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际的黑暗,四周静悄悄的,找不到一个人。耳根被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发丝在风的摩擦下呈向上态势,那是因为身体仍在自由落体。
当眼泪被风干之时,我清醒地意识到,是雷恩把我从上边丢下去的。我很后悔那时面对雷恩做出的看似很伟大的决定,实则,一颗贪生怕死的心是没有理由选择坚强的。而在那过程中,唯一令我感到气愤的是,他竟然抛弃得如此果断,且眼睁睁地看着坠落,他却露出了肆无忌惮的微笑。
现在想想,我依然觉得,那笑容很恶心。它之所以恶心,完全出于私欲,与那笑容本身无关。毕竟,我目前仍在不停地向下坠落,整个人犹如悬浮在半空中,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我清楚地知道,我从开始掉下到现在,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在这段未知的距离中,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但我心内竭力地想做些事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都会想要做些什么,将活着却未完成的任务交托在这最后一刻。可现实是,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够将其圆满的?
我不敢对这个问题做任何担保,因为,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最好的范例。我并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死亡,我只知道自己就快要离去。然而,不幸的是,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却无能为力。我不能去抱怨谁,这其中也囊括自己在内。我仅是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太仓促了,灯光还未全然照亮,就要断电了。
所以,我不后悔。这是我目前仅存的工作。就是“改变”。改变自己内心的那些狭隘,甚至是一些无法根除却又不得不根除的黑暗。因此,我很感谢雷恩将我丢下去,才得以让我静下心来思考如此多的事情。
自由落体时,先前还蜷缩着的身体,这会儿彻底地舒展开了。不料。竟碰到了好多冰凉坚硬的东西,像是冬天里的钢管,渗进肌肤的最里层。
恍惚中,我意识到,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钢管,而是那棵猎魂树的根须!突然,我感到了一丝的宽慰,这种感觉仅在心里缓存了一瞬间,脑海中就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心想:我之前为什么就那么笨呢?!为毛要思考那么多没用的东西。现在救命稻草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不止一根,如果连这都抓不住,那才真叫笨呢!
绝望中体味到的新生,其中的滋味想必也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我,才能切身体会到。经那具丑陋的腐尸的惊吓后,虽然当时使不出力气,但现在却好多了。究其原因,估计是时隔太久的缘故。毕竟。这个无底深渊是几经实验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兴许,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底深渊。
本人猜测是否准确,全由这片黑暗作证明。
触摸到了生还的机会,即便让我拼尽全力,我也要把握住这次莫大的机会,哪怕下面真的没有底儿。也好让我内心安慰点儿。就现场来看,这样的坠落法儿,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还要继续坠落下去,或是坠落一辈子的话,那我宁愿紧紧地抱着这个粗大的根须。枯死在它上面,也不愿在这无聊、空虚、寂寞、有心无力的自由落体中昏睡过去。
于是,我左手和右手同时发力,试图使出浑身解数,将最后用于呼吸的力气都用在了双手上。粗壮的根须,冰冷而光滑,且又坚硬,凭单手根本握不住。不时感觉掌心处火辣辣的,火热中还夹杂着冰冷,不知这种痛苦的感觉,是由于摩擦生热造成的,还是由于根须太过冰凉造成的。我只觉得,掌心处的表层肉快要承受不住这份痛苦了。
