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于苏思卿的话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又有蛊毒了。温素素身上这么多的毒素，又是不知名的变异基因,又是什么蛊毒,还有屈天若教授送来的那些针剂,这样下去不知道温素素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我师傅这两天就会到这里来，到时候看看师傅能不能先把素素体内的蛊毒给解了。”苏思卿垂下眼帘,落寞的样子让林墨也不忍心再去责备她。这样对温素素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如果当初不下蛊的话，也许现在还找不到温素素。
“咱们现在也不要怨谁，都是为了素素好,能做的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是福是祸，也看她的命了。”
“你什么时候信命了？”屈天若觉得不可思议,从来林墨都不是信命的人，这次说的话让她感觉到林墨对于温素素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看好。
林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一个人，又不是神，那么多的阻力在，难，相当难。”
当第十二剂针剂被推入温素素体内的时候，苏思卿的师傅也到了。原本大家以为是仙骨道风的那种，没想到却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子，干净利索，长长的头发盘成一卷，穿着一套时下流行的套装，到让屈天若和林墨吃了一惊。
“我师傅苏岑慕”苏思卿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女子，就急急把女子拉进了屋子。温素素的情况似乎也出乎了女子的预料，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这样严重了？”
苏思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苏岑慕说了一遍，苏岑慕只是只是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许久，她才嘀咕了一句，就算是苏思卿离的近，也没听清楚苏岑慕说了些什么。
“苏思卿的师傅还挺漂亮的”林墨在客厅里吃着水果，靠在屈天若的肩膀上，对这个新来的师傅评头论足的。
“你是看上人家了？”屈天若推开林墨，自己一个人坐到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屈天若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明明酸的要命，从林墨嘴里听到对其他女人的赞美，屈天若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林墨举着苹果，没有说话，只是皮厚的又挤进了单人沙发里，把屈天若圈在自己的怀里，“吃口苹果”。
“不吃，我最不喜欢吃苹果。”屈天若想要推开林墨，无奈被林墨圈的紧，在别人家里又不比在自己家，也不能把林墨怎么，只能由着林墨咬了一口苹果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苏岑慕和苏思卿出来就看到林墨和屈天若两个人嘴对嘴的，苏思卿有些脸红，反倒是苏岑慕很自然，说道：“哪位是屈小姐？”
“是我”屈天若很奇怪为什么苏岑慕会找自己。
“屈小姐，我想了解一下你给素素注射的那个针剂的情况。”
屈天若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苏岑慕。屈天若才想解释上面的意思，却听到苏岑慕说道：“这个药还在试验阶段，素素不成了活人试验品？”
“你看得懂英文？”这次苏岑慕又让屈天若吃惊了，“你以为我是那种小说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生活在这个社会怎么可能还有那种人，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人。”
“师傅是个同声翻译，最近因为跟着一个团出访欧洲，所以这么迟才来的。”苏思卿的话差点让林墨和屈天若都下巴都掉下来，苏岑慕居然还是翻译。
“看来这个药还行，对素素应该是有帮助的，不过毒副作用似乎很大，以后素素的身体……”苏岑慕没有说下去，对于这点，她们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温素素就算是恢复到了正常人，也不能和以前那种相比了。
“这个药打了多少针了？”
“才打了十针。”
“才一半不到，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些事情，不能在这里久留。还有素素的这个事情，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所以这几天你们好好照顾她，过两天我弄好了就过来。”苏岑慕话说完，就背着自己的包走了。这速度，又让林、屈二人吃了一惊。
“哇哇哇。思卿，那是你师傅啊，看上去好年轻啊！”林墨对着早已经关上的大门感叹，站在她身后的苏思卿说“我师傅已经快六十岁了”。
“什么？六十？”苏思卿的话让林墨惊呆了，“不是吧，怎么看都像四十出头的样子啊！”
“师傅保养得当，一直都看年轻。”
“你师傅好厉害的样子，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呵呵”对于林墨的赞美苏思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进去看看素素”说着苏思卿就赶紧逃离了这个有些开始有火药味的地方了。果然，房门才关上，苏思卿就听到了林墨的一声惨叫。
三日之后，苏岑慕来的时候，温素素已经打下了倒数第三针的针剂，身上的鱼鳞状物体已经逐渐的开始脱落下来。床单上到处都是碎屑，苏思卿时不时的拿个小掸子在上面扫一下，以保持清洁。
“思卿，不要一直弄了，坐下来歇歇吧！这些日子你看你都瘦的没有肉了。”温素素心疼苏思卿，看着日渐消瘦的她，自己心里是百般滋味。
苏思卿放下手里的东西，靠着温素素坐了下来，看着温素素手上有些地方已经和正常人的皮肤一样，嘴角不觉悄悄上扬，“你看，这些地方已经开始脱落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温素素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苏思卿的手，自己的情况她自己清楚，虽然说现在身上的这些泪水鳞片的东西已经开始脱落，但是自己身上的那些骚动的因素却没有因为鳞片的脱落而显得平静下来，反而是有愈发强烈的趋势。
“有心事？”见温素素不开口，苏思卿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在这一刻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虽然最近的温素素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敏感的苏思卿怎么会察觉不到温素素的变化，哪怕是一丝一毫，对于那么熟悉她的苏思卿来说都是变化。
温素素半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怎么会，只是有些心疼你。”
“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话未曾说完，苏思卿已经泣不成声，温素素轻轻揽住苏思卿的肩头，把她拥入怀里，“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把怪物造出来却不负责任的人的身上，你也是受害者。”
苏岑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虽然是两个女人，却也没有什么不和谐的，隐约听到苏思卿提起过温素素，她当时没有多留心，如今看来苏思卿中毒很深，不然也不会求着自己过来给温素素医治。
“咳咳”苏岑慕清咳两声，抱在一起的人儿才分开。
“师傅”
“嗯”
“苏师傅”温素素开口喊道，之前苏思卿已经大致和她说了一下苏岑慕的事情，作为一个晚辈要长辈大老远的跑过来，温素素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说话的时候就多少带着一些歉意。
“觉得怎么样？”
温素素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岑慕的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思卿，苏岑慕立马明白了温素素的意思，朝着苏思卿说道：“思卿，你先出去吧，师傅想单独和素素谈一谈。”
苏岑慕所谓的“谈”有两层意思，当然第一就是要支走苏思卿，因为她看出来温素素是有话要对她说的，第二是对于事情的经过，苏思卿转述的再怎么清楚，也比不过温素素本人直接说的来得准确。
