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爸得知女儿在一家大公司找到工作后开心极了,甚至跟隔壁床爱唱戏的病友大大拥抱了一下,那个病友跟屈爸差不多年纪,特爱唱戏,唱就唱呗,关键是太难听了,难听的河海倒流日月无光。
“言言啊,那个钟启淮还没回来啊?”这是屈爸每天必念叨的一件事。
“没呢没呢,等他回来一定带他来见您老!”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不如等老爸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告诉他钟启淮已经死在国外了,就说是飞机失事,嗯,好主意!
“如今你工作也找到了,也结婚了,要是能看一眼女婿我就心满意足咯。”屈爸舒口气,听闺女说这工作也是女婿帮忙找的,心想这女婿还挺不错的,“既然已经上班了就不要老往医院跑了,免得耽误工作,我在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的好好的,你不要两边跑。”
“我是你女儿,我不来看看我老爸怎么能心安呢。”屈子言嘟嘟小嘴,一副小女儿情态,把屈爸笑的合不拢嘴,直说到底是女儿贴心。
父女俩和乐融融的说笑,还是屈子言准备走的时候才忽然发觉有位大叔站在门口,那大叔四十来岁的模样,比屈爸还要小一些,但是精神头却还不如屈爸似的,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面色苍白,神情很落寞的样子。
大叔见屈子言发现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自己每天都在这时候散步,经常能听到这间病房传来笑声,忍不住过来看看。
“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太吵了。”屈子言以为是对方是隔壁的病人,过来委婉的提醒自己声音太大了。
“不是的。”大叔摆摆手,“是看到你们父女俩感情这么好,心里羡慕。”
估计是子女不在身边吧。屈子言想。在医院里也见到过许多老人独自住院,子女却从未露过面。
“叔叔进来坐吧。”屈子言热情的招呼。
那位大叔犹豫了一下,刚要进来,有个女孩子的声音自走廊传来:“爸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叔回头看了看说话的女孩子,回说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外公来了,在等你呢。”那女孩继续说道。
屈子言想着这女孩子的声音挺熟的,等对方走进一看,咦,这不是上回要跟自己买杯垫的美女吗。
“哎,是你!”
那女孩子也认出屈子言来了。
大叔先回去了,美女却留下来继续谈买杯垫的事,屈子言说那东西不是自己的,是一个朋友的,只是不小心放在了她的包里。美女随即要求跟杯垫的主人面谈,钱不是问题。屈子言只得说那朋友已经西去,那杯垫是遗物,不能转卖。
“我叫吴瑜,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打电话给我。”
“‘钱不是问题’~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么说。”屈子言遗憾的摇摇头,看了看美女留给自己纸片,随手揣兜里了。
回钟家大宅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屈子言打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连客厅的灯也没开,借着月光就往二楼卧室去了,路过钟启淮书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竟然有灯光自门缝中溢出,她一时拿不住是家里进贼了还是钟启淮回来了。
她蹑手蹑脚的贴在门上细听。
“……还是小看了宋三爷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只怕现在连吴将军也怀疑赵长奇遇刺跟我们有关。”
“当天是赵市长主动约见,会不会是一个局,这一切都是赵市长的苦肉计?”
是陈老爷子和彪哥的声音。
“事发当日就有报社得到了消息,但是却有人把消息都压了下来,知情人没有一个敢开口。只是不知道赵长奇那位岳丈,吴将军,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也奇怪这点,吴将军在海城的疗养院,听说身体不好的很,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且赵市长也已脱离生命危险,听说吴将军的一女儿子最是孝顺,按说是不会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现在似乎有两股势力在竞争,一方想要把赵长奇遇刺的事压下来,一方却想要闹大。”
屈子言在门外听的目瞪口呆,虽然甚少关注新闻,但是赵长奇的名字还是知道的,毕竟是庆城市市长,听说为人廉洁公正,是个难得的好官。
“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吴将军,今晚的事绝不可以再发生,交代下去,这段时间帮派名下的酒吧一律停业,等这件事解决了再说。”钟启淮吩咐道。
“停业?”陈叔大吃一惊,即便钟家不反击,也不至于做缩头乌龟,当年钟家横扫黑白两道,如今竟然落魄至此。
“我会从个人账户拨一笔钱给弟兄们,作为这段时间不能开业的补偿,。”
“启淮,陈叔从没劝过你什么,但是这么委曲求全,也太过了。”
“只怕这件事不是庆城势力所为,如今敌明我暗,一切小心为上。”
“既然先生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陈叔的语气听起来明显不满,然后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由远及近,门锁卡拉一声响。
屈子言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万一被发现偷听,依陈叔的脾气肯定会弄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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