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声看向风绝,明明对他所说的话感到不知所云,心头却卷起轩澜,最终忍不住出声询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克里斯的身份,代号黑桃q,简称黑q。与你的代号方块3,简称方3是一样的。”不知何时,油条已将举起的双手放下,环抱在胸前,不以为意的给出惊人答案。
一股寒气莫名从脚底透上脑门,心又慌又乱,好似小鼓一般,在胸膛里咚咚乱跳,口吃不伶俐的询问,“这……不是牌吗?”
“的确是牌,不然怎么会有a、k、j?”油条煞有其事的点头,勾起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容,淡漠的语气里却透漏出令人完全无法忽视话中含义。
风绝弯腰将地上的大刀拾起,利落的放回身后,如同自言自语般的称述,“克里斯应该属于牌屋成员,而牌屋有四个小组,代号分别为黑桃、红桃、梅花、方块。每一个小组里面对应的成员称号分别为a、k、q、j、10、9、8、7、6、5、4、3。代号是按照个人能力来获取,能力最强的为a,其次为k,依次类推。四个小组之间的关系分别为黑桃、红桃、梅花、方块,其中小组整体能力最强的为黑桃,最差的为方块。”
风绝的话宛如龙卷风般席卷我所有的情绪,只留下飕飕发凉的脚底,以及发憷的大脑,傻愣愣的嘟囔,“牌屋?是一个代号吗?”
风绝微微点头,分外平静的向我阐述如此震惊的消息,“牌屋是属于‘它’里面一个部门。牌屋的领袖者,被称之为纸牌王,相当于整副牌里面的‘大王’。虽然纸牌屋里四只队伍能力有高低之分,但他们之间的地位却是平等的,所接受的任务也多半不关联。”
我精神恍惚的听着风绝的陈述,直到许久后,才黯然回神。我立刻猛吸一口气,平缓无以言状的情绪,缓缓问出心中疑问,“没有小王吗?”
风绝摇摇头,又随即摇摇头,漠然的目光里留下一丝不明的情愫,“有,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小王的作用性。大王是牌屋所有任务的下达者,通常他的任务下达后,会有相应的小组接手。而任务的负责人往往是每个组的a,所以这么看起来小王与纸屋并没有多大关联。但单从小王在牌屋里面的地位来看,他的重要性一定非同寻常。”
我情不自禁的瞪大双眼,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吃一惊的感慨道,“连你们都不知道!有这么神秘?”
油条一边摇动手指,一边发出啧啧声,“何止神秘,简直庞大得吓人。我们与‘它’周旋了这么久,才弄到这么一点消息,并且连大王面都没见过。只知道大王实力惊人,能力凌驾在牌屋所有人之上。小王更不用说,只听说过这个名号,什么消息都不清楚,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
我听着油条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哑然好半天,许久才将卡在喉间的话说出口,“……这与庞大有关吗?”
油条面对我的质疑,难得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叹了一口气,抱怨般的控诉,“你还不信?当初,我们为了这个牌屋可是折腾了老半天。到如今我们才发现,牌屋不过是‘它’里面的一个部门而已,还有更多其他的部门,例如,酒窖,花圈,木林……等等。其中酒窖以酒为代号,花圈以花为代号,木林以树木为代号,以此类推。”
油条忽然顿了顿,语气转而冷飕飕,“更要命的是,我们并不知道‘它’里面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部门。并且部门之间独立性非常恐怖,即使能同时消失几个部门,对‘它’的影响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想当初,要不是我们有幸撞见梅10与一名奇怪的彪形猛汉去做任务,我们还根本就发现不了酒窖这个部门。”
我当即捕捉到油条话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词,皱眉询问,“奇怪?”
油条脸色出乎意料的大变,仿佛撞鬼一般的神情,说不出的怪异。他吞咽着唾液,凑到我耳边,将声音压低,“不应该说奇怪,应该说恐怖!那个彪形猛汉…他一半是人样,另一半是老虎样!”
我看着油条这般反应,忍不住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禁不住嘲弄他,“这与人首蛇身不是一样?只不过变成了老虎而已。你不是连人首蛇身都不怕吗?现在觉悟了?怕老虎了?”
油条脸色越发古怪,拼命似的摇头,“完全不一样,要是他跟人首蛇身一样,我也就接受了。只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老虎,可他是左半边是人,右半边跟披了一层老虎皮一样。”
油条的话让我将那名奇怪男子的形象在脑海里清晰化,一股寒流就此诞生,从脚底迅速蹿到心窝,使得全身的血液凝结。
我跄踉地向后退,无意识想起那只怪物,有不禁联想到,那名奇怪的男子会不会也是通过实验制造出来的?我不管去询问答案,因为答案很明显——是的。
也许是最近遇到太多令我恐惧和惊讶的事情,我的情绪迅速平缓下来,将一个迫切的问题问出口,“这般灭绝人性的组织,难道就没有人想过叛逃吗?”