苏岑慕在苏思卿出去之后，就撒下了几只蛊虫，以免在关键的时候有人闯入，这些蛊虫能在闯入者闯入之前提出预警。别看这几只小小的蛊虫，可是耗费了苏岑慕数十年的心血才研究出来，百试百灵。
“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说吧，我看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却又要避开思卿。”
温素素对于苏岑慕的话连连点头，“我是有话要对苏师傅说，也确实是想避开思卿，她太傻，把压力都压在自己身上。其实事情并不怪她，就算她不去找怪物，我充其量也就是晚几天变成这样。”
对于事情的经过，温素素只是谈她落水之后的情况，苏岑慕听后并没有作声，温素素到也不急，耐着性子等着苏岑慕最后的判断。
“我看你这些鳞片到是很快会脱落，只是你的身子你自己应该清楚，并不像看到的那么乐观。”
温素素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苏岑慕全都知道，就连自己不曾被苏思卿所发现的问题，都被苏岑慕一一揭穿，温素素不由对苏岑慕刮目相看。
“确实如苏师傅所说，外表看来会痊愈，只是身体里的变化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不仅没有好转，却反倒发展的更加快，更加的厉害起来。”
温素素的坦白，让苏岑慕松了口气，这样的情况看来温素素会比较配合于自己的治疗，“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瞒你，你这个病要看很难……”
温素素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其实对于能够康复，我真的不抱太大的信心。只是我想好起来，我怕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思卿她，她也会崩溃的。”
“等你那些针剂打完，我送你们去同姥山，你和思卿在那边的药泉里治疗，这边的事情暂时你就不要去多想了，等病看好了再说。”
温素素其实有些惊讶，但是表面上还是掩饰的很好，习惯性的点了点头，“谢谢苏师傅。”
“不要谢，要谢的话对思卿这丫头好一些，我看她很紧张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别让思卿太担心了。”苏岑慕说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木头盒子，递给了温素素，“这里面是我秘炼的丹药，对你的这个反应还是有帮助的。还有这个，是去同姥山必备的一些东西，我都写在纸头上了，你去之前自己先研究一下。
苏岑慕可以说来无踪去无影，当林墨和屈天若早晨醒来的时候苏岑慕早已经不见踪影，林墨很纳闷，问道：“你那师傅真的是做同声翻译的？”
“是啊”苏思卿很奇怪林墨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却又听到林墨说道：“我还以为她是白素贞下凡。”
“你不是有屈法医了嘛，干嘛还惦记我师傅？”苏思卿的话让原本在闷头喝着粥的屈天若抬起了头，屈天若瞟了一眼林墨，又低头喝起粥来。
林墨怕屈天若误会，急着解释道：“什么啊，我是说你师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什么就喜欢你师傅了啊？”
林墨其实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道越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苏思卿偷笑着地下头喝粥。其实她师傅也算是不错了，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要钱有钱，比不上什么富二代，但是她做同声翻译的钱也不少。可是苏思卿跟了她这么多年没听说过她有一个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之类的。
苏思卿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对于苏岑慕这么多年都不找一个伴还是好奇的要死，只是碍于师徒的身份，苏思卿不曾问过这个问题。
“苏师傅不错，林警官要是有什么意图可以让思卿牵线搭桥什么的”温素素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到这样的讨论，好笑之余也起了坏心眼。
“你怎么出来了？”苏思卿放下手里的碗筷，上前去扶温素素，“我也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再说了你看，身上的鳞片褪掉不少，人都显瘦了许多，出来走走，一直闷在房间里心理都要出毛病了。”
“我看你不是心理出毛病，是唯恐天下不乱”林墨没好气的朝着温素素说着，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在喝粥的屈天若。
“知道你对屈法医好，也不要这样妻管严吧，开个玩笑都不行？”
“你到是开玩笑开得开心了，有没有想过受害者的感受啊？”
温素素只是笑笑，并没有接林墨的话，“苏师傅走了？”
“嗯，师傅说还有事情，她要先去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了才行，说是什么已经和你讲清楚了，让我有什么疑问就来问你。”
温素素把苏岑慕和自己的谈话向苏思卿重复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关于自己身体内部变化的事情。
苏岑慕走了，只是并没有走远，对于温素素，她多少有些担心，外表的变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在的异化，而温素素的异化虽然缓慢，却是致命的。
看到苏思卿对温素素的在乎，苏岑慕是满心的担忧，自己这个徒弟自己是了解的，要么不动情一旦动情那么必定生死相依，何况温素素对她来说意义大不相同。
放下了手中正在研磨的药粉，苏岑慕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苏思卿这般，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当年那个人执意要自己好好的活着，也许也随着那缕青烟而去了。收回自己的思绪，苏岑慕从小抽屉里取出一个匣子，从里面倒出一些红色的颗粒，放入了瓮里。
随着石杵在瓮里的搅动，一股子香气慢慢弥散开来，布满了整间屋子。苏岑慕贪婪的深呼吸着这香气，慢慢陶醉其中。苏岑慕知道，自己陶醉的不是香气，而是香气里面那个人的味道。
瓮里的东西越放越多，苏岑慕都似乎忘记了放进去几味药了。只是手不停重复着同一样的动作，不停的碾磨瓮里的东西，直到全变成了粉末。
苏岑慕伸出手，在瓮上一转，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瓮里的药粉随着苏岑慕手的舞动在半空中划起一条弧形，缓缓全部落到了苏岑慕的手里。苏岑慕似乎在暗中运了口气，落在手中的药粉幽幽散出光亮。
无数药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苏岑慕的手里不断的转换方向，上下移动，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圆球，随着苏岑慕手的移动又全部落入了瓮中。
苏岑慕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样的运功对于苏岑慕这样的人来说也是一件极累的事情，需要耗费精气神来让药粉成为药丸，因为有难度，所以这样的功夫一度曾失传，苏岑慕是靠着自己的毅力，毅然把这门绝学学到了手。
这边的苏岑慕已经开始了为温素素的治疗，那头的温素素在打入最后一针以后已经入睡。苏思卿、林墨和屈天若围坐在客厅里，低声说着话。
林墨没有收到*上的惩罚，却因为说苏岑慕漂亮导致了屈天若三天几乎都没和她说上一句话。林墨也不急，看着屈天若心情好便上去和她磨叽一会。屈天若也不是有心要和林墨闹，只是觉得心里烦躁，不想说话而已。
这天晚上，吃了晚饭，苏思卿在房间里陪着温素素，林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屈天若在厨房里洗碗，“哐”有些心不在焉的屈天若手里一滑，一叠盘子应声落地，摔的厨房间离到处都是。林墨在客厅听到声响就冲了过去，满地的狼藉，到处都是碎掉的瓷片，屈天若光洁的小腿上只见一柱鲜血流了下来。
“别动”林墨拿起厨房门口的拖把，把碎片轻轻扒拉开，“你腿给瓷片划破了，当心”说着也没管屈天若同意不同意，一个横打，把屈天若抱了起来。
小腿上不过是给细小的碎瓷片给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林墨却心疼的要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么小的伤口去医院会给人笑的。”
“都流血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柜子里思卿说过有药箱的，你去给我把药箱拿来，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可你是法医，不是医生。”