情急之下,似觉脑海中划过一丝闪光,我果断地侧起身子,用双手及臂辗奋力地环抱起众多根须中的一根,并且,我整个人都用力地贴在了上面,像一只蜗牛,只是不懂得如何分泌粘液。就这样,打算凭借着这种状态,固定着自身,然后缓慢向下挪移。虽然看起来可能慢点,但慢工出细活儿,只要足以令我支撑到终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我果真像蜗牛一样,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地向下挪移着身体。外人看到的永远都只会是淡定、平静,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早已跳动到了极限,很有可会突发心脏病再度坠入这没完没了的无底深渊中。我可不想再次感受那黑暗的凄寒,我只想早日尘埃落地,让我看到我愿看到的绝美的风景线。
爬呀、爬呀、爬呀……论坚持,我是最能坚持的一个人,当然,这和我的性格息息相关;论体力,我却是最弱小的一个人,当然,这也和我的性格息息相关。我相信,人类学家总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我无法解释之后。
我在孤独寂寞的时候,总爱想一些荒诞乖僻的东西,将其排除之后,所剩的,只有接着往下爬,哪怕爬到天荒地老。只要心不死,我就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而后,又是一番折腾。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下前行,内心不由地就开始慌张起来,虽然,我知道,这里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又踏实了许多。有时,我真怀疑命运为何总爱跟我作对,我真的就这么好戏弄吗?在入口处的那些妖灵们,现在都去哪了?若有一个好心为我照明,我决心要一探究竟。
蓦然间,脚下的黑暗中,有东西在叫,那叫声凄厉哀怨,似觉在咆哮,又仿佛在召唤,一场轩然大波就要来临了。这会儿,我才意识到,在这地底下,还住着一头未知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嘴等待着我。虽然,我并未看见它,但从这叫声判断,我就已经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毛骨悚然了。
刹那间,我踌躇了。环抱着这根巨大的根须静止不动了,更准确地说是,不知该往什么方向动比较合适。短短的几秒内,我冷静地思考着,头脑飞速地转动起来。一种选择是,重新往上爬肯定是不可能了。以自由落体坠落了那么久。再往上爬不知要爬到何时,况且,外面有一棵会吞噬人类精魂的树;另外一种选择是,继续向下爬,虽然不知下面还有多远,但已经爬到这里了,只不过,下方可能居住着一只未知的怪物,正凄厉地嚎叫着。
权衡再三。我毅然决定,继续向下爬。既然阿雪百般计划要下到这坑洞底下,那就意味着,这下面一定有那个女人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不要命的去寻找呢?说实话,我对于这东西本身并不感兴趣,但我对于她感兴趣的东西颇感兴趣。毕竟,这也是我要解密她的关键。因此。如雷恩所言,即便赴汤蹈火。我也要下地狱走一遭。
于是,我横竖一条心,硬着头皮,屏住呼吸,保证不让这可怕的怪声混淆自己的听觉。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好的回报。
爬呀、爬呀、爬呀……又是一番努力,我都要欲哭无泪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全身,瞬间感觉整个后背像冰一样的凉,完全没有了知觉。脑海中闪现出了一张绝望的画面,那是一张我死后的场景。由于精神衰竭而死。
这一刻,我大脑清晰,眼睛泛光,嘴角很自然地向上挑起,全身心都在放松。最终的决定是由内向外的,我清楚地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不行了,我已经无法再承受这**与精神上的煎熬了。于是,我毅然决然地松开了手,就像雷恩抛下我一样那么果断,似觉生平的一切、整个世界,我就要说永别了。
随后,四周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只感觉自己浑身全都湿透了,冰凉的水沁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得胜于水的浮力,我的身体终于不再下沉了,而是缓缓地漂了上去,直至将我的头、肚子、臂膀、腿,一一地全都抬升了起来。
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笑了,而且是放肆的大声笑,不在乎身周是否真的存有某只可怕的怪物,哪怕它满嘴的獠牙,我也不再害怕了。兴许,这就是在濒临死亡线上,度过鬼门关后的畅爽与解脱。
“哈哈、哈哈哈哈,我宋天成重生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可能我并不清楚我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游着水,试图在黑暗中摸索出一个可以供我靠岸的地方。没想到,我才游出两三米,我要的水岸就已经格挡在了我胸前。四下里,我徒手在上面摸了一翻,感觉上面还算平稳,其材质摸起来有点像大理石的瓷砖,像是被人刻意又铺筑的,至少比水面高出一部分。我斗胆判断,这肯定是某个游泳池,要不然就是个类似于喷泉池的东西,反正湖泊、海洋之类的大型场面都可以排除了。
