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王怜花送来的请帖。
齐乐反反复复看了几次,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样正式送这玩意儿给他。
他心情正好,况且王怜花还是个能帮他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更是想也不想便收起请帖,准备第二天准时赴约。
花无缺午后依然外出练武,他这两日对齐乐有些冷淡,齐乐却因为沉浸在某种难以言状的兴奋中,没有太注意。
到晚饭时分花无缺依然没有回来,齐乐忍不住又去找好友温子然喝酒。两人在合肥城中最好的酒楼包厢喝得酣畅淋漓,最后齐乐一脸无赖样,蹲在位置上对温子然嘿嘿笑道:“我现在身无分文,你来结账。”
温子然掏银子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话巨资女票了个绝对不该惹的人,还如此兴高采烈,要说齐乐对叶孤城没什么,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当多年朋友,温子然已深知齐乐为人,当下从怀中掏出一摞纸条来,对他说道:“最近的订单,你要不要先做两个应下急?”
齐乐明显有些醉了,摇头晃脑地笑道:“也好。”
他随手从纸条中抽走了两张,看也未看便塞入了怀中。站起来便偏偏倒倒朝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身后温子然问道:“你……”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真的全给他了?”
齐乐按在门上的手紧了紧,然后点了点头,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积攒多年的财富,一夜之间便给了人,说一点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有钱难买爷乐意啊。
当夜齐乐又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从梦中醒来。午饭后他去找了下小鱼儿,却仍然没找到人。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齐乐便按照请柬地址,去了王怜花那里。
王怜花的住所虽然不算大,但却布置雅致,和他的人给人的感觉颇为相像。
当夜王怜花绝口不提温子然遣人跟踪他的事,只和齐乐把酒言欢,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结交齐乐这个朋友一般。
齐乐昨日大醉而归,今天太阳穴两边都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他却仍然酒到杯干,和王怜花喝得十分痛快。
等到两人都有了些醉意,齐乐才醉态可鞠地看着王怜花,问道:“王公子,为何你一直不问,我为何跟踪你?”
王怜花微微一笑,凑得离他近了些,低声笑道:“你会害我吗?”
齐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快活王一代枭雄,口中说是为了找回当年亏欠的儿子,心中具体怎么想,齐乐却是没有把握。
他多年心愿达成,心都好像软了一些,对王怜花竟有些诚恳地说道:“但应该是一件你不会喜欢去做的事。”
王怜花家里的酒,也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醇美,入口感觉极好,后劲却是十足。
齐乐这么一杯接一杯喝了下去,眼神都有些恍惚:“被人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或许我可以试着听听看。”王怜花笑了笑。
他凑得离齐乐近了一些,看着他脸上被酒意染上的绯红,轻轻含住了对方也早已变得通红的耳珠。
本就因为酒意而有些发热的耳朵被温热的舌头轻轻舔过,齐乐咯咯一笑,心中都跟着痒了起来。
王怜花伸手揽在他的肩上,就像那夜一样,轻轻揉按着他的肩膀。一缕暖暖的,细细的内力透过齐乐肩部穴道,缓缓在他周身游走,让他连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
齐乐脸上早已一片绯红,却突然伸手按住了依然揽在他肩上的王怜花的手,低低喘息一声,问道:“王公子,你的手法……”他偏了偏头,才道:“很有趣呵。”
“我可以教你。”
王怜花说着,俯身将齐乐抱了起来。
他只比齐乐略高,看起来清俊文秀,齐乐也是练武之人,身体破佳,王怜花这样讲他一把抱起,竟似毫不费力。
齐乐伸手挂在了王怜花的肩上,笑道:“说话可要算话。”
王怜花低头和他调笑:“只要你还有心思去记。”
那是齐乐经历过的,最古怪却又最舒服的一次床事。
王怜花的手似有魔力一般,游走到他身上何处,他何处的肌肤都会跟着战栗,到最后果真如王怜花所说一般,齐乐的脑袋仿佛被一团乱麻涨满,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就连王怜花抱着他沉入温热的水中,替他清洗时,都还有些恍惚。
直到两人赤.裸着拥抱着双双倒在了床上,齐乐才慢慢缓过神来,看着房顶开始回忆之前经历的那些事。
王怜花伸手撑着头,半支起身体看着陷入沉思的齐乐,最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问道:“想什么呢?”