“林墨，就算我是法医，可是这点小伤，就算是普通人也没有问题的。消消毒，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见屈天若有发怒的迹象，林墨赶紧站起来，去柜子里找到了那个药箱拿了过来。后来屈天若归结林墨这种行为就叫犯贱，好言好语的不听，非要动了怒才行。
“疼吗？”屈天若包扎好以后，林墨把她搂进了怀里，这次屈天若没有再挣扎，很温顺的窝在林墨的怀里，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好。
“一点点”说不疼是假，但是也不是那种疼到无法忍受，屈天若靠在林墨身上，盘弄着林墨的手指，“你说素素会有事吗？她们会和咱们一样吗？”
屈天若一向理性的过头，林墨没想过屈天若会担心这些问题，想到她们的经历，心中多少有些心酸，“不会有事的，她们两个还有我们，我们会尽全力帮助她们度过难关的。”
“希望如此”屈天若的语气让林墨心里陡然一震，“怎么，你发现什么不妥了？”
屈天若没有说话，只是依着林墨，沉沉睡了过去。最近这段时间，屈天若的睡眠不是很好，夜里总是醒来，醒了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屈天若不说，但是并不代表林墨不知道，很多黑暗的夜里，屈天若醒了，林墨其实也醒了。屈天若不说话，盯着天花板，林墨也醒着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天明。
温素素的恢复情况好于大家的预期，最后一针过后的三天内，身上的鱼鳞状物体已经全部脱落，人除了虚弱了点之外到和以前差不多，只是林墨隐隐觉得温素素有些不对，特别是看人的眼神，显得尤为的邪恶。
这天晚上，林墨和屈天若躺在床上，熄了灯，却都没睡着，林墨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温素素有些不对劲？”
“你也察觉了？”
“我又不是瞎子，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正常了，可是是不是真的正常了？”
屈天若不说话，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房间里的闹钟在“嘀嗒、嘀嗒”的走着。两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样子，忽然楼下传来一阵狗的叫声，把两个人又惊醒了。林墨率先坐了起来，搂住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屈天若。
“怎么回事？”屈天若问道，“还是头一次听到狗叫的这么凄惨。”
“不知道，大晚上的，这些狗也不消停。”
“不对，这狗叫得如此凄惨，总感觉不对。”屈天若心有疑问，“咱们住在这里也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听到过有狗叫成这样？”
“也许是有无良的人压了狗，或者是狗和狗之间打架，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林墨哄着屈天若，自己心中的疑问却也陡然升高了。
一大清早，林墨和屈天若还在睡梦中，就被楼下的哭喊声和吵闹声惊醒，两个人从阳台望下去，之间几十个人，围着三条已经死去的狗，两个人面面相觑。
之所以还能分辨是三条狗，是因为那十二条腿。除了腿还齐全之外，其他部分全都支离破碎的散落在五米的范围内。
就算是林墨和屈天若这种见惯了死尸的人，远远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我们昨天晚上听到的就应该是这个。”
“谁这么残忍，把狗弄成这样？”屈天若虽然没养过猫狗，可是也真心不能理解有人能把活生生的狗撕扯成这样。
林墨没说话，搂着屈天若回到了房里，“别想那么多了，最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咱们只能顾着自己这边了，别人的事情咱们还是少操心。”
屈天若和林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温素素和苏思卿已经在吃早饭了，大家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细心的屈天若看到了温素素耳鬓上有一根细小的毛，在桌子底下轻轻踩了林墨的脚。开始林墨还没有注意，以为是不小心碰上的，到屈天若踩了第三脚的时候，顺着屈天若的眼神看过去，林墨也发现了温素素耳鬓上的金黄色的细毛。
屈天若和林墨并没有声张自己所看到的，只是等到半夜苏思卿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把她拦在了卫生间门口。有些睡眼惺忪的苏思卿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一吓，差点叫出声来，幸亏林墨反应快，一把捂住了苏思卿的嘴巴。
“嘘，是我们”林墨的特意压低了声音，苏思卿也很快听出了林墨的声音，不再挣扎。
“你们这是干什么？”得到自有的苏思卿有些恼怒，三更半夜的，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有脾气，何况现在还是个多事之秋。
“我们有些话要和你说”屈天若上前，拉着苏思卿的手，把她拉进了她和林墨的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神秘兮兮的？”苏思卿进了房间，才注意到了林墨和屈天若那过于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还记得楼下死狗的事情吗？”林墨开口问道。
“当然，才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苏思卿有些狐疑，怎么林墨会问这种问题。事情发生还不超过十小时，自己也不会健忘到如此的程度。
林墨和屈天若对看了一眼，屈天若道：“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素素头发上有金黄色的毛。”
屈天若的话有点平地一声雷，之前林墨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引出这句话，而这句话真正的意思苏思卿懂，“你们是说素素杀了那些狗？”
“换而言之不是素素杀了那些狗，而是素素开始嗜血了。”
屈天若的话让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不说话。很长时间，林墨觉得自己似乎都睡过去了，才听到苏思卿说道：“我和师傅联系一下，这几天就带素素过去。教授的那个针剂是不是只对外在有改变？”
“我也不知道”屈天若如实说道：“这样的药品还处于研究阶段，说句不好听的，给素素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效果就是素素身上的鳞片脱落了，内在的效果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素素她知道”苏思卿眯起眼睛，想起来那日她师傅和温素素的种种不妥，当时她还以为是她师傅不愿意帮温素素治疗，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她应该和我师傅说了，所以有一天师傅故意支开了我，我想师傅是有和她谈过。师傅走的那么急，不像是工作上有事情，到像是急着去寻找什么。”
“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和素素谈一谈了”林墨的话无疑说中了大家的心思，其实大家都想和温素素谈，但就怕戳到了温素素的痛处。
“我同意”林墨的话音刚落，温素素就推门而入，“偷听虽然不道德，只是该听到的全听到了。”
在寒冬的深夜里，一栋大楼的一个房间里彻夜通明，。四个人并无忌讳的作了一次深谈。
林墨把那天晚上听到外面狗叫的事情先说了一下，大家当时都没有在意，会是温素素去咬死了狗，直到看到温素素鬓角残留的狗毛。
“不瞒大家说，我确实是感到了我内里的变化，开始我还能控制，现在慢慢已经控制不住，而且咬狗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还是尽快把素素送到你师傅那里，素素不是说你师傅临走的时候已经把事情全交代好了嘛！这里的针剂也打完了，晚去不如早去。”一直没有开口的屈天若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到不如送去苏岑慕那里，毕竟按照苏岑慕走的时候留下的话看，苏岑慕应该对于治疗温素素的病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事不宜迟，林墨当即就在网上给温素素和苏思卿买了第二天中午的火车票。两个主角也没闲着，在林墨订票的时候就回屋收拾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屈天若拉着苏思卿，暗暗的给了她一样东西，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用。苏思卿不解，屈天若也没解释，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思卿。