“当然有,我们曾遇见过这样一位小天使。”油条停顿下来,声音透着一股悲伤,“用他的生命带出了一份关于‘它’的资料,交到我们手里。”
我被这股悲伤莫名的感染到,迟疑的问道,“他……死了?”
油条已恢复平静,点点头,看似满不在乎的说,“嗯,跟他的爱人一起死在海里。”
我垂下头,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然而此刻,空气里却响起风绝沉稳的声音,竟然不带一丝悲伤,“这份资料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有用的信息,反而对我们的信心造成重大的打击。资料里显示‘它’建立要追溯到商朝,并且遍及范围非常广,几乎各国都有基地,但却没有表示核心基地在什么地方。”
风绝所说的内容并没有引起我的惊讶,反而引起我的怒火,整个胸腔里充满怒气,像拉断引线即刻炸响的地雷一般。我禁不住的厉声怒斥他,“风绝,没想到你这样冷酷无情,这个时候还说出这样的话!别人用生命换来的东西,竟然被你说得如此一文不值,你……”
油条突如其来的摁住我的肩膀,遏制我说下去的*。而风绝对于我的愤怒,并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平静的脸庞,漠然的目光,没有掀起任何波澜,默默的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丁点只言片语。
风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我视野里,油条忽然长叹一口气,放低声调宽慰我,“你别介意!当人经历过最痛苦的事情后,对于这种悲伤也就麻木了。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漠然冷酷,在他妻子死了以后,他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油条的话犹如一道霹雳击中我,胸膛里预存的愤怒,转眼化作莫名的悲伤,口吃不伶俐的询问,“他……结婚了?”
油条毫不犹豫的点头,回答我,“嗯,冥婚。”
我宛如脱线的风筝,被莫名的悲伤缠住,痛苦的揪在胸口里,有些愤怒的指责,“他不是喜欢男人吗?怎么还娶妻?”
油条显然被我愤怒怔住,语塞半响,才缓缓说道,“……他妻子就是男人。”
顷刻间,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悲痛的垂下头,自言自语的嘟囔,“他很爱他妻子吧。”
油条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般的安慰,“我去看看他。”
油条离去的脚步声当即在耳边响起,又渐渐消逝,只留下我孤单一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满满的悲伤,压得我喘不过起来,最终使我模糊了双眼。霎时,朦胧的视野,令我惊慌的睁大双眼,慌忙的擦去眼泪。
天啦!我怎么哭了?
我连忙拍拍脑袋,试着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心中奇怪的悲伤。可脑海里却回忆起刚才那一连串事情:每一个人散发出的气味应该都是与众不同的,但我和克里斯不仅身上的异香相同,并具有极相似的外貌,这足以说明我们一定程度上基因相同。
之后油条也曾说,遇到过不少与我长像相似的男子,也遇到过与壁画上男子样貌一致的。这也变相说明我们相同的基因很有可能来源于那名壁画上的男子。
按克里斯所说,她是来自于‘它’的制造。那么就此推论,我也极有可能是被制造出来的生物。而之后风绝所说出的lc002计划,更是证明了这个事实。
由此推论,lc002实验的化石极有可能是壁画上的那名男子的化石,以致于我才跟那名男子如此之像,甚至身上散发出的异香也应该与他相同,所以才导致烛龙女妖闻到我身上的异香后,将我视为人首蛇身一族,把我误认为壁画上的男子,笃信的称呼我为殿下。
按风绝所说,我是那粒完整细胞培养出来的试验品。可相对的疑问也出现了,风绝说异香是人首蛇身一族最明显的标志,甚至人首蛇身的蛇目能力更为强大。而油条也曾说‘人首蛇身的蛇目是不会低于第五目的。’,可为什么我没有蛇目能力呢?
克里斯是基因残缺的复制品,在血液沸腾时,体内隐藏的异香才会散发出来。而那只被细胞改造的怪物,更是永远不会散发出异香。可连他们都拥有蛇目的能力,而且我没有,到底是为什么?
一定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担忧的想,不过相对这个问题之下,更令我担忧的是‘它’惊人的科学能力,以及极其悠久的成立历史。不知道‘它’派克里斯的任务是什么?会不会跟我们的目的相同,夺取拓本?
我摇了摇头,立刻否定这个想法,‘它’早就拥有拓本了,怎么可能还会来夺取拓本!我不由得松一口气,然而一双陌生的手却抚上我的肩头。
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悄然爬上心头,隐约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牵引着我侧过头去。我深吸几口气,鼓起勇气侧过头,眼帘里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恐怖景象,倒是出乎意料的映入一名十分俊俏的男子。
他的皮肤白皙,身材健硕而修长,气质儒雅而飘逸,黑色的头发飘然如风,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为什么他穿的衣服那么奇怪,好像是古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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