齐乐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王怜花,笑道:“王公子好功夫。”
王怜花哈哈一笑,翻身躺平,伸手将齐乐的身体带入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其实那日在酒肆中,我便想这么做了。”
齐乐似乎并未觉得王怜花这话有什么不对,他翻身抱住对方,手顺着王怜花背脊往下,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带了些许内力的手指轻轻按过对方的几个穴位。
王怜花初时还只是含笑随他动作,到最后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咬着齐乐的耳朵低声道:“你再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他说完,便翻身将齐乐压在了身下。
齐乐全然无所谓,有些无辜地眨着眼睛笑道:“我几时让你客气了?”
刚刚洗过的澡又白洗了,齐乐和王怜花几乎厮混到天边发白才又总算沉沉睡去。
醒过来时,王怜花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齐乐也不客气,简单梳洗下后坐下便吃。
王怜花一直含笑看他吃着东西,突然开口问道:“我本来以为,客栈中和你在一起的那位花公子,是你的情人。”
齐乐怔了怔,抬头看向了王怜花,也笑了:“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因为一些原因结伴南下。花公子是个挺不错的人,也会有个很好的情人的。”
“我现在当然知道他不是了,否则你也不会来赴我之约了。”王怜花道。
齐乐“嗯”了一声,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琢磨着要不要试探着和王怜花提一提快活王的事情。
“王公子……”齐乐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
似乎没想到有了昨夜如此亲密的关系,齐乐对自己的称呼却仍然未变,王怜花一开始听他叫花无缺为“花公子”,还真以为自己想多了。他怔了一下,才笑着看向了齐乐,道:“嗯?”
齐乐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王怜花一直对他客客气气,昨天晚上他还从对方那里偷师了不少东西。快活王财雄势大,连他都无法直接开口来认儿子,想来两人之间必然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有话但说无妨。”王怜花道。
齐乐张了张嘴,问道:“王公子独居在此?府上没有别人了吗?”
王怜花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却是不减:“家母在老屋居住,很少过来这边。”
“呃……”齐乐又问:“令尊呢?”
王怜花脸上笑容浓了一些,有些揶揄地对他说道:“怎么?你准备上门提亲吗?”
他二人凑到一起本就有些突兀,话题跳跃如此大,齐乐却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摇了摇头道:“王公子说笑了。”
王怜花说到父亲便岔开话题,他已经懂了。齐乐站了起来,对王怜花抱拳道:“叨扰公子一夜,在下告辞了。”
反正快活王的事情不急,等他再打听打听王怜花的情况再说吧,不要一开始就让别人一口回绝,让事情陷入无法转圜的境地比较好。
齐乐从王怜花家里离开后,又去找了次小鱼儿,仍然没找到人。他现在很想知道,小鱼儿寻了那些药材去究竟是为了什么。花无缺和小鱼儿比武的时间越来越近,花无缺每日练武不休,小鱼儿又是神出鬼没,齐乐完全看不出两人各自的打算。
他回到客栈中,想起那日树林中白袍仗剑的花无缺,心中又有些烦躁起来。
直到天全黑了,花无缺才回到了客栈中。
齐乐看着每日早出晚归的花无缺,忍不住劝道:“花公子,练武虽然好,但凡事过犹不及,你其实不用如此拼命的。”
花无缺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问道:“你昨夜去了哪里?”
齐乐虽和他同来安徽,但却一直行动自由,花无缺已经发现,除非是被自己点住穴道绑在房中,否则齐乐根本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我行我素。
齐乐也不隐瞒,对他说道:“去见王怜花了。”
他说到王怜花就有些惆怅起来:“这个人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容,但聪明只怕不在小鱼儿之下,实在很难对付啊。”
其实除了王怜花,之前的楚留香,小鱼儿,快活王……谁不是很难对付的人。
花无缺难得有些动容:“你要对付他?你们不是朋友吗?”
齐乐有些好笑,看着花无缺道:“花公子,我和他才认识几天,对对方了解不深,又怎会是朋友?”
花无缺猛然一伸手抓住了齐乐的肩膀,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将他衣领拉开,看着他颈侧尚未褪去的红痕,冷冷说道:“不是朋友……”他顿了顿,又道:“是这种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明天上午发吧,明天双更补今天的tt
晚上被同事拉去吃饭,回来有些晚了,呃,抱歉……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