而后,我徒手撑起自身的体重,上了岸。感恩地又笑了,因为,冥冥之中,一定又是上帝在保佑着我。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哀号。顷刻间,我吓得魂飞魄散。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会不会是一头吃人的狮子或老虎?再离谱点,很可能是一只口水横流的怪物,这怪物的叫声如此气势、豪放,感觉它的个头应该不小,让我想起了断魂河上的“死神”(那只巨型海怪)。
猛然间,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有余悸地想,若真如那头巨怪那么大,估计,我就是会分身术,也定将葬身于此。关于这一点,是不会有任何意外的收获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内心不断地回荡着同一个问题,犹如回声,却几经反弹后,声音的强度并无被削弱的迹象。此时,我已经焦头烂额了,活像那温水煮青蛙,必死无疑。
想明白了这些,我背对着那只莫名的怪物,径直朝前走去,希望不要再掉进水里,因为,我是摸黑前行的。
突然,那怪物又吼了一声。可怕的是,这声音听起来离我更近了。不知什么情况,我竟然觉得,那怪物的血盆大嘴就在我背后……
我静止地颤栗着,一动也不敢动,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眼珠子连同脖子一起几乎都僵硬了,很想往后看看情况,却怎么转不过去。沉默中,我听到了那怪物粗犷的喘气声,以及口水流到地上的那种粘稠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汗毛直立。
“上帝快救我!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我的吗?求你快救救我吧!”一翻虚伪的祷告后,我知道,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了。我并不像黑子那样虔诚,能够祷告很多的话。我只有在危难时刻,诉说出这短短的几句话,因此,我自己都认为我并不虔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认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左前方十点钟方向的不远处。似觉有个光点在一闪一闪的。光线很微弱,仅有一粒黄豆那么大。根本无法照亮周围的黑暗,但身在其中,这唯一的小光源仍旧显得举足轻重。
它就像是地狱里的一抹生命之光,虽然微弱,却仍然能够照亮你前进的道路;
它也像绝望中的一点残存的希望,虽然渺小。但足以激发你勇往直前的梦想;
它更像是一个同伴们呼叫的讯息,虽然离谱,还是要果断前去一探生命的章程(那很有可能是存活下去的信号)。
接着,我深呼吸一口气,拍了拍胸膛。心里暗示自己:怪物!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最好一口气吃了我,让我一了百了。
事后想想,这种消极的思想,我当时也能想得出来,真是不可思议。随后,我果真朝着那处唯一的光源迈进了。这期间,我并未回头张望,那背后发出阵阵怒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怪物。可能是我太过于自信,也可能是我紧张过了度。反正,抛下脑后的事物,放眼于前方的风景,这才是我的首要任务。
直至我逼近了那处光源时,我总算彻底地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那些是“妖灵”发出的光芒。而且,这些妖灵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像一个活生生的灯笼,照亮了约一米之内的距离。盒子上扯有一根线,线的另一端被一个人拉着,然而那个人,正是似觉久别重逢的雷恩。
我抬起头,看到他依旧是抛下我时,露出的那副自信的表情。冷酷的眼神,嘴角微微向上挑起,自信地让我真想揍他一顿。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无道理的。
“你还好吧,天成,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雷恩关切地问道,“首先要对你说声‘抱歉’,没跟你解释就把你丢下去了,纯属一时故意,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我刚纳闷地问了两个字,大家就都现身了。每个人手中都拿了一盏装有“妖灵”的小盒子,用手提着,那分明就是一盏盏永不熄灭的光。原来先前他们是用黑布给蒙上了,直到我站在这里看到雷恩后,他们才都亮了出来。感情,他们是在跟我玩捉迷藏,想吓唬我一顿啊!
