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蕊珠阁,孟青绾却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婢子跟在旁边,“小姐,皇贵妃娘娘不是让你去给齐王妃送步摇?”
在铜镜前,孟青绾把玩着手中那金镶玉的荷花步摇,“明月,给我戴上。”
明月是孟青绾的贴身丫鬟,自小跟着孟青绾一起长大,孟青绾凡是一点点儿不顺心如意了,便是打骂明月,明月也是极怕孟青绾的。所以接过步摇,仔细着就给孟青绾佩上了。
孟青绾姿容出色,眉梢带媚,眼角带艳,一头油亮黑发佩之金步摇,更显妖娆。只是金玉之物太过奢华,就掩盖了女子本有的清丽之美,倒是落了俗套。可睨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孟青绾却是得意的勾起了嘴角,手指轻轻撩动着步摇的金坠链,“就凭她也想佩这荷花步摇?”冷笑一声,孟青绾转头冷冷的吩咐明月,“若之后贵妃娘娘问起,就说我送了这步摇去给齐王妃,齐王妃不肯收,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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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阖宫宴饮,张齐睿才来通报了齐王,说王妃今夜要和孟青绾共舞荷花舞。辛煜眉峰微抬,手上缓缓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眉梢之上却冷冽如冰,苏丞之女意欲何为?
“王爷,娘娘身子还弱着呢,这可怎么办?”张齐睿听了白天请安的事情,这明白人听了,都知道是褒皇贵妃带着众妃嫔挤兑了齐王妃。不过辛煜知道,若苏袂不想承接这献舞的事情,以她心智,便可轻巧躲过。前几次她为自己脱身,则是如此。
“本王知道了,退下罢。”不置与否,辛煜一拂衣袖,嘴角却是慢慢燃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让人不解到底是在意,还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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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凌太医正在往左殿过去呢。”阖宫宴饮之时,帝君与阖宫妃嫔都在于此,所以太医也都在殿后候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方便及时赶到。绫罗小声在苏袂耳畔道,此时苏袂已经换上了舞衣,“知道了。我们走吧。”
入左殿之时,凌远见到苏袂侯在门口,先是一怔,后立刻拜了身子。这几日苏袂让人传了太医院无须去把脉,所以凌远亦是好几日不曾见到苏袂。可不想,此时见她却是一身白色长裙,袖袂飘摇,轻纱如天边云来,卷着缥缈。
“齐王妃娘娘安好。”
“凌太医不必多礼。”苏袂请了凌远起身,垂着眼眸,“方便请太医借一步说话么?”
因凌远在太医院资历尚浅,所以来得比其他太医都早,现下这左殿内根本没人。凌远点点头,随着苏袂到了殿门的回廊处。
“娘娘气色可不好,这几日的药可有按时吃着?”即便此时的苏袂妆容精致,可凌远刚见苏袂,就瞧出了病症来。
并未答话,苏袂却是福了身子下去,“我有一事相求太医。”
“娘娘快起来!这微臣怎么承受得起您的大礼!”凌远见苏袂行此福身之理,赶紧作揖拜下了身子,“娘娘有何事只管说就是了,凌远若能办到,定不负娘娘所托。”
“若得雪参,太医可否不要用雪参入药为我医病?”苏袂缓缓抬眸,眸中星子闪耀,如磐石坚定。
听得,凌远眉心一紧,“娘娘难不成是因为断药,气色才这般差?”
“太医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绫罗将这三日的汤药用冰镇住,届时太医给我服下那汤药必定无事。”苏袂并没打算隐瞒凌远,他是太医,只要把脉就能敲出端倪,她知凌远心怀慈悲,有悬壶济世之胸怀,所以亦是信任于他,“有人比我更需要那雪参,太医若是帮我,便是可以救我二人,希冀太医答应我的请求。”
“可娘娘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吶!”凌远却是眉头紧锁。
“此事是我一意孤行,若是惊动帝君罪责不小,太医可以拒不做理会。”请求凌远已是过分之举,苏袂并不想强人所难,毕竟这是欺君之罪,她不想连累了旁人。
叹息一声,凌远却是作揖,“微臣答应娘娘,也请娘娘答应微臣,若有必要,容微臣用雪参医治娘娘。”
听到凌远答应,苏袂明眸微微颤动了一下,隔了顷刻,她垂眸福下了身子,“谢凌太医成全,今日之恩,若是有了来日,苏袂定是衔草结环以报。”她谢凌远,并非单纯因为凌远愿意助她,更谢他此举是救了菲若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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