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恭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主帅,见《旧五代史》二年正月癸亥,遣硃友恭帅师复伐兗,遂堑而围之。未几,硃瑄自郓率步骑援粮欲入于兗,友恭设伏以败之,尽夺其饷于高吴,因擒蕃将安福顺、安福庆。二月己酉,帝领亲军屯于单父,以为友恭之援。四月,濠、寿二州复为杨行密所陷。是时,太原遣将史俨兒、李承嗣以万骑驰入于郓。硃友恭遂归于汴。
朱友恭其人,最大的特点是善于抓住机会。他为自己争取来兖州做统帅的机会,更是用尽全力,想尽办法抓住这次表现的机会。他设伏夺饷,生擒沙陀将,出的风头堪比当年的朱友裕。设伏一事,据史料而写;而生擒敌将,则是虚构。因为史料上也没说那两个人就是朱友恭亲自抓的,有可能就是在混战中,一哄而围群起攻之而拿下的。但在此为朱友恭加了点戏。但要说朱友恭真能单挑打过两个饱经战事的沙陀将又太牵强,所以在他的对阵中是有“枪手”的,在眼看朱友恭就要不行了的情况下,暗箭伤马,朱友恭得以拿下敌将。好在这种打仗只看结果,不注重过程,不用归到武侠小说跑江湖的暗器伤人便卑鄙无耻之类。而且朱友恭对自己的胜之不武也欣然接受,这也符合他机灵油滑的个性。朱温虽然出于对夫人意见的惯性高度重视而任命朱友恭为统帅,但想到这个义子没有过什么提的起来的战绩,还是大不放心,居然亲自跟在后面准备随时上去帮他一把。可见朱温其实还是挺喜欢朱友恭的,善于讨巧还是有大有好处。
关于那一年的河中之争从而引发的长安大乱,见《资治通鉴》:王重盈之子保义节度使珙、晋州刺史瑶举兵击王珂,表言珂非王氏子。与朱全忠书,言“珂本吾家苍头,不应为嗣。”珂上表自陈,且求援于李克用。上遣中使谕解之。
王珂,李克用之婿也。克用表重荣有功于国,请赐其子珂节钺。王珙厚结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三帅,更上表称珂非王氏子,请以珂为陕州、珙为河中。上谕以先已允克用之秦,不许。
崔昭纬与李茂贞、王行瑜深相结,得天子过失,朝廷机事,悉以告之。邠宁节度副使崔鋋,昭纬之族也,李溪再入相,昭纬使鋋告行瑜曰:“向者尚书令之命已行矣,而韦昭度沮之,今又引李溪为同列,相与荧惑圣听,恐复有杜太慰之事。”行瑜乃与茂贞表称溪奸邪,昭度无相业,宜罢居散秩。上报曰:“军旅之事,联则与籓镇图之;至于命相,当出朕怀。”行瑜等论列不已,三月,溪复罢为太子少师。
初,王行瑜求尚书令不获,由是怨朝廷。畿内有八镇兵,隶左右军。郃阳镇近华州,韩建求之;良原镇近邠州,王行瑜求之。宦官曰:“此天子禁军,何可得也!”王珂、王珙争河中,行瑜、建及李茂贞皆为珙请,不能得,耻之。珙使人语三帅曰:“珂不受代而与河东昏姻,必为诸公不利,请讨之。”行瑜使其弟匡国节度使行约攻河中,珂求救于李克用。行瑜乃与茂贞、建各将精兵数千入朝,甲子,至京师,坊市民皆窜匿。上御安福门以待之,三帅盛陈甲兵,拜伏舞蹈于门下。上临轩,亲诘之曰:“卿辈不奏请俟报,辄称兵入京城,其志欲何为乎?若不能事朕,今日请避贤路!”行瑜、茂贞流汗不能言,独韩建粗述入朝之由。上与三帅宴,三帅奏称:“南、北司互有朋党,堕紊朝政。韦昭度讨西川失策,李溪作相,不合众心,请诛之。”上未之许。是日,行瑜等杀昭度、溪于都亭驿,又杀枢密使康尚弼及宦官数人。又言:“王珂、王珙嫡庶不分,请除王珙河中,徙王行约于陕,王珂于同州。”上皆许之。始,三帅谋废上,立吉王保;至是,闻李克用已起兵于河东,行瑜、茂贞各留兵二千人宿卫京师,与建皆辞还镇。贬户部尚书杨堪为雅州刺史。堪,虞卿之子,昭度之舅也。
这个事件中涉及的人很多,牵涉的面很广。这期间朱温对待李克用的态度就是两字“避让”。李克用一往兖郓派兵,朱温立马退兵。朱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夺下兖郓,河东军不是他现阶段的主要敌人,所以他不愿扩大敌对面。所以在河中之争这件事上,他不可能替王氏兄弟当出头鸟从而与李克用加深矛盾,而他又不愿看到河中成了李克用家的,所以他将这个矛盾转稼了出去。他这一转稼,又成了西北三藩逼宫的导火索,长安大乱,君臣对峙,举国哗然。就在皇帝即将阴谋被废之时,李克用出马了。既是为了河中,也是为了保住皇上从而遏制打击三藩。李克用有大事要忙,当然顾不上兖郓,这才再次为朱温送上了灭兖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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