我放眼看了看四周,胖子、黑子、阿雪、那名“屠夫”,还有那块儿“老姜”,等等。大伙全都在啊!“你们、你们这是在干嘛呢?!今天貌似不是鬼节吧?!干嘛要和我捉迷藏,装神弄鬼的?!”
“嗨!你小子,还真是没有幽默感。”说话的是胖子,“这是雷恩想出来的点子,担心你碰见他后会不理他,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吓唬你一下,好让你别怪他。其实,对于这条坑洞,雷恩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会放心地那么做的。”
“诶?我说胖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替雷恩说话了?”我知道胖子和雷恩在感情上是最不合的两个人,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在给雷恩拍马屁。感情,胖子这是要和雷恩和好的节奏。说实话,像雷恩和胖子这两种性格完全对立的人,是因为这么,竟使得这两种人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好感,“奇怪,真是奇了怪了。”
胖子被我问得面部潮红,像猴屁股似的,低头不语。雷恩也尴尬地扭过了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显然。他们二人心中一定有鬼。我说过,我的判断力一向是不会有错的,除非我眼拐、脑抽了。
这时,黑子出来帮忙解围道,“天成啊,雷恩和胖子和好是好事儿。你就别问那么多啦!大家都是男人,要面子。你问那么多,难免搞得自己像个挑拨离间的始作俑者。对你、对雷恩、对胖子都没好处。”黑子的这一番话,着实说到了我的心坎儿里,却把我说得也开始尴尬起来了,毕竟,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及我的面子问题。
我不再吭声后,阿雪走到我面前。深情地看着我,看了好一阵子,并没有急于说话。与此同时,我却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举止间大径相庭,我也深情地看着她,看了好一阵子,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等待着她要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我就不必再跟你和雷恩兜圈子了。”她高冷地说。“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在你找到这儿之前就已经跟雷恩说了,想必你也已经猜出一二来了。”关于这点,胖子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我不能在外人面前重买胖子,“我们并不是来寻找家父的。而是来寻宝的!”
她说得很隆重,又很大声,我仿佛再一次地听到了后方的动静,那个来自一只巨怪的动静。然而,看大伙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似的。一个个都站得很直,仅是傻乎乎地看着我,并听着阿雪队长那温柔的女声。
“天成,你听好了,别到时候出事儿了,说我坑骗你。我可不想在你死后落得如此臭名,我今后还要嫁人,还要深造,你懂我的意思。”她说得很抽象,其实我根本没有听懂她说的意思,我唯一听到的就是,她说在我死后,难道我要死了?还是她要在这里杀了我?
她应该没这个胆量,毕竟我的两个挚友都在这里,胖子和雷恩他俩不会坐视不管。接着,她继续说道,“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张神秘地图。这地图我曾见过,至于在哪里见过?什么时候见过?我都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并且确定,这是一张寻找神秘遗书《启示录》的地图。”说着,她摊开了手掌,放在我眼前,毫不避讳地让我看。
“然而,这张地图并不完全,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知道还有其它部分刻印在其他人手中,因此,真是天随我愿,竟然在那片黑森林中全都收集齐全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不过,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启示录》能够给人‘永恒’,这你们都知道。有太多太多的探险家们、皇家贵族、流浪囚犯等,诸多勇士为了争夺这本《启示录》,自相残杀。不过,我要给你声明且强调的是,我们没有必要在未找到《启示录》之前就争个你死我亡。”
我很能体会她说此话的心情,因为,我即将听到事情的关键部分,“因为,这本《启示录》能满足无数人的愿望。”我终于听到了我要听的答案,于是我长出一口气。
感叹道,“所以,你的想法是,找到《启示录》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份‘永恒’的厚礼,对吗?”