苏岑慕说的地方是一个温素素听也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就算是身为徒弟的苏思卿也未曾听苏岑慕提起过。苏岑慕走的时候曾给温素素画过一张地图，温素素和苏思卿在乘过火车，倒过汽车，又坐了三轮摩托车之后，现在站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土丘之上。
“师傅没有弄错吧，这里是什么地方？”苏思卿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都走了一个小时了，连个茅屋都看不到，咱们会不会走错了？”
温素素拿出纸头比照了一下，“应该没有错，你看，那边那棵树就应该是这上面这棵。再走下去，一点点，应该就到了。”
“地图上是一点点，走走要好久的，我走不动了。”苏思卿坐在石头上耍着赖皮，温素素笑着蹲了下来，“我背你。”
“讨厌，谁要你背，占人家便宜。”
“哪有”温素素笑着，想起有一次背苏思卿的时候两个人说的十八禁笑话，“思卿想多了，单纯的背一下而已。”
“人家哪有想多，是素素乱想了吧？”
温素素伸出手，摸着苏思卿有些发烫的面颊，“思卿最近瘦了，连带着其他地方也瘦了，我不会乱想了。”
“你……”苏思卿气急，这明显是在说她身材不好嘛，什么人呐，都什么时候了，还注重这些，“温素素，你混蛋。”
“好好好，只是再不走，肯定会在这里晒成烤蛋的。”温素素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刺目的阳光，把架在脑门上的墨镜给戴了起来。
地图上的地方走走真的不远，走过那片荒芜的时候，落入眼前的竟是满目的j□j。温素素诧异这一前一后景致的落差，苏思卿却早已经开心的撒开腿抛开了。
苏岑慕早在药房里的时候就听到了苏思卿的声音，明显是带着疲倦的高兴，有些发哑的嗓子在高声喊着温素素的名字。温素素很是宠溺苏思卿，尤其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更是。想起那些照顾自己没日没夜的生活，温素素心里心疼那个在自己眼前瘦弱的女子。
“素素，快来”苏思卿在前头招着手，温素素笑着答应，小跑步的跑了过去。
苏岑慕放下在整理的药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看到温素素和苏思卿趴在一汪水池前看着那两只养在里面的乌龟，朗声道：“手别去弄它们。”
“师傅”
“苏师傅”
两个人听到苏岑慕的声音，同时回头。苏岑慕一身素色的布衣，站在低矮的草丛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你们来了？”苏岑慕轻笑着，看不出情绪，眼睛扫过温素素，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师傅”苏思卿热情的上前拦住苏岑慕的手，“我和素素提前来了，您不会有意见吧？”
苏岑慕像没听到苏思卿的话一般，眼睛看着温素素，“是不是情况有变化？”
温素素点了点头，从苏岑慕的眼里看到了担心。
苏岑慕住的地方很啊，三进三出，好几个开间，前后都有花园，花园里种满了花草，大多数都不是温素素所认识的。前面的花园里还有好几个不深小池子，有的里面养了几只乌龟，有的里面养了一些小鱼。四周还散种着一些蔬菜，用来自给自足。
苏思卿被苏岑慕派去烧饭，自己则和温素素在花园里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了下来。自己种的茶叶，在滚水煮沸之后散发出浓浓的清香，苏岑慕给温素素倒了一杯，“尝尝，这是我们种的茶叶，今年产量不错，而且质量也不错。”
苏岑慕说的是“我们”，不是“我”，温素素眼里散过一丝疑问，既然是“我们”，那说明还有一个人，而且从进来到现在，这里处处都散发出两个人生活的气息，只是苏岑慕不说，温素素也不提，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很香，和外面卖的茶叶不一样，带着浓浓的味道，有点像家的感觉”到不是温素素矫情，这句话是她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苏岑慕听到温素素的话，眼睛暗了下来，旋即又恢复，快到让人根本察觉不了。
“呵呵”苏岑慕有些尴尬的一笑，“是不是觉得身子不好了，才提前来的？”苏岑慕很有技巧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温素素的身上。
温素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苏岑慕说了一下，“她们怕再出什么事情，所以连夜买了火车票，一分钟都没耽搁。”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苏岑慕喝了一口茶，目光触及远方，人有些恍惚，很快却已经收回心神，温素素看着这样的苏岑慕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苏师傅是不是有事？”
“没有，只是想起来一个故人，和你性格相仿，看到你，有时候会想起她。”
“哦，发生的事情我自己并不知道，还是屈法医提醒，不然，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还会按着苏师傅的计划来走。”
“药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下午，我们再开始吧，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了。”
温素素点了点头，话题就此戛然而止。静静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偶尔传来杯子的磕碰声，茶水慢慢变淡，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草丛里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却没有打扰到这份静谧。
“吃饭了”苏思卿的喊声打破这和谐的宁静，温素素放下手里的茶杯，“苏师傅，吃饭了。”
“你先去吧，和思卿说一声，给我留点饭菜就可，我还想在这里再坐一会。”
温素素点头，心里虽然很多疑问，却终是不好问出口。
晚饭只有温素素和苏思卿一起吃，没了苏岑慕少了些许的拘谨，来这里的第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到也开心。
直到两个人吃好饭，洗好碗苏岑慕也没有回来，眼看着天色已晚，温素素起身想去唤苏岑慕回来，却被苏思卿拉住，“不要去打扰师傅，她只是一个人静一静罢了。”
“她经常这样？”苏岑慕对于温素素来说是有吸引力的，因为苏岑慕给人的感觉就是带着些许的神秘，而温素素也因为职业习惯，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全部。
“不知道是不是潮汐的作用，有时候会这样，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师傅还是很开朗的。”苏思卿歪着身子，靠在温素素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星光，思绪仿佛飞过很远很远。
“潮汐？呵呵”温素素低低一笑，“一定是为了人。”
“哦”苏思卿听到温素素的话，抬起头，看着温素素，“为什么这么说，话说过来，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师傅有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
“从她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看到她眼中的落寞、孤寂和对一个人的思念，我想今天应该是一个纪念日。”
“哦”苏思卿很怀疑温素素的话，“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没看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情杀案多了去了，那眼神，看着就像。”
“看来温警官这个经验十足啊，男女朋友交了很多吧！”
“看来有人吃醋了”说着温素素还在苏思卿的颈间蹭了蹭，双手一圈把苏思卿圈在了自己的怀里，“男女朋友只交过一个，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嗯，我知道，你说过的。咱们不说这些，师傅这么晚还不来，咱们去看看吧！”苏思卿和温素素才想出去，却看到苏岑慕满脸倦容的走了进来。
“师傅，吃饭吧！”苏思卿走进去，把几样给苏岑慕准备菜端了出来。三个人呈三角坐在一起，苏岑慕也不动筷也不说话，沉默了好久才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今天是我最爱的人的生日”苏岑慕的话让苏思卿瞪大了眼睛，“最爱的人”难道师傅失恋了？
