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
自从即墨连城离开太女府后,一切风平浪静,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却又发生了最大的变化。
白韶华与赫连宸成双入对的出现,即墨连城与玉玲珑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世人只叹世道迷乱,皇家滥情,敢怒不敢言。
白韶华绝口不提对赫连宸的歉意,赫连宸也不在刻意揭穿即墨连城与他的关系,与其告诉她后,让她跑去质问即墨连城,最后原谅即墨连城助他得天下,不如由白韶华亲自发现,彻底与即墨连城来得痛快,赫连宸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白韶华的安全为考虑,尊重白韶华的任何决定为前提的情况下。
从这点看,即墨连城就不配,拥有白韶华。天意弄人,让他最先遇上白韶华,因身份的暴露躲过了留在南朝的命运,心系白韶华的他,一改懦弱变得独当一面前往南朝,而一心想要借助南朝势力报仇的即墨连城,虽错失了白韶华一眼,却得到了白韶华万千。
如果十二年前的他顺从命运的安排,现在他是不是就不需要爱的这么辛苦。
“那天,即墨连城说了什么?”令她改变主意,不再想方设法的破坏这场婚事。
白韶华一展笑意,耸肩装傻:“没什么,只不过说了些交心话。”即墨连城说会告诉她,她便等着,在白韶华的认知里,即墨连城会漠视她会伤害她,唯独不会骗她。
赫连宸盯着白韶华的微笑失了神:你知不知道,即墨连城的一个表情或者一句话,都会轻而易举的放大你的喜怒。他以为他错过的是时间,不想还错过了她的心。
纵使即墨连城失宠于崇帝,他也是这南朝只手遮天的丞相,玉左又是礼部尚书,从一品大员,两家结亲的场面可想而知,十里红妆。
崇帝早早到场恭贺,脸上再难见笑意。
皇太子一行与皇六子一行人都盛装出席,各怀鬼胎,阳奉阴违,反倒是白韶华和赫连宸难得低调一回,从出现到入座,都保持沉默,不出风头不惹是非。
白韶华低头不去看这场盛大的婚事,对盘中的食物也提不起兴趣,几道视线让她坐立不安,白麒麟的关心,崇帝的疑惑,赫连宸的担忧,即墨连城似有若无的关注。
若不是为了听即墨连城的答复,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要先回去。”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白韶华摇头:“新郎在那里,我能去哪里,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纵使不能成为他的新娘,她也要看着他成为新郎。
“好,我等你。”
“嗯。”转身的那一刻,白韶华再也笑不出来,避开人群,一个人走向偏僻安静的地方,她对丞相府比太女府还要熟悉,这里每一处都有过她与他的故事。
有脚步声在靠近,白韶华收回感伤与回忆,警惕着。
“谁在?还不给本殿滚出来。”
几名婢女和家仆站了出来,白韶华先是一愣:“怎么是你们?”他们都是丞相府的人,其中几个还负责侍奉过她,他们不在大堂里候着,跟着她作甚。
年长的一位婢女上前了两步:“奴婢们奉丞相大人之命,请太女殿下随我们走一趟。”
“即墨连城的意思?”即墨连城不是要去迎娶玉玲珑了吗?怎么会现在请她去见他,思前想后,白韶华还是妥协:“前方带路。”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
这条路,不是出府的路吗?
还没等白韶华提出质疑,暗处窜出两个身影袭向白韶华,白韶华眼前一黑,倒在其中一个会武的婢女怀里。
“下手这么重,不要命啦。”
“我是怕打不晕她,坏了大人的计划。”即墨连城冒了多大的风险,他们这些亲信部队比谁都要清楚,稍有差池,他们丢命是小事,连累了大人,他们就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少说废话,赶快办事,别让人发现。”
“是。”
敲锣打鼓的声响,绕于临安城,八抬大轿,缓缓前行在街道,新郎服穿在即墨连城身上,多了几分邪气妖娆的味道,摄人心魄。
路道旁少不了有几个爱慕着即墨连城的少女,在呐喊,白韶华正是被这声声嘶吼给吵醒的。
一手捂着脖颈:“好痛。”身子一晃一晃的,她这是在哪里?
白韶华摘下眼罩,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花轿里面,而且身穿一袭红色嫁衣,不会是……
意识到这就是即墨连城口中的答复,白韶华现在的心情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有兴奋有抗拒,想接受想逃离。
白韶华开始相信崇帝与白麒麟对即墨连城的顾虑并非没有依据,因为即墨连城权利再大,他终究只是个臣子,功高盖主,崇帝岂能容他留下成为他江山最大的威胁。
“嘭”
白韶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即墨连城已一箭射在轿上,掀开了帘子迎她下轿。
“娘子小心。”
他唤娘子倒是熟络,即墨连城真的打算让她代替玉玲珑与他成亲?
白韶华的手刚放在即墨连城的手掌上,就被他牢牢握紧,这画面在别人眼中那是郎情妾意,对白韶华来说,却是步步犹豫。
“你把玉玲珑怎么了?”白韶华压低声音问道。
结亲这么大的事,玉左又是白麒麟的人,绝不会与即墨连城达成什么共识,让她替嫁,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花轿在途中把她与玉玲珑调包的。
即墨连城也毫不顾忌的附身贴于白韶华耳前:“没怎么,只是让她暂时在客房里睡上一觉。”
客房。
白韶华可没忽略即墨连城话中的细节。
那新房呢?
宾客们看到此处,无不敬佩崇帝的先见之明,用联姻的方式来化解皇子之间的争斗,而他们口中伟大的帝王崇帝,就差没掀桌怒骂了。
即墨连城笑看崇帝,崇帝不就是想逼他抗旨,为自保而谋反,背上这千古骂名被世人唾弃吗?很可惜,崇帝下的赌注太轻,完全激不起他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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