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茜摇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呀,是做梦做出来的。(首发)”
“你是说,不做梦前,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对啊,就算做过梦,我也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了呀。”施茜说,“你一定会笑话我,胡乱做了这样的梦,太不靠谱了吧?”
卫小靳差点失声说,你做的梦全是实事,都是我的确切经历呀。但又怕施茜知道了会很惊愕,反正她自己认为只是一场梦,并不真是他的遭遇,那就搪塞过去吧。于是他说:“唔唔,做梦嘛,肯定会光怪陆离的,这也很正常啊。”
“那么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说我做的梦跟你有关了吧?”施茜算是作了总结。
“明白了,你做的梦果然跟我有关。”卫小靳承认施茜所言不虚。
这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奇事,施茜所梦到的,竟然就是他活生生经历过的现实,他在太湖边的遭遇,全部进入了施茜的梦中。如果是巧合,那又算怎样的巧合啊。
不过施茜并没意识到那些梦是卫小靳的真实经历,她只以为自己做这样的梦很荒唐,在卫小靳面前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她含笑地问卫小靳:“要是你真的碰上那么几个美女,你会怎么做?是不是……不会拒绝吧?”
卫小靳故意问:“不会拒绝什么?”
“我是说,你喜欢她们吗?”
卫小靳本想说有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但话到嘴边急忙卡住,摇摇头说:“你不是说只是梦吗?”
“我是假设一下嘛。”
“那我真的说不准啊。”卫小靳耍个滑头。
施茜嘻嘻一笑,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她又问卫小靳接下去怎么办,是回去上学,还是继续呆在太湖边寻人?卫小靳说他还要找一找爷爷和爸爸。
施茜看看天快要黑了,她说她明天回去上学,今晚还要在外婆家住一夜,如果卫小靳没地方去过夜,可以在她外婆家借宿,反正外婆家房子宽敞,有专门留客的房间。卫小靳连忙谢绝了,说他还要在夜里赶路,去其他地方打听舅舅的下落。
两人就这么分手。卫小靳让施茜给她外婆和舅舅带个信,谢谢他们的款待。
随后卫小靳匆匆离开了渔村。
天渐渐黑了。其实他根本不知下一步要怎么做。他拿出瓶子来问道:“瓶子,我现在该怎么办?”
“主人,你是想去救你舅舅他们,对吧?”瓶子反问道。
“我确实想去救他们,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主人,你是从白素贞和金丽的手中逃出来的,现在再去,不是又送上门了吗?到时救不了别人,反而自己又被困住。”
瓶子的话倒是实情,卫小靳正陷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凭他人类的那点力量要去跟两只变化多端的妖精斗争,无疑于以卵击石。
但他又有侥幸心理,“瓶子你说,白素贞和金丽遭到那只夔龙怪的责骂,会不会她们就害怕了,然后就收敛她们无耻的念头了?”
瓶子冷笑一声,“主人你太天真了,把妖精想得那么简单,你不是不知道白素贞都遭过安道士手掌风火柱的烧烤,差点被薰熟了,就算那样她还对你不罢手,而夔龙兽对她们又没像安道士那么严厉,她们又没有受到什么真正的教训,怎么可能就收敛她们无耻的念头了呢?”
“这么说我要是去了,她们还会对我下手?”
