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王这皇帝当得实在是不轻松。为了不让曹会谷投靠辽国,只好暗中控制了他的家眷。一方面更要联络辽国,不能让曹会谷将齐国的十三州借法献佛送给辽国。过年局势还不稳定,虽然辽国是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但是也必须先将这头狼安抚好了,才能争取到时间。
与孔太傅商议完,才觉已经入夜,而太监不敢打扰,所以自己连晚膳也忘记了。现在才觉得腹中空空,正欲命人传膳,又想起了宣成。今天都不曾见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着气呢。想到那人别扭吃醋的模样,逍王就不禁一笑,疲乏与饥饿都也消退了似的。起了身,摆驾要去看看宣成。却在这时,有个太监进来道宣成竟然已经在后殿里等着他了。逍王惊喜地觉得这简直太出乎意料了,想不到这人居然也有主动找自己的时候。便也不再让人等了,快步匆匆地就出了永宁宫与大臣们商议国事的前殿,而回了寝宫。
过了重重的黄色幔帐,宣成果然就跪在那后头。穿着一身烟色的锦衣,用一根檀木发簪高束着发,低眉顺目,似乎昨晚的脾气已经一扫而光了。
“跪着做什么?你起来。”逍王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我正要去看你呢,想不到你就来了。”
“国事繁多,你也辛劳一天了。”宣成站起来,垂着眼道。
逍王最近难得见他如此温柔,捉了他的手不禁,眼里满是笑意地问:“怎么?我这是听错了?你真的不气了?”
宣成紧闭着的嘴微微抬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不气。难道我们之间还有隔夜仇么?”
逍王不禁一笑,心想说这隔夜仇还少么,不过却又把这话咽了回去,总之这人现在难得的乖巧,可不要又触了他的逆鳞。他想了想道:“其实昨晚我擅作主张说了那一番话是不太妥当。以后我也不逼你了,只要你乖乖陪我身边就比什么都好。”
宣成眉心一动,垂下眼去,点了点头:“嗯。”
逍王搂着他肩,轻轻往怀里一揽,宣成也顺势慢慢靠了过去,双手主动地将人一抱。这就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激起逍王心中很大的触动。双手更是用上了力气将人嵌进怀里。在逍王的怀抱中,宣成心中酸楚,几乎要哭了出来,可是最终还是滴泪未掉。只是寻着逍王的气息慢慢抬起了头,在那颈项上轻吻了一下,双手攀附了住,抬垫起脚吻上了逍王的唇。宣成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出这些举动,内心的驱使,让他自然而然想要拥抱和亲吻哥哥。这时候也没了平日里的难为情。
逍王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垂着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过了好一会才像是有了知觉,与此同时,却连呼吸也止住了。他缓扶上宣成的下颌,开始温柔细腻的回吻,不放过一丝一毫地吮吻那柔软的唇瓣。宣成却急切起来,完全没有了章法,也不顾逍王的引导,慌乱乱地就去吻,又主动地伸出舌头探到逍王嘴里去。
逍王揪住那不安分如小蛇一般的舌尖,用力地吸吮了住。此时他的呼吸已经不能自控,身体也无法自持,双手搂住人的腰几乎将人提离了地面,吻抱着宣成将他托到了床边。两个人重重地就倒了下去。
一场慌乱的探寻搜索,他们彼此抽解着衣服。此时那些装束实在是太过累赘,一层层剥的人心慌意乱。直到触及到对方的身体,两个人才又吻在了一起,手脚更是紧紧相缠。逍王不知道宣成哪里突如其来的热情,可宣成只要给一分,他必然以百分来回报。想起这几日,自己这番逼迫他,更觉的内疚。宣成是太子是帝王,性格倔强,要他甘居人下已经不宜。他若成了皇后,又以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曾经的臣民?逍王心中自责,更加以身体力行地去安抚人。在人的身上无一处不落吻。
宣成心中本来就波澜汹涌,如今得到了哥哥的细致爱抚,身体更是激动万分,只要一受到逍王的碰触就不断地颤抖,下身更早就高高地支了起来。全身一刻不能等,一刻也不能耐地燃烧着。宣成的情急,逍王自然感觉得出来,手指只稍做扩张,就将男根顶了进去。那里面似乎比以往更加火热,紧啾啾地吸吮,让人不能不血脉喷张。可他又担心宣成疼,所以留心着他的神色,才缓缓地用力。宣成紧抱着他的上身,眉头虽然是皱着的,可微微眯张的眼睛里却是急切的渴望。干燥的双唇喷出炙热的气息,像只小火龙追着逍王而去。
“疼么……。”逍王热切切地问
宣成晃了晃头,身体又麻了一阵:“不疼……。”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哼出了声音。他这幅摸样,简直如同火上浇油。逍王也不再顾忌,奋力往里,整根地没入了进去,马不停蹄地大动开来。
艰涩的过程似乎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两个人之间就是水乳交融的契合。以往里宣成身体诚实,可嘴上却是不服输,对于情事更是木讷,不知如何反应。可现在他完全就像是开窍了。不但不退缩,反而是主动地迎合。脸上的神情更是动情真实,没有任何保留。他会主动去吻,在逍王说些色话打趣他的时候,他也不羞恼,反而是勾引似的笑。
逍王觉得他这是吃错药了。不过这个药绝对是好药!就怕药效没了,这个人又恢复到了从前。现在赶紧抓紧时间,再下一城!
