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抑制不着激动说:“你们这些朝廷命官,我算看透了,嘴上忠于的是皇上,骨子里盘算的是个人利益;为了自己的私利,官官相护,拉帮结伙,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肯牺牲大明的江山,也不放弃自己的私利!”林铭球也有些激动,说:“我不干了还不可以吗?”李岩厉声说:“你不干了事小,把你贪污受贿的钱财退出来,把你行贿为官为政的人揭发出来,有待我们进一步查证落实,根据你的态度,再做处理!”
林铭球说:“这个你放心,虽然我不干了,但我会把我自己洗清白的;我也衷心地希望,你能扫除官场,激浊扬清,振兴大明,强我华夏!”李岩说:“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希望你一条,不要明的不干,暗使横劲,给我制造不应有的麻烦!”林铭球说:“这个也请你放心,我林铭球可以向你发誓!”
李岩没想到与林铭球是这样一种结局,但想想也是人之常情,谁干事没有目的,谁干事不留后路?当官也是一样,忠于皇上只是名义,实质是自己的人生如何度过。作为皇上,要求臣子的不应是对自己的忠于,而应是对事业,对祖国,对人民的忠于。只要求对自己的忠于,当自己错了的时候,那就是皇位和江山都完了;否则就不是这样了,即使皇上错了,人民还在,祖国还在,因而也就有自己的天下。
既然林铭球不干了,李岩只有自己坐镇指挥,他知道现在所从事工作的重要性,解放百姓,还田于民,建立地方新政权,减轻赋税,加强农民自治,扩充军队,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最后胜利的基础和保证。逐县逐府乃至逐州发展这样的地方,不仅是农民军的根据地,也是大明皇上的统治基础,更是广大百姓所向往的清静之地,幸福乐园。
张献忠确实要改邪归正了,他明媒正娶了一位夫人,意在安家生子,传宗接代。李岩刚参加完张献忠的婚礼,想和张献忠研究一下部队训练交由别人负责,让张献忠代理自己为知府,自己腾开手来,到武昌去开辟整个湖北省的工作的事,却见红娘子也为张献忠道喜来了。红娘子一进门就笑道:“大帅,我来迟了,让我看看夫人长得怎么样!”张献忠笑道:“夫人,你回来了,这一去快三个月了吧?”
红娘子道:“差不多快有了。”张献忠打趣说:“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打算也给李岩找一个结婚的!”红娘子说:“那你给他找呀,我从来没限制过他!”张献忠说:“可李将军不要,我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捺头呀!”红娘子拉着羞怯的新娘子手说:“哈,这摸样长得真俊呀!”张献忠笑说:“给你说实话,还是个处儿呢!”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李岩说:“大帅,你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吧,我和夫人也回去了。”张献忠说:“老夫老妻了,急什么?咱俩再碰两杯!”李岩说:“不了不了,我们也是久别如新婚,我有点耐不着了!”红娘子笑道:“去你的!”又给张献忠说:“大帅,那我们走了。”张献忠说:“好,恕不远送,路上小心些!”
回到家里,李岩一下子就把红娘子抱在了怀里,亲吻着说:“想死我了!”红娘子说:“我也是!”两人热吻了一阵,红娘子说:“我没在家,你就不会找个女人解解心焦。”李岩说:“女人倒多的是,没个感情,什么意思呢!不说这些了,快说说北京的情况,张嫣表妹她还好吗?”红娘子冷笑说:“好,好得很!”
李岩感到气氛不对,急切问:“咋回事,出什么事了?”红娘子“吃——”地笑了,说:“别担心,什么事也没出,只是让你俩都没想到,你猜猜——”李岩吃惊问:“怀孕了?”红娘子得意地笑说:“这回可有了你的儿子!”李岩抱着红娘子的肩头抖着,额头差不多浸出了汗水,说:“是真的?”
红娘子不以为然说:“看把你吓的急的,这有什么?我高兴还高兴不及呢,这是你们的爱情结晶呀!”李岩瘫坐在椅子上,说:“完了完了!”红娘子不解说:“什么完了完了?”李岩没好气说:“皇上知道,能不治罪她吗?与皇上翻了脸,我的一切事业还怎么干呢?”红娘子笑道:“你呀,算不知道今天的皇上有多好,多有人情味,他知道你与他皇嫂的事!”
李岩吃惊说:“他知道?是张嫣告诉他的吗?”红娘子说:“那肚子都挺出来了,皇上会看不出来?”李岩问:“皇上是怎么说的?”红娘子说:“表妹说,皇上说:‘皇嫂,你为什么要生活在宫中当皇后,你要是个贫民百姓,哥哥死了,我就当家把你许配给李岩,让你们名正言顺地恩爱一场,可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天下人要耻笑呀!你与哥哥没有孩子,我不能让你绝后,这样吧,就秘密地在宫中把孩子生下来,我托人再秘密地把孩子转送给李岩,让李岩把孩子抚育成人,也了却了你当母亲的心愿。’正好我就到了,表妹真是喜出望外,想孩子可有人托付了。”李岩长舒一口气说:“啊——你真的不计较吗?”
红娘子埋怨说:“你又不让我给你生孩子,我再不让别人给你生孩子,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况且这又不是别人,是你的初恋情人,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妹,我更有责任负责咱们李家不能断续香火。有了孩子,咱们百年之后,起码孩子为你上香烧纸的时候,我也能帮帮光,你说是吧?”
李岩把红娘子又搂抱在怀里,深情地说:“不是我不让你要孩子,因为咱们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整天提着头混,说不定哪天就见阎王了,的确不适宜要孩子!至于与表妹,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不能让她受孕的,可没把握好;好在真是遇到了好皇上,否则,还真不知给她惹下什么样的抛天大祸呢!”
红娘子说:“皇上也许是生逢乱世,自身难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岩感叹说:“看来我更得为皇上效命了——快给我说说朝中事,我在湖北搞的这些,皇上还满意吗?”红娘子说:“皇上当然满意,你干了他想干干不成的事;只是大臣们光给你抹烂药,说你有篡位之心,迟早要挟天子而令诸侯。”
李岩生气道:“去他们的!”红娘子说:“李自成的军队整个被消灭了,人也不知逃哪儿去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李岩又吃了一惊:“有这种事?”红娘子问:“林铭球和熊文灿没告诉你呀?”李岩说:“没有,看来他们都在隐瞒着我。”红娘子说:“看来他们还是对我们都怀有戒心!”李岩说:“是呀,包括洪承畴、杨嗣昌,要不,为什么又调吴三桂和左良玉的部队驻我们附近呢?就是为了监视我们!”
红娘子说:“算了,别理他们了,咱们睡觉!”李岩岂能不有急不可耐的?二人刚要宽衣上床,却听窗外轻声叫喊:“李哥,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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