温素素到是明白苏岑慕的意思，没说话，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往茶杯里添了点水，“苏师傅，吃饭吧！”
苏岑慕听温素素这么说，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丝苦笑，举起桌子上筷子，“今天早点睡，明天咱们就开始治疗吧，过程有些痛苦，大家努力吧！”
苏思卿拉住温素素的手，眼里说不出的担忧，温素素明了的拍了拍苏思卿的手，“没事的，有苏师傅在。”
“师傅，我……”苏思卿想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口，只是盯着闷头吃饭的苏岑慕。
苏岑慕好一会儿才停下手里的筷，“第一次，师傅也没有经验。师傅不想骗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事在人为，听天由命。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苏思卿没有再说下去，透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很多时候她都后悔，后悔开始，后悔认识，后悔很多很多。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想太多了就剩下来太多的悔恨。
温素素一只手环住苏思卿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安慰着。
苏岑慕看了看，摇着头，走了出去。
屋外，星空点点，照亮了来时的路，苏岑慕沿着弯弯曲曲的路朝前走着。突然的一声异响，让她停下了脚步。这里不算是隐秘的地方，但却也鲜少有人来，刚才的那声巨响让苏岑慕有了不好的感觉。
只是那一响，之后变又回到了平静之中，但是这样的平静让苏岑慕突的害怕起来，攥紧了拳头，却依然往深处走去。
温素素的治疗不过就是泡泡汤浴，并没有什么特别。温热的水里加上墨色的汤药，汤药入水，化作淡淡的褐色，带着一丝中药特有的气味。苏思卿凭借着以往的经验闻出来几味药的味道，还有一些似乎是毒虫的味道。苏思卿含沙射影的问了苏岑慕，苏岑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治疗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受，温素素穿着苏岑慕特制的素衣，整个人没入汤药中，只露出一个脑袋。苏思卿坐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温素素说着话，手里不时往浴盆下的炭火里加入一些木炭。
因为木炭的加入，水几乎一直处在一个恒温的状态。一个小时之后温素素就觉得胸口发闷，有些受不了，差着苏思卿去问了苏岑慕，苏岑慕说才开始而已，要温素素坚持下去。
苏思卿回来的时候，见浴盆旁边已经有了一滩的呕吐物，黑黑的，分辨不出是什么。再看温素素的人，发白的面色，看上去到像是一个死人被泡在福尔马林中。苏思卿心头大骇，赶紧小跑过去，探了探温素素的气息，见有平缓的气息进去，当下放心不少。
在温素素耳边轻唤了几声，见温素素并没有反应，苏思卿又开始着急起来，才想去和苏岑慕说明情况，却见苏岑慕踱着小步，朝这边走来。
“师傅，师傅，你快去看看素素”苏思卿走的急，呼吸有些不稳，待苏岑慕走开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跟着苏岑慕的脚步，快步走了过去。
苏岑慕拉出泡在汤药里的温素素的手，把了一下脉，又探了下气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一旁的苏思卿心里七上八下的。
“师傅，素素她……”
“不要紧的，不过是药物该有的反应。她平日里身体素质好，药物进入肌体速度也比较快，所以药效也很快显现了。”
“这样啊……”听到苏岑慕这么说，苏思卿吊在嗓子眼的心也下去不少，“吓死我了，她，她这个样子，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苏岑慕是了解苏思卿的，“以为她死了？药还没有厉害到人一入汤药就死的地步。不过你还是要看好她，到了两个小时就让她出来，去外面的温泉里泡着。”
苏思卿点了点头，“师傅，她，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岑慕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师傅说过，第一次用这个药。我只是按照古方上的配方配的药，至于效果，真的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岑慕的话让苏思卿才亮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又化为了泡影，“真的就没有根治的办法了吗？”
“如果这个药有效，那就是根治了。如果没有效果，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见得能治好。现阶段，先保命才最要紧。”
苏思卿觉得苏岑慕说的也是个道理，在炭火下加了几块木炭，“希望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太担心了，你都说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看素素这孩子不是个命短的人，何况西药的功效已经在她身上显现了，现在不过是清除她体内的余毒而已。”苏岑慕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苏思卿和温素素，在心头低低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中药的疗效没有西药快，温素素每日大多数时候都泡在水里，时间长了，温素素多少有些没耐心，每次都朝着苏思卿卖萌、发嗲，不过苏思卿大多时候采取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次数多了，温素素只得老老实实的在那里面泡着。
随着时间的延长，药效缓慢而有效的在温素素的身上体现出了效果。温素素对于血腥的东西开始慢慢的不再那么敏感，哪怕苏岑慕在温素素的面前杀鸡，温素素开始虽然有些眼睛发红，不过终究在苏思卿的安抚下，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苏岑慕在一旁到也看的心惊胆战的，生怕这一着兵行险着会害了大家，却没想到温素素的恢复情况远远比预计的要好。
时间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流逝，转眼温素素已经到了这里两个月了，眼看着年关将近，苏岑慕却没有沾染上半点喜悦的气氛。开始温素素以为是因为个人感情的问题，可是随后的几天接触，温素素故意试探，却发现事情远远不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苏师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这天温素素趁着苏思卿在厨房里做饭的功夫，独自一个人来到苏岑慕天天都呆着的那个花圃里。
苏岑慕听到温素素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一顿，只是不消一瞬的功夫，立刻又恢复了正常，“素素为何这么问？”
“苏师傅，我想你的感觉比我更加强烈，不是吗？这里的变化，我相信我能看出来，以苏师傅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会看不出来吧！”温素素抱着胸，靠在墙角边，眼睛也不去看苏岑慕，只是远远的有些迷惘的看着远处池塘里游曳的锦鲤。
“呵呵”苏岑慕低笑两声，不知道是想缓解自己的尴尬还是其他什么，“有时候人太聪明反而不好，你说呢素素？”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是警察，职责所在。”
“哎”苏岑慕见说不通温素素，转而问道：“你和思卿，准备怎么办？”
“不早了，估计思卿已经做好饭了，苏师傅，咱们去吃饭吧，省得思卿过来找我们了。”温素素并没有回答苏岑慕的话，双手插袋，也不等苏岑慕，便独自离开。
苏岑慕看着温素素的背影，眉头拧成了一团，就如同她前面所说的，温素素太聪明，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她就像猎豹一般洞察到了，这样的温素素，不知是好是坏。
晚饭的气氛不似平日那般，有些压抑。苏思卿不知道温素素和苏岑慕说了什么，今天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有些奇怪。平日里两个人都是一起回来的，今天居然先看到了温素素，等了还一会才见苏岑慕回来。
“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苏思卿似有些无话找话说的问道。