半夜里的时候,两人才稍微安分了下来。头抵着头,呼吸相互交叠着,依偎在一起。刚才淋漓尽致的做足了一个时辰,现在该是疲惫,可谁都不肯合眼。
“你今天是怎么了?”逍王吻着宣成的侧脸不由得道。
“……什么怎么了?”宣成不想让逍王看出自己的异样,装作不知地答道。
“追着我要啊。”逍王笑了起来:“放心,我会只一直在,又不会跑。所有的,不都是你的。你可别贪食,坏了身体。”
宣成微皱了眉头,眼睛盯着床面没有说话。
逍王以为他气了,又开始准备哄他,道:“你这样子我最爱不过了。以后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宣成缓缓往后靠进了他的怀里。逍王的话让他又想起了母亲对他说的那番话。虽然他没有立刻答应,但是母亲既然这决定了,他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没有别的选择余地。离了京城,怕是要和逍王永别了。他怎么舍得离开逍王,更不愿意看到逍王悲伤。他顿时又陷入了慌乱的悲伤里,无法抉择。
“怎么了?”逍王皱眉问。
宣成摇了头,反转过身,一条腿又勾到了逍王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笑道:“……还想……。”
逍王把住了他的膝窝,望着人眼睛道:“有事瞒着我?”
宣成立刻垂下了眼,摇了摇头。
“骗不了我。”逍王肯定地道,又吻了吻他头顶:“还有什么不可以对我说的么?以后我真的再也不逼你了。不想做皇后就不做,你想要官职,看上哪个告诉我?或者我们两个一起远走高飞去。”
“不是,不是……都不是。”宣成这下再无法控制,眼睫都被眼里的泪润湿了,抬了脸委屈万分地道:“母亲……母亲……知道我们的事了……。”
“所以呢?”逍王脸色铁青,立刻明白了宣成今天的异常举动。根本不是因为真的思念自己,根本就是一场告别。
“她要我走。”宣成艰难道。
逍王的手立刻攥紧了,重重捏疼了宣成的膝盖。
“不准。好啊,原来你是起这个心思。”逍王愤然道:“你要走了我就把长安宫拆了,把邺城拆了,把齐国拆了!”
“你别心急……。”宣成畏畏缩缩道。
“我怎么不急?我费这么一大番力气,到底为了什么?”逍王大声道,眼睛里的焦灼怕是要流出泪来。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宣成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见母亲!”逍王抓住了宣成的手腕。
“不要。母亲,不可能答应。”宣成用身体覆在逍王身上,用此来制止他的行动。
逍王抱紧他:“没事。我们一起求她。她不可能不心疼儿子。”
“我怕……母亲年纪大了,要是气了她……。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亲的人。”宣成犹犹豫豫道。
“你不忍心气她,就想来气我?”逍王道:“反正话说在前,没了你,我可活不下去。”
逍王这话有些孩子似的任性,不禁让宣成失笑。可他笑得有限,只有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提。
“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宣成道。
“两全法子就是我们一起去恳求母亲原谅。”逍王道,伸手摸索了宣成鬓角的头发:“你以前做事不是什么都不顾的么,怎么一换到我这你就东想西想了?”
“以前?就因为以前错得太多,所以现在才更加会多想一些。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决定是错,哪个决定是对。”宣成道。
逍王叹息了一口气,手里头揉了揉:“你决定不了,那就按照我说的来做吧。”
“要么你送我出宫?你可以出宫来见我。”宣成道。
“傻话。我要是继续当这个皇帝能经常出宫么,你在宫外头,我能安心呆在这?”逍王道。
宣成皱了眉头,他唯一能想出的法子也被否定了。
“别怕,前面有我给你挡着。”逍王道:“母亲什么时候知道的?吓坏你了吧。”
宣成点了点头:“下午之时,她忽然来找我。我只是无法面对她。”
“只要她没有伤害到你就好。”逍王笑亲了亲他脸,心里头总算有些放心了,但是最大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解决。
清晨,薄雾刚刚散尽。逍王携着成安一起去了太后宫中。陈太后这才起了不久,还在饮茶。却见皇帝带着成安来了,忽然想起昨天那一番谈话,不仅多留意了些成安的神色。
“母亲。”逍王行了一礼道。
“复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陈太后放下了手里的杯盏。
逍王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挥手,先让左右的人退下了,这才道:“母亲,孩儿是来向母亲请罪的。”说着他往地上一跪,宣成也跟着跪了下去。
陈太后睁瞪了眼睛,看了眼前的人,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说话来。
逍王跪着言道:“母亲您原来孩儿吧。孩儿深知此举犯了大忌,我身为一国之君实在不应该有悖于礼法之事。只是感情远非我能所控制,在很多年以前,我不知不觉的已经钟情于成安。从此心中再也没有别人,今生今世我只能爱他一人。求母后成全我们。”
宣成匍匐着无法说话,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可逍王这一番表白,却让他更加明白了。既得这一人,还有什么不能去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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