“当然啊,她们是妖精啊,既然无耻的念头已经产生,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那我怎么办,不去救人?也不行吧?”卫小靳左右为难。
瓶子提到了安道士。
“主人,你还记得安道士对你说过吗,让你上终南山去学点艺。你还是听安道士的,去终南山吧。”
卫小靳想了想,作了否定,“学艺听上去很美,可我舅舅他们还留在那个小岛上,我怎么可以抛下他们不顾,到那么远的终南山去学艺呢?就算我能学到本事,远水难解近渴,一时也学不成,要学成不知到驴年马月,只怕我舅舅和宫家姐妹早就遭了妖怪的毒手了。”
“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只有这条路好走。如果现在返回小岛,还是没有效果的。要想救人,只有拥有超强本领,能真正战胜那两只妖怪才行。”
但瓶子的建议没有打动卫小靳。他还是决定先去小岛。
卫小靳来到太湖边,准备找人摆渡。在湖边他碰上一位老渔夫,正坐在湖滩上修织一张鱼网。卫小靳便向他打听摆渡的事。老渔夫头戴着草帽,头也不抬地说:“你说的那个蒸包岛,在靠西岸的地方,从这里摆渡要穿过太湖了,太远,没人会愿意去的。”
“大爷,那我该怎么办?”卫小靳向他请教。
老渔夫一指不远处的岸上:“那边有个公交车的停靠点,你乘车往西岸,半个小时就到了,然后在西岸找摆渡的,就方便多了。”
卫小靳一想也对,毕竟他对西岸的地形熟悉。于是他又跑到公交车停靠点。正好一辆公交车开来停下,他便跳上车。
公交车里除了司机,没有一个乘客。卫小靳摸摸口袋,还有几十块钱,他准备买张票。但司机头也不回地说:“我这不是班车,是路过的,算你有福,顺便免费捎你一趟吧。”
还有这样的好事,倒让卫小靳有一点小小的惊喜。由于太疲倦了,他蜷在座位上打起瞌睡来。
一觉醒来,车刚好停下,他向司机道声谢就跳下车,眼前一片灯光明亮,偌大的广场正面是几幢气派的建筑,他抬头一看上面的大字,竟然是“浙北高铁站”。
我靠,是不是搞错了,司机把他拉到高铁站来了。而他居然稀里糊涂也乘到了这里。他要去的是太湖边,现在都摸不清方向,只能叫辆的士了。
他正要找的士,从检票大厅里走出一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对他喊道:“快点快点。”
“什么快点?”他茫然地问。
“有人在等你。”工作人员说。
“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在哪里?”
“你到站台上去吧。”
工作人员说着走回检票大厅。
卫小靳顿时莫名其妙,心想这是不是有诈?但又一想既然有人在站台等我,一定有原因,况且还是工作人员来叫我,如果要打劫我,也不会把我引到站台上去吧。
怕他个鸟,去就去,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也跟着工作人员进了检票厅。工作人员一直把他带到进站台的门,让他自己上站台去。
卫小靳通过了地下通道,又沿扶梯上到站台。上面已经有一些乘客在等车了。广播里响着播音员的通知,某一趟列车就要进站,请乘客们做好上车准备……
卫小靳站在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等着那人来找他,可是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好像在注意他,更没有人上前跟他搭讪。很快一列高速动车响着柔和的声音滑进站台,吱一声停下。各车厢车门洞开,乘客纷纷上车。
一直到所有乘客全上了车,站台上只剩下卫小靳孤零零一人,也没见有人来联系。卫小靳正觉得迷茫,就近车厢的门里伸出一个脑袋,大声叫他:“喂,你怎么不上来?车快要开了,不能等你一个吧。”
“我不是乘车的。”卫小靳认为那人误解了,向那人解释。
然而那人向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票,“快上来吧,你的车票都在这里呢。”
“什么,车票?我没买票啊。”
“你是叫卫小靳吗?”
“是啊。”
“那就是你,上来,开车时间到了。”那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卫小靳决定去看看那人手里的票,刚靠近车门那人伸手把他一拉就拉上车。叽地一声车门关上。动车起动。
那人一指车厢里的一个空位置,“快去坐吧,到站了会叫你。”说着就要走。
卫小靳急得连忙拉住他:“哎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想乘车呀,怎么把我拉上来?”
那人明显火了,质问道:“你不乘车怎么会到站台上来?”
“下面有工作人员说站台上有人等我。”卫小靳争辩。
“那你见到那人了吗?”
“没有哇。”
“这个人刚才在车上,他把这张票给我了,说等一会你会上车来的。估计他到站后下车了。”
卫小靳问列车员,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列车员说他也没看清,当时很多人挤到车门边准备下车,那人就挤在人堆里把票塞给他的。
简直是莫名其妙。卫小靳特地进了厕所,拿出瓶子来问道:“瓶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
“是谁呀?”
“主人,我以为依你现在的聪明才智,根本不用猜就知道。”
“我猜不着。”
卫瓶说,“你只要打听一下这趟车开往哪里,不就明白了吗?”
卫小靳离开厕所逢人就问这列高铁开往哪里,可是人们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投来鄙视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丫的发什么神经,你都乘上车了还问车开往哪里,不是故弄玄虚嘛。
他只好去找列车员,一节一节的车厢找去,却没见一名列车员,刚才送票的那位更无影无踪。他一直往车头跑,进了驾驶室,却惊愕地发现驾驶室里根本没人。
就在这时列车吱地一声停下了。
“好了,卫小靳,该你下车了。”有个声音在后面叫他。
他一回头,正是那个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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