“不错”温素素和苏岑慕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就在苏思卿准备笑的时候，温素素突然一阵干呕，随后一股黑色的液体像失控了一般从温素素的嘴巴里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伴随着流出来的黑色液体，还有一团一团不明的物体。
“素素，素素”苏思卿扔下饭碗，抱住温素素，“你怎么了，怎么了？”
温素素双手卡住自己的喉咙，不断发出干涩的嘶叫声，手越卡越紧，像是要阻止那些液体从喉咙里流出，又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苏思卿怕温素素这样下去，把自己掐死，硬生生的从她脖子上拽下她的两只手，“素素，素素，你冷静一些，冷静一些。”
随后苏思卿又转头，面对着也是一脸惊愕的苏岑慕道：“师傅，师傅，素素她这是怎么了？”
苏岑慕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不由也慌了神，不过好歹经历的多，很快便又回过神来，“这……”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这种不安慢慢在心里扩大，“思卿，快，把素素扶到床上，我来看看。”
“不用了”门外响起一声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声音，苏思卿一听，便变了脸色。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声音，就算到死，苏思卿也不会忘记。
温素素瞪着有些猩红的眼睛，看着从屋子外走进来的人，再熟悉不过。
“呵呵，队长？”依旧是那样的笑脸，温素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孙，孙猴子？”温素素痛苦的脸有些扭曲，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真的是你，你还没死？”
“有了返魂香，我还能死吗？到是队长你，恐怕命不久矣。”孙猴子走到温素素的旁边，看了一眼已经入气没有出气多的温素素，“想不到队长你也有今天，如果你当初跟了我，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
“这，这一切都是你在操纵？”温素素不解，返魂香的事情早就已经解决，“难怪当初找不到你的尸身，原来……”
“原来什么？”孙猴子接过温素素的话，“原来我没死，是吧！我要是死了，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好戏？”
“为什么？”
“为什么？”孙猴子听到温素素的话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般，惨烈的在屋子里笑了起来，笑道后来竟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为什么，你居然问为什么，我全心全意对你，可你呢？怎么对我？”
“正邪不两立，我是警察，你是罪犯，我的任务和职责不容许我寻私。”
“因为你喜欢女人，所以就算我不违法犯罪你也不会爱上我的对不对？”孙猴子逼近温素素，带着浓浓的杀气，“我们队真的是风水不好，两任女队长，居然都喜欢女人，真是应该让局长找个大师，来做个法什么的，去去那些阴气。”
“孙猴子，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怎么会来这里？”温素素一直很警觉，就算是到苏岑慕这里来除了她自己之外，只有苏思卿、屈天若还有林墨知道。
“我怎么会来？哈哈”又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不知道孙猴子是不是在地下呆久了，整个人都显得阴气很重，带着说不出的一种阴森。“我为什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想，温队长这么聪明，我大概只要点一下，你就知道是谁了。”
“谁？”
“哈哈哈哈，这么聪明的温队长居然还不知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说着，孙猴子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思卿，露出一抹恶作剧般的笑。
“不可能”温素素的眼睛带着惊恐，“不会的，不会的”双手死死抓住床单，眼睛瞪的更加突出。
“怎么，被身边的人欺负不好受吧？”孙猴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张苍白的脸比死人还白，温素素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地上，发觉孙猴子有影子。
“呵呵呵呵”温素素低低笑了两下，到是把孙猴子吓了一跳。
“你，你……”孙猴子指着温素素，“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怎么好了？”温素素从嘴巴里拿出一个还没有破的血浆包，“你看，还有一个没有破。”
“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孙猴子突然觉得不好，事情似乎已经不在的他的控制之下了。心头大惊的他目露凶光，手慢慢靠近了衣兜。
“想拿枪吗？”温素素很平静的问道。
“你知道些什么？”见自己的动作被温素素识穿，孙猴子放下了自己的手，机会多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到不如听听温素素说些什么。
“我？”温素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从床上站起身，“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你相信吗？”温素素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和骇人，有的是水一般的平静。
“不可能”孙猴子觉得在这个时候温素素一定是在玩心理战，自己精心筹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被温素素一眼识破呢？而且她识破了为什么还要去上当？一定是在骗自己，自己才不会去上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温队长，不要侮辱别人的智商。”
“是吗？”温素素不怒反笑，“你确实很聪明，孙猴子。如果你把这些用在别的地方，我想你应该会有更大的成就。”
“胡扯，这些我都不想听，官话。”
“怎么，夸你到又不好了？你这个人真是挺难伺候的，说你好你说是官话，说你不好你就恨的跟什么似的。”
温素素的话把孙猴子噎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苏思卿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些，双拳紧握，不觉指甲已经嵌进肉里，丝丝鲜红从手掌心里沁出来。温素素没有忽略这些细节，心里心疼却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生死一战，大意不得。
“好了，温队长，咱们也别废话那么多，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只是想问你要一件东西。”孙猴子盯着温素素，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杀机。温素素并不畏惧，对上孙猴子的眼神，问道：“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哼”孙猴子白了温素素一眼，“明知故问，我要什么，你还不清楚？”
“你要的东西都在地下，在地上的东西，恐怕你看不上眼吧！”
“都是明白人，咱们也就不绕弯子了。”孙猴子眼睛里闪出一丝阴狠，不加修饰，温素素到也不害怕，迎了上去，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还有一颗返魂香在你那里吧！”孙猴子的话让苏思卿和苏岑慕都吃了一惊，特别是苏岑慕，上前一步，抓住温素素的手臂问道：“你有返魂香？”
“苏师傅，很多东西都只是传说。”温素素的话含蓄却又明白，和温素素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苏岑慕当然知道温素素话里的意识，温素素也知道苏岑慕为何急于想知道返魂香的事。
《十洲记》上记载的一段异闻，“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据说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温素素看了一眼带着失望的苏岑慕，语带双关的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万事万物生长都有规律，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能规避。昔日的秦始皇一心想找长生不老药，如此的一代君王，也没能逃开自然的法则。”