“正是。”她对我解释道,“所以我们才组建了这支探险队,以求更大几率找到《启示录》。”
我大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不过想借用我们大家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更大的几率寻找到《启示录》。毕竟,她手上也有一部分《启示录》的地图。
话说到这儿,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于是,我对她说,“‘妖灵灯’借用一下。”还没等她同意,我就从她手中拿过了那盏装有妖灵的灯,专业的说是,抢过来的。
我拿着那盏灯,将其凑到了她印有地图的掌心处,仔细地看。我并非是要看这灯笼里的妖灵,更不会是在看她的手究竟有多细嫩,我是在端详这张地图。
刹那间,我眼睛发直,大脑“嗡”的一下,像炸开了锅似的,感觉一阵眩晕。从刚才,我就觉得这张地图,我在那里见过,因为,我不仅是见过,还曾与我的这份放在一起研究过。
这张地图,分明和腥红手上的那张地图,一模一样!
我看得,着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魂不守舍地看着,身子一动不动,或者说,根本不知该如何动更好。接着,拿有妖灵灯笼的手,就不自然的扭动起来。
她看我表情有点夸张,就问我,“喂!你怎么了?别光盯着人家的手啊?!”
我没搭理她,因为,我嘴角的肌肉已经抽搐了。
“别光愣着啊!说话呀!”她急不可耐,于是就把那只印有地图的手给收了回去,“我可提前给你个警示,我身旁的这些人,可都是大内高手,其中有一位还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小命自保吧,免得人头落地时,别说姑奶奶我没提醒你。”
她说她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她的这个未婚夫就在队伍里。我很好奇她的未婚夫会是谁?但我更想知道,她手上的这张地图为何会跟腥红的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名叫阿雪的女孩跟腥红有什么关系吗?地图应该是独一无二的,若非神人相刻,谁又能将其复制呢?
她看我依然傻愣着,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地图,想了想就又问,“喂!天成!是不是我手上的地图,有什么地方你已经看懂了?”她在说这话时,显得欣喜若狂。
“没、没看懂。”我被她这句话给惊醒,觉得,如果和她挑明真相可能会对我有所不利。万一这是个圈套呢?万一她手上的那张地图本就是腥红的,只是在某一天,这个名叫阿雪的恶毒的女人碰见了腥红,然后将其打昏或打死,并把她的手割下来,移植到自己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承认,我的想象都太过于残酷,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是现实造就了我如今的思维,看这一情形,致使我不得不联想到这些令我闻风丧胆的画面。
她看我神情有些紧张,其实,我神情确实有些紧张。她低头笑了笑说,“既然没看懂,那你还看得那么仔细?我以为你已经看出个所以然来了。”
我心想:我要是能看出什么端倪来,还用得着这么多人前来?我不一个人,撑死再加个雷恩就足够了。
“诶?天成,你都看过我的这份地图了,也该让我们看看你的那张地图了。”说话时,她显得非常自信。
这时,我瞅了瞅雷恩,又看了看一旁的黑子。他俩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大眼瞪小眼地,根本看不出他们究竟想要给我传递什么讯息。到底让她看,还是不让她看呢?
我内心挣扎了十几秒,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了,准确的说是,全都十分期待着看到我手中的这份地图。我真希望,雷恩这会儿能够给我些什么提示,哪怕是一个眼神。可他却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提示来,看样子,倒像是随我的心意。
于是,我心一横,侧着脸,很无奈地将自己手中的地图摊开在了众人眼前。
刹那间,金光闪耀,这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四周流光溢彩,犹如一座“地下王国”。并且我注意到,先前我爬上来的那个水池,它就是一个喷泉池,水池中央还在默默地倾吐着晶莹的泓泉。借着这灿若繁星的光芒,我终于看清了这座地下王国的构造,和塞洛克王国宫殿的构造如出一辙,除了天花板上生长出的巨大的根须(是那棵猎魂树的根须)。
短暂的几秒钟内,随着这光芒的消失,我顿悟到了,我们来对地方了。
随后,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从我的掌心处,浮现出了一条“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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