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宸不提与白韶华的关系,玉玲珑不提与即墨连城的婚事,玉玲珑一心想在婚前与赫连宸多些时间相处,来弥补未来几十年的空虚,而赫连宸只想让白韶华明白,哪怕玉玲珑不会倾心即墨连城,即墨连城也绝不会毁掉婚约。
白韶华有意走漏消息,玉玲珑与赫连宸有私情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玉玲珑一夕间从才女佳人,被冠上放浪妖女,玉玲珑、赫连宸、白韶华与即墨连城四人的关系变成了各个不同的版本流传着。
其中一向扮演恶角的白韶华,沉冤得雪,成了人们口中苦命的皇家女,即墨连城和赫连宸,一个是她的旧爱,一个是她的新欢,而玉玲珑成了横刀夺爱,脚踏两只船的坏女。
玉左脸上无关,拉下老脸带着玉玲珑亲自到丞相府给即墨连城赔罪,还说是他教女无妨,愿承担一切过错,请旨圣上解除婚约。
“年少轻狂,无妨。”
即墨连城云淡风轻的六个字,替崇帝解决了后顾,替玉左留了脸面,保住了玉玲珑仅存的尊严,也摧毁了白韶华最后的希望。
就这样,婚事照常准备,玉玲珑被玉左禁足,成亲前不得踏出玉府一步,赫连宸也成了百官所不齿,百姓所唾弃的白面小生,白韶华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即墨连城,什么事都没有,没有骂声没有麻烦,如同他过去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一样,置身事外,站在某个高处,嘲笑着等待着。
白韶华第一次尝到真正挫败的滋味,这次她真的要放开即墨连城的手了吗?一个人坐在府中的院落,不甘与不愿,妥协与认输。
与翩儿若儿一同来的赫连宸,远远望着白韶华的背影,右手捂着左胸,揪心的痛。
“好好照顾她。”此时白韶华想见的人一定不是他。
“赫连……”若儿想唤,被翩儿一手拉住,摇头。
明白了翩儿的意思,若儿立刻噤声,默默跟着翩儿去了别处。
她,在等他,懂她的人,都懂,所以,他来了。
“华儿。”
即墨连城一声柔情的呼唤,便可抚平白韶华心头的伤口,她认输了,呵呵,她何时赢过。
“你爱我吗?”问出口的话,白韶华后悔也收不回来了,她真是不死不休。
“爱。”
白韶华听到答案,浑身一怔,她等了十年,最想听到的答案,为什么听到后,她不但没有幸福与满足,反而更加失落与悲伤呢。因为,他真的要成亲了,再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独占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哪怕是昨天告诉她,都会是不同的结果。
以前对她的任性妄为,他都是包庇与放任,而昨天,他选择了制止。
“不想你难过。”他没得选择,他谋划了这么久,牺牲了太多,绝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冲动,他不是黄毛小儿,他必须理智的去面对任何事情,他对白韶华的爱也不例外。
“呵呵。”白韶华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白韶华起身,逼近即墨连城,忧伤被悲愤代替:“即墨连城,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娶……”
额。
白韶华张大嘴巴。
眨了眨眼。
她被即墨连城紧紧的按在怀里。
她,她没有扑上去;她,正要与他别离;从第一眼见到他,白韶华已经做好了准备,这辈子与他纠缠到老到死。
白韶华来不及理智,来不及冷静,或者说,在即墨连城面前,她只是个傻瓜,双臂牢牢的箍住即墨连城的腰身,害怕他突然清醒把她推开。
“这次是你先开始的,别怪我。”白韶华紧咬嘴唇威胁道。
头顶传来即墨连城的笑声:“我的傻华儿,我给了你最后三次机会,如今你再也没有机会了。”纵使是地狱,他也要她来陪。
白韶华挣脱开即墨连城的怀抱,抬起头:“什么三次机会?”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跟即墨连城约定过什么吗?
难得见到白韶华天真无邪的一面,即墨连城不由看的入迷,他见证了她从幼龄顽童蜕变成倾世妖女,默认她从陌生人变成他的心上人。
在即墨连城的注视下,白韶华哪里还有心去管即墨连城口中的三次机会是什么,脸红的像火烧,移开视线背过身去:“喂,你今天是没吃饭还是没睡好,干一些一点儿都不像是你的事。”白韶华懊恼不已,即墨连城好不容易对她好些,她为什么要做破坏气氛的话。
即墨连城的手抚摸着白韶华的秀发,第一次在人前表露他真正的情绪与感受,第一次释放那个被他埋藏了十多年的自己。
从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多了比报仇更重要的东西。
“不喜欢?那我走了。”即墨连城笑着转身,心中默数着:三、二……
一还没说出口,手已经被人拉住,即墨连城嘴角忍不住上扬。
“即墨连城,你耍我?”把她的心搞得忽上忽下,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可能一觉起来,即墨连城又恢复到那个冷漠麻木的丞相大人,有些话,她想亲口听他说。
“你想当什么?”只要她说,他定为此万劫不复。
“你的唯一。”她不介意再说一遍,她想要的,从来只有即墨连城。
“好。”即墨连城笑着答应。
从即墨连城口中听到这个字,跟从赫连宸口中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前者心跳加快,后者理所应当。
“那你和玉玲珑的婚事?”如果她没记错,是即墨连城阻止了玉左要向崇帝请求取消婚事的。
“等成亲那天,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复。”即墨连城原本不打算将她牵扯进来,他想要保住在白韶华心中的美好,可白韶华总是不听话的搅乱他的计划,置身于危险之中,惹他分心。
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脸颊和为他不惜得罪人的执着,他,再也不能假装无动于衷了。
既然她迟早都会知道,那么这些用来折磨彼此的时间,他想用来爱她,多一刻都是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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