“素素，我不是老糊涂，你说的我都懂，只是人逃不过情字。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若不是她苦苦相逼，我大概早已随她而去，便不会有今日之苦恼了。没有心的人，活在世上，何其痛苦？”晶莹的泪，挂满苏岑慕的脸，她似乎都未曾察觉。苏思卿不忍，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师傅。
“傻丫头，师傅没事，只是想起往事罢了。人年纪大了，就容易伤感。”苏岑慕放开苏思卿，“你说的对，素素，如果她在，我想也会阻止我的。”
“素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苏思卿拉住温素素的衣袖，温素素看了一眼苏思卿，松开她的手，苏思卿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你们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温素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说不定我……”说罢，孙猴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温素素笑笑，“你不会的，孙猴子，你要返魂香，怎么会杀了我？”
“你……”被温素素将的死死的，孙猴子一把拉过站在温素素旁边的苏思卿，“你不说我就杀了她，你总不想看到你的爱人死在你面前吧！”
“你，你想干吗？”苏岑慕看到苏思卿被孙猴子挟持，想上去，孙猴子手里的刀稍稍使劲，苏思卿的脖子上便留下一条血渍，苏岑慕被迫只好往后退了两步。温素素看到苏思卿流血，恨不得把孙猴子碎尸万段，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你们两个一伙，你怎么会杀她？”温素素的话让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苏岑慕不置可否的看着苏思卿，呆呆的开口问道：“思，思卿，她，她说的……”
“你都知道了？”苏思卿看着背对自己的温素素，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从那过于冷淡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出现开始。”
温素素的话像平地上炸雷，苏思卿呆在那里，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温素素的后背，“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拆穿我？”
“有姑娘投怀送抱，我干嘛拆穿？”温素素咬咬牙，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此刻一一说出，知道苏思卿会难受，知道苏思卿会接受不了，可是温素素不能忘记的是她还是一名警察。
“温素素，你……，好，好，哈哈，哈哈哈哈，算我自作多情了，原来在温队长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免费的玩物而已。”苏思卿泪流满面，却感觉不到痛，也许是痛彻心扉，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
温素素微微仰起头，让那流出的眼泪倒回去，努力了许久，才平复了一些，用那不高的声音说道：“你助纣为虐，帮助孙猴子那样的人，你……”温素素终究是不忍心说下去，特别是在听到苏思卿抽泣的声音。
“温素素，我真是小看你了”孙猴子歪着头，很不自然的看着温素素，“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是擅长演戏啊！”
“不是我擅长演戏，是你们的剧本太蹩脚了。你的身体突然出现一个人，任谁都会怀疑，何况我是个警察，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怀疑？”
“可是，可是我明明已经弄的很好了，你怎么会……”
“不错，你让苏思卿，奥，不，现在应该称呼为陈小姐吧，你让她去替代苏思卿的位置，你甚至不惜去替换了档案里的照片，只是你千算万算，算丢了一个人。”
“是谁？”孙猴子不相信自己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会被温素素预先知道。
“退休的老警官，张博瑞。”
“他？他退休了不是和儿子移民去了新西兰吗？”
“是的，也正是他，看了陈小姐的照片说不是当年的苏思卿，因为苏思卿的眉毛里有一颗瞧不见的痣。”
“不可能”苏岑慕打断道：“思卿从小和我生活在一起，不可能有错的。”
“苏师傅”温素素缓缓转身，“如果我告诉你苏思卿和眼前的这个陈梓诺是双生的姐妹呢？”
温素素的话让苏岑慕眼色一黯，“你这么说，到确实有一阵子，我觉得思卿不太对劲，原来，原来……”
“呵呵，温素素，你太残忍，太残忍了。”陈梓诺说着，话里藏不尽的凄凉，温素素有些难受，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反口问道：“到底是谁残忍？到底是谁给我下了蛊，到底是谁在汤药里又下了东西，你看我身上……”说着温素素撸起袖子，雪白的肌肤上面，长出怪异的鳞片。
“哈哈哈哈哈”孙猴子看到这一切，又大笑起来，“温队长，没想到吧，被挚爱的人背叛，什么滋味？”
“呵呵，你说笑了，既然我开始就知道你们设的局，怎么会爱上她。不过就是玩玩，何乐而不为？”
“温素素，你……”陈梓诺把牙齿咬的“嘎嘣”响，人气的都直发抖，“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真心真意对你，我，我把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后悔了？什么最宝贵？大街上花八十块钱，又可以再宝贵一次。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斗大的泪珠也说明不了伤心，陈梓诺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流出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她怕自己哭出声来，她害怕在温素素的面前失态。
“好了”孙猴子一把推开陈梓诺，一下子失去了支撑，陈梓诺摔倒在了地上，额头磕到地砖上，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滑到眼角，顺着下巴滴落到白色的地砖上，一滴滴，仿佛盛开的梅花。温素素转过身，避开这一幕。
“贱人，一点用都没有。”孙猴子狠狠瞪了陈梓诺一眼，“办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呸。”
“把我姐姐的尸骨还给我”鲜血模糊了眼睛，一阵阵的眩晕袭来，陈梓诺努力睁着眼睛，生怕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
“呵呵呵，我这是该说你单纯好还是笨好？你姐姐的尸骨老早喂了狼，你以为我神经病，没事情留着一具尸体吗？”孙猴子的话让陈梓诺彻底愤怒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为是就是找回自己的姐姐的尸体，现在，现在一切已经幻灭，陈梓诺不顾一切朝着孙猴子冲过去，孙猴子伸出一脚，狠狠踹在了陈梓诺的肚子上，陈梓诺“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了过去。
“贱人”说话间孙猴子还不忘吐了口口水。
“你们毕竟是一伙的，何必呢？”温素素寒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陈梓诺，苏岑慕快步上前，探着陈梓诺的鼻息，见不过是昏了过去，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不少。
“别废话了，我来找你是要返魂香的，快拿出来。”
“我说过我没有，信不信随你。”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那颗返魂香。其实流传下来的根本不止那三颗返魂香，你在进墓穴的时候就知道了，是不是？”
温素素笑了笑，“墓地是你带我去的，我怎么知道。”
“你……”墓地确实是自己带温素素进去的，只是带温素素进去之前孙猴子已经去探过，不过为了安全孙猴子并没有进行深入的探索，只是觉得里面应该包含了许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更不不是自己能力所及，所以他才找到了温素素。
“我说怎么会找不到你的尸骸，想必在你之前下去的很多里，早就挖好了后路。”
“你说这些，不觉得晚吗？”
“怎么会晚？”温素素从口袋里拔出手枪，对准孙猴子的脑袋，孙猴子大笑起来，“你觉得这有用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啪”一下打开，温素素傻了眼，“你居然在这里安放了炸弹？”
