径直往楼梯走去。
若颜紧跟向启轩,走过掌柜,偷瞄了眼,见那掌柜眼神闪了闪,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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