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内普匆匆赶到黑魔王面前时,食死徒们大多已经到了,莱斯特兰奇夫人——曾经的布莱克家长女正在一旁张狂的大笑着,而Vorldemort看起来心情也很不错,端坐在主位上的样子虽然依旧阴沉,但跟前一段时间狂躁的样子却判若两人。
然而斯内普的注意力却更多的集中在得意的大笑着的贝拉特里克斯,和她身旁坐着的几个跟她同样憔悴却带着病态的兴奋的人身上,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们是什么时候从阿兹卡班出来的?
趁着Vorldemort的视线转开没有注意他时,斯内普低着头,快步走到卢修斯身边悄声坐下。因为他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错觉——尽管不知道为什么,Vorldemort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欣赏和信任他了,上次小巴蒂冒充穆迪进入霍格沃茨这件事,事先他就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他们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用眼神在兜帽下无声的询问卢修斯。
“不知道——”卢修斯同样无声的轻轻张了张嘴,面色阴郁而苍白,只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消瘦了很多,好像在被什么巨大的恐惧折磨着。
这是可以理解的——上个月开始,Vorldemort就已经常驻在马尔福庄园了,自己的家被弄得乌烟瘴气,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开心的。何况现在恐怕还要多上几个刚从阿兹卡班出来的疯子——即使其中有一个是他妻子的姐姐。
尽管德姆斯特朗校长的消失给尚未开始的三强争霸赛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一晚上漫长的等待让哈利又冷又疲惫,尽管对乌姆里奇官僚式的做法越来越不满,但不能否认的是,三强争霸赛还是一件让人觉得紧张和刺激的大事——尤其对于喜欢冒险的格兰芬多们来说。
在匆匆举行的,潦草的开幕仪式后,哈利和其他的学生们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兴奋的神经回到了卧室,并忽略了布莱克那铁青的脸色,做着自己成功的混过了邓布利多划下的年龄界限,并最终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的美梦进入了梦乡。
可是这梦很快就变了,他梦见自己坐在一间昏暗却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许多戴着兜帽的身影在他脚下匍匐着,而那些人的最前面本该是一条大蛇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觉得那里应该是一条大蛇?哈利奇怪的想),却跪着一个有着一头大波浪卷发,厚嘴唇和深青色眼袋的消瘦憔悴却满脸狂人的女人。
然后哈利觉得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好像是在奖励那个女人和她身旁的人,但是哈利却诡异的感受到了一股不甘的愤怒自心底涌出,但是接着又马上销声匿迹——哈利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冷汗顺着他额前的伤疤流了下来,让他额前的疼痛显得更加清晰。
斯内普大步走出马尔福庄园,正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幻影移形,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他猛抽出魔杖转过身,却见到拿着蛇头杖的卢修斯正站在身后。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大可不必这样紧张。”卢修斯好像根本没看到斯内普手中的魔杖一样慢慢向他走来,“我只是来送送你罢了。”
眼角不着痕迹的扫过身边一个接一个幻影移形的食死徒,卢修斯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鉴于现在不方便随时往霍格沃茨送信,西茜也托我来问问德拉科最近的情况
斯内普缓缓收回魔杖,柔滑的说:“当然……我很乐意。”
“……你一会直接回学校吗?”两人并肩走在冷僻的小路上,夜风生硬的吹过两人翻滚的袍袖,食死徒们幻影移形的黑烟已经远去,卢修斯直接问斯内普说。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却是默认了。
“那位柳小姐……”卢修斯摩挲着蛇杖的蛇头,斟酌着说,“听说她叔叔也回英国来了?”
“我看不出这个问题跟德拉科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圆滑的反问说,“还是这是主人让你来问的?”
卢修斯微微笑了一下,拉长了声调说:“比起这个……我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别的叛徒都回来了,柳的叔叔却没有呢?”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是指什么,卢修斯?”
“哦,我当然说的不是你,西弗勒斯。”卢修斯优雅的假笑了一下,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时间已经很晚了,西弗勒斯,我就不耽误你回去的时间了。”
他若有所指的笑了笑说:“希望等你的那个人不会因为一个父亲的几句话而感到不耐烦——要知道,作为我唯一的继承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德拉科。”
说完他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不等斯内普的回应,转身走向被阴云笼罩着的马尔福庄园。
“其他的叛徒?”邓布利多轻轻敲着桌面,“你觉得马尔福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
“不知道,”斯内普硬邦邦的说,“我只能说他今天的态度很奇怪。”
“的确是很奇怪——”邓布利多沉吟着说,“或者你说他有没有可能……”
“投向我们?”西里斯伸长着腿半躺在一边的沙发上,懒洋洋的说,“不可能的,他和西茜——”他轻嗤了一声。
“比起这个,”西里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更想知道贝拉那个疯子出来后会干些甚么。”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想你明天可以把马尔福先生的话转达给柳先生,西弗勒斯。我很好奇,他会有甚么反应呢?”
“我更好奇的是,”西里斯说,“魔法部将对这些食死徒的越狱事件作何解释。”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很快解答了西里斯的疑问——就像魔法部官员解释的那样:被Vorldemort传言误导的食死徒们,串通在一起,不顾一切的越狱了,寄往于能找到他们的主人。
预言家日报记者巧妙的回避了魔法部对于食死徒越狱这件事监管不力的责任,反而把矛头直指向“给了他们这样的错觉”的邓布利多和凤凰社。
“无耻!”西里斯狠狠的锤了一下餐桌,把预言家日报狠狠的甩在了餐桌上。
“小心些,我亲爱的朋友。”一个圆滑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又高又瘦,留着短短的白头发,瘦削的下巴上长着末梢打着小卷的山羊胡子的男巫——他就是本该是第二天登上头条的“德姆斯特朗校长失踪案件”的主角,卡卡洛夫。
在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失踪失去了希望以后,他却在凌晨时来到了霍格沃茨。而他对邓布利多的解释是——他在路上遇见了老朋友,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以至于错过了重要的开幕式。
他用热情而真诚的声音表示了歉意,尽管他的眼神犀利而冷漠,还带着隐隐的得意与嘲弄。就像他现在一样。
“这种消息总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卡卡洛夫的声音中满是友善,可他的神情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西里斯冷笑了一声,猛地抓起桌上的雪利酒,一饮而尽,然后离开了餐桌。
“不过说真的,”卡卡洛夫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转过头对柳沐说,“真没想到还能在看到你,沐——尤其是在这里。”
“我也很意外,伊戈尔。”柳沐轻飘飘的说,“你原来可不是这么不守时的人。”
卡卡洛夫的瞳孔缩了一下,干笑了两声:“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柳沐满含深意的笑了笑:“你还活着——这的确让人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沐?”卡卡洛夫的眼中闪过怨毒的光。
“没什么,”柳沐笑着起身,“能再看到你我感到很高兴,伊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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