“不错，什么时候都要留一手，早知道这个女人会坏事了。”孙猴子笑着，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把手里的枪扔了。”
温素素考虑到其他人的安危，把手枪朝墙角一扔，“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不过想要那颗返魂香而已。”
温素素不解，“你又不是真的死了，你说的什么爱人不过是你杜撰的，那东西，你要了也没什么用。”
“哎”孙猴子叹了口气，“素素，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迫不得已，你想为什么你的每一步行动我都会洞察，难道你没有想过？”
“警察局里还有你的同伙？”温素素皱眉，这点她不是没有想过，事情看来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为黑暗。
“你忘记了你是怎么会变成人鱼皮肤的？”
“你是说……难道……？”
“是的”说完，孙猴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不然你以为单凭我这样的人，能设计这么大一个圈套吗？”
“可是为什么选择我？”温素素不明白，警察局里可以选择的人实在太多，没有必要选择她嘛！
“上头决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孙猴子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其实你也抗争不过，他们不简单。”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了你的小命着想。”
“是不是军方？军方有高级军官想长生不老，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圈套。”温素素突然醒悟，这一团一直笼罩着的迷雾就在一瞬间拨云见日。
“你太聪明了，所以注定命不长矣。”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便走进一个一身军服的老人，温素素一看，不就是在树林中被大家称为“将军”的老人嘛！
“怎么？很意外？”将军看到温素素一愣，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是不是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其实我早该想到。制造出那么大一个异体生物，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
“你错了，那个东西不是我们造出来的，不过是一次研究中的失误，那个很小的胚胎没有被销毁，却在一段时间之后不断长大。”
“可是在它长大的过程中，你们明明是有机会销毁它的，可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任其长大，害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庭？”面对温素素的斥责，老者脸色一沉，“哼，任何研究都有牺牲，你懂什么？”
“对，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杀人偿命，而你，便是那个侩子手。”
“小姑娘”老者突然换了一副口吻，“所谓螳臂当车，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抗衡我吗？”
“就算不能抗衡，拼了命我也要赌一赌，我不信就没有天理，就没有公正。”
“哈哈哈”老者像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一样，在屋子里放声大笑起来，“你呀，你呀，真是活腻了。”说完，几把枪同时顶到了温素素的身上，“怎么样？交不交出返魂香？只要我一声命令，你会被打的千穿百孔。”
“我不明白，你要返魂香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让谁复活？可是返魂香的效用只有用在死了三天的人身上，我看你找了这么久，想要复活的东西恐怕也……”
“哈哈哈”老头笑了起来，脸上那过于长的胡子随着肌肉的活动也抖动起来，显得特别的怪异，“你看，突然又不聪明了，你想想秦始皇。”
“你想长生不老？”显然老头的话让温素素有些缓不过来，“呵，呵呵”温素素低低笑了两声，“也难怪，有权有钱，当然不想死。”
“所以，咱们也别废话了，把返魂香交出来，你好，我也好。”
“噗”温素素有些不雅观的笑了出来，谁让她想起了那则广告。“我真有返魂香，我还查什么案子，自用出售两相宜，你说是不是？”
温素素的话有道理，老头半天没出声，随后大笑了出来，“丫头啊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随着老头的话音落地，“嚓嚓”站在老头身边的四个保镖同时举起了手枪，两把对准了温素素，还有两把对准了苏岑慕和已经昏过去的苏思卿。
“我不想再多费口舌，之所以留你到了现在，我也是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所以……。”
“是啊”孙猴子也出来帮腔，“素素，我看你就交出来吧，这样吊着还有什么意思吗？再说了，你交出来对你也有好处，将军是不会亏待你的。”
“啪”很小的声音，就看到孙猴子的脸大变，随后人抽了抽，就看到心脏口有血流出来，孙猴子伸了伸手，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人就倒了下去。腿蹬了两下便不再有动作，温素素低□子，探了探，已经断了气。
“你这是何必呢？”温素素看着孙猴子，话像是对老头说的，又像是对孙猴子说的。
老头像是明白了温素素的意思，开口说道：“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只会坏事。”
“我怎么似乎也看到了我的结局？”
“哈哈，怎么会，你是个聪明人。”
“和孙猴子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头不说话，眼神里却充满了戾气，挥了挥手下，一个人立刻走了过来，拿枪顶住了温素素的太阳穴，老头踱步上前，“为了那个东西，枉送性命值得吗？”
“将军不也是，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将军觉得值得吗？”温素素并不害怕，微笑着看着老头，像是嘲笑，又像是讥讽。
“我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你要知道，一旦这个返魂香被研究出来，运用到临床上，那么将是多大的成就，别说诺贝尔奖了，这是要流芳千古的啊！”老头说话的时候满眼放光，似乎这一刻他正接受着世界的朝拜。
“哈哈哈哈，一个侩子手居然想流芳千古，简直是笑话。那么多的人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一点愧疚就没有，还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事情都有牺牲，现在美好的生活哪里来的？不是千千万万的红军拿性命换回来的吗？”
“将军，你觉得这个一样吗？一个是大爱，一个是自私，不要给你的那些前辈抹黑，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
“好了”老头打断温素素的话，“我不是来听你的思想教育的，东西呢？不然这里谁都要死。”
老头的话音才落地，突然一阵“铛铛”的声音，很强的一股气流让四个保镖手里的枪都被吸走，整个人也朝着前面的墙飞过去。当下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股气流又停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嘲杂的步伐声。
屋子里一下子涌进了很多人，有便衣有着警服的，将军突然看到这么多人出现，一下子愣住了，“你报警？”随后想想又不对，改口道：“你居然设了局？”
“只许你设局，就不许我设了？”
冰冷的手铐，拷上那已经斑斑的手腕，老头似乎不在意，大声嚷道“没有我，你照样死。”
“是这样吗？”温素素撩开衣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鱼鳞片。
“你……”老头没有想到，算来算去，终究是被别人算计了。
“付将军，请吧！”一个年长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作了个请的姿势，付将军狠狠瞪了温素素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被一群人带走。
“快喊救护车”温素